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歌曲的毀滅（1）

  「你的眼睛為什麼那樣?」

  「為什麼你的不是?」Ælfwine厲聲說道。他們幾天前離開了阿爾夫斯科格，一連串的問題一直沒有停止過。「帶我去吧，上次你們一個人就夠慘的了。」

  

  「我不認為他有心情回答問題，」埃吉爾大聲耳語說。

  凱特反駁道:「他從來都不是，所以等也沒有意義。」「為什麼精靈像我們一樣對上帝發誓?」她大聲問道。Ælfwine加快了步伐。

  他們穿過了構成阿達里克北部的空曠土地。有時，他們會遇到一群群瘦弱的羊，但他們會保持距離。儘管Ælfwine帶來了他的眼罩，但他更願意避免外界的陪伴，因為他們會迫使他隱藏自己的眼睛和劍來偽裝自己的真實本性。

  白天，他的策略是快速行進，不讓年輕人提出任何問題，雖然他取得了成功，但當他們晚上紮營時，他就成了獵物。如果這片區域看起來荒涼，有柴火可用，他就會生起篝火，人們會問他如何生火，以及他是住在房子裡還是樹里。

  他通常的反應是把斗篷捲起來像毯子一樣，背對著他們，儘快入睡。這導致他們每天晚上都會繼續交談或鬥嘴一段時間，然後最終以他為榜樣。

  因為他們誰也不熟悉地形，所以他們只是靠太陽來掌舵，向南航行，在很大程度上避開了其他人。由於遠離主幹道，他們的前進速度變慢了;在離開阿爾夫斯科格一周後，他們到達了一個多山的地區，這讓他們的旅程更加艱難。

  「我需要儘快休息一下，」凱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埃吉爾沒有說話，但他的外表給人的印象是他也有同樣的想法。

  Ælfwine沒有回頭，儘管他放慢了腳步。「中午剛過。你可以再走一會兒。」

  「不會很久了，」凱特堅持說。她和埃吉爾在Ælfwine後面吃力地走了幾步，疲憊地低著頭，盯著腳下的草地。正因為如此，當他們到達山頂時，幾乎撞上了突然一動不動的精靈。

  「嘿，」當他幾乎撞到凱特的時候，埃吉爾喊道;他仍然張著嘴，但沒有再說什麼。在他們前面是一片草地，在和平時期，這片草地上長滿了茂盛的草。現在，它已經被成千上萬隻腳踐踏過了，植被染成了褐色，鏽跡斑斑。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凱特低聲問。

  Ælfwine推測:「一定發生過一場戰鬥。」「在那邊，」他點點頭，「你可以看到他們埋屍體的地方。」孩子們睜大眼睛，看那些鬆散的小土堆;他們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個。

  「誰打了?埃吉爾問。

  「誰知道呢?」Ælfwine聳了聳肩，開始下山。

  「我們應該在這裡嗎?」凱特低聲說。

  「沒有理由逗留，」精靈同意道，「只是簡單地經過，不應該冒犯生者或死者。」

  「隨你怎麼說，」凱特懷疑地回答。

  沿著斜坡走下去，許多細節展現在他們眼前。殘破的刀片或盔甲，無法修復或使用的盾牌，撕裂和變色的織物。「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在平地上戰鬥，」Ælfwine喃喃地說。

  「怎麼這麼?凱特問。

  「你會想，至少有一個指揮官會把他們的軍隊部署在山上，以獲得這樣的優勢，」精靈推測道。「沒有箭頭，也沒有蹄子留下的痕跡。這是一場步兵的交戰。」

  「你的觀察力真好。」廚房裡的姑娘讚賞地說。

  「是的，」伊吉爾急切地點點頭。「在赫奧隆德也是這樣。他能推斷出這麼多。」

  Ælfwine謙虛地告訴他們:「這些只是簡單的觀察結果。」「此外，這與我們無關。我們應該在夜幕降臨之前離開這個死亡之地。」他加快了腳步，年輕人急忙跟上他。

  那天晚上的營地異乎尋常地寂靜;男孩和女孩都不說話，Ælfwine點燃了火，驅散了夜晚的黑暗。凱特終於開口說話時，他們都給自己找了個睡覺的地方。「大師Ælfwine，你參加過這樣的戰鬥嗎?」

  與前幾晚不同的是，這之後並沒有立即提出另一個問題;兩個孩子只是盯著等待的小精靈。他清了清嗓子。「我所做的。很多次了。上帝保佑，我再也不用這樣做了。」

  「你為什麼而戰?」埃吉爾問道。

  「我戰鬥了……我們戰鬥了……」Ælfwine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但他的同伴沒有打斷他。「我們是在自衛。」

  接著是一陣沉默，直到他明白不能再回答下去了。「你贏了嗎?」

  「我們贏了，也輸了。什麼都沒有留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是什麼意思?」她問他。

  Ælfwine猶豫地解釋說:「如果你在荒地上，身上只有一副水皮，遇到有人想把它拿走。」「如果你把他擋開，但在這個過程中把所有的水都灑了出來，你是贏了還是輸了?」

  「聽起來你輸了，」凱特沉思著。

  「我也這麼認為。」

  「這就是你住在阿爾夫斯科格的原因嗎?」埃吉爾很好奇。

  Ælfwine他閉上了眼睛。「我們應該睡覺。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孩子們看著他，但當他不動也不說話時，他們就像他那樣做了。

