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詢問

  「你們都在忙,在下面弄飯，我也不想動彈，就一直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只要渡過今天就沒事了，唉！每個月這個時候都要折磨我一番。」

  姬茵走到古麗娜的床邊：「那你可以叫艾晴嘛，她昨天又不值班。她難道也不在嗎？」

  古麗娜當看到姬茵時，眼裡一道精光閃過，說道：「我也沒看到她，不知她去了哪裡，神神秘秘地。」

  聽她地意思直指艾晴有問題，但以姬茵對艾晴的了解，絕對不可能。平時艾晴疾惡如仇,不可能為一點小事或私利殺人害命。當然，這也是姬茵地私心認為，具體調查地結果還是要看上面怎麼分析。

  姬茵見問不出什麼就說：「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叫一聲。如果我們不在，可以托左右房間地組員給我們稍個話。」

  姬茵與郭美芬一起離開了古麗娜，把問到的情況跟東辰說後，姬茵決定再單獨找艾晴談談。

  

  話說楚瑜已經把艾晴拉到了自己的工作間。

  「你這人怎麼喜歡拉拉扯扯？」艾晴一進工作間就甩開楚瑜的手。

  「艾晴，在外面不方便說話，我還想再問問關於昨天你給我聽的那段錄音。」

  艾晴一聽是為昨天的錄音，便問：「怎麼,是錄音有問題嗎？」

  「錄音有沒有問題暫時我不知道，但我們不能只聽片面之詞。」

  「既不是錄音有問題，那你找我幹什麼？」艾晴一臉地戒備。

  「如果不為錄音，我就不能跟你講講話嗎？對了，昨天我午飯前找你沒找到你，都說沒看到你。」楚瑜這話轉的比較生硬,對待女性他真的不太會說話。

  艾晴倒沒多想，斜眼瞟了一眼楚瑜，「我可警告你，不要因為我對你臉色好了一點，你就以為我對你有情意。我跟你也就是一般的普通朋友，你沒資格管我吧？」

  艾晴說完便拉開門走了。

  楚瑜傷腦筋地拍了一下頭，又不好直接說。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原來還只是普通朋友。算了，步步緊逼反倒會弄巧成拙驚動了她。

  艾晴出來正好看到姬茵往廚房走。姬茵也看到了艾晴，便向她招招手。

  姬茵一臉笑意看著她，裡面透著不可說的味道：「剛剛從楚瑜那來？」

  顯然艾晴並不喜歡別人誤會感情上的事，板著臉道：「你知道我的，我們只談正事。」

  見艾晴避開跟楚瑜的話題，知道她還沒接受楚瑜，心裡不禁暗暗為楚瑜著急。來到地下都六個月了，還沒進展。

  姬茵有意無意道：「現在找你真不容易，還經常找不到。」

  艾晴眨了眨眼問：「有事？」那疏離的語氣顯然是對剛剛的問話不滿。

  姬茵沒敢直接問，免得再引起她反感，艾晴什麼都好，就是認死理，「也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明天廚房值班由你跟古麗娜，舒芳暫時請假。」

  少一個人自然再不能跟以前一樣排班，正好兩人一組。至於舒芳的事拖個兩天，等兇手有眉目再告訴她們。

  艾晴神經比較大條，也不追問：「哦，知道了。」

  姬茵掀起在爐上正燒著鍋蓋，從裡面夾出一節香腸遞給她：「給你開個小灶，別告訴別人。」

  艾晴臉上多雲轉晴，嘻嘻一笑，「還是你好！有好東西先留給我。」

  她也不嫌燙，接過來直接往嘴裡塞，還一邊被燙地「嘶嘶」叫喚。

  姬茵無奈看著她，「我是讓你帶回去慢慢吃，也不知道你性子怎麼就像個男子。」

  「什麼叫像男子？這叫豪爽！」

  姬茵搬了張凳子給她，兩人膝抵膝坐著：「你最近在幹嘛呢？晚上到睡了也不見你回來。」

  艾晴鼓著一張嘴，三口兩口把香腸吞了下去，又去水池淨了手說：「當然是健身呀！你知道地下三層他們弄了個健身房。雖然只有一台跑步機，還有若干個啞鈴。不過他們又搞了幾床墊子，可以做伏地挺身，仰臥起坐等，倒也不錯。」

  「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健身了？」

  「唉！還不是為今後打算。你看我們現在二十大幾了，對付變異人體力還行。但十年後，我們都快四十了。而研究所周圍都是變異人，可能比現在更強。如果不堅持鍛鍊，沒準會給別人添麻煩。」

  「嘖嘖，你想的真夠遠！」

  「不為以後考慮不行呀！而且那些戰士都這麼想，健身房不早點去都占不到位置，可俏著呢！怎樣，我帶你去感受感受？出一身熱汗，別提多舒服了！」

  姫茵搖著頭，解釋：「今天我值班，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艾晴呶著嘴，酸酸地說：「對呀，你有空就往宮羽那裡鑽，跟宮羽膩在一塊，哪還有機會。」

  姬茵臉一紅，用手去戳艾晴的腋窩，被艾晴逃開：「明明你也可以，偏要守著那個誓言，搞什麼獨身主義。」

  艾晴臉上的笑容慢慢收回，不再嘻笑：「在這動盪不安的年月，我只想讓別人知道，女人一樣可以不依靠男人，活得好！」

  「唉！你就是太要強，對自己要求太嚴，楚瑜並沒有外面人的那種思想觀念。你知道錯過了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了。」

