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白朝
2024-08-31 07:49:36
作者: 鳶時妃
第188章 白朝
謝讓塵眉心微蹙:「說話注意些,什麼叫褻瀆?」
「你不是博聞廣識嗎?需要我替你解釋什麼叫褻瀆?」男人氣得眼尾緋紅,「你到底什麼意思?嫌自己命大,想把自己玩死?」
謝讓塵嘴角抽搐,垂目落在死氣沉沉的棋盤上,緩聲低語:「你不清楚事情原委。」
「我當然不清楚!不如你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委,讓你幹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大逆不道!你胡作非為!你為非作歹!你簡直喪盡天良!我要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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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完沒完?」
謝讓塵冷睨男人,聲音淬了冰的極寒。
「你該離開了。」
「離開?」男人忍不住站起來,急得險些一蹦三尺高,崩潰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你知道你這是人類說的作死行為嗎?你是不是想被挫骨揚灰?」
謝讓塵斂眉。
聒噪。
聒噪極了。
「我決定了!我要跟在你身邊,我要監督你!你不准褻瀆老祖宗一丁點!不許僭越!」
謝讓塵氣笑,收斂的強大威壓瞬間張揚,將男人逼得頭冒細汗,雙腿顫抖。
「想留下?」
男人費力張口,吐不出一個字。
「說話。」
男人怒目,再次費力張口,仍然吐不出一個字。
謝讓塵手指輕扣棋桌,手指有節奏敲動:「既然不說,那便滾吧。」
男人:「???」
死禽獸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啊!-
天色愈晚,眾人滿載而歸。
營帳前已升起篝火。
赫連玉身旁圍了不少人,都是上前來恭維的各家小姐和被推出來年紀相仿的孩子。
「公主殿下當真是女中豪傑!當仁不讓的巾幗英雄!」
「是啊,瞧這頭白睛猛虎,竟然是公主打來的,多少男人到死都沒有公主一次狩獵輝煌,實在是令那些自詡厲害的臭男人自行慚愧!」
「就是!聽聞公主文武雙全,既要辛苦讀書,又要勤練武功,忙得腳不沾地,我等實在是心疼又敬佩。」
「對啊對啊……」
赫連玉:「……」
好會拍馬屁。
雖然說的都是假的,但是她愛聽~
赫連玉彎眸聽著『不屬於自己』的誇讚,「低調低調,本殿也只是有天賦又勤奮罷了。」
一群人圍在一起,吹得人高興,被吹的人高興,旁人也只得無奈笑笑。
人群之外,謝讓塵執酒杯淺酌,等待人群漸漸散去。
人群散開,赫連玉走到謝讓塵跟前,聞到了他身邊不同尋常的氣息。
「師尊,你是不是很介意我踹你呀?」赫連玉沒想真和他吵,見他『傷心』,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師尊,我就是不高興,雖然一開始我也希望你不高興,但是你真的不高興了,我也沒那麼高興。」
謝讓塵將酒杯放到桌上,掀眸露出一雙冷清鳳眸:「並非不悅。」
「哦。」赫連玉果斷相信他的話,然後將定下的『哄師尊』任務拋之腦後,「那我去找三哥啦~三哥贏了太子哥哥他們的彩頭,這會兒正被灌酒呢!」
赫連玉背影歡快離開,夜色也在她背影的映襯下,越發清晰。
圍獵第一日在皇帝的誇獎與賞賜下,圓滿結束。
赫連玉跟在謝讓塵身邊,回院子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問:「師尊,我直覺你有事瞞我——嘶……」
話音未落,赫連玉便見到那張與謝讓塵七分像的臉,比謝讓塵還要冷,比謝讓塵還要硬,最重要的是臉色極臭!
赫連玉噌地竄到謝讓塵身後,滿眼不待見。
想當初,便是眼前的臭男人偷走她,還差點拔了她的毛,做成兔肉羹。
壞東西!
「師尊,他怎麼來了?」赫連玉黑眸眨動,又趕緊補上一句,「師尊,他是憑空出現的陌生人,怕不是刺客吧!」
映月與彩雲瞬間警惕:「你是何人!」
「不是刺客。」男人理直氣壯,「我是國師大人失散多年的哥——」
謝讓塵銳眸射過去,男人瞬間改口。
「失散多年的弟——」
「朋友。」謝讓塵扯唇,絲毫沒留情面,「幼時的玩伴,十年未見。你姓甚名誰?」
映月:「???」
彩云:「???」
哪有長這麼像的朋友?不會有什麼倫理關係吧?
「白朝。」白朝扯唇,冷硬的臉龐略崩神色,「國師大人貴人多忘事,理解。」
映月與彩雲能察覺到不對,但不知道哪裡不對,此時隱隱關心自家主子。
「國師大人,我娘說讓我以後跟著你做事,直到你死掉。」
謝讓塵:「……」
狗皮膏藥。
回了院子,赫連玉剛要跑,就被白朝拽住,拉到主屋。
三人坐在桌前,氣氛一時凝滯。
白朝細細端詳赫連玉,又盯著謝讓塵,東瞧西望,讓人摸不著頭腦。
赫連玉臉色僵硬:「您是有什麼問題嗎?」
白朝是純粹的九尾狐血統,與謝讓塵是一母同胞,但非一個父親。
白朝的父親是上一任主神,百年前白朝接任。
至於謝讓塵的身份,說起來十分複雜,他母親是九尾神狐,父親是龍鳳所生,所以他身上擁有三種血脈傳承。
單說血脈的純粹,謝讓塵不如白朝;但論實力,白朝又比不上謝讓塵。
兩兄弟平時關係不冷不熱。
一個高高在上,清冷神尊;一個中二暴躁,瘋批主神。
赫連玉想起被倆人支配的日子。
謝讓塵讓她練功,白朝讓她爬樹摘果子;謝讓塵讓她背書,白朝讓她跟饕餮打架;謝讓塵讓她努力化形,白朝總想讓她跳鍋里成為一道菜。
回憶湧上心頭,赫連玉越發不待見白朝。
「你想回去嗎?」
白朝盯著赫連玉,仿佛她要說一個『不』字,就能立馬削死她。
「暫、暫時還不想。」赫連玉捻著手指,小心翼翼往謝讓塵身邊挪,「我想陪師尊渡完劫再回去。」
「他哪裡有狗屁的劫要渡!」白朝氣得肝疼,「他分明是算計——」
「白朝。」
白朝瞪謝讓塵一眼,噤了聲,冷哼一聲。
赫連玉自然是聽到了,她早就知道他不是為了渡劫而來,可是有什麼關係?他說是,她也說是,至於真相,重要嗎?
「師尊,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赫連玉黑眸里儘是困惑,澄澈乾淨,「師尊不是為了渡劫嗎?如果不是,那師尊又是為了什麼?」
「他那是為了——」
謝讓塵抬眸,終於忍不住,動用術法將白朝的嘴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