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起兵謀反

  啪！

  蕭策一巴掌扇出，薛成這條老狗的半邊臉高高隆起，整個人被巨力帶倒，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策。

  「你敢打我？」

  薛成是趙婉茹身邊的心腹之一，往日別說是坤寧宮，就是整個後宮也少有人敢對他不敬。

  可今天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扇了巴掌，如何不氣憤？

  「打你又如何？這巴掌打醒你這個鬼迷心竅的玩意，皇后娘娘在此你居然還敢高聲喧譁，這巴掌你挨得不冤！」

  蕭策這番話義正辭嚴，好像他真的是全心全意為皇后趙婉茹著想一樣。

  趙婉茹白眼都翻上天了。

  這傢伙是典型不吃虧的主，這是借著自己在場抖威風。

  蕭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就是薛成這條老狗親自將毒酒送到自己手上，剛才也是他想要率先處理自己的屍體來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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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老子是太監，不是什麼君子，要的就是睚眥必報，有機會就得狠狠將你踩進泥里。

  皇后趙婉茹現在還都動不了，但還能從你這條老狗身上收點利息。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薛成高聲呼喊，跪倒在趙婉茹面前。

  「皇后娘娘你可要給奴才做主啊！這小子居然敢在娘娘面前目無禮法，行兇作惡，還請娘娘將這個小畜生杖斃！」

  薛成老眼裡閃過殘忍。

  雖然不知道蕭策是怎麼活著的，但沒關係，有皇后娘娘在，今天他必死無疑。

  「大膽！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居然還在窩裡鬥，真當本宮看不清你們心裡的小算盤嗎？念你們是初犯，本宮今年就不計較了，如果還在，通通拉出去杖斃！」

  「奴才遵旨！」

  「皇...奴才遵旨！」

  薛成對趙婉茹的反應感到驚訝，剛想再辯解一二就看見趙婉茹冷冰冰的眼神，連忙改口，只能將滿腔怒火憋回肚子裡。

  「起駕！」

  蕭策主動攙扶趙婉茹走向宮外，看起來像是刻意討好，但他整個身體都處在緊繃的狀態，他怕死，隨時防備著趙婉茹。

  這裡可是深宮，警衛森嚴，只要趙婉茹拼著魚死網破，自己絕對死無全屍，為了自己的小命，蕭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趙婉茹也忍不住嘆息蕭策心思深沉，她確實有孤注一擲的想法，但蕭策寸步不離，她完全沒有機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薛成咬緊牙關，眼神里的怒火和恨意幾乎就要噴出來。

  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自己的！

  這個該死的小畜生！

  一路走到坤寧宮外，一個緋色蟒袍的老太監彎腰伺候在門口，眼睛眯成一條細線，透露出絲縷寒光，就像一條躲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機而動，一擊致命。

  見趙婉茹走了出來，緋色蟒袍的韓生宣尖聲開口：「皇后娘娘千歲，還請儘快動身，陛下的事情耽誤不得！」

  「本宮知道了，還請韓公公帶路！」

  韓生宣沒著急走，而是餘光微不可查地瞟了一眼低眉順眼的蕭策，那目光讓蕭策汗毛直立，心就要跳到嗓子眼，幾乎以為自己被看穿。

  「韓公公，起駕！」

  「偌！」

  韓生宣轉身邊走，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卻腳步飛健，一些年輕小伙子都不一定有他動作迅速。

  「剛才多謝皇后娘娘出言相救！」

  蕭策走到趙婉茹的儀仗旁邊輕聲說道。

  周圍伺候的其他太監宮女則是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模樣。

  「自作多情，你若是被那個老太監看出什麼端倪本宮也難逃干係。」

  趙婉茹冷冷的看著蕭策。

  蕭策絲毫不懷疑，若是有合適的機會，這個女人絕對會將自己除之而後快，現在就看自己能不能死中求生了。

  「皇后娘娘不用擔心，我比你更怕死，更何況我還沒報答皇后娘娘的『恩情』呢！」

  蕭策將恩情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這個毒婦，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男人！