  「楚瑜是不錯，人長得好還有才。我就是怕到時拖他後腿。」

  「原來你並不是對他沒興趣，而正因為對他有心才顧忌這麼多？我說你這是杞人憂天，不說地下室要十年後才開啟，就算到了十年，又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而且這樣對楚瑜不公平，你們明明可以好好相處，珍惜當下，擁著一段自己完美的感情生活。你幹嘛要活的這麼累？」

  艾晴腦子裡一直想著姬茵的話，似乎很有道理，那是十年後的問題，為什麼不能在這十年裡開開心心按自己的本意活著呢，難道真的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前面一張明晃晃的笑臉，攔住了她。艾晴想著姬茵的話「對楚瑜不公平」，不知不覺跟著他又回到了工作間。

  這位不公平的男士小心翼翼說道：「我剛剛可能是太急，又不太會說話。我是想你昨天突然找我，還提供半年前的錄音。你之前也應該是不太相信朱仁的話，便不想公開。如果不是你發現了什麼，懷疑到了什麼，不會事隔這麼久突然決定拿出來，對不對？」

  聽這話，艾晴重新審視起這位一直對自己有好感的男性。他聰明有頭腦，相處這麼久沒發現他有任何惡習，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感情生活。最主要的是他懂她，他能猜到她的想法。

  這麼一想心裡好像暢快了許多，生人勿近的臉上不覺露出淺淺的笑容，於是她不再隱瞞：「不錯。我確實是發現一些端倪，產生了一些懷疑。」

  楚瑜試探著問：「莫非是關於古麗娜？不然你心裡的天平不會傾向於朱仁。」

  艾晴慢慢吐露：「正是。吃飯時我無意看到古麗娜捏手捏腳進了宮羽的研究室，而這時正是姬茵在廚房最忙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宮羽和姬茵的感情，而古麗娜插一腳是想幹什麼？但我又不願去懷疑她真有這種念頭。於是我悄悄跟了上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

  艾晴神色一變複雜道：「我看到古麗娜從後面抱住宮羽，宮羽卻並沒有推開她，還軟言細語跟她說著話，一副很和諧的樣子。」

  楚瑜不相信地搖搖頭：「不會吧，我很了解宮羽。」

  艾晴打斷了他的話：「也許你並沒全面了解他呢？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願意相信宮羽。這難道就是你昨天中午問我男人是不是容易變心腸的原因？」

  「是呀……」

  「也是你始終對我不放心不接受我的原因？所以全盤否認我？」

  看著楚瑜無比認真的眼神，有一瞬艾晴從他眼裡看到了真誠、信賴和溫暖。

  「那個……如果你能把這件事弄明白，讓宮羽給姬茵一個交代，我就……」說到這，艾晴的臉竟然紅了。

  楚瑜一愣，被艾晴臉紅的樣子深深吸引，好像是一朵綻放的花朵。他感覺周身溫度上升，有種冰雪隔化萬物復甦的景象。難怪每次姬茵臉紅時，宮羽越發喜歡的緊，原來這麼迷人。

  他有些語無倫次 ，不確定道：「你是說，是說願意接受我？」

  「我只想說試著接受你。」

  楚瑜自動忽略「試著」這個詞，至少是願意給機會，而機會就代表著希望。

  楚瑜不喜歡彎彎繞繞，有想法就要去問個明白，再說他答應了艾晴，也能幫宮羽洗清懷疑，這事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關於審訊，做為研究所的所長，宮羽表示不直接參加，他只負責最後的結果。第一，因為姬茵也屬於嫌疑人之一，他要避閒。第二，他要抓緊時間破解老所長留下的資料。

  因為宮羽不會離開研究室，楚瑜很容易找到了他，他一進門便緊閉上門：「那個宮羽，能不能停一下。關於幾個嫌疑人的事我有些話要說。」

  宮羽見楚瑜如此認真還關緊了門，對這位老同學他最了解，有話憋不住，性格爽朗。讓他馬上聯想到姬茵，首先問道：「你不會懷疑姬茵吧？確實，她有嫌疑。首先她跟舒芳之間很熟，對舒芳的習慣也了解。還有那把菜刀，就放在廚房，操作的人更容易拿到，但我並不認為是她。不過如果真跟她有關，我也不會法外容情，我不是那種為情而失去理智的人。」

  楚瑜先是一愣，隨繼「噗嗤」一笑，「看你那麼緊張，又一本正經的樣子，誰說我懷疑姬茵了。」

  「你不是要跟我談嫌疑人的問題嗎？而讓我最在意的人只有姬茵，你這麼急來不是為了談她還為了誰？」

  楚瑜雖然願意相信宮羽，但艾晴剛剛的話還留在耳邊，他一邊分辨著宮羽說話的真實性，一邊觀察他的神色：「關於嫌疑人我們先放到一邊，等等再說。先談另外一件事，就是昨天中午艾晴給我聽了一段錄音。」

  宮羽好像有些明悟問：「昨天中午？就是被害人舒芳遇害的時間。你是想為艾晴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