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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攀上了高枝

2024-05-04 03:15:27 作者: 十一夏

  醒酒藥還未喝下,魏縱的身體卻是一軟,往後仰去,幸好鄭延一直撐著他的身體,他才沒有躺倒在地。

  雪輕盈把手裡的碗放到了一旁,對魏縱的身體又迅速做了檢查,皮膚濕冷,體溫下降,呼吸緩慢,他這是酒精中毒後陷入了昏睡狀態。

  雪輕盈的眉頭緊蹙起來,雖幫他催吐出來不少酒,但他的胃裡肯定有殘留的酒,他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治療方法是靜脈注射納絡酮,可是她的藥箱裡沒有這種藥。

  「鄭延,剛才給他喝下的解酒藥的解酒效果如何?」雪輕盈望向鄭延問道。

  「軍中將士幾乎人人都飲酒,雖有禁令不可醉飲和酒後滋事,不過有時將士們在興頭上多貪了幾杯而醉酒的情況也常有發生,因此醒酒藥是軍中常備,喝下藥後,基本兩個時辰後可解酒醒,但此次魏參將所飲之量太大,不知何時能醒,」鄭延解釋道。

  雪輕盈現在已基本弄清了這裡的時間算法,鄭延所說的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這醒酒藥能在4個小時解酒,說明這藥的藥效已非常不錯了。

  「他雖吐出來很多,不過胃裡仍有殘留,現在他是中毒後昏睡狀態,希望剛才喝下的醒酒藥會起些效果,」雪輕盈看向已陷入昏睡中的魏縱說道。

  「是不是現在只能等他自己醒來了?」

  這時突然響起義慳的聲音,雪輕盈猛地轉過頭去,看到義慳和高正不知何時已來到了營帳。

  

  她望向義慳,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昨晚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她的臉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紅,迅速將頭又轉了回去。

  「對,現在只能等他醒來,不過不可讓他獨睡,他在昏睡中很可能還會發生嘔吐,如果旁邊沒人看護,極易因嘔吐引起窒息而死亡」。

  雪輕盈的神情變化全落在了義慳的眼裡,他望著她,眼神一下變得柔和起來。

  不過當他的視線移向魏縱時,眉頭又皺成了川字。

  「子勃,你幫魏參將換身乾淨衣服,然後將這裡收拾乾淨,孔武,就由你來看護魏參將,直到他醒」。

  「是,」周子勃應聲走到了魏縱身邊。

  孔武正要答話,雪輕盈卻接了話:「還是我來吧,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讓我來看護他,若出現異常,我可以做些急救處理」。

  義慳沉默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正在開口,視線突然落在了雪輕盈的衣服上,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去我帳里換身衣服」。

  雪輕盈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已被魏縱吐的一蹋糊塗,不覺有些尷尬,但義慳的話更讓她覺得尷尬不自在。

  雖然她已知整個軍中都已知曉她和義慳的關係,昨晚她還對義慳說了那樣霸氣的話,可是在這麼人面前,義慳毫不避諱地說這樣的話,還是讓她有些難為情。

  她的臉又是一燙,迅速站起身來:「不用,紅香的衣服我應該能穿,我先問她借一套,」說完,她拎起藥箱,急步便出了營帳。

  義慳瞥了一眼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唇角不由揚起一抹笑意。

  昨晚這個女人可是很霸氣沖天,現在真面對這麼多人了,竟這般害羞認慫了!

  不過,她這害羞的慫樣,倒挺……可愛!