  趙婉茹撇過頭，不想看見這個男人。

  明明長得十分俊俏卻偏是一個心黑的傢伙，絲毫沒有將自己這個皇后放在眼裡，在坤寧宮內，自己更是直接落入下風。

  可她卻絲毫沒注意到，是她自己想殺蕭策在先。

  正在趙婉茹思緒發散的時候，蕭策趁所有人不注意，抬手拍在趙婉茹的翹臀上。

  「你...」

  趙婉茹像是觸電一點連忙躲開，她沒想到這個蕭策如此大膽。

  「你瘋了嗎？」

  趙婉茹壓住聲音，冷若寒冰，眸光中的怒火幾乎化作實質，要將蕭策撕成碎片。

  蕭策渾然不覺，反而感覺神清氣爽。

  這個趙婉茹就是欠收拾，有朝一日看我不讓她服服帖帖！

  之後一路平安無事，在韓生宣的帶領下，眾人一路來到乾清宮！

  這裡是老皇帝的住所。

  此刻，乾清宮外，文武百官和後宮妃子密密麻麻地跪在台階前，所有人都低垂著腦袋，氣氛沉重。

  「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文武百官同時轉身，對著趙婉茹行禮。

  「切，一個個的假慈悲，死了親爹親媽都不一定有這麼傷心吧？」

  蕭策將趙婉茹從儀仗中請下來，口中忍不住嘀咕。

  聲音雖小但還是傳進了趙婉茹的耳朵。

  趙婉茹瞪了一眼蕭策，他這麼口無遮攔是想死得更快嗎？

  蕭策滿不在乎地撇撇嘴，天地君親師這套在他身上可不管用。

  蕭策抬眼看向乾清宮。

  這裡，就是整個大乾王朝權利的最巔峰，從這裡傳出去的一言一行足以決定千萬人的生死。

  而在台階下，乃是大乾王朝這台巨大國家機器的鞏固能臣，彼此之間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即便現在這些大臣恭敬朝拜的對象不是自己，蕭策心中也升起萬丈豪情。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自己的命運當由自己來掌握，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他蕭策就是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威震海內，權傾朝野！

  按捺下心中的激動，蕭策面無表情地跟著趙婉茹走進乾清宮，抬手推開殿門，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大乾帝國最詭譎最危險的政治漩渦中心。

  乾清宮內燈火通明，只有少量的宮女太監在這裡伺候，太醫院的太醫們則是焦頭爛額地互相奔走，忙忙碌碌，停不下來。

  在龍榻上，一個白髮老者身披龍袍，端坐在那裡，如同一頭老邁的雄獅，即便牙齒脫落，利爪已鈍，但身上的王者氣息依舊，震懾宵小。

  他，就是大乾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乾皇李玄宗！

  在京的所有一品大員和皇室宗親則是立侍兩旁，隨時待命。

  蕭策的目光在這些人中尋找，大乾宰相趙乾就站在第一排最顯眼的位置，宦海沉浮數十載，爪牙遍布朝廷上下，幾乎就是一手遮天。

  後宮嬪妃攜帶子嗣跪倒在地，他們眼中既有哀傷又有興奮。

  皇太子已廢，老皇帝將死，今天又將所有人召集在這裡，很有可能是即將宣布皇位繼承人選。

  一位位皇子握緊雙拳，滿懷期待。

  後宮嬪妃更是如此，母憑子貴，這麼多年深宮煎熬，總算要熬出頭來。

  「皇后，你來了？」

  李玄宗開口，聲音洪亮，振聾發聵，一點也看不出來病入膏肓的樣子。

  許多人眼神躲閃，這和他們得到情報完全不一樣。

  老皇帝這樣子也不想要死啊！

  只有蕭策和趙乾依舊神態自若，老皇帝確實身體極差，現在意氣風發的模樣不過是偽裝出來的而已。

  「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婉茹跪倒在李玄宗面前，一切都那麼天衣無縫。

  「萬歲？」

  李玄宗輕笑出聲：「從古到今，多少英雄遲暮，美人白髮，誰又能真正活到萬歲？」

  「陛下洪福齊天，可比三皇五帝！」

  趙婉茹恭敬的說道。

  李玄宗點點頭，示意趙婉茹站到自己身邊，目光銳利，掃過一眾大臣和皇室宗親。

  突然開口說道：「軒兒在何處？」

  二皇子李軒，廢太子的胞弟，同時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現在這種絕佳機會，人居然不在現場，若不是李玄宗提起，也沒有注意。

  正當李玄宗準備提問第二次的時候，有御林軍統領匆忙來報。

  「啟稟陛下，二皇子...二皇子他起兵謀反，正率兵攻打皇宮，已經到乾清宮殿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