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冬至的禮物（1）

  出發大約十天後，騎士團的軍隊返回托瑟莫爾，留下一小部分部隊來保護波利薩斯和那些傷勢最嚴重的人，以便他們在自己的時間內痊癒並返回軍隊。因此，他們在數量銳減的情況下進入托特莫爾的街道，寒冷的天氣使許多人呆在室內;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帶著勝利和解放的消息回來了，歡樂終於回到了這座圓圈之城。也有例外;一些人陰沉地看著少數鳳凰社的士兵，想知道一旦外地人從冬眠中醒來進行報復會發生什麼。

  由於人數較少，剩下的軍隊可以舒舒服服地駐紮在第一個圈子裡，所以整個軍隊向山上行進，進入宮殿區。在進入城堡的台階上，威廉遇到了布蘭德。「你看起來精神不錯，」中尉微笑著說，「而且站起來了。」

  「祝賀你的勝利。」威廉抓住另一個騎士的手臂回答。「你們所有人，」他提高了聲音，讓士兵們都能聽到。「你打得很好，給受壓迫的人帶來了和平。Hæthiod欠你人情。」他又平靜地說，只是針對布蘭德。「我們進去談吧。」

  他們進入城堡，走上塔樓，來到威廉占據的元帥室。血和汗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冬天空氣。鮑德溫坐在椅子上，給他自己和他主人的武器上油。「大人，」鄉紳喊道，站了起來。「歡迎回來!」

  「繼續干你的活，」布蘭德親切地揮了揮手，男孩又坐了下來。中尉走到旁邊桌子上的國度地圖前，用手指指著北部的Hæthiod。「又邁出了一步。」

  「你的計謀已經證明了它們的價值。」威廉承認道。「不過，我注意到成本太高了。」

  「波利薩斯還有四百人，」布蘭德解釋說。「他們中至少有一半最終會加入我們。」

  「我們仍然人手不足，更不用說武器和盔甲了。我將進一步努力招募新兵，但我們不能指望比原來的2000人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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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這樣了，」他的副手爭辯道。「在『渡鴉日』過去之前，我們不能行動，這樣我們就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來補充兵力。」

  「除非外地人已經向我們進軍了。」他們的目光都落在赫塞奧德南部的拉孔。「他們有足夠的人數來挑戰我們，被圍困、被囚禁在這座城市的風險和以往一樣大。」

  布蘭德自信地說:「我相信我們的快速進展會讓他們變得謹慎。」「他們更有可能等待增援部隊，以更大的兵力面對我們。」

  「這似乎是推測。」威廉爭辯道。「我們知道的太少，無法估計他們的意圖和行動。」

  「總的來說，我們缺乏知識，」他的同伴承認道。「我們最終還是要派偵察兵越過長城。如果有更多的外地人從河段過來，我們需要事先得到警告。」

  「同意。」Hæthian騎士短暫地停頓了一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的人進過那個地方。他們總是說，等待著你的只有死亡和塵土。」

  「外地人都是人，僅此而已。Reach可能對我們懷有敵意，但沒有什麼比我們在Hæthiod所處理的更糟糕了，」Brand自信地聲稱。「然而，我們應該恢復對囚犯的審訊，目的是了解這些外來者的家園。他們的城市在哪裡?他們派出的軍隊規模有多大?」

  「誰是他們的國王?」鮑德溫問了這個問題，兩個騎士都突然把頭轉向他。「一定是有人命令外來者入侵我們。我想知道是誰讓我們經歷了這一切。」

  布蘭德的嘴翹了起來。「我也是。」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沒有什麼比不了解你的敵人更危險的了。」

  「我們在西貢見過。」威廉陰沉地喃喃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級別的弓箭手，在需要時充當步兵作戰。我怎麼也想像不到。他們的箭使天空變暗。」

  「我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諸神保佑，春天一到，我們就進軍拉康，結束這場戰役。」布蘭德發誓道。