  義慳的眼前里不由閃現出昨晚她的模樣,身體不受控制地有一股暗流涌動,他趕緊斂神沉聲說道:「子勃,收拾好後,將魏參將抬到馬車上去!「

  說完他轉過身,冷冷地掃了一眼一直不敢發聲的高正:「他喝成這樣,你為何不勸阻?」

  高正的一張黑臉上露出一抹委屈:「我怎麼沒勸,可是這小子根本不聽,扒著酒罈就往嘴裡倒,直嚷著痛快,我以為馬上要回京城了,他是真高興,也就跟著他一起喝開了,誰知道他喝成這樣!」

  義慳再次望了一眼已被周子勃抬到床上去的魏縱,臉上顯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咱們是等魏縱醒了再出發?還是現在就走?」高正瞅向義慳問了句。

  「他這一睡,不知道要睡到何時,即刻去整隊,半個時辰後出發!」

  「是!「高正大聲應道,兩人一起出了營帳。

  雪輕盈返回到自己的睡的營帳前,看到彩雲和紅香已將所用之物放進了馬車裡,兩人站在馬車前,應該是在等她回去。

  看到雪輕盈一身衣服髒亂不堪,還散著一股難聞的酸味,彩雲和紅香均伸手捂住了鼻子。

  不過彩雲很快便又將放下,走到了雪輕盈的面前,接過了她手裡拎著的藥箱:「雪姐,你這衣服怎麼弄的這麼髒?」

  「魏縱昨晚飲酒過量,酒精中毒,我剛才幫他把酒催吐出來了,」雪輕盈說著已走到了營帳前,看向了紅香。

  紅香仍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瞅著雪輕盈。

  她這表情,雪輕盈倒沒太在意:「紅香姑娘,我這身衣服須得換了,不過我暫時沒別的衣服可換穿,能否借一套你的衣服給我穿一下?」

  紅香放下捂在鼻子上的手,朝雪輕盈瞥了一眼,不情願地撇了撇嘴:「上來吧,」說完她先爬上了馬車。

  「雪姐,這四下暫無人,你把外衫脫了給我吧,我去搓洗一下,」彩雲已將藥箱放時了馬車裡,又跳下了馬車來。

  雪輕盈點了點頭,迅速將外衫脫下遞給了彩雲,然後也上了馬車。

  「這套衣服可是新的,先借你穿了,」紅香從她的包袱里拿起一套嶄新的衣裳遞給了雪輕盈。

  雪輕盈接過一看,衣服的顏色和紅香平時所穿的大紅大紫完全不同,竟是月牙白的素色裙裝,雖說是裙子,不過下半身其實是褲裝,這身衣服倒挺合雪輕盈的意。

  她雖比紅香高些,不過兩人的身形差不多,這衣服她應該能穿。

  她迅速開始脫身上的衣服準備換穿,可卻發現紅香竟未迴避,反而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的身體在看。

  雪輕盈雖覺得彆扭,可這時也顧不了那麼多,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迅速將那套素色裙裝換穿到了身上。

  「這義慳還真是很猛啊,不過看你這狀態,應該是把你伺弄的很舒意吧?」紅香突然湊近雪輕盈,眼神和語氣都極其輕挑。

  雪輕盈沒料到紅香說話竟這麼直接,不過想到她的身份,又覺得不奇怪。

  她聽出紅香是在譏諷她,但話里又帶著酸味,此時雖是向這紅香借衣服,算是有求於人,但這紅香無論說的話,還是說話的語調都讓她聽著極不舒服。

  她瞥了一眼紅香,淡淡一笑:「確實很快活,很羨慕嗎?」

  紅香的臉色微微一變,不屑地輕嗤一聲,唇角浮起一抹嘲諷:「你用不著得意,別以為自己已經攀上了高枝變鳳凰了,義慳能看上你,只不過是因為軍營中太枯燥,耐不住寂寞了而已,這馬上就回到了京城,他對你的興趣肯定也就沒了,你很可能就會被他像丟衣服一樣,扔地遠遠的了,到時,你說不準連我都不如」。

