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皇后的意圖

  方意晚本來沒有把皇后的話放在心上，可是皇后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把原本不算和諧的氛圍弄得更加糟糕。

  「皇后娘娘，有些事情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今天您既然主動說出來了，那我也有一些想說的話。」方意晚本來就在寒風裡吹得不行了，現在聽到皇后的話更加不耐煩了。

  總有一些人，給點陽光，他就燦爛。就算是貴為皇后又如何，說到底她家夫君只是天子的臣民，不是皇后的私臣。

  太子自己辦事不利，就把事情推到江凌遠的頭上。說到底二者之間只是合作的關係，不是附屬的關係。

  哪怕江凌遠倒戈朝著盛胤，太子殿下也無權置喙。

  「皇后娘娘，您在宮中生活這麼久了，自然知道制衡的道理。」方意晚故意停頓了一下，裝作自己好像在思考的樣子，「我也是一個普通人，不懂得許多大道理。我只知道一條，你來我往。」

  皇后本來坐在亭子裡面喝茶，聽見方意晚如此明顯的頂撞，表情卻不像是十分生氣的樣子。

  

  「看來秋月蕊說得不錯，你的確不是一個好拿捏的。」怎麼聽上去，還有點高興的樣子？

  方意晚不知道皇后到底是什麼意思，乾脆閉口不言。

  「這一次江凌遠要出征漠北的事情，你聽說了嗎？」皇后竟然沒有計較剛才的事情，方意晚皺著眉，看來後面的事情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聽說了。」這不就是你家夫君安排的嗎？方意晚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現在還裝作自己才知道，真是虛偽。

  「那你應該也知道出發的日期就快到了吧？」皇后的語氣居然變得十分溫和，甚至還親切地拉著方意晚的手。

  方意晚不知道她想搞什麼，只好陪著笑臉，心裡卻是警鈴大作，皇后一定想託付給江凌一些難辦的事情。

  「皇后娘娘，不要客氣。有什麼事情，您儘管說。」還是她先開口吧，不然皇后在心裡怪她不懂事。

  皇后看向方意晚的眼神里都是讚許，終於能接受到她的意思了。皇后沉吟了片刻，才慢慢地說道：「皇帝有些事情不方便說出來，因此本宮才來的。」

  「皇帝是一國之君，無論任何事情都可以安排給臣子，有什麼不方便的？」方意晚不相信皇后的說辭，萬一是皇后私下裡的安排，以後都沒有辦法辯駁。

  皇后聽出了方意晚話里的意思，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合理地提出自己的建議。畢竟江凌遠作為臣子，應該忠於陛下，避免陛下受到奸人所惑。」方意晚的話說到這裡，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方意晚，你不要忘記分寸——」皇后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去給本宮換一杯茶來。」

  方意晚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臉上都是抗拒：「這裡的位置偏僻，就算是我想端來熱茶，到這裡大概也涼了。不如還是請皇后娘娘移步房間內一敘。」

  「啪——」能把端莊大方的皇后氣到拍桌子，還真是頭一回。不過，皇后到底是皇后，很快便恢復了鎮定。

  回到前廳的時候，大廳里已經是空無一人。前來弔唁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到處都顯示出淒涼的感覺。

  方意晚抬眸看了一眼，江凌遠就站在不遠處的走廊拐彎處，看見皇后過來也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

  「江凌遠，事情就像我和你提起來的那樣。你若是願意辦好，我們便是雙贏。」皇后已經出來了一下午，也感覺有些累了，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若是你不願意，我們也不介意魚死網破。」

  說完，皇后也不再看江凌遠的表情，徑直離開了。

  「她和你說什麼了？讓你答應什麼條件了？」方意晚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但是依然抱著萬分之一的期望，「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江凌遠的身影在冬天蕭瑟的空氣里顯得十分孤獨，方意晚走到他的身邊，抬頭發現冬天已經很深了。

  她牽住他的手，感覺他的手掌不復往日的溫暖：「該不會是，皇后娘娘想讓你去做面首吧？」

  原本蕭瑟冷寂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忽然變得更加冷凝，方意晚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氣明顯下降了好幾度。

  「方意晚——」江凌遠的牙齒就差要咬得咯吱咯吱直響了，他的手下意識地攥緊，沒想到捏得方意晚叫起來。他才回過神來，急忙鬆開了手。

  不過，鑑於方意晚剛才的發言，江凌遠這次固執地扭著頭，不肯說一句關心的話。

  「不會是真的吧？」方意晚想逗他開心，故意歪過頭去，假裝自己是在真心發問。

  「放心。就算我去當乞丐，也不去當別人的面首的。」儘管是處於百忙之中，江凌遠依然是很認真地敷衍了她一下。

  方意晚晃了晃手指，做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你可以當我的面首啊！放心，有我在你不會去當乞丐的。」

  江凌遠回頭看了她一眼，完全沒有關注她臉上燦爛的笑容，而是提出了一個更加關鍵的問題：「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

  方意晚當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正向打一個馬虎眼糊弄過去，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寧王爺的死究竟有沒有結果？你應該查了很久了吧？」

  江凌遠知道她就是想找一個理由混過去，也沒有揭穿她的目的：「我剛好要和你說，衛修那裡傳消息來了。」

  「昂？」方意晚的腦子裡搜索了一會兒，想到了那個大理寺卿，「他斷案挺有一手，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嗎？」

  「死於中毒。」江凌遠言簡意賅，順便還把飄落在方意晚腦袋上的樹葉摘掉，「下毒時間很久了，服用了補品之後，加速了毒發。不然按照原來的速度，至少要在半年之後才會發作。」

  「很久之前？」方意晚怔住了，腦海里有些事情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