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有三位夫人
2024-05-04 03:16:09
作者: 十一夏
義慳氣惱離開後,到了用晚飯的時候,雪輕盈也沒看到他。
前幾日義慳若在府里,會來和她一起用飯,今日卻未見人,雪輕盈詢問才知,義慳出了府,不知去哪裡了。
雪輕盈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男人一定是出府找個地方去壓氣了。
只到夜深,雪輕盈才聽到隔壁廂房裡傳出動靜聲來,她知道義慳回府了,他即回來了,她也放心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義慳便出了府,雪輕盈答應了昨日那位傷者要上門去看診,用過早飯後,她也出了府。
昨日傷者的弟弟離開永仁堂前,把所住的地址告訴了晴兒,今日雪輕盈依然還是打算帶著三個小丫頭一起出府。
傷者所住的地方已臨近城郊,距離將軍府有些距離,晴兒建議乘坐馬車去,雪輕盈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見雪輕盈同意,晴兒便去做了安排,義慳早已交待過府里的侍衛,雪輕盈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晴兒去跟侍衛說雪輕盈要乘坐馬車出府,很快便有侍衛駕著馬車候在了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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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上了馬車,晴兒將要去的地方告訴了駕車的侍衛,馬車行駛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停了下來。
雪輕盈下了馬車,看到四周是一片低矮的房屋,房屋之間縱橫著街道,只是這裡的街道比起那繁華的宣陽大街,不只窄小很多,也冷清許多。
晴兒看了看四周,確定傷者所住之處還要再往前走,可往前走便都是窄巷,馬車已無法通行,雪輕盈讓駕車的侍衛在此等著,她們四人往窄巷裡走去。
沒走多遠,便看到一戶人家門口站著一人,那人看到雪輕盈後,快步朝她們走來,等他走近,雪輕盈才看清是那傷者的弟弟。
「大夫,您還真來了,」傷者的弟弟神情有些激動。
「我答應來,當然不會失言,你哥的情況現在怎樣?」
「昨日將我大哥抬了回來後,沒多久他便醒了,我按您囑咐,把您給的藥給他服用了,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喊腿疼,我們也不知該怎麼辦,您昨日說,今日會來,我一早便在門口等著了」。
傷者的弟弟看著很年輕,最多二十歲,人看著也很憨厚,雪輕盈看向他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大川,我大哥叫劉大壯」。
「我昨天說中午會過來,你一早就在門口等著,是不是擔心我今天不會來?」
劉大川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你說會來,我覺得肯定不會失信」。
雪輕盈挑眉:「這麼相信我?」
劉大川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信您」。
雪輕盈看到他一臉誠摯,知道他說這話並不是虛應她,心裡不由微微一暖。
兩人說話間,已來到了劉大壯的家,進了院門,看到正中一間的屋門敞開著,劉大川衝著屋裡大聲說了句:「大哥,嫂子,大夫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劉嫂便從屋裡急步迎了出來,看到雪輕盈,她仍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夫,您真的來了!」
