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不同意
2024-08-30 23:54:32
作者: 南夏
「陸子濯,你要跟我談判?好!不過在談判之前,你得先告訴我滄州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崔子良看著眼前的陸子濯一臉認真的問道。
「這不著急!剛好我找了一本很有意思的古籍,裡面有很多精彩的故事。
所以在談判之前,不如我先給刺史大人講一個故事吧!」陸子濯看著眼前的崔子良微微一笑道。
貓死之愛
我第一次看見蘇我的時候,是一個陽光棲微的早晨,太陽有一張無法抗拒的嘴形,那樣子洞開,有一種病態。
所以後來我對張家那兩個小孩寂生和楚生說,是你們看錯了吧,蘇家那最麼的小姐怎麼回出來見人呢。我說的時候斜著嘴笑,看見豆腐鋪下面那隻死貓。它的左眼被腦袋上那一團血含糊的黏著,幾隻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
我看到它萎頓的腦袋下,剩下的一隻眼睛淒寒的望著我,混沌的,就在這時,地上突然騰出許多白色的氣流來。時間忽然被幻覺灌養在空氣的無生無息中。周身的人群是冷的,起伏漂泊不定,好象隱沒在一個深白色的碩大幻覺背後。
我知道,這樣說只能證明唐突。有人在身後拍我的肩,我反過頭,是楊柳巷蘇家府的丫鬟,蘇子嬰。
我記得,洪爺告訴過我,這丫頭是當年送子觀音廟會掛燈籠時,蘇家在觀音座下撿來的女嬰。如今已長成了一個圓盈豐滿的大姑娘了,我眯著眼,天很陰暗,我仔細打量她,我突然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
蘇子嬰在一片烏雲下閉上眼,她忽然哭了。這時下起小雨來,我看了看天,南方的雨就象這石頭路邊隨處可見的煙塵女子,讓人令人難以指測和形磨。
蘇子嬰對我說,公子,我家小姐找你。
二小姐蘇隱?
不,是三小姐。蘇我。
我看到蘇我站在木格窗後,她把手中的牡丹放回壁瓏,然後和院子裡全數粉色的牡丹一樣的笑容,向我走來。
她說,一直等你們很久了。蘇我站在很薄,透明的霧光中。天漸漸晴了,陽光微茫。
我們?感到意外的並不是這個女子那略帶血腥和驚疑的美貌,而是這些濃郁的花香,和院子裡懵懂的淡青色的霧一樣。
哦,她至我身後指了指。
我一直不能忘記那個畫面。直到很多天以後,我也想起這個畫面,空氣淡薄,略帶透明的壓抑,然後蘇家三小姐指向我身後的那名女子,那個一身白色著裝的女子,她向我嫣然一笑的走來。
也許天氣的緣故,我把所有強烈欲望勃發的想法籠罩在深褐色烏雲的背後,遮住那隱秘的光。含苞的笑如花綻放的女子。她向我走過來。她說公子。烏雲密布上,我忽然有一種固執的想,陽光穿透那深褐色的雲該有多好。我強烈的隱蔽在烏雲密布上的情感和愛,可以降下,把我潮濕在迷茫與諍言之下。
我想知道,剛才那些花落下來一樣的琵琶聲,是怎麼彈出來的。白小染看了看蘇我,又面朝向我不緊不慢的說。那笑還停留在完美的弧度上,然而我不知道,她那花瓣一樣的聲音比起那些琵琶聲,更能讓我破碎。
就象萬揚飛丈的幻覺,擊中,碎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宛如月光凝霜的憂傷。
小染啊,蘇我輕輕放下琵琶,她叫來丫鬟子嬰,蘇子嬰跌跌撞撞的走進來,臉色柔軟的蒼白,她低著頭,沒有看我,但這只能理解為她的冒失。
蘇子嬰的手一直在抖,我發現,蘇子嬰對我的恐懼並不是來自我魯莽看她的眼神。她替我倒茶水時手抖得厲害。我想,她真正不敢看的是她身的主子,蘇我。