  紅香這話實在難聽,雪輕盈的面色一沉,冷冷反譏道:「就算那樣,我至少攀上了高枝,而你只能做做夢而已」。

  紅香的臉色變得極難看:「這世上可沒白吃白拿的,借了衣服,必須還套新的!」

  雪輕盈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紅香:「你放心,到時我還你兩套!」

  「雪大夫!」

  雪輕盈突然聽到馬車外有人叫她,她聽出來這聲音是魏縱的侍衛周子勃的。

  她趕緊掀開了轎簾,跳下了馬車,紅香貓身出了車廂,不過她沒下車,而是坐在車轅上。

  雪輕盈看到周子勃領路,後面有四名兵士抬著魏縱。

  「雪大夫,將軍命我將魏參將抬到馬車上來,由您看護著,請紅香姑娘暫時委屈乘坐糧草車」。

  紅香瞥了一眼被人抬著的魏縱,什麼也沒說,轉過身去從車廂里拿起她的包袱,然後跳下了馬車,轉身往後面的糧草車方向走去。

  紅香這麼配合的態度倒讓雪輕盈有些意外,不過她可沒有心情去揣摩這個女人的心思。

  「那趕緊把人抬進馬車裡去,不過動作都輕點兒,」雪輕盈對周子勃說了句。

  「是,」周子勃朝四名兵士揮了一下手,四名兵士小心翼翼將魏縱抬進了馬車裡。

  「雪大夫,這是鄭大夫讓我交給你的,裡面是醒酒藥,鄭大夫說,如果魏參將醒了,可讓他服下,」周子勃遞給了雪輕盈一個茶壺。

  「知道了,」雪輕盈點頭將茶壺接了過來。

  周子勃朝雪輕盈抱拳行了個禮「雪大夫,有勞了,我就跟在馬車旁邊,如有任何需要,隨時召喚我!」

  雪輕盈往四周看了一圈,沒見到彩雲,不由問道:「周侍衛,可有見到彩雲?」

  「彩雲姑娘已去了後面的糧草車」。

  「知道了,謝謝,」雪輕盈轉身上了馬車,剛進了車廂,在魏縱身邊坐下,馬車便動了起來。

  雪輕盈望向了魏縱,他已被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但臉上仍蒼白異常,唇色仍青紫。

  雪輕盈從醫藥箱裡拿出血壓儀和溫度計,幫魏縱又檢查了一下身體,他的呼吸雖仍很淡慢,不過心率已沒剛才那麼快,體溫也比剛才有所上升,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比剛才穩定了些許了。

  雪輕盈稍稍鬆了口氣,知道魏縱這狀態一時半會應該是醒不過來,她將胳膊撐在旁邊的矮凳上,頭靠在胳膊上,微閉上了眼睛。

  昨天和義慳折騰到半夜,她其實渾身酸疼,回到營帳後只睡了一個時辰便又被彩雲叫醒,現在她是睏乏異常。

  整支大軍的行進速度並不快,馬車在當中,走的速度更慢,晃晃悠悠像是催眠,雪輕盈竟很快睡著了。

  「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突然將她驚醒。

  她睜眼一看,原有本平躺著的魏縱已側過身去,不停地咳起來,看情形像是要吐。

  雪輕盈迅速將他扶起身來,手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魏縱咳了一會兒,並沒有吐,可能是咳嗽引起了岔氣,原本蒼白的臉瞬間憋的通紅。

  雪輕盈知道他這是瞥到氣了,她將他的頭低下,然後用力猛拍了兩下他的後背,只見魏縱大咳了一聲,然後便開始大口喘氣。

  雪輕盈看到他的臉色漸漸已變得蒼白,知道他瞥著的這口氣已經順了,稍稍舒了口氣。

  她拿起剛才周子勃交給她的那個灌了醒酒藥的茶壺,扶著魏縱,餵他喝下小半壺,然後讓他重新躺了下去,不過這次沒讓他再平躺,而是側身躺著。

  看到魏縱緊閉著雙目,像是又昏睡了過去,她身體往後,正要退坐到一旁去,魏縱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雪輕盈不由一怔,朝魏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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