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盛夏的太陽（9）

  當人們再次聚集在寺廟廣場上時，離最後一次鐘聲敲響還有幾個小時。當天比賽的所有跡象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中心建起了一個巨大的柴火結構。在這次活動中，沒有護座和座位。所有人都站著，儘管貴族們通常在人群中有一圈衛兵圍著他們。王子在那裡，貝里蒙德和國王們牽制著所有人。在廣場的一部分，以撒的首領和他的親屬聚集在一起。在另一個地方可以找到瓦爾的首領和他的人民，所有的貴族團體都是這樣。它們形成了一個個色彩的圓圈，而普通人則混在它們平常的灰褐色之中。

  人們正閒扯著聊天，大多數話題都圍繞著當天的比賽，這時出現了一支隊伍，從寺廟的大門出發了。當人們發現這些戴著兜帽、手持火把的人物時，他們安靜了下來，當人群意識到至日儀式已經開始時，沉默蔓延開來。

  

  七個人穿著代表宗教的不同顏色的長袍，走下樓梯，穿過廣場，來到柴火堆前。第一個人向右移動，第二個人向左移動;再向右轉第三圈，如此循環，直到他們圍住了火堆。第七個也是最後一個人站著，完成了一圈。然後他舉起手，拉下灰色長袍的兜帽。

  「萬有之主啊，在這最神聖的日子裡，我們來到你面前。只有今天，我們才能蒙面站在你面前，感受你的光芒照耀我們。是父，萬有之先，他的名是聖名，不可提。我，你的牧師，懇求你繼續把你的光芒照耀在你的孩子們身上讓你的祝福雨點般落在我們身上。這將是。」

  最後三個字被人群重複著。大祭司用右手在胸前作七角星的手勢。然後他又開口了。「利希米爾，世界守護者，萬有冠軍，黑衣騎士，龍之王，我們尋求你的祝福。你，永遠守護著我。請賜予我們永遠強大的力量。這將是。」這句話被大家重複著。在他的右邊，一個牧師脫下他的頭巾，做了個七角星的手勢。

  「理想，世界的守護者，所有人的治療者，永恆的生命，最後的擁抱，我們尋求你的祝福。你，淚如雨下。請賜予我們，讓我們的孩子永遠出生茁壯成長。這將是。」重複了一遍之後，一個女祭司脫下她的頭巾，做了個手勢。

  「Egnil，世界的守護者，萬物的守護者，永不熄滅的火焰，土地的主人，我們尋求你的祝福。是你，點燃了這火焰。請賜予我們永不熄滅的火焰，讓我們堅強。這將是。」

  「迪斯法拉，世界的守護者，萬物的審判者，守門人，深淵女王，我們尋求你的祝福。是你，用你的力量將大海壓制在海灣。請賜予我們水永遠是我們的朋友，讓我們堅強起來。這將是。」

  「haming，世界的守護者，一切的偽造者，力量的錘子，信仰的朋友，我們尋求你的祝福。你，敲打著大地的骨頭。請賜予我們大地永遠是我們的僕人讓我們強大。這將是。」

  「奧斯特，世界的守護者，萬物的觀察者，天堂的眼睛，樹葉間的獵人，我們尋求你的祝福。你，你的聲音使生命得以迸發。賜予我們生命的成長，滋養我們變得堅強。這將是。」

  「隱藏者，世界的守護者，所有人的保護者，永恆的流浪者，暗影斗篷，我們尋求你的祝福。你，是終點，也是起點。請賜予我們永遠的力量。這將是。」

  當大祭司說出儀式的最後幾句話時，所有七個頭套都被取下了。大家一起向前走，用火把點燃了火。「願光明在黑夜中燃燒，永遠超越世界的門檻。這將是。」

  這三個字重複了最後一次，火焰吞噬了木頭，歡快地燃燒著。七位男女祭司轉身走回聖殿。短暫地，神聖時刻的緊張氣氛保持在原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那一刻過去了，人們從它的掌控中解脫了。人們開始閒聊，人們四處走動，演奏音樂，唱歌，然後他們開始跳舞，跳舞會持續到整個晚上，直到火焰燃燒為止。

