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現在反悔了
2024-05-04 03:16:07
作者: 十一夏
劉嫂撲到青石台旁,抱住他的相公哭喊起來:「相公,你可不能這麼狠心,丟下我們娘仨啊!」
旁邊幾人先都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定是以為傷者已經死了。
傷者的弟弟趕緊上前扶起劉嫂:「大嫂,大夫已將我大哥的傷醫好了」。
劉嫂一愣,嘎然停止了哭泣:「醫好了?那你大哥怎麼還沒有醒?」
「大夫說大哥要一個時辰以後才會醒,咱們現在先把我大哥抬回家去吧」。
劉嫂望了一眼他相公,見他仍面色蒼白緊閉雙眼,有些不相信:「大川,你沒騙嫂子吧?」
「大嫂,我怎麼會騙你呢,咱們帶我大哥先回家,我路上慢慢和你說」。
傷者的弟弟招呼著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名男子,兩人抬起了傷者,向雪輕盈和顧恆再次致了謝後,快步離開了永仁堂。
「顧大夫,你讓人把這石台和地上用水多衝洗幾遍,沖洗不掉的污跡用土灰鋪墊,還有這包東西,」雪輕盈拿起用手術巾包著的術後廢棄物,「你讓人挖坑深埋了」。
雪輕盈向顧恆交待了幾句術後現場處理的注意事項,顧恆這次臉上沒顯出不耐煩之色,反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安排人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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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謝謝你了,如果你師父回來了,麻煩轉告一聲,我是誠心想和他探討一下醫術,今日我先回了,改日我再來拜訪他」。
雪輕盈說完,帶著彩雲,晴兒和香雪離開了永仁堂。
她今日出門的目的是想找鄭遠空學飛針術,這鄭遠空沒見著,卻意外地醫治了一個人,一場手術下來,她也覺得有些乏了,直接往將軍府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彩雲發現晴兒時不時往身後看,她覺得有些奇怪,也朝身後望了望,未見有任何異常,不由看向晴兒問道:「晴兒,為何你總往身後看?」
「沒,我沒看什麼,」晴兒心虛地垂下頭去,腳下的步伐卻加快了起來。
彩雲覺得晴兒的反應更奇怪,正想追問下去,卻聽雪輕盈開口問香雪:「香雪,剛才謝謝你幫我擦汗」。
雪輕盈這一開口,彩雲便沒再作聲,晴兒見彩雲不再追問她,心裡輕舒了口氣。
剛才她等了沒多久,餘風便將雪輕盈所需的東西從將軍府里拿了來,餘風將東西遞給她時,特意囑咐了她,他一直跟著她們這件事不可讓雪輕盈知道。
她心裡明白一定是將軍不放心雪輕盈一人出府來,特別讓餘風暗中保護。
之前不知道沒覺得的什麼,現在知道有人暗中跟著,她忍不住就想加回頭看看余侍衛到底在哪裡,卻未料,被彩雲察覺到了異樣。
她怕被彩雲再看出異常,不敢再回頭,只是垂著頭跟在了雪輕盈身後。
而香雪聽到雪輕盈特意這般謝她,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慌忙回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剛才那樣的場面你不害怕?」雪輕盈問。
她剛才手術時,不可能分心去注意看旁邊幾人的反應,不過她能料想的出,這幾人肯定會被那怵目的手術現場給嚇到。
可這香雪才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沒被嚇昏,反而有膽量走到她旁邊幫她擦汗,雪輕盈意外之餘還有些好奇。
可香雪卻如實回道:「怕,奴婢嚇得都吐了」。
雪輕盈輕點了一下頭,這丫頭說的應該是實話,她剛才雖勇敢地幫自己擦了汗,可臉色蒼白,手也在發抖,應該是在害怕。
不過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有一個問題有點奇怪。
「我看你剛才幫我擦汗的動作挺熟練,你以前是不是也做過這樣的事?」雪輕盈看向香雪再問。
香雪輕點了一下頭,臉上卻顯出一絲悲色:「以前小姐幫人醫診的時候,奴婢替小姐擦過汗」。
雪輕盈自然知道她說的小姐是那位已去世的雪盈盈,但她卻又是一陣意外:「你家小姐也會醫術?」
香雪又點了點頭:「是,雲禪寺的長德法師懂醫術,小姐曾跟著長德法師學過幾年醫術,長德法師不在寺內時,若有香客來求醫,小姐便會幫人看診」。
「那她也會我剛才那樣的醫術?」
香雪搖了搖頭:「不會,小姐只會替人把脈,偶爾也會開些藥方,不過小姐自己常去寺院後面的山上采了藥回來晾曬,小姐在忙的時候,奴婢就在她旁邊替她扇風擦汗」。
雪輕盈輕哦了一聲,算是明白過來為何雪明德會將雪盈盈送往雲禪寺養病。
雪盈盈得的是先天性心臟病,此病是無藥可醫的,而且隨時都可能發病危及生命,把她送往雲禪寺養病,一方面是環境清幽對身體有好處,另一方面也定是因為寺內有這位懂醫術的長德法師在。
又得知了雪盈盈和自己相似的一個地方,雪輕盈心裡不由有些感慨,這位雪姑娘還真是和自己有些緣份,只可惜無緣相見。
回到了將軍府,雪輕盈洗了浴,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後,把彩雲叫到了屋裡,把昨日在那成衣店裡買的一大塊白布拿了出來。
