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君側

  乾清宮，宮門外！

  二皇子李軒身披重鎧，配寶劍，身後數千名已經被策反的禁衛軍拱衛，一步步朝著乾清宮的大殿走去。

  「二皇子，你這是要做什麼？是想要造反嗎？」

  「二皇子，這可是弒父殺君的重罪，還請二皇子三思啊！」

  「逆賊！天理昭昭，你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起兵造反，是想要倒反天罡不成？」

  有忠烈之臣起身訓斥一路上殺氣騰騰的二皇子李軒。

  但更多的人則是低頭不語。

  每一次的皇位更替都伴隨著腥風血雨，同室操戈，兄弟鬩牆，殺兄弒父的例子數不勝數。

  

  而李軒無疑是目前為止最有膽量的一個，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起兵造反。

  「諸君，我父皇病危，朝中有奸臣當道，後宮有妖妃作亂，今日還請諸君與我，清君側！」

  李軒寶劍出鞘，直指乾清宮。

  「清君側！」

  「清君側！」

  「清君側！」

  叛軍同樣抽出手中武器，一邊高聲呼喊一邊拍打鎧甲，聲音如同浪潮一聲高過一聲，一些膽小的官員已經嚇得腿軟。

  「給我殺！」

  「殺！」

  「殺！」

  「殺！」

  叛軍和乾清宮的守衛發起激烈的衝突，很快乾清宮守衛便陷入困境，節節敗退。

  一時間血灑宮門，百官哀嚎。

  李軒帶領一眾心腹踏著鮮血一步步走進乾清宮，推開宮門，看見自己的父皇就坐在那裡等著自己。

  李軒大步上前，身上的鎧甲咔咔作響，渾身殺氣升騰，讓人下意識避其鋒芒。

  「兒臣參見父皇！」

  李軒僅僅只是一抬手，連禮都沒行。

  「兒臣聽聞父皇身體不適，便請來高人作法，得知乃是朝中有奸臣當道，後宮有妖妃禍亂宮闈，兒臣今日特地來清君側！」

  李軒的表情滿是興奮，這個位置他不知道朝思暮想了多久，多年韜光養晦終於在今天見到結果。

  同時，李軒看向被自己稱為妖妃的趙婉茹，貪婪和垂涎之色溢於言表

  「大膽！」

  一個人影擋在李軒身前。

  「陛下榮登九五以來，海清河晏，天下太清，百姓豐衣足食，何來的奸臣當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二皇子你擅自舉兵闖入後宮，你該當何罪？」

  李軒眼睛一眯，看著眼前年過半百，一臉鐵骨錚錚之相的老頭，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葛元忠你這個老匹夫，朝中上下誰不知道你是趙乾的一條狗？躺在文淵閣大學士的位置上尸位素餐！」

  「你！你！你！你怎敢如此說我？老夫乃是進士出身，為官以來兢兢業業，兩袖清風，你一黃毛小兒豈能如此無禮？」

  葛元忠暴跳如雷。

  他是趙乾的一條狗，但打狗還要看主人，李軒怎敢辱他至此？

  李軒冷哼一聲，抬腿將葛元忠踹翻在地，一隻腳踩在葛元忠的肚子上。

  葛元忠年老體衰，哪裡受得了李軒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躺在地上慘叫一聲。

  「你這老狗，我與父皇說話，哪裡有你的位置？」

  噗呲！

  李軒手中長劍出竅，一劍將葛元忠梟首，鮮血噴濺，嚇得一眾宮女太監，嬪妃皇子倉皇亂竄。

  就連趙婉茹都有些腿軟，不自覺地靠在蕭策身上。

  溫潤暖玉入懷，蕭策秉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藉助衣衫遮擋視線，在趙婉茹身上上下其手。

  趙婉茹估計是被嚇壞了，良久才反應過來。

  感受到身上肆無忌憚的大手，渾身僵直，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才鬆了一口氣。

  想要從蕭策身上起來卻被蕭策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外人看來，還以為趙婉茹兩腿發軟。

  蕭策一邊享受一邊思索，這個二皇子李軒是個狠人。

  李玄宗面無表情，聲音冷冽。

  「軒兒，你真的是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只是我不明白，現在太子已廢，你就是最有可能接任皇位的人，為什麼還要釜底抽薪，拼死一搏？」

