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勇敢地面對長矛（2）

  左翼向西則是另一回事。在布蘭德眼前，阿納烏薩人正在向前推進。由於地形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優勢，兩種類型的士兵都是平等的戰士，這是一個誰擁有更重的盔甲和更多人數的問題。騎士團擁有巨大的盾牌和諾德鋼鏈衫，他們可以宣稱擁有前者，但這並不足以抵消每一個星際士兵都有兩個在為神王而戰。密西亞人的防線不斷出現缺口，後方的戰士們難以填補缺口。對於騎士團來說，失敗是緩慢的，但卻是必然的。

  戰鬥持續了一個小時。雙方已有數百人陣亡;雖然戰鬥對他們不利，但密西亞人還是讓外地人為他們取得勝利的每一步付出代價。由於戰鬥如此激烈，可能會持續一整天，直到深夜，雙方都被削弱，直到沒有一個人能站得住。

  布蘭德鬆了一口氣，暫時打破了他自信的表情。回頭望去，可以看到一團塵埃從南方逼近。不久，除了鋼鐵斷裂和人們死亡的聲音之外，又傳來了新的聲音;數百匹馬向北奔馳，馬蹄踏地轟鳴。

  

  布蘭德的隊伍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回去，注視著騎兵的前進。在戰鬥中以急躁著稱的維爾蒙德爵士的帶領下，一百五十名騎士在加入戰鬥之前儘可能迅速地騎著馬，以免耗盡他們的坐騎。

  平坦的平原意味著騎士的路線被隱藏在他們自己的士兵後面，保護他們不受外來者的攻擊。只有當他們轉向右邊，形成半圓形，以便攻擊敵人的側翼時，他們的到來才不再被掩蓋。外地人沒有時間加強隊伍，做好準備;騎士們的楔子深深插入他們的防線，幾乎將他們瓦解。農民部隊已經受到騎士團步兵的壓力，潰散並開始逃跑。

  布蘭德面帶微笑，看著戰鬥轉向對他有利的方向;在他周圍，他的同伴們激動地交換著意見。

  儘管已經來不及阻止騎士們的進攻，外地人的隊長還是將預備隊派往東部戰線。阿納烏薩號迅速移動到位，使整個側翼沒有分崩離析。面對比之前更強大的敵人，騎士團的步兵停止了前進，激烈的戰鬥再次爆發。與此同時，騎士們的勢頭已經結束，他們紀律嚴整的衝鋒變成了混亂的小衝突，特別是當一些騎兵開始追趕逃跑的士兵時。

  「上尉。」蓋貝里平靜地說，朝他們左邊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布蘭德簡短地說。

  在將剩餘的部隊派往戰場支援側翼後，外地人上尉意識到敵人在另一側的弱點，決定利用這一弱點。傑拿布·達利爾和他的私人衛隊騎馬向前，迅速到達西面的戰線，作為突擊部隊對抗疲憊的米爾斯人。他們的隊伍有崩潰的危險;他們已經在阿納烏薩號的無情攻擊下疲於奔命，而阿納烏薩號的指揮官也鼓勵了他們。戴立爾身穿金光閃閃的鍍金盔甲，騎著一匹黑色駿馬，氣勢恢礴。他們帶著他的隨從，在騎士團士兵中間開路。

  「通知騎兵撤退。」布蘭德命令他的少尉。後者點了點頭，拿起掛在脖子上的號角，吹了兩個短促的音符。什麼也沒發生，只是有更多的騎士跑開追趕逃跑的敵人。「再打信號。」布蘭德不耐煩地命令道。旗手吹響了號角，但似乎沒有效果。「馬修，」年輕的上尉吼道，「去找維爾蒙德爵士，叫他增援左翼。現在!」

  馬修點點頭，同時行了半個禮，飛奔而去。

  「蓋貝里，格勞科斯，跟在我側翼。你們，」布蘭德看著弓箭手繼續說，「一旦我們進入戰鬥，你們就儘可能為我掃清一條道路。」他的部下簡短地點點頭，準備好武器。布蘭德緊緊抓住盾牌，把韁繩放在他的手裡，抽出劍來。他的馬刺使他的馬慢慢地小跑起來，很快其他人也跟在後面，只留下吟遊詩人和抄寫員。

  那是下午;這場戰鬥持續了幾個小時，雙方軍隊都在緩慢地廝殺對方，屠殺勢必還會繼續下去。

  到達他的軍隊時，布蘭德看到左翼幾乎被撕裂了。在大多數地方，防線已被打破或完全消失，只有極左派仍有零星的抵抗。上尉策馬疾馳，直接沖向敵人，後面跟著他的衛兵。

  頭兩個外地人迅速倒下，但他攻擊的衝擊逐漸消失，一支長矛刺穿了他的坐騎，布蘭德摔倒在地。很快，蓋貝里和格勞科斯也下馬，分別在他的兩側就位。長弓手也跳到了地上，因為他們的弓太大，無法在馬背上使用。他們把箭射出，驅散了包圍在船長和他的部下周圍的外地人。儘管他們做出了努力，但很明顯，這條路線是無法改革的;紅衣士兵突破了黑衣士兵的防線。相反，布蘭德在一群敵人中開闢了一條路線。達利爾穿著華麗的盔甲，騎在馬上，即使在混亂的戰鬥中也能看到頭盔上的羽毛，這是他的路標。