買這塊布就是想讓彩雲幫她做一套正規的手術服,買布時她就告訴了彩雲想做的,讓彩雲預估了一下大概要買多少,現在她拿出紙筆,簡單畫了個手術服的圖樣,又細緻地告訴了彩雲手術服的一些要求。
「我知道了,我就拿回去讓晴兒和香雪幫著一起做,」彩雲拿了圖樣和布出了屋去。
雪輕盈覺得有些乏了,和衣躺在了床上,拿起那飛針術又研究了起來。
她卻不知,義慳已早她一步回了府,此時端坐在書房裡的書案前,正在聽餘風稟報她這一天的行蹤。
這將軍府里,每一扇門的門口都有侍衛把守,這是可以看到明衛,另還有隱在暗處的暗衛保護著將軍府的安全,這些暗衛的武功均比明衛高。
餘風跟隨在義慳身邊多年,曾是暗衛的頭領,義慳派他暗中跟著雪輕盈,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聽完餘風所述,義慳沉吟了片刻後才道:「她是真想見鄭遠空?」
「雪大夫說想向鄭遠空拜師學醫,屬下覺得會不會是雪大夫昨日見到鄭遠空施針救人,故今日去找鄭遠空,想向他學施針術?」
因雪輕盈不讓人稱呼她為夫人,餘風仍用了之前的稱呼。
義慳沉默一瞬:「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只要她出府,你便暗中跟著,切記不可讓她察覺,但必須要保護她的安全」。
「是,」餘風朝義慳行了禮後退身出了書房。
義慳也站起身,出了書房,往寢居走去。
推開屋門,走到裡間,看到雪輕盈側身躺在床上,義慳輕步走到了床前,看到她已睡著,枕邊放著一本打開來的書。
他拿起書,看到封頁寫著飛針術三個字,他的眸色閃了一下,腦海中閃過剛才餘風說的話。
他將書放回到了枕邊,低頭望向熟睡中的雪輕盈。
她昨日買了兩套男裝這事,義慳當然已知道,此刻她身上穿的便是她買的衣服,只是外衫未穿,只穿了中衣,頭髮披散著,用一根髮帶隨意束著。
她應該是剛洗過浴,身上散著一股清香之味,沉睡中的她面色安寧,義慳的視線緩緩掃過她的眉,眼,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臉上未施脂粉,雙唇是自然的粉色,讓人看著,心竟微微一動。
他俯下頭,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原本是不想打擾她歇息,轉身離開,可是她的唇仿佛像是有著無窮的吸引力,碰觸過後就不想鬆開。
他動作輕柔地開始輾轉,就像是飲到了美酒,嘗過了之後還想嘗,原本只是淺飲,可飲過之後,卻勾起了更大的念想,反而不滿足,想飲更多。
雪輕盈睡覺本是挺警覺,不過今日做了一場手術,整個人有些乏力,義慳推門進來,坐到了她床邊,她都沒驚醒,當義慳擁緊她,開始深吻她時,她才忽然驚醒。
睜開眼睛,看到眼前近在咫有一張臉,她一驚,條件反射地猛地推開了眼前的人,倏地坐起身,整個人往床里側縮去。
義慳沒料到她醒過來竟是這樣的反應,被她這樣一推,他有些措手不及,整個人被推翻到了床上。
雪輕盈這才看清床邊的人義慳,她微鬆了口氣,眼睛卻瞪向了他「你怎麼進來了?」
剛才的興致被雪輕盈突然打斷,現在又聽雪輕盈這般問,義慳的眼裡閃過一絲惱意。
「這是我的屋,我為何不能進來?」他坐起身,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擁住她,低下頭就要再吻她。
雪輕盈看到他眼裡的危險之氣,她慌忙抬手一把捂在他的嘴上:「我們可是說好了條件的,你現在這樣進來,可是未經允許,非法闖入」。
義慳拉開她的手,將她壓倒在床:「我現在反悔了,你那些條件我不答應」。
這幾日又恢復以往一人獨睡,可是卻已沒法再像以前那樣,可以安然入眠,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不見到她的人還好,可一看到她,他身體裡的衝動就像是不受抑制地往外涌。
他現在確實後悔答應她提的那三個條件。
他低下頭去再次吻住了她,手也開始行動起來。
雪輕盈自然感覺到了義慳身體的熱度,她掙扎著將臉別到了旁邊:「義慳,你一個大男人,不能說話不算數」。
「你說的條件第一個和第三個我答應,第二個現在開始不答應,」義慳的氣息已有些不穩,手裡的動作也加快了起來。
雪輕盈知道這時如果自己越反抗,反而越無法讓他收手,她突然停止了掙扎,臉色和聲音卻冷了下來:「我現在不願意,你若要強迫我,那我今晚就會離開」。
義慳的手裡的動作猛地頓住,他抬起頭望向雪輕盈,她冰冷的眼神就像是一盆冰水瞬間將他身體裡的熱度給澆滅了。
他眸色沉沉地注視了她片刻,突然鬆開了她,坐起身,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身快步出了屋去。
雪輕盈慢慢坐起身來,將被義慳扯松的衣服重新拉攏好,然後靠在了床頭。
她知道這幾日與義慳分屋住後,義慳一直獨睡,一直未曾去過那位公主的靜怡苑。
她當然明白這種事讓男人一直忍著確實挺難受,可是她若答應了義慳,那自己所堅持的那些也就毫無意義了。
她現在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心裡不同意,身體也自然不願意。
可是看到義慳那樣氣惱地離開,她心裡又有些不忍。
她心裡突然覺得煩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