我笑了一下,把手按在她顫抖的手上。
啪,青玉瓷杯重重摔落在地上。氣氛剎時尷尬和變得荒涼,沒有一個人說話,蘇子嬰一邊哭一邊蹲下去撿地上的碎瓦片。蘇我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後暴怒的用力踢她,我看到蘇子嬰瘦弱的表情在臉上凝集,她按在碎瓷片上的手全是血。
我和白小染都有些驚詫的走過去,先把這個正在擔驚受怕的丫頭扶起來。蘇我感到自己的失態,她並緊全身的筋骨,挺直了胸口。她並無所顧忌。
她是一個就要進棺木的人。
公子,白小染湊在我耳邊說,我們先回去了,她向我致意的低了一下頭。然後拉著他的丫鬟曇花,她表情驚慌。白小染說話很小聲,沒有生氣。我看著花容失色的白小染說,我跟你一起走。她點點頭,然而沒有任何表情。
我們在跨出門院的一剎,不經意回頭看見蘇我,她端坐在木椅上,神情祥定的向我們詭異的一笑,子嬰在她身旁用力的發抖。
出大花院門時,身後那扇門悄然的閉合,發出短促的呀吱聲。
我對蘇我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在門關合的那一瞬,我看見白色的霧遮住了她的側臉,只剩下她那雙小得出齊的穿著黑色繡花鞋的腳。
白小染看來真的嚇壞了,她用力抱著他的丫鬟,我把一隻手按在她肩上,我說小染,到我們府上去做客吧。
我妹妹很喜歡你。
你妹妹是誰。
綠小棉。我回答。
我們在不期而遇的陽光下,那種暖陽陽,溫情的陽光下,眯著眼睛。一邊說著蘇我暴虐奇特的病情,一邊在簡單的陽光下,簡單的,明亮而快樂的行走。
雨水湖客船上有人在彈琵琶,白小染閉上眼,她喜歡的琴音。我看見風在她睫毛上停留。
哎呀小姐,曇花叫了起來,她大叫著說,老爺今天要我們早些回去。
哦,白小染羞紅的看著我,公子。她說話有一種迷人的震顫。
恩。我裝作看了看天色。用溫和頹唐的語氣說,你們下一次來也可以的。
她們走遠了以後,我還是象一株植物一樣,站在這個日光之下的初夏。雨水湖畔的楊柳,隨風搖晃,落下的柳葉有的在我肩上,我苦笑自己的一相情願,一面轉過身往家返去。
我是綠王府撿回來的嬰孩,十三歲時,我的奶娘告訴了我我的身世。她說,我撿回來的那天陽光格外充沛,這是南方難得見的晴朗的好日子。綠王府的夫人帶了幾個丫鬟去游湖,然後在綠府門口看到用竹簍裝著的男嬰。這嬰孩左眼下角長了一顆痣,和夫人一樣,於是她欣喜的抱了回家。取名綠陽。
抱回來的第二天,一連四天都是暴雨,管家丫鬟紛紛勸夫人說扔掉著嬰孩,他是不祥之兆。但是夫人說什麼也不肯。這也許就是宿名。我才於存回至今。
聽到前面有人叫我。綠陽哥。這裡這裡。
我抬起頭,綠小棉正翻過圍牆跳出來。
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她雙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邊笑呵呵的說。
這時,牆那面的奶媽又開始叫喚了,不好了,小姐又跳牆出去了。快來人啊。
我笑了笑,然後表情嚴肅的說,小棉,跟我回府去。
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一次。哥,你快回去吧,小棉用力推了我一吧,然後無影無蹤兔子一樣逃走。
真的,我有時不知道該怎麼外現自己身體裡的疼痛。特別是胸口,疼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去義形於色的平靜。
我從蘇府那天回來之後,會常常看到幻覺,那個穿著一身白色綢緞旗袍的女子,那個眼睛帶著瑩瑩之光的女子。她向我嫣然一笑的走來,她說公子,她說話時的聲音有一種迷人的震顫,我所有的破碎都是月光下與迷茫和深邃的嘈雜交替。