她說完這句,眼裡竟閃起了淚花。
雪輕盈沖她點了點頭:「我即答應醫治你相公,必會負責到底,現在帶我去看看你相公的傷吧」。
劉嫂伸手抹去眼裡的淚,側身讓雪輕盈進屋:「您快請進!」
雪輕盈跟著劉嫂進了屋裡,來到了臥室,看到劉大壯靠坐在床上,腿上蓋著一條薄被。
「大夫,您來了,」劉大壯見雪輕盈走了進來,作勢就要起身下床。
雪輕盈急步上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趕緊躺著,你現在不可隨意亂動!」
雪輕盈的話就像是命令一般,劉大壯敢緊躺了回去,不敢再動。
雪輕盈先查看了一下劉大壯的面色,看到他雖臉色仍蒼白,但精神確實比昨天看到時要好很多。
她轉頭對跟進來的彩雲說了句:「彩雲,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彩雲上前,將藥箱遞給了雪輕盈。
雪輕盈接過藥箱放在了床邊的地上。
「我現在要幫你檢查一下身體,你把衣服解開,」她邊說著,邊打打開了藥箱蓋子,從裡面拿出了溫度計和聽診器。
劉大壯的臉上露出一絲異色,眼睛看向了站在雪輕盈身後的三個小丫頭。
她們四人只有雪輕盈是一身男裝打扮,彩雲,晴兒和香雪均穿的是女裝,雖然晴兒和香雪是一身婢女裝扮,可劉大壯並看不出兩人是婢女。
三人均年紀看著都不大,可男子在女子面前敞衣是很失禮之事,雪輕盈讓劉大壯將衣服解開,這倒讓他有些拘促和為難。
雪輕盈將聽診器戴好,抬頭卻見劉大壯並未將衣服解開,反而眼睛望著她身後,她瞬間明白過來原因,正想讓彩雲她們迴避,彩雲倒開了口。
「雪姐,我們在屋外等著,」說完,拉起晴兒和香雪快步走了出去。
見三人出了屋,劉大壯這才解開了衣服,雪輕盈快速幫他做了一番檢查。
高燒已退,血壓也正常了,只是心率稍有些弱。
雪輕盈在心裡輕舒了口氣,他的身體情況的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
「我現在幫你檢查一下腿上的傷」。
劉大壯點了點頭,伸手掀開了蓋在腿上的薄被。
雪輕盈看到他只穿了一條平角的大短褲,兩條腿露著,眼裡閃過一絲尷尬,可看到劉大壯的臉上卻未顯出異樣,知道他並未看出自己是女子,她隨即也釋然。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傷腿上,看到包紮帶上已有血沁出,她的眉頭微皺了起來。
她從藥箱裡拿出手術剪,將包紮帶剪了開來,昨天縫合的傷口便呈現了出來。
傷口雖有些紅腫,還有些血溢出,不過並未出現感染,她再次舒了口氣,沒有出現感染,那就不用截肢了。
「我要對傷口做一下消炎處理,會有一點疼,你忍一下」。
雪輕盈說著從醫藥箱拿出消炎藥物,動作迅速地將傷口周圍做了消毒消炎處理,然後重新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做完了這些,她將用過的東西擦拭乾淨放進了藥箱裡,然後又將廢棄物包了起來。
「你現在已脫離了危險期,已無性命之憂,傷口也沒有出現感染,不用截肢了」。
劉大壯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顯出一絲激動,而站在一旁的劉嫂比他更激動:「大夫,我相公真的救活了嗎?」
「我說過,你相公又沒有死,別說救活不救活的話」。
「是,是,是我說錯了,我相公這傷可是已被醫好了?」
「現在不能說已被醫好了,不過他的傷目前已不會危及到性命了,這幾日你們要特別注意,不能讓傷口出現感染」。
雪輕盈仔細向劉嫂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又將已包起來的醫用廢棄物交給了劉嫂:「手別直接去碰觸這裡面的東西,挖個坑將東西埋起來」。
劉嫂小心接過那包東西,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按您說的做」。
「那好,我先走了,如果傷口出現有異常,你們到……」雪輕盈想了一下,覺得如果讓他們去將軍府找她有些不合適,她想到了永仁堂。