  蓋貝里的處境十分艱難，幾乎無法施展拳腳，只有身後弓箭手的幫助才使他免於被擊潰。另一方面，格勞克斯在他的元素中，擊倒了一個又一個外地人，偶爾也會從布蘭德的路徑上清除一個敵人。由於手臂的力量，年輕的騎士達到了他的目標。

  首先，布蘭德在馬的前腿上砍了一刀，使它向前倒去，把騎馬的人摔在地上。達利爾迅速站起來回應，兩個指揮官現在面對面了。當阿納烏薩號衝上前去救一名船長，殺死另一名船長時，一片紅色的海洋已經威脅要吞沒他們倆。早就放棄謹慎的布蘭德向前一躍，出擊。

  如果布蘭德身邊有技能不如他的戰士，他就會被包圍並被殺，但格勞科斯和蓋伯里克不顧自己的安危，將外來者拒之門外。一支接一支的箭飛來，給他們提供了偶爾的喘息機會，但也僅此而已。他們誰也不能干涉布蘭德捲入的這場爭鬥;不顧後果地攻擊達利爾是他的選擇，只有他能完成它。

  布蘭德臉上汗流浹背，他似乎沒有任何能力去完成這件事。他的對手是外來者的精英之一，經過了武器訓練，他的盔甲不僅華麗，而且比阿納烏薩人的盔甲更重更厚;它蔑視布蘭德的諾德鋼劍的每一擊，騎士找不到突破口。

  突然，他向後踉蹌了一下，倒在地上。達利爾急切地向前走，抓住了這個機會;在匆忙中，他沒有注意到布蘭德摔倒的姿勢使他的腿一直蜷縮在他下面。當達利爾幾乎伸手可及時，布蘭德又站了起來。他用自己的盾牌擋住了敵人的劍，雖然只有幾分鐘，但時間足夠長了。達里爾無法抽出劍來保護自己的右側，面對接下來的攻擊，他毫無防禦能力。布蘭德鼓起勇氣狠狠地一擊，用他的武器砍向另一個船長的脖子，在盔甲和頭盔的接合處找到了最小的開口。

  他把劍往後一拔，鮮血噴涌而出。達利爾一動不動地站著，生命已經離開了他的眼睛。布蘭德一遍又一遍地砍，直到頭掉下來。騎士將劍插在地上，抓起華麗頭盔上的羽狀物。當布蘭德把頭盔拉上來時，頭盔里的頭並沒有鬆動，而是留在了外殼裡。

  「他死了!」敵人的船長死了!」布蘭德喊道，把敵人的頭舉到空中。他個子高，胳膊長，周圍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出他說話的真實性;頭盔的性質使它的主人毫無疑問。米爾斯人被鼓勵，外地人被勸阻，前者戰鬥得更激烈，後者戰鬥得更少。雙方都用兩種語言呼喊，宣布耶拿布·達里爾死亡。停滯被打破，阿納烏薩號開始起飛，騎士團的士兵開始追擊。起初，它發生得很慢，就像從塔樓上脫落的鵝卵石;然後雪崩來了，塔倒塌了，整個軍隊都放棄了戰鬥。

  身上傷痕累累，盔甲緋紅，布蘭德被他的士兵包圍著，貪婪地呼吸著血腥的空氣。他似乎花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手中那個可怕的戰利品，最後他放下了它，而是撿起了劍，想把它擦乾淨，插進鞘里。他再次抬起頭，發現星之戰士們正盯著他。

  拳頭反覆擊打胸部。他的隱忍之血在喃喃低語中被喚起，直到被一聲怒吼打破。「Dragonheart !」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附近所有的龍人都重複了這句話。「Dragonheart !Dragonheart !」

  吟唱繼續著，當阿達里克的人把這個綽號賦予他們的船長時，他們的力量越來越大，這個綽號是給西瓦德隊中最勇敢的人的。在士兵們的簇擁下，在忠誠和獻身的精神中，這位年輕的指揮官勝利地站在戰場上，站在他的戰場上，接受他們的讚揚。在這一刻，他似乎所向披靡。

  騎馬的騎士們追擊敵人，儘可能多地砍倒敵人。步兵照顧傷員，收集裝備，埋葬死者。勝利的代價是巨大的。騎士團四分之一的男僕被委身於人間;同樣數量的士兵傷得太重，無法戰鬥，時間會告訴我們有多少人能完全康復。

  完成了這些基本步驟，騎士們回來了，布蘭德率領剩餘的軍隊向波利薩斯進發。剩下的外來者駐軍面臨著一個簡單的選擇。如果他們投降，他們的生命將得以保全。如果騎士團被迫進攻這座城市，他們每個人都會被處死。經過一個小時的商議，大門打開了，外地人放下了武器。波利薩斯是赫塞奧德北部的中心城市，也是打開該地區鹽礦的鑰匙，它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