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是這個意思
2024-05-04 03:17:16
作者: 十一夏
肖卓和顧恆對視了一眼,看到彼此身上的衣服已濕透,手也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不過兩人的唇角卻同時上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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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遠空已經跟著雪輕盈經歷過一場比這更驚險的手術,此時的表現就要沉穩許多,不過他衣服前襟也汗濕,額前也微微冒出一層汗,反映出他其實也很緊張。
他抬手用衣袖將額上的汗擦去,沖雪輕盈溫和一笑:「雪大夫,辛苦了」。
雪輕盈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鄭大夫,您也辛苦了」。
她說完看向了肖卓和顧恆:「大家辛苦了!」
肖卓和顧恆的臉上也同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們行醫也算多年,未出師時跟著師父一起為病人看診,出了師便是獨自行醫,這種大家一起配合救治傷者還是第一次經歷,雖然很驚險,但卻讓他們覺得激動又振奮。
「雪大夫,師父,辛苦了!」兩人笑著也高聲說了句。
手術室內像是經歷一場生死搏鬥,室外等候的人更像是在經歷一場煎熬。
雖已是深夜,可蘇家的人誰也不願離開回府去等消息,考慮到老夫人年事已高,堂內的學徒從「義善堂」將兩把太師椅搬了出來給老夫人和蘇夫人坐。
蘇良夫則來回跺步地緩解自己心裡的焦急和擔心。
雪輕盈手術前特別交待過,手術期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打擾,義慳更是直接坐了在手術室門口的台階上,蘇家的人自然明白義慳之意,倒是都很配合,無人吵鬧。
院內雖有不少人,可誰也不敢大聲說話,有時候靜默反而比吵鬧更讓人焦心。
所以當手術室的門打開,雪輕盈出現在門口時,大家望著她,均是先愣怔了一瞬,蘇良夫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走到了雪輕盈的面前。
蘇良夫張了張口,竟因太過緊張,想問的話竟沒問出口。
坐在台階上的義慳已站起身,看向雪輕盈問:「手術結果如何?」
雪輕盈輕點了一下頭:「手術算是成功……」
她才說了這句,本來已被蘇夫人從太師椅上扶起的老夫人,突然身體一軟,朝太師椅倒去。
見老夫人倒向太師椅,旁邊的蘇夫人驚叫起來:「娘!」
蘇良夫一見也迅速轉身走了過去,急聲叫了聲:「娘,您怎麼了?」
雪輕盈和義慳也快步走了過去,近里望向老夫人,只見老夫人面色有些蒼白,兩眼微閉,應該是暈倒了。
雪輕盈擅長的外科之術,跟著鄭遠空也只覺得幾日的望聞問切,她看到鄭遠空也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趕緊道:「鄭大夫,蘇老夫人暈倒了,您來看看吧」。
鄭遠空輕點了一下頭,快步走到老夫人身側,用手指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把了一下脈然後道:「老夫人這是急火攻心引起的暈厥,這夜已深,老夫人年高已高,不可這樣通宵熬夜,蘇大人,最好還是送老夫人回府歇息」。
鄭遠空的話讓大家都微舒了口氣,也都明白,老夫人因擔心孫子的心裡定是著急焦慮,她的身子骨雖硬朗,可在這裡一直煎熬等著,身體肯定受不住,剛才一定是靠毅力屏著一口氣一直撐著,聽到雪輕盈說手術成功時,她一鬆氣,人便承受不住了。
「多謝鄭大夫。」蘇良夫朝鄭遠空行禮致謝後,朝站在一旁的婢女侍從立即吩咐著將老夫人抬出了永仁堂,蘇夫人也跟著一起回了府去。
安頓好了老夫人,蘇良夫這才再次看向雪輕盈問道:「雪大夫,你剛才說手術成功了,是不是犬子已無事了?」
雪輕盈輕搖了一下頭:「手術是成功了,但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必須要觀察十二個時辰,看他會不會出現術後反應」。
蘇良夫自然無法明白雪輕盈這話的意思,不過義慳已不只聽過一遍,他開口解釋起來:「她的意思是敬瑭的傷雖醫好了,但是傷得太重,要看他是不是能挺過十二個時辰,如果挺過來了,人應該就是救活了」。
義慳說完,朝雪輕盈望去,以眼神詢問「是這個意思吧?」
雪輕盈點頭輕一笑了一下,義慳這解釋雖和她的意思有些偏差,不過也八差不離十,她看向蘇良夫道:「我說的基本就是將軍這個意思,您兒子現在還在昏迷中,今晚要留在這裡,您放心,我們會守在他身邊好好護理」。
蘇良夫看向雪輕盈問道:「雪大夫,能讓本官進去看看犬子嗎?」
雪輕盈輕搖了一下頭:「現在還不可以,為了避免他的傷口出現感染惡化,您暫時還不能進去,等明日他如果能脫離危險期,那時您再探望他吧」。
