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對付李夕月
2024-08-30 21:57:27
作者: 山館聽雨
李夕月被繩子綁住了手腳,不甘心地坐在地上,眼神陰毒地看著方意晚。
方意晚毫不在意。上一世,她被這樣的眼神沒看過一千遍也有一百遍了,身經百戰,臉皮也比以前的她厚多了。
她不緊不慢地走到李夕月的面前,姿態優雅地蹲下,伸出一隻手,勾住了李夕月的下巴,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寒涼:「李夕月,我們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哪怕是一條狗也會搖搖尾巴表示感恩。你不知道感恩我就當你是無心無義之人,但是你不該把我家攪擾得天翻地覆。本來就是外來寄宿的一條狗,現在也想著鳩占鵲巢了。我告訴你,你如果不乖乖走,我就讓你橫著出去。」
最後一句話,是貼著李夕月的耳邊說出來的。李夕月聽見她冰冷的聲音,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話音剛落,方意晚就抽回了手,在手絹上擦了擦,將手絹隨意地丟在地上:「我的話一向是說到做到,你最好想清楚了。」
說完,徑直走了出去。靜阮和冬鶴緊隨其後,沒有人想著去幫李夕月解開繩索。
紫夢躲在一邊,也不敢解開李夕月,生怕一把她解開,又想著攻擊自己。
李夕月恨得牙痒痒,卻無可奈何。她說到底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現在被綁起來了,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靠在床沿邊,沉默地喘著氣。紫夢已經出去了,手臂上的傷口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鑽心的疼。她想找府里的大夫看一看,剛跑到醫館的不遠處,就見到方意晚坐在醫館外的桌子上,似乎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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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見她來,便朝她招了招手。
紫夢本來就是鼠膽,一看見方意晚叫她,腿先軟了。她猶豫了一下,準備假裝沒看見,從旁邊溜走。
才一轉身,靜阮就插著腰氣勢洶洶地站在她身後,那副架勢看樣子是不容她不走,紫夢捂著傷口,有苦難言,只好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在方意晚面前跪下,大氣也不敢出。
「紫夢,本小姐知道你一貫被李夕月壓著,被她欺負了也會不敢說,如今命都快沒了,還想著幫主子遮掩?」方意晚懶洋洋地盯著她,希望能撬開她的嘴。
「大小姐,我是奴婢,二小姐想如何處置我都是應該的。」紫夢跪在地上,頭壓得很低,仿佛沒聽懂她的意思。
「紫夢,你是聰明人,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李夕月今天能扎破你的胳膊,明天就可能拿刀對著你的脖子。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的建議你好好考慮。」方意晚知道她被李夕月欺壓得久了,一時半會兒不敢反水,需要給她一定的時間消化一下,最好再加點催化劑。
紫夢匆匆忙忙地站起來,朝醫館裡走,冷不丁聽見方意晚的一句話:「你記住,落勢的鳳凰不如雞,何況李夕月還不是鳳凰,她要走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她一走,誰還能庇護你的家人?」
紫夢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
「小姐,紫夢她就是不識抬舉。您想讓她告訴您關於李夕月的事,她還裝作聽不懂。您給她一條生路,也不知道珍惜。到時候李夕月出去了,看她去哪裡!」靜阮見紫夢的反應不如預期,心裡有些氣憤。
「所以,李夕月儘管是個人渣,但是奴婢卻是忠心耿耿。或者說,她有能力捏住人家的命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你們不要到處胡說。」方意晚叮囑兩個丫頭,心裡卻另有一番籌謀。
「那紫夢不肯說,李夕月做的事就不能被揭發,她又天天裝瘋賣傻,要趕走她就更難辦了!」冬鶴的性格比較穩重些,提出的問題更加實際。
「所以說,事在人為。」方意晚笑了笑,胸有成竹。
次日,京城西郊的貧民區里,各條巷子錯綜複雜,髒亂污濁,交匯在一起,衣衫襤褸的人們行走其間,表情麻木,似乎被生活壓垮了。
方意晚抬腳走進去的時候,著實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小姐,咱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冬鶴勉強忍住將要嘔吐的衝動,離臭水溝遠了一些。
「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了,事在人為。我們現在就是給本來已經做好的飯再加一把火。」方意晚的衣物精美絕倫,看上去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但是她似乎在小巷子裡穿梭自如,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
「這種事情,不如找個家丁來辦。小姐,您這麼尊貴的身體要是受了傷或者碰了不乾淨的東西,那奴婢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冬鶴捂著鼻子,小聲說道。
「家丁如果能辦得好,我當然不會親自來。」方意晚不以為然,墊著腳尖穿過蜿蜒曲折的污水,小心地不讓它們沾到自己的裙角。
在這片棚戶區七拐八拐,總算來到了一間低矮的屋子前面,方意晚停下了腳步。
也許是方意晚和冬鶴的衣著打扮在這片棚戶區太過不同尋常了,路過的人紛紛對她們各種各樣的目光,這些目光大多不懷好意。
冬鶴被看得有些害怕,輕輕地拉著方意晚的裙擺,小聲說道:「小姐,這裡都是流民,您穿得這麼好,咱們在這裡久留,實在太危險了。」
方意晚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我們辦完事就走,不會耽擱的。你跟緊我,千萬走丟了。」
這間棚屋的門又髒又破,還關得嚴嚴實實。冬鶴儘量和門保持距離,伸長了手臂去敲門。敲了半天,裡面靜得就和沒有人一樣。冬鶴沒得到方意晚的命令,也不敢停下。
敲門的聲音很單調,棚戶區的居民大多住得很近,人員魚龍混雜,很快有人就被敲門的聲音搞煩了,衝著冬鶴開始破口大罵。
冬鶴到底年紀小,並且小時候就被賣到了府里,根本沒聽過那些粗鄙之語,一時間就被罵得傻站在那裡,連回嘴都不會。
方意晚就站在冬鶴的身後,當然也聽見了那些人指桑罵槐地在罵她。
可惜,上輩子她被人戳著脊梁骨不知道罵了多少回,這些對她來說目前屬於不痛不癢的級別。再說她現在化了妝,別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她就權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