  聞言，李軒面色猙獰，積壓在心底的滿腔怨恨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渠道。

  「父皇，我和廢太子一母同胞，僅僅因為他比我早出生一炷香的時間，他就是太子，而我只能當一個皇子！」

  「廢太子有什麼用？他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沉迷女色，哪裡有一點人君之相？」

  「而我呢？我從小熟讀經典、苦讀兵書，文韜武略，無一不通，可你卻捨不得將一點點目光分給我！」

  「哪怕廢太子做得再差也能得到你的肯定，我不論做得多好，也只能換來你的一句不錯！」

  「憑什麼？這究竟是憑什麼？」

  「這皇位你一開始就不願意給我，那我也不想再要你的施捨，想要什麼，搶過來就好了！」

  「我要你現在就下詔，讓位給我！」

  「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喜歡我，你們誰在意過我？誰為我想過？」

  「我恨廢太子，我也恨你們！」

  李軒狀若瘋魔，表情瘋狂，怨毒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李玄宗緩緩起身，朝著李軒一步步走去，李玄宗每走一步，李軒就後退一步，對李玄宗的恐懼深深刻在李軒的腦海中。

  「無關人等都下去吧！」李玄宗緩緩開口。

  「可是陛下...」

  「下去！」

  眾人逃似地離開乾清宮，李軒也沒有阻攔，這些人在李軒眼中也不過是廢物而已，今天的主要目標是李玄宗。

  霎時間，乾清宮內便只剩下李玄宗、趙婉茹、韓生宣、蕭策、趙乾以及李軒和一眾叛軍將領。

  不是蕭策不想走，而是他走不了！

  他和趙婉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軒知道，今天只能進尺不能退寸，命令道：「上！」

  身後的叛軍將領手持利刃準備上前。

  嘩啦啦！

  一柄柄黑色的彎刀從房頂落下，精確無誤地勾住叛軍將領的脖頸，隨後，一個個黑衣人從房頂落下，將叛軍將領掛在房樑上，當場死亡。

  所有黑衣人動作整齊劃一，乾淨利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李軒不知所措，癱倒在地。

  「秘...秘衛？」

  哽咽的話語從李軒口中說出。

  秘衛一直都存在於傳說中，只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全。

  只是沒人活著見過，於是大家便以為這只是大乾皇室故意傳出來的謠言。

  而今日一見，才知道秘衛真實存在。

  趙乾眼神里更是深深的忌憚。

  「軒兒，來，和為父過兩招！」

  李軒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提起寶劍快步殺來。

  李玄宗側身躲過第一劍，從頭上取下一根髮簪插入李軒的手腕。

  李軒吃痛，寶劍落地，隨後李玄宗一腳踹在李軒的胸口，李軒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你輸了！」

  「我...我輸了...」

  李軒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精氣神，目光呆滯。

  不等李玄宗開口，趙乾跪倒，朗聲道：「啟稟陛下，二皇子李軒，欺君犯上，意圖謀反，請陛下賜死二皇子，以安天下！」

  趙婉茹也忍不住上前準備加一把火，卻被蕭策拉住，趁著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有樣學樣地跪倒在地說道：「啟稟陛下，奴才認為二皇子雖有過錯，但情有可原，若是賜死一位皇子，豈不是讓天下都在看我大乾的笑話？」

  此話一出，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這個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小太監。

  蕭策也是在賭！

  皇子造反，必死無疑。

  可不能因為一個宰相的覲見就賜死一位皇子，那樣皇室威嚴何在？

  正是因為趙乾的心急，讓蕭策鑽了空子。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在等梁皇李玄宗的態度。

  李軒的生死這時候不僅是一條人命，更是皇權和相權的一次爭鋒！

  蕭策在賭，只要賭對了，自己說不定能入了梁皇李玄宗的眼，趙婉茹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女人，在這個世界，皇權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二皇子李軒聽旨！」

  李玄宗淡淡地說道。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心跳都差點漏了一拍。

  他們都在等待著李玄宗的宣判，等待著這次皇權和相權爭鋒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