而這些所有花怔的幻覺,又忽然在一個嶙峋的夏天滲結開了。
綠王府的少爺向蘇家提親,這些魚鱗一樣的消息在水中劃出一道道波紋。
父母之意不可違,這是天經地義。我一直記得蘇我最後一個畫面,她那雙小得出奇的腳,黑色的繡花鞋上,那一朵粉色的觸目驚心的牡丹。 蘇我嫁進綠府的那天,她的丫鬟在她的身後,臉色慘白,眼瞼青紫。
那天下著毛毛雨,空氣清涼,喜笑顏開的人群在杯影交錯間來回,我穿著紅色的衣服,看到站在人群里那個女子的歡笑,小染還是穿著鮮艷的白,奪目眾賞。
她看到我時,眼裡依舊帶著瑩瑩的光.我們對視許久,直到那一團病紅色的霧光落照而來。紅色也是一種冷色,在那一刻,燈紅酒綠的喧囂霍著那光把我深陷下去,蘇我伸出手來,窒息仿佛離我越來越近,我看不見任何。什麼也看不到了。
四月清明,陰雨不眠。月光模糊得如同江南沒稜角的鬼事。庭院,我閉上眼,竹林下西西梭梭的聲音,帶著瑕避的迂迴。
我看到那隻白色的貓蜷縮在綠苔牆下,張開嘴,聲音沙沙的拉開,沒有生氣,它繼續叫了一聲,離開。
我想起那聲音。我想起小染。
綠陽。
蘇我從房門走出來,我轉過聲,我發現那聲音其實很遙遠。我看著她一身黑色的站在不遠處,我應了她了一聲,聲音壓得很低。她順著我的聲音笑了笑,在一顆樹的斜影下,我看不清她的臉,只是覺得有點寒意,就象天空那一輪淒寒的月亮。
夫君。蘇我端著一碗蓮子湯吟笑走來。在靠近我時,她轉身輕咳了幾聲,用右手掂著衣角捂著,接著越咳越厲害了,她的臉剎白。
蘇我從腰間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角,我看到那快紅色的絨布上有更深的痕跡,是血清。我冷笑了一聲,我多麼厭惡這個病懨懨的女人,我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青玉瓷碗。
滾熱的湯濺到手指,灼熱的痛。啪的一聲,碗掉在地上,泛起一圈白沫。
白小染抱著她的琴穿梭卑女中,樂王府上上下下擺著隆大的盛宴。那些茂密的音在我耳畔瘋長,直到開出一座聲音花園。
這時我的妻子蘇我走來,抱著她的琵琶。她剛彈奏一曲情咒,這個冒滅愚蠢的女人盡會給我惹事。所有人看著她,因為這悲怨的聲音在歡躍的宴上顯得背離。
我把她拉到身邊,她驚紅著臉。這是我第一次拉她的手,很涼,象屍體一樣。
白小染的琴聲帶著明雅的歡快,和宛轉的笑。她的琴聲就如她的目光,著一身華麗的優雅。(蘇我依舊的暴虐在綠王府時常發生,跟隨她的丫鬟眼神不是卻恐就是身體和手背一塊一塊的淤傷。)
曲後。我帶著掌聲甚至大聲的笑。這個相比小小的宴席與我那疲憊的婚宴,讓我更多了一些放肆的歡叫。
也以此了卻我的孤獨。
白小染在宴會離別時對我說了一句話。
綠陽,如我給你祝福,你是否會保護我。白小染第一次用我的名字稱呼我。她在顫抖,她說你不曾明白嗎。
我把一隻手按在她說話時顫抖的肩,我說我明白的,小染呵,會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
有一天,會的,我要帶你離開這裡。去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我沒看我身後走來那個氣得發抖的女人她是什麼的表情暴怒和憤虐。小染驚嚇得退了一步,她說公子,然後慌忙轉過身去。走進人群。
綠陽,你為何不曾愛我。
這還需用問嗎。
那你為什麼不拒絕娶我。
我沒有回答,這個愚蠢的我連看不都不想看的女人。我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迄今為止,仍有兩件事讓我無法明白:
蘇我為什麼在蓮湯里下毒。
樂王府裏白小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我想,或許在我第一次見到蘇我,那個陽光微茫的清晨,那地底騰出的白霧
和幻覺,還有那隻死貓。又或是在我第一看到小染,在我看到她到帶著瑩瑩之光向我走來的時候,我的幻覺就沒有停息過。
總之,在那之後我開始切夜不眠。我時常披著單衣走到竹林里,月光皎潔,經常會看到那隻白色的貓,接著想起什麼,小時侯在這裡餵養過的一隻貓,笑了笑。
那隻白色的貓看到我的時候總會停下來,在班駁的竹影下,它的眼睛閃著熒綠的光。然後開始朝我叫喚。
頻繁的每個夜晚,它都出現在竹林,無論雨天。而它那不決耳的固執也終於讓我厭煩。
但只要它看見我。它才停下。帶著它眼睛裡熒熒的光芒。
這樣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妻子終於無法忍受那隻貓在午夜的叫聲時,她從床上跳了起來,奔向門外。我在迷糊與疲憊中聽到尖銳的貓叫,一聲接一聲,無比蒼涼。
更蒼涼的是我在這慘叫中聽到了震顫。這急遽的叫聲讓我想到小染那宛轉的琴聲。
我趕到外面時,蘇我正拿著磚石用力的敲打貓的腦袋。那隻白色的貓僵直的躺在地上,腦袋上的血黏在一起,遮住了它一隻眼睛。剩下的一隻眼睛淒寒的望著我。
我拉開蘇我,幾乎暴怒和絕望,我抱著那隻貓,它還在顫動,血流在我的手心,粘稠而濕熱,它用一隻眼睛看著我,在它斷氣的最後一刻,它抬起頭,在我左手食指用力咬下。
很久沒看見小染姐了呵。自從那天樂王府的宴席後。小棉叨念著說。
我沒說話,我走到窗口。窗外太多江南煙雨靡微的景色,都敵不過我對那個女子思緒的蔓延。
這蒼茫的思念,沒有任何逾越可以距離。我的視線延伸,穿過淡色的雲,在寂靜的天空風向。
白小染。我在夢裡不止一次次遇見她的出現。白色的旗袍,嫣然的一笑。我對這個女子的愛都壓抑在白色幻覺的背影下。我記得,她在樂王府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我都記得,因為不知道結局會如何。蘇我仍笑嘆著看著我。
蘇我在木格窗後看到我回來了,她見到我總是如此驚喜,帶著病態,她說綠陽,你回來了呵,然後拿著水盆里濕熱的毛巾為我擦臉上的汗。
她的病情也越來越惡化了,我去問過大夫,大夫說她的怪病撐不過一個月了,我有些自在和失而復得的黯然。
曾有幾天,我一直住外面的客店,或去春意樓里聽一個叫青流姑娘的琵琶。
在我回去的時候,蘇我無比快樂的看著我,她歡快的跳出來,她說綠陽,你回來了呵。
我看著她消薄蒼白的臉。沒有表情。
她說我瘦了很多,她從桌上端來蓮子湯。我脫下鞋躺在床上,我說我很累了,你放在那吧。等下我自己來。
有時候夕陽快要落下,天昏暗,伴著小雨。蘇我就把臉貼在我肩上,她說綠陽,你記得嗎,我小時侯一個人去墓地,那裡有很多蝴蝶,粉色的。綠陽,我那時見過你,我見過的。因為你救過我。
我冷漠敷衍的搖搖頭,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僵直身體,轉過身去。
更多時候,我們都望在窗外,看那細雨轟烈,看自己的紅塵悲傷,看那年華聚散。
那是最後一次。蘇我在我的肩膀,也是陰天,天很暗,伴著斜雨,地上青綠潮濕,空氣朦朧。那一次,夕陽沉下去,蘇我就靠在我肩上,幸福的微笑著,我對她說了一句話,唯一的一句,我說我喜歡陰天。
蘇我微笑的點點頭,然後再也沒有醒來。