  為了減少收集食物的時間，Ælfwine決定在途中進入一個村莊，用Egil和Kate僅有的幾枚硬幣交換食物。小精靈戴上眼罩，扮演一個護送他的年輕親戚到其他親戚那裡的乞丐。在附近的戰鬥和軍隊之後，村民們感到焦慮，但他們沒有看到來自一個盲人老人和兩個孩子的威脅。事實上，他們急切地向旅行者詢問消息;當他們滿足了好奇心，用食物換了銀子之後，三個同伴被允許睡在一個有屋頂的穀倉里，床是乾草。

  「那是什麼聲音?」凱特問。他們每個人都找到了一個過夜的地方，但可以聽到小動物跑來跑去的聲音。

  「可能是老鼠，」埃吉爾想。「在軍營里有很多這樣的人。你會習慣的。」

  「我不想習慣老鼠，」她表示被冒犯了。「如果有人讓老鼠住在學城的廚房裡，就該挨揍，這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穀倉。那裡一定有老鼠，」艾格反駁道。

  「我覺得只有一個，但聽起來真的很大。」凱特把斗篷裹得緊緊的。「有!」

  「在哪裡?」

  「在那裡。我認為。」她咬著嘴唇。「在黑暗中很難看到，但肯定有移動。」

  Ælfwine要求:「你們兩個安靜點好嗎?」

  凱特抱怨道:「我一直在想像那隻大老鼠在我睡覺時爬到我身上。」

  「現在我在想像，」伊吉爾抱怨道。

  可以聽到小腳在乾草上絆倒的聲音，兩個孩子都局促不安地尖叫起來。「看在上帝的份上!」轉眼間，Ælfwine坐了起來，彈了彈手腕;黑暗中，他的匕首在空中划過，把什麼東西刺進了穀倉的木質框架。「把我的劍拿來，擦乾淨，然後去睡覺!」他一邊命令伊吉爾，一邊把刀鞘扔向男孩。眼睛在凱特和Ælfwine之間掃視，艾格站起來，走到精靈的匕首擊中的地方。他發現一隻大老鼠被刺穿在牆上。

  年輕的旅行者們一大早就醒了，同伴中年紀最大的人用手捂住了他們的嘴。「醒醒。」他強調地小聲說。兩個孩子的反應是抽搐和發出含糊的聲音，直到他們意識到他們的周圍和Ælfwine。「安靜。」他低聲命令道。直到他們倆都不動了，他才把手拿開。

  「怎麼回事?」凱特低聲說。

  「廣場上有武裝人員，」Ælfwine壓低聲音解釋道。「二十來個。他們沒有佩戴徽章，所以我懷疑他們是強盜而不是士兵。我們最好和他們保持距離。」

  「他們不會在找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吧?」埃吉爾問。

  「我們也沒有什麼值得偷的東西，」凱特補充道。

  「不管怎樣，」小精靈不耐煩地說，「我們不要等著找出他們的動機。起來，快點!」

  「鎮上的人呢?」埃吉爾站起來問。

  Ælfwine回覆說:「既然他們住在這裡，我想他們更願意留下來。」

  「但如果他們是強盜，他們會搶走這些人的東西。可能是他們所有的食物，他們可能會在冬天挨餓，」凱特反對，撣掉她衣服上的乾草。

  「如果他們自己的食物都被偷了，我們怎麼能帶著他們賣給我們的食物離開呢?」埃吉爾睜大眼睛問。

  Ælfwine輕蔑地說:「商人們一直都在這麼做。」「這就是所謂的物物交換原則。別再說了，快走!」

  「可你是精靈啊。」凱特爭辯道。兩個孩子一動也不動。「你能對人施魔法，不是嗎?」

  「如果可以，我還會帶著劍到處走嗎?」Ælfwine嘶嘶地說。「這不是什麼值得爭論的事情!」

  「你可以戰鬥，」埃吉爾指出。「你是一個比他們都強的戰士。你在希奧朗把追趕我們的強盜都殺了。」

  「我就知道!」凱特急切地說。「你有魔力!」

  Ælfwine反駁道:「我大概打了6個左右，不是20個。」「我除了這件皮衣沒有盔甲，你卻要我一個人去打二十個人?」一箭射中要害，我就完蛋了。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我被殺嗎?」

  「我認為你能做到，」埃吉爾宣稱。

  「為什麼?」這片土地上一定有很多這樣的幫派。這就是戰爭拖拖拉拉，軍隊輸掉戰爭的後果，」Ælfwine告訴他們。「人們絕望了，沒有工具，沒有交易，只有刀劍和戰鬥，他們就去做強盜。就算我跟他們打，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但是——」埃吉爾開始說。

  「沉默!Ælfwine命令道，然後他離開了穀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