蘇良夫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做手術的過程他未看到,雪輕盈說手術成功了,只是一面之詞,現在又不讓他親眼看到人仍是活著的,他的心仍是懸著的。
見他面有異色,義慳開了口:「蘇大人,盡可放心,她既答應了救治敬瑭,絕不會半途而廢,您和蘇夫人守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老夫人現在身體不適,需要您和蘇夫人回去照顧,不如您和蘇夫人還回府,若是敬瑭醒了,我立刻派人去府上通知」。
蘇良夫覺得義慳此話在理,便點了點頭:「那就辛苦義將軍和雪大夫了,本官先回府,明日再過來。」他說完帶著侍從離開了永仁堂。
肖卓和顧恆這時已將手術室內清理乾淨,雪輕盈進入手術室又查看了一下蘇敬瑭的情況,看到他仍在昏迷中,知道這個時候麻藥還未過,她和鄭遠空商量,決定幾人輪流守看。
鄭遠空知道這場手術最累的是雪輕盈,便讓她到二進院裡一間空的廂房裡去休息,雪輕盈確實有些累了,也不再推辭。
她今晚留在永仁堂,義慳自然也陪著她,兩人進了廂房,剛關上門,義慳突然一把擁住雪輕盈,低下頭開始吻她。
他這突然的動作讓雪輕盈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把推開他,「你這是要做……」
她只吐了半句,便被義慳又堵了回去,義慳這次不是擁著她,而是一把將她抱起,大步來到床前,將她壓進了床里。
「義慳,別這樣,這裡可是永仁堂,而且我真得累了。」雪輕盈開始用手推義慳。
她確實覺得渾身乏力,這時候只想睡一覺,根本沒心思做別的事。
可雪輕盈越是反抗,義慳的反應反而越是激烈,雪輕盈突然覺得義慳有些不對勁。
自跟著義慳回到京城後,兩人確實未再親密過,她知道義慳一直在忍著,就算他很想,可是看到她不願意,他一直克制著。
可今天明知她做了一場手術異常疲憊,根本不可能有精力做這樣的事,再者義慳也非隨意之人,這裡是永仁堂而不是將軍府,他現在的舉動很是反常。
雪輕盈緊盯著義慳近在咫尺的臉,發現他的臉上泛著異常的潮紅,一向冷沉的黑眸此時也像是蒙上一層迷色。
一個念頭倏地從雪輕盈的腦中一閃而過。
這些日子她跟著鄭遠空學習金針術,為了方便練習,她在發間藏了兩根金針,看到義慳此刻的狀態,她眸色閃了一下,抬起未被義慳壓住的手,從發間拔出一根金針,迅速朝他的風池穴扎去。
她跟著鄭遠空學習了這些日子的金針術,對身體的各大穴位已有所了解,時常按摩這風池穴能緩解頭痛、頭重腳輕,宿醉等身體不適,但若稍用力刺激,可也讓人暫時失去意識。
果然金針扎入後,沒一會兒,義慳的頭突然一軟,整個身體也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雪輕盈將他推開,讓他側身躺著,迅速整理好被義慳拉扯規零亂的衣服,然後急步走了出去。
來到手術室,看到鄭遠空和肖卓守候在床邊。
「雪大夫,您不是去歇息了嗎?怎麼又過來了?」肖卓看到她,面露疑惑。
雪輕盈笑笑:「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找鄭大夫。」她看向鄭遠空道:「鄭大夫,我想向您借一件東西,能否麻煩您幫忙拿一下?」
鄭遠空聽出雪輕盈這話里有異樣,她若真需要什麼東西,應該會讓肖卓去取,絕不會勞煩鄭遠空親自去取,肯定是有別的事,可她未明說,應該是不想讓肖卓知道。
鄭遠空輕點了一下頭,像是知道她要什麼東西一樣,順著她的話道:「好,老夫去取。」說著,他轉身跟雪輕盈一起走出了手術室。
出了門,鄭遠空還未問,雪輕盈已低聲將義慳的異常情況說了出來。
「鄭大夫,我覺得他的反應很異常,能否麻煩您去看看?」
鄭遠空點了點頭,快步跟著雪輕盈來到了廂房。
義慳此刻還未醒,雙目微閉,面色卻比剛才更加潮紅,鄭遠空來到床邊,看到雪輕盈將金針扎在了義慳鳳池穴,臉色微微一變,趕緊伸手將針取下遞還給了雪輕盈:「此穴位可不能刺扎時間過長」。
「我知道,我也情急之下扎的,鄭大夫,您取下這針,他應該很快就醒,我怕他一會兒舉動還有異常,您要不先封住他身上別的穴位,然後再幫他看診」。
鄭遠空點了點頭,從衣袖中拿出的針包,取出兩根金針,扎在了義慳胸前的兩處穴位。
做完這些,鄭遠空才開始替義慳把脈看診。
片刻後,鄭遠空收回了手,臉上顯出一絲異樣。
雪輕盈看到鄭遠空面色有異,卻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剛才閃現的念頭應該沒錯:「鄭大夫,他是不是服了什麼催,情藥物了?」
聽雪輕盈這樣問,鄭遠空點了點頭:「義將軍現在的症狀應該是服用一種叫鴛鴦散的藥物,除了這藥,應該還聞了一種叫女兒香的薰香,這藥和香混在一起,極容易迷失人的心智,不過義將軍服用的量並不多,但這藥在體內若不及時消除,藥效隨著時間的延長反而會增強」。
鄭遠空說的很含蓄,便雪輕盈聽明白了,義慳這異常舉動完全是因為藥物反應引起的。
這時義慳的眼睛也慢慢睜了開來,鄭遠空剛才所說的話,他全都已聽到,他的整張臉變得冰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