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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為何來找她

2024-05-04 03:17:11 作者: 十一夏

  義慳來到前廳,不只看到蘇良夫在,他的母親王氏也在。

  他心下瞭然,蘇良夫來造訪將軍府,雖然找的是義慳,不過他並非一般身份的人,按禮數,他母親應該出來面見。

  這位蘇良夫官職中書令,雖官位只是正三品,但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即是大縉當朝的國丈,他的女兒蘇敬嫻就是蘇皇后,也是太子宇文銘之母,而皇上對蘇家也是異常倚重,朝中大臣對蘇良夫的態度自然也是極為恭敬。

  不過義慳和這位蘇大夫的關係不只是不親近,反而是有些疏遠。

  那天雪輕盈所說沒錯,如今朝中結黨拉派之勢越演越烈,明面上以太子宇文銘和二皇子宇文琛為首分為了兩大派,蘇良夫自然是擁護太子宇文銘的太子黨一派,而義慳這兩派都不參與,只與三皇子宇文燁親近。

  在很多人眼裡,宇文燁只是一個廢皇子,而且他本人也是生性淡薄,從不參與朝中之事,義慳選擇與宇文燁親近,義慳便自然被劃歸到了中立一派。

  黨派的身份一旦明確,平時里的行事做風都會極謹慎,蘇良夫和義慳也只在朝堂之上議事時才會有交集,私下裡極少有接觸。

  皇上將這府邸賜給義慳變成將軍府後,蘇良夫還從未登門過,今日他突然造訪,而且未事先通知還是夜已將深這個時間,這讓義慳也覺得異常詫異。

  正在和王氏客套寒暄的蘇良夫,看到義慳走了進來,立刻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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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大夫!」

  「義將軍!」

  兩人拱手互相行禮後,義慳道:「義慳不知蘇大人來造訪,多有怠慢,還望蘇大人見諒」。

  「義將軍言重了,是本官未先通知義將軍而貿然來訪,應是本官唐突了」。

  義慳看出蘇良夫面露焦色,猜到他這樣突然來訪,肯定是有緊急之事。

  「不知蘇大人前來所為何事?」義慳直接問道。

  見義慳如此問,蘇良夫也不再客套:「本官今日來找義將軍,是有一事相求」。

  義慳眼裡閃過一絲意外,蘇良夫竟然說有事要求他,這實在讓他未曾料想到。

  蘇良夫平日裡見到他態度雖算是客氣,但他還是感覺的出,這客氣只是表面,暗裡卻是疏離又防備的。

  「蘇大人言重了,何事需要義慳為大人效勞,您儘管直言」。

  「能否讓本官見一見將軍的二夫人?」

  蘇良夫這句話不只讓義慳一愣,一直端坐著的王氏也面露意外:「蘇大夫為何要見她?」

  「實不相瞞,犬子今日騎馬不慎從馬上跌落,現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想請將軍的二夫人相救犬子」。

  義慳微驚:「可是敬瑭身受重傷?」

  蘇良夫點頭:「是」。

  義慳心裡已明白蘇良夫今日為何這般神色焦急地來找他,原來是來找雪輕盈的,但是他心裡又有些疑惑,這蘇良夫怎知雪輕盈會醫術?

  王氏卻不是很明白,更是詫異:「蘇大人可是弄錯了?敬瑭身受重傷應該請杏春堂的黃大夫或是宮裡的御醫看診吧?」

  蘇良夫面色凝重起來:「杏春堂黃大夫和太醫院的幾位太醫均看診過,都告知無法救治,本官聽聞將軍的二夫人也懂醫術,因此才前來相求」。

  聽蘇良夫如此說,義慳知道蘇敬瑭所受傷勢肯定異常的重,他沉吟了一瞬,朝站在廳外候著的餘風說了句:「餘風,去請二夫人來」。

  餘風還未應聲,王氏卻突然出言阻止:「慢著,慳兒,她又不懂醫術,你去請她來做什麼?蘇大夫之子如此傷得如此重,連黃大夫和太醫們都無法救治,她又怎能救得了?」

  王氏這話一聽便是不想插手此事,蘇良夫有些著急:「老夫人,本官聽聞將軍的二夫人不可懂醫術,而且醫術極高,犬子現在真是已命懸一線,還請老夫人能通融」。

  王氏正要開口,義慳卻先道:「蘇大人,義慳也不知她是否能救敬瑭,還是請她前來親自問她吧」。

  「本官明白,多謝義將軍!」

  「餘風,去請二夫人!」義慳朝門外令道。

  「是。」餘風快步往北院走去。

  義慳已如此說,王氏不好再多說什麼,可是望向義慳的眼神里卻是埋怨,義慳明白王氏心裡所想,他只看了看王氏,並未多言。

  沒多一會兒,雪輕盈便來到了前廳,她剛才正在翻看從鄭遠空那裡借來的兩本醫書,餘風來敲門說義慳有急事找她,請她來前廳,她便急步走了過來。

  雪輕盈進了前廳,看到除了義慳,他的母親王氏也在,還有一名未曾見過面的中年男子。

  她雖對王氏極不喜歡,不過這樣的場合,禮數還是要有的,她朝王氏行了個禮,然後看向義慳問了句:「找我何事?」

  「這位是蘇大人,是蘇大人想見你。」義慳介紹道。

  雪輕盈面露詫異,這人她從未見過,為何會來找她?