「如果傷勢有變化,你們就到永仁堂去找那位顧大夫,他會把情況告訴我,我會再來看診」。
雪輕盈說完,拎起藥箱走出了屋去。
來到院子,雪輕盈正要往門口走,劉嫂卻叫住了她:「大夫,這診金您先拿著,大川已經去湊了,一會兒就回來,您稍等一下」。
劉嫂邊說著邊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兩銀子遞向了雪輕盈。
雪輕盈看了一眼她手裡的銀子,又望向身後的屋子,屋子雖都是青磚石瓦,不過剛才她已看到,屋內的陳設很簡陋,這時兩個孩子從屋裡探出了半個身子,一個孩子看著七八歲,另一個最多四五歲,兩個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打著補丁。
這一看便知,這戶人家不只不富裕,應該日子還很清貧。
雪輕盈輕嘆了口氣,轉頭望向身側的彩云:「今日咱們出門可帶了錢?」
「帶了,前日還余的九百兩我一直帶在身上,」彩雲湊近她小聲道。
「拿一百兩給我」。
彩雲從衣袖裡取了一百兩銀票遞給了雪輕盈,雪輕盈接過銀票塞進了劉嫂還舉著那一兩銀子的手裡。
「你相公現在身體虛弱,你去多買些滋補品給他補補身子,不過我剛才交待你的一些注意事項一定切記」。
說完,雪輕盈轉身走出了院門。
劉嫂盯著手裡的銀票直發怔,竟忘了將她們送出門去。
這時劉大川喘著氣從外面奔進院來時:「大嫂,大夫呢?」
「走了」。
「什麼?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剛又去湊了二兩銀子……」
劉大川話說到一半,才注意到劉嫂手裡握著一張銀票,眼睛盯著銀票在發愣。
「大嫂,這銀票是哪裡來的?」
「剛才那位大夫給的」。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劉大川這樣一問,劉嫂才從愣怔中恢復過來,她將剛才的事說與了劉大川。
劉大川聽後,慌忙奔出院門,往窄巷望去,已看不到雪輕盈她們的身影,他低頭盯向自己手裡捏著的二兩銀子,喃喃地說了句:「可是遇上了一位好大夫啊」。
劉嫂也走了過來:「是啊,這大夫醫術這麼高,心腸竟也這麼好,難怪能有三位夫人」。
「大嫂,你可真糊塗,這位大夫可是名女子,」劉大川道。
昨日因太過慌亂,他未瞧出雪輕盈是位女子,當時只覺得男子竟能生得這般好看,還有些奇怪,剛才在窄巷裡去迎接雪輕盈時,他特意仔細瞧了雪輕盈,雖然她仍是一身男裝,但他已看出她是女子。
他心裡雖驚異不已,這位女子的醫術竟這般了得,不過嘴上卻什麼也沒說。
劉嫂卻是又一怔:「你說這位大夫是名女子?」
「對啊,哪有男子能生得這般好看,大嫂,我先不與你說了,大夫既然未收診金,那我把這湊來的銀兩去還了,」劉大壯說著抬腿快步出了院去。
劉嫂是又愣怔了片刻才轉身往屋裡走去。
雪輕盈帶著三個丫頭穿過窄巷,來到馬車前,對駕車的侍衛說了句:「去永仁堂」,然後便上了馬車。
「雪姐,你是還要去找那位鄭大夫嗎?」三個丫頭陸續也上了馬車,彩雲問道。
「我剛才跟那位劉嫂說如果有事到永仁堂去找我,我去跟那位顧大夫打聲招呼,讓他留個意,若是鄭大夫在,正好去拜見一下」。
馬車行了沒多久,便來到了永仁堂。
今日永仁堂的診堂內同昨日一樣,仍是一片忙碌,看診區內仍是顧恆在坐堂。
雪輕盈走了過去:「顧大夫」。
本在低頭寫藥方的顧恆抬頭一看是雪輕盈,不由站起身來,態度客氣地向她打了聲招呼。
雪輕盈把今日去給劉大壯看診的結果和對劉嫂所交待的話簡單地跟顧恆說了。
顧恆聽到劉大壯竟已無性命之憂,不覺得面露驚奇,他還想再細問,這時一名學徒忽然走了過來,湊近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顧恆面露異色,望向了雪輕盈:「還未請問您貴姓?」
「我姓雪」。
「雪大夫,請隨我來」。
「去哪裡?」
「雪大夫不是想見家師嗎?今日家師正在好,他也想見見你」。
聽到鄭遠空竟願意見她,雪輕盈的眼睛不由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