  「然而，今晚是至日前夜。一頓美餐已經為我們的征服英雄們準備好了。」威廉通知他的中尉。「今晚，我們慶祝一下。」屋裡的另外兩個人也同意他的看法，便跟著船長來到王宮裡的餐廳。

  阿達爾梅拉克王國以不同的方式慶祝冬至，但無論地點如何，它都涉及食物和飲料;在和平年代，Hæthiod也不例外。然而，由於當前的戰爭和最近的圍困，允許在托特莫爾舉行慶祝活動的規定受到了限制，居民們在家裡舉行小型聚會，以北方土地的方式度過了晚上。許多人還去了第三圈的寺廟。

  由於遭受了與其他人不相稱的痛苦，男祭司和女祭司在恢復他們的神殿方面沒有取得多大進展。托瑟莫沒有一隻白鯨了。其他的命令已經清理了哈馬林的聖殿，但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等待從希奧隆德來的新白袍。在此之前，任何信徒都是在空曠的空間裡祈禱，周圍只有光禿禿的牆壁。

  即使有男男女女在場，其他寺廟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綠袍巫師們原先鬱鬱蔥蔥的花園已被洗劫一空，他們的聖樹也被砍倒當柴燒，地上也被撒上厚厚的鹽，只剩下一片荒漠。要使土壤再次保持生長，至少要經過幾年的精心照料。在idea神廟的草本花園也做了同樣的事情。由於圍城，他們儲存的治療用品已經花光了，但教授治療藝術的書籍和羊皮紙卻被毀了。

  這樣，每座寺廟的故事都在繼續。埃格尼爾的牛欄被燒毀了，青銅公牛像和鍍金的飲角被砸得粉碎;在他們的熱情中，外地人甚至沒有放過牧師釀造的啤酒桶，也沒有吸收它們，而是把它們打翻，讓啤酒全部溢出來。

  對於Rihimil來說，神廟的污穢是最嚴重的，似乎外地人的女祭司特別喜歡在這個地方造成褻瀆。到處都是人祭的血，滲進了地板和牆壁。當其他寺廟的鐘被遺棄時，外地人卻費盡心思把它們砍倒在這裡，把它們也毀掉了。

  對托斯莫爾的信徒來說，他們的禮拜場所幾乎認不出來。這不僅僅是對神的敬畏，使懇求者的行為在這個冬至被抑制。

  當格勞科斯參觀哈馬林神廟時，他在光禿禿的祭壇上留下了一把銀馬克;即使沒有牧師接受獻祭，其他人也會跟隨前刀鋒去進貢。正如一些人所表達的那樣，眾神仍在注視著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關注。格勞克斯走出門外，穿過大門廣場。當時已經是晚上了，但在冬至前夕，小區的大門卻整夜都開著。雖然燃料短缺，但到處都點燃了火炬，照亮了主要街道。格勞克斯停留在寺廟圈內，他的腳步將他引向了一家名為「豬肉和胡椒」的餐館。

  公共休息室里幾乎沒有人，格勞科斯有很多選擇坐的地方。他向酒館老闆點了點頭，酒館老闆親切地向他打招呼。

  「啤酒和食物。」戰士解釋道。很快，一大杯飲料被放在他面前，還有一個碗裡的燉菜，主要是水，頂部漂浮著一些韭菜圈和大塊可疑的肉。格勞科斯看了看，興致不大，但還是挖出了幾個記號。他的錢袋裡還有很多錢;波利薩斯戰役後，布蘭德一直很慷慨。

  店主很感激，把硬幣撿起來，讓格勞克斯吃喝。他盛滿勺子嘗了一口。他臉上帶著一絲沮喪，喝了一口麥芽酒，但這並沒有減輕他沮喪的表情。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又抓起勺子。