  她朝蘇良夫微微行了個禮:「蘇大人你好,不知找我何事?」

  蘇良夫還是第一次見到雪輕盈,她這一身男裝的裝束讓他有些意外,不過他面上卻什麼也沒表現出來,而是極客氣道:「本官來見二夫人是有一事相求,本官的犬子今日騎馬不慎從馬上跌落,現身受重傷,請杏春堂的黃大夫和幾位太醫均已看診過,他們均束手無策,本官只好前來請二夫人,望請二夫人能救救犬子」。

  雪輕盈的眉頭微皺了起來:「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今日下午」。

  「傷在哪裡?」

  「腹部」。

  「他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蘇良夫面色一黯:「黃大夫說他很可能熬不過一個時辰了」。

  雪輕盈突然想起一件事:「蘇大夫,您怎麼知道我會醫術?」

  這個問題也是義慳心裡的疑問,他不由也看向了蘇良夫。

  只見蘇良夫的眸色微閃說了句:「犬子現在永仁堂」。

  這話雖簡單,不過讓雪輕盈和義慳都明白過來,肯定是杏春堂和御醫都無法醫治,蘇良夫只好將他兒子送去了永仁堂,他肯定是要請鄭遠空進行醫治,而他現在來找雪輕盈,定是鄭遠空也救治不了,才告訴了他,雪輕盈能治。

  雪輕盈心想,既然是鄭遠空推薦,那她要給鄭遠空一個面子。

  她看向蘇良夫正色道:「蘇大人,既然您來找我,那我同意去救,不過有些話要事先說清楚」。

  王氏一聽雪輕盈竟答應要去救治,面色不由一沉,心道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深淺。

  這些日子雪輕盈每日去永仁堂之事她是知道的,不過只探知到雪輕盈在永仁堂跟著鄭遠空的兩個弟子在學醫術,在她看來,認為雪輕盈是呆在府里不自在,找個了去處消磨時間。

  她雖深居府內,朝堂之事也並十分清楚,不過蘇良夫的身份她還是知道的,她非常清楚,此人是不可輕易得罪。

  今日此事非同小同,連杏春堂的黃大夫和宮裡的御醫都無法救治,說明蘇良夫之子肯定已是無救,這事本和將軍府一點關係也沒有,可雪輕盈現在卻答應下來要救,若是救不活,這責任可全要推到義慳頭上了。

  別的事還好說,可這事卻是關係到人命,而且京城中都知,蘇良夫子嗣並不多,除了宮中的蘇皇后,便只有一子,此子系他中年才得,他對此子極是寵愛,否則以他的身份,絕不可能親自來將軍府,還以這般謙恭的態度來相求。

  此子就像是蘇良夫的命根子,如果雪輕盈未能將其救活,蘇良夫很不可能不只是怪責義慳,還可能會怨恨義慳,這對義慳可是極不利的。

  想到此,王氏心中有些發急,可她也知道此時若是開口阻攔,定會讓蘇良夫認為她不願意幫忙,她只好看向了義慳。

  她能想到的利益關係,義慳肯定也早已想到,王氏本想以眼神讓義慳出言阻止,可義慳的目光卻全在雪輕盈身上,根本沒看她,她心頭不由有些惱火,但又不好發作,只能面色陰沉地盯著雪輕盈。

  蘇良夫的心裡其實異常著急,可又不便表現的太明顯,他的注意力全在雪輕盈身上,並未注意到王氏的神情變化。

  聽到雪輕盈願意救,他心下不由一喜:「二夫人,有話不妨直言」。

  雪輕盈面色嚴肅起來:「現在還未看到你兒子到底傷勢如何,我無法保證一定就能救,只能看了傷之後再說,如果能救,做為大夫,我絕不會見死不救,但如果確實無法救,那不能把責任怪到我身上」。

  蘇良夫也一臉正色:「此話不用二夫人說,本官也明白,如果能救犬子,還請二夫人施手相救,如若確實無法救治,那是犬子命該如此,本官絕不會怪責二夫人」。

  「再有一點,是我答應蘇大人的,不管能救還是不能救,此事與義慳和整個將軍府無關,不管發生何事,請蘇大夫都不可怪責義慳和將軍府。」雪輕盈再道。

  她雖不清楚這位蘇大夫的身份,不過她看出來王氏和義慳對這位蘇大人的態度都很尊敬,說明此人的身份定不低,王氏剛才的神情變化她留意到了,也猜到了王氏心裡所想。

  她這話讓三人都是一怔,王氏未料到雪輕盈會說出她的擔心,而義慳也有些意外,雪輕盈說此話的用意他自然明白,心裡不由湧起一絲暖意。

  蘇良夫更是城府深算之人,雪輕盈這話一說,他便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此女子竟能想到這些,他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雪輕盈。

  他突然把視線轉向了義慳和王氏:「請老夫人和義將軍放心,今日之事是本官來相求二夫人的,不管結果如何,本官對老夫人和義將軍都心存謝意,斷不會因此事來怪責義將軍」。

  他這話算是對雪輕盈的保證,也給王氏吃了定心丸,王氏剛才陰沉的面色也緩和了許多:「蘇大人言重了,人命關天之事絕無袖手旁觀之理。」

  「本官先謝過老夫人」。

  雪輕盈見話已說清楚,便道:「那現在去永仁堂。」

  蘇良夫等的就是這句話:「本官的馬車就停在府門口,勞煩二夫人了」。

  「蘇大人,您乘坐馬車,我帶她騎馬先過去。」義慳突然道。

  騎馬自然比馬車速度快,蘇良夫面露感激地看了一眼義慳:「那就勞煩義將軍了」。

  三人邊說著邊快步往門口走去,剛才走出前廳時,義慳已讓餘風去安排,三人走到門口時,餘風已牽著義慳的馬在門口等候。

  大家都明白時間緊迫,也無人多話,蘇良夫上了他的馬車,義慳抱著雪輕盈躍身上了「追風」急速往永仁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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