蘇我出葬的那天,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來,我,丫鬟子嬰,小棉,還有三個隨從。
我在滿天的白色錢紙中,看著著片墓地,好象來過這裡,儘管荒草叢生。這裡依然有蝴蝶,粉色的。
我終於想起來,那時很小的時候,我在這裡給小棉抓蝴蝶。小棉總是要我抓給她,她把我抓來的蝴蝶都關在娘親的胭脂盒裡。
那次是陰雨天,四月,蝴蝶大多都棲息在墓碑旁的長著許多粉白色小花的草地上。
我去抓蝴蝶時聽到一聲不清晰的貓叫,很小,找了很久,就在一個倒塌的碑前,一隻淋濕的黑色小貓蹲在那裡,前腳被巨大的獸夾夾斷,參不忍睹。
我脫下衣服把它抱了起來,丟下所有的蝴蝶。扳開獸夾時它扎掙抓傷了我。我偷偷把它養在家院子裡的竹林中。
拿者繃帶和藥給它包紮,有三個月,它的傷癒合後,我又把它放回了墓地。
以後再也不曾見過。
而在那以後,我的胸口時常感到劇烈的疼痛,為了不讓娘親擔心,我躲在材房裡痛得不感吱聲。
回憶過去,從那片壓抑的墓地回來後,又是人間四月天,細雨綿綿。
我一個人來到雨水湖畔,湖面琴聲依舊。客船上彈琵琶的女子探出頭來,外面下起雨,她蹙著柳彎的眉目,我看見她的臉,春意樓里的青流姑娘。
她望過來。看到我時,向我朦朧煙雨的笑了笑,走進船艙,
這些雨,這些空白,回覆你給的滄海。湖面上我又看到那個幻覺向我走來,她的嫣然一笑,白色的綢緞旗袍。
只是一刻也不窒息的憂傷,最後模糊了一片。
淋了雨,我的身體發燙。胸口將近灼熱的火在翻滾。大夫來了,他為我把脈,他站了起來對我搖了搖頭。他低垂的眼神告訴我,我的時日已不多了。
我站在窗口看外面的細雨,屋檐滴滴答答,竹林風聲很大。我劇烈的咳喘,吐出一口血。
是那個女人害的,都是那個妖女,我發狂的抓起東西亂扔,我已經瘋了,丫鬟們在門外驚呆一樣看著我。蘇子嬰哭叫了起來,這是她熟悉的恐懼啊,她叫著對其他人說,少爺得了少奶奶的病。
那天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接近我。
小棉把飯菜放在門檻,伸出頭看到我伏在桌上。哥,小棉畏懼的叫了我一聲。
我慢慢轉過身,披肩散發,下眼瞼青黑,她看到我時露出驚訝和恐懼的表情,我突然跑了過去,小棉嚇得逃走了。
我拼命用手抓著地上的飯菜吃,連同那碎了的青瓷瓦片。
七天後,有人發現我滿嘴是黑色的血污,已經死去。
道士來作了法,有人說這個屋子裡有陰氣。還有人在這房間的床枕下找到一張荒唐的字條,上面寫著:
夫君,你的病乃是我小時傳你的屍毒,只有蓮子湯滲合了砒霜才能拯治。
末名寫著。
蘇我。
……
「刺史大人,你從我這個故事當中能讀出什麼?」陸子濯看著眼前的崔子良緩緩問道。
「陸子濯,不是我能讀出什麼,而是你想要讓我明白什麼?
難不成你要從這個故事當中告訴我,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是正常的?
你跟故事裡被誤解的女主一般,其實你做的才是對的,其餘人做的都是錯的嗎?」崔子良看著眼前的陸子濯回道。
「刺史大人,你能看到這一點也很不錯了!
我想告訴刺史大人的是我不會成為這個故事裡冤死的人,其餘的人不理解我無所謂!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陸子濯看著眼前的崔子良微微一笑道。
「陸子濯,你太偏執了!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崔子良看著眼前的陸子濯一臉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