  「享受你的晚餐嗎?」這個問題是用輕蔑的口吻提出來的，格勞科斯不由得抬起頭來。和他說話的是他以前的同胞尼古羅斯。

  「這並不壞，」格勞克斯聲稱。「很高興看到你安然無恙。」他試探地補充道。

  「是嗎?另一個人譏笑道。「你明明有機會也沒來找。」

  格勞克斯放下勺子。「我以為你們都死了。我聽說了菲利蒙和安德里亞斯的故事，我想其他人的故事也是一樣的。」

  「啊，我也是。我以為黑靴混蛋拿走了剩下的，只有我活了下來，」尼古拉解釋道，他的聲音里慢慢升起憤怒。「想像一下，當我聽說我的一個老朋友還活著，穿著好衣服，在寺廟裡扔銀子時，我有多驚訝。」他看了看格勞克斯桌上的食物。「你的錢包好像滿了。」

  「如果你餓了，我可以給你買些吃的——」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我知道銀子是從哪裡來的，」尼古拉吐了一口唾沫。「你從我這裡買到的寬恕，不會像你在神廟裡買到的那樣容易。」

  格勞克斯眯起了眼睛。「你在說什麼?」

  「這是顯而易見的。我們走進了陷阱。幾天後，你來了，穿著漂亮的衣服，錢包里裝著老鷹，吃喝玩樂。你們布萊夫。」尼古拉厭惡地說。「讓國王去死，拋棄王后，像賣國賊一樣出賣我們這些普通百姓——」

  這次被打斷的是尼古羅斯;格勞克斯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把他打得仰面朝天。他迅速地站了起來，椅子都倒在地上了，原來的刀鋒戰士向另一個人逼近。「我殺死的外地人比你這種沒骨氣的癩蛤蟆舔舌頭都要多。你這麼在乎燉菜和銀器，就給你吧。」酒館裡其他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目標躺在那裡，嚇得癱瘓了。格勞科斯把碗裡的東西倒在了尼古拉斯身上，並把一枚銀幣扔到了他的胸前。然後他抓起一杯麥酒，一口氣喝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門。在他身後，尼古拉撿起銀幣，擦去上面的燉肉。

  第五圈也有酒吧，不過要找到還有酒喝的幾乎是不可能的。蓋伊的酒館也是這樣。

  「我沒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老闆聽到有人進來時從廚房裡喊道。

  「只要有個睡覺的地方就行了。」

  「我想這可以安排。」蓋伊同意了，走進他的公共休息室。「傑弗里!當然，請進，請進!」他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有點不安地站在旅客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來了，還活著!」你走後，我好多次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

  「我走了很長一段路又回來了。」戈弗雷疲倦地笑了笑。「你和你兒子?」

  「我們都很好，謝謝你。」

  「好」。戈弗雷點點頭。「我有時擔心，我是否應該不顧危險告訴你逃離這座城市……」

  「我們活了下來。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也沒有忘記你為我兒子所做的一切。」蓋伊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感激。

  「那樣的話，我就憑你的記憶力向你要一張床。我厭倦了睡在牆上。」戈弗雷苦笑著解釋道。

  「我一直不太理解你，但一張床，我可以提供。」蓋伊保證道。「你正好趕上來參加我們的至日餐。」

  「不需要，不需要。你一定很為難吧。」

  蓋伊辯解道:「今晚有一位客人不來我家吃飯是不對的。」

  「好吧，如果你堅持，我很感激地接受。」戈弗雷決定。

  蓋伊笑著把客人領進廚房，這時他的兒子已經在往另一個盤子裡裝菜了。

  第二天，活動恢復正常。回來的士兵被派到守軍中去值班，騰出來的新兵可以繼續訓練。宮殿和第一圈騎士團之間的開放空間被用於練習隊形。布蘭德也在場，觀看士兵們的訓練，儘管實際的指令是由充當監督員的士兵們大聲喊出來的。中尉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在別處。

