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安撫和威脅

  「我能問一問是誰嗎？」儘管不願意出門，但是方意晚依然按捺不住自己愛管閒事的心情。

  「皇后。」輕飄飄的兩個字傳到方意晚的耳朵里，卻是震耳欲聾的感覺。

  方意晚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陷入到真正的無語狀態。如果不是江凌遠有先見之明地扶住了她，以免她不小心掉到床下。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方意晚幾乎是咆哮出聲，拜託那是皇后哎！看江凌遠的架勢好像要為了她謝絕皇后，萬一傳出去，說她方意晚架子太大，連皇后的面子都不給。

  那豈不是……

  再看看江凌遠，依然是一臉的無所畏懼。方意晚真的很想問他一句，是誰給你的勇氣？

  江凌遠是不是有些太狂傲了？方意晚懷疑他是不是幕後的大佬？連皇家的面子都可以不給。

  不過，江凌遠如此高調沒關係，但是方意晚不行啊！

  

  「你是大佬，不要緊。可我就是區區一個相府千金，皇后我可惹不起啊！」方意晚急著起身，不曾想腦子裡依然是有些暈眩，下床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江凌遠一把將她摟住，心疼地說道：「身體不舒服就別勉強了！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有事？！」

  「行了，行了。你出去，幫我把秋蟬叫進來。」方意晚穩住身形，馬上就要開始梳妝打扮。

  江凌遠不悅地擰起眉頭，聲音里還有些不滿：「有什麼是我不能幫你做的？」

  「？？？」方意晚原本在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在聽到江凌遠的虎狼之詞後，一切的動作瞬間全停滯了，「你說什麼？」

  方意晚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臉上的表情全是驚恐：「你想幹嘛……」

  江凌遠看見方意晚呆若木雞的樣子，懶得解釋，直接上手了。

  不過，信心滿滿的江凌遠在拿起第一件衣服的時候，就感覺自己遭受了打擊，「這件外套應該穿在第幾層？」

  這回輪到方意晚翻白眼了，她一把搶過江凌遠手裡的衣服：「不清楚就不要瞎包攬！讓秋蟬來！」

  江凌遠不甘心地瞥了一眼方意晚，好像是在埋怨她的不信任：「知道了。」

  秋蟬十分專業，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方意晚的服裝造型。

  「夫人，您的氣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多來一點胭脂？」秋蟬看向鏡子裡的人，面容憔悴，「這樣看上去，有些失禮。」

  方意晚單手撐著脖子，困得都要睡著了：「隨你好了……」

  按照秋蟬的設想，皇后娘娘親自到訪，方意晚應該會十分緊張才對。可是，到目前為止，方意晚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皇后原本就是一個十分挑剔的人，若是被她看見，難免會被安上一個殿前失儀的罪名。到時候，依照世子殿下的性格，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沒關係，我自有安排。」今天是皇后來安撫人心的日子，她早就知道了。估計是皇帝那裡有心催促江凌遠出去，因此連皇后都給叫出來了。

  方意晚出門的時候，天空里飄起了一陣細細的雪花。在凜冽的寒風中，顯得十分蕭瑟。花園裡的樹葉已經落得差不多了，整個院子裡都是光禿禿的，一點生機也沒有。

  南越已經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了，而位於邊境的漠北應該已經是冰天雪地了。北涼一貫是喜歡在冰冷的天氣里出戰，這樣他們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方意晚走在院子裡，本來想著拖延一刻再過去，沒想到居然在院子裡直接見到了皇后本尊。

  大概是沒料到方意晚會出現在這裡，皇后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驚訝。儘管稍縱即逝，但是方意晚還是捕捉到了皇后眼裡的不耐煩。

  「方意晚，聽說你病了。本宮順便來看看你。」皇后今天打扮得非常普通，不像是一個正位中宮的女人，而像是一個普通的貴婦。

  拋去了滿頭珠翠的裝扮，方意晚看見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皇后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皇后似乎沒打算和方意晚計較禮儀之類的東西，而是拉著她朝前走。這麼冷的天氣在花園裡散步，方意晚真的懷疑皇后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不知道冷嗎？

  然而，皇后都不嫌棄，方意晚就算是不想，也不得不陪著。

  「你知道嗎？太子在宮中，受到了皇帝的斥責。」皇后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說了這些，方意晚尷尬地走在一邊，不知道怎麼接。

  後宮不得干政，皇后在她的面前說這些，不會是為了試探什麼吧？

  似乎是沒有聽見方意晚的回應，皇后停住了腳步：「這一切都是拜你家世子殿下所賜！」

  果然，就知道沒有好事。之前是為了安撫人心，現在就該是興師問罪的環節了。一半是安撫，一半是威脅。

  都是皇家最擅長的把戲，方意晚也懶得揭穿，只是默不作聲地站著，等著下文。

  大約是方意晚的反應激怒了皇后，她的態度變得更加尖刻起來：「若不是你家世子辦事不力，太子殿下怎麼會大權旁落？你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好自為之！」

  方意晚默默地聽完了皇后的訓斥，隨後不咸不淡地開口：「皇后娘娘，您是代表天家的顏面。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勇氣去和世子殿下當面說嘛？在我的面前陳述世子的不是，莫非您以為我有辦法？」

  「江凌遠如此寶貝你，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想必控制他便很容易吧？」

  原來都在打這個算盤，自己是江凌遠的軟肋。這個表述已經不止一次聽過了，其實方意晚自己是不願意承認的。不過，她沒想到江凌遠居然如此直白，這下就算是想表現得生分也不可能了。

  「你還不知道吧？當初為了娶你，江凌遠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啊。」皇后也不想看方意晚撇清關係，直接威脅她，「假如不想他出事，你最好在府里安分守己。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和盛胤的那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