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貓靈

  可他鑽進了靈台，卻發現顧老太的靈台只是一片白色的霧氣，一個氣質出塵，長發如瀑般散落在肩頭的女子從霧中走了出來。

  化了型的黑貓霎時炸了毛，衝著來人怒吼。

  「你想給顧家母親報仇？」言澈好奇道：「可她們都是顧家老母的子女，你殺了她辛苦養大的孩子，不怕她痛心？」

  果然，一提到顧母，黑貓的神色就變了，炸著的毛也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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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含辛茹苦把那幾個白眼狼養大，她們不感恩也罷了，居然處處算計著。這樣的子女，不要也罷！」黑貓不耐地甩著尾巴道。

  「可為了她們，你要毀了你好不容易修煉出的千百年道行，真的值嗎？」言澈道。

  黑貓沒有答話，只是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往前走。

  走出這片大霧，言澈跟著黑貓走到了他的幻境當中。

  瓊山腳下，日復一日感受著濃郁靈氣的黑貓逐漸有了區別於其他同類的意識，他從動物修煉成了精怪。

  看到自己變化的他十分開心，便想著去逛逛。

  也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她化妖當天便遇上了一窩貓販子，他們最是喜歡虐待動物的，沒人要的虐待致死，有人要的就賣了賺錢。

  被他們抓到後黑貓幾乎放棄了生的希望。

  直到那個女人出現，她本可以當做無事發生，卻想救它們。可那些人哪裡是好商量的，她好言相勸那些貓販子不成，就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錢把貓都買了下來。

  他那時想，這個女人真是又天真又蠢，這樣只會讓那些貓販子嘗到甜頭，變本加厲。

  可那個女人還是這麼做了，她把所有貓都放回了瓊山中，邊放還邊道：「快跑遠些，不要再讓他們抓到了。」

  真蠢。他想著，可心裡對她卻產生了一絲好奇。

  他每日都會去她家中看她，從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到後來嫁了人，他都默默守護在她的身後。

  後來她的丈夫早亡，他便把守護她的責任壓在了自己身上。

  這一守，便是人類的數十載。那個小女孩長出了滿臉皺紋，頭髮也白了，她的女兒們都是白眼狼，根本就不來看她，她每日都呆坐在門前。

  他就裝作不經意地慢悠悠晃到了她跟前，輕鬆一躍跳到了她的懷裡，曬起了太陽。

  老人起先還驚了驚，不過馬上就認出了他，順著貓毛道：「是你呀，你來找我了，你真是個好貓，比我那些女兒都要好。」

  他窩在她的懷裡，感受著她的溫度，笑意深了些，只是心裡還罵著：蠢女人，貓哪裡能活那麼久。

  時間日復一日地過去，老人醒著的時間越來越短，他只能陪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不被其他妖怪和人類傷害，也讓她不再孤單。

  直到最後一天，他親眼見到了那幾個女兒在老人死後還算計著她的棺材，算計著辦白事的錢，他再也無法忍受，決定報仇。

  殺意一起，便是肆無忌憚。

  就算沒了所有修為，就算灰飛煙滅，只要是為了她都值得。

  看完了這一切的言澈似有所感，她好像真的動搖了，她，嗑到了！

  黑貓在她面前化成人形，變成了一個一襲玄衣神色冷冽的少年，他的臉仿佛藝術品一般精緻，比例優秀的五官是女媧最完美的傑作。他撫摸著腰間的佩刀，刀柄上刻著顧母的名字，顧婉容。

  吃瓜系統：嗚嗚嗚，這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真愛啊！

  但言澈想到了顧老太家中純金的佛像，心中似有痒痒撓在不停地抓。

  她道：「我有更好的方法，既能懲罰顧家老大又能讓你不損修為。你還能等到她轉世。」

  說著她看向他的佩劍，黑貓的耳朵紅了幾分，嘴上卻仍是否認：「誰要等她轉世。」

  沒有拒絕，看來他對這個條件也心動了。

  如何讓一個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那當然是奪走她最重要的東西啦！言澈微微一笑，腦海中一個計劃慢慢成型。

  從空間中退了出去，言澈順勢把被催眠倒在了地上的顧老太扶到了床上。這樣一個膚淺貪財到失去人性的女人卻擁有了許多人想要卻無法得到的人生，這個世界當真是諷刺。

  「顧奶奶，您還好嗎？」言澈手指輕點她的靈台，顧老太很快便從昏厥中清醒了過來。

  她先是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意識到自己剛才陷入了昏厥突然驚叫起來：「啊！我剛才昏過去啦？這是怎麼回事？小師傅你不是說事情都解決了嗎！」

  連著幾句質問讓言澈的表情越來越煩躁，但礙於計劃還需顧老太配合，她還是耐著性子道：「不是什麼要緊事，這個房間的陰氣太重，您身體又弱，這才讓他鑽了空子。」

  知道顧老太想說什麼，言澈打斷了她繼續道：「我有辦法，但……」

  她見顧老太的神情變化才繼續道：「但奶奶您的身體被陰氣侵襲的時間太久了，我剛才幫您檢查時發現您的五臟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壞，您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言澈說完忍著笑，轉過身嘆了口氣。

  明明是為了憋笑，看在顧老太眼中卻是這個小姑娘過於悲傷以至於要迴避自己。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嘴裡不停喃喃著不可能！

  的確不可能，這不過是言澈為了接下來劇情的合理性編出來的一套說辭。

  可說是人精也不為過的顧老太怎麼會輕易相信，她狐疑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陷入了沉默。

  「啊！——」

  五臟扭曲般的疼痛從顧老太的體內傳了出來，她本就是一把脆生生的老骨頭，這一痛更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不停打滾。

  言澈知道，是黑貓在她身體中作祟。

  「奶奶，我現在還有辦法救您，但是如果再猶豫連我師父也救不了你。對了，我忘了說，我師父是清正道長。」

  她說完便觀察著顧老太的表情，顧老太對她有所戒心說白了還是因為她年紀小，只要她說出自己的師父是清正，顧老太果然不再猶豫。

  「快救救我，救救我！」顧老太撕心裂肺地喊道。

  「救你？就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