  一名騎士在兩名騎士團士兵的護送下走近。「這些人告訴我你想說話，」他宣布。從他的語氣和表情來看，他顯然不喜歡這樣被召喚。

  「維爾蒙德爵士，你沒有注意到戰鬥中發出的信號。」布蘭德冷冷地說，只是看著騎士念他的名字。

  「什麼?」維爾蒙德眯起眼睛。

  我的封臣吹響號角，但沒有效果。他騎馬上戰場通知你，但你還是不按我的命令撤退。」布蘭德解釋道，聲音里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冷酷。

  「我既沒有聽到也沒有收到任何撤退的命令。」騎士說，他的語氣和布蘭德的一樣。「我們在打散敵人，」他為自己辯解，「那是戰鬥最激烈的時候。」

  「我的封臣發誓，他找到你，告訴了你，但你卻沒有撤回人馬增援左翼。」中尉的話中的指責是明確的。

  「那麼他撒謊了。」

  「我沒有理由相信他會。」

  維爾蒙德說:「普通士兵的話和騎士的話相比毫無意義。」

  「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這有什麼關係?」他冷笑著說。「取得了勝利，你在側翼的行動使你成為你所尊敬的這些人的勇士。」他輕蔑地瞥了他身邊的士兵一眼。

  「這很重要，」布蘭德提高了聲音，「因為你的不服從可能會讓我們失去那場勝利。不管結果如何，你都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我才不要一個年紀還不到穿馬刺的人對我說教騎士的職責呢。」維爾蒙德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維爾蒙德爵士，」布蘭德大聲叫道，聲音大得周圍的人都能聽見，「你沒有盡到作為鳳凰社戰士應有的職責。你會受到懲罰的。」

  騎士憤怒地轉過身來。「你怎麼敢!」你竟敢詆毀我的榮譽!我要求滿足!」

  「你什麼也不要!」品牌怒吼。「我是你的指揮官，你沒有權利為了榮譽而挑戰我!」他向站在一旁的士兵們點點頭。「抓住他，剝了他的衣服鞭打他!」

  維爾蒙德的抗議變成了難以理解的尖叫，幾個人抓住他的四肢，迫使他趴在地上。他繼續扭動著，反抗著，給了他們一些困難，但他們足以制服他，同時脫下他的外衣、鏈條襯衫和裡面的束腰外衣，直到只剩下一件棉質襯衫。

  他們又把他拉上來，把他綁在附近通常用來訓練的杆子上。另一個士兵出現了，手裡拿著鞭子。

  「你不能這樣做!」維爾蒙德喊道。「我是騎士!」

  「這只會加重你的罪行，」布蘭德宣稱。他向士兵點了點頭，士兵打了他十下，每一鞭都在他的襯衫上劃了一道口子，還抽血。人們默默地目睹了這一幕。第一次擊打時，騎士痛苦地叫了起來;在剩下的九分鐘裡，他一直保持沉默。

  鞭打結束後，士兵們釋放了維爾蒙德。他搖晃了一會兒，但又站穩了。一個教友拿著藥膏和繃帶走過來;騎士冷笑一聲，從他身邊推開，消失在宮殿裡自己的房間裡。

  宮殿的議事廳曾經是外地人指揮官處理事務的地方，現在布蘭德在需要時使用。中尉坐在他面前曾坐過一位女王和一位外鄉人的椅子上，正在向他身邊的年輕抄寫員口授一封信。「在取得勝利後，騎士團的軍隊向波利薩斯進軍。外地人的守軍投降了，打開了城門。除了戰後被俘的人外，還有三百人被俘。赫塞奧德北部的所有地區現在都擺脫了外來者的禍害。」

  伊吉爾憤怒地用羽毛筆在紙上亂寫。

  「就這些了，」布蘭德說，用手指壓著鼻樑。「把它送到學城的軍需官那裡去。做一個包含同樣內容的第二個版本，但你要去掉我們軍隊的所有數字，死亡的，受傷的等等。把它送到米丹哈爾的市鎮宣傳員那裡，向市民們宣布我們勝利的消息。」

  「是的,老爺。」

  中尉站起身，沒有再說什麼就離開了房間。回到他的房間，他躺在床上，仍然穿著盔甲和外衣，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