  從托斯莫來的尼古拉斯穿過阿恩斯布里奇走進下城時，宴會還剩下幾個小時。到處都是人們，街道上充滿了狂歡和歡樂。這位原本面無表情的弓箭手在目睹歡笑時偶爾會微笑，但他並沒有停下來，讓自己被捲入其中。相反，他穿過混亂的建築物，直到靠近他的住處。即使在遠處，他也能看到音樂和笑聲從裡面散發出來。

  尼古拉斯還沒來得及走進去，一隻沉重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迫使他轉過身來。「你拿了我的東西，」一個粗魯的聲音傳來。那是他在比賽中的對手，來自Thusund的弓箭手。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尼古拉斯說，扭動著自己的肩膀，掙脫了那個人的抓住，他立即後退了幾步，好讓自己夠不著。

  「如果不是你先射死了兔子，我的箭就射中了，」島民說著，俯視著來自Hæthiod的矮個子男人。

  「但我確實先開槍了，我也確實打中了，」尼古拉斯反對道，仍然在後退。「我贏得公平。」

  「我不這麼看。」來自Thusund的男人威脅道。

  「但這是事實，」尼古拉斯說，他離酒館很近，轉身匆匆進去。他沒有再被追趕，帶著一種寬慰的表情，他走回了馬廄。一進去，他嘆了口氣，倒在了當他床的乾草堆上。

  他把包放在地上，把手伸進包里。他迅速地翻找著包里的東西，找到了裝著弓弦的錢袋、裝箭的背包、弓杖上的油和破布、一瓶水、一些奶酪和一根香腸，以及裡面的所有東西，直到他滿意為止。他把弓杖靠在牆上，身子往後一靠，做了幾次深呼吸，放鬆下來。

  尼古拉斯聽到了動靜;他睜大了眼睛，當他看到是酒店老闆時才放鬆下來。「來自托斯莫爾的尼古拉斯!」快活的人喊道。「射箭比賽結束時，我聽到有人宣布你的名字。我已經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吉爾伯特家的客人!回來吧，向顧客們證明我的話是對的。」

  「謝謝，」尼古拉斯喃喃地說，「但我想我最好留在這裡。我得把銀子留著回家用。」

  「哈!另一個人爆發了。「你是弓的冠軍!」你覺得你今晚需要花一個銅幣嗎?即使那些可憐的守財奴不為你的啤酒付錢，那也是免費的。」

  「好吧，」尼古拉斯說，這時魁梧的酒保的笑聲變得具有傳染性，「我想我可以喝一杯。」

  「就是這種精神!」吉爾伯特吼道，尼古拉斯跟著他回到了充滿燈光和歌聲的公共休息室。「艾倫，為我們的勇士乾杯!」酒館老闆喊道，女僕很快照辦了，給尼古拉斯拿了一個大酒杯。

  「謝謝。」他說，小心地喝了一口。

  「不用客氣，」她微笑著說。「我看見你開槍了。讓我以為你是精靈換生靈。」她笑著說。

  「什麼?」尼古拉斯問道，聲音蓋過了喧鬧聲。

  「換生靈。」愛倫大聲回答。「在家裡，他們說如果你有一個新生兒，如果你不小心，一個精靈會進入你的家，偷走孩子，留下一個自己的孩子作為回報。」

  「嗯，我希望這沒有發生在我身上，」尼古拉斯回答說。他笑著說:「我媽媽總是抱怨她生我花了好幾個小時，所以我最好是她生的。」

  「荒原上的精靈也不多吧，我猜。」「他們說，他們更喜歡沼澤和黑暗的森林，在那裡他們可以捕食不知情的流浪者。」

  「聽起來我們應該慶幸家裡沒有他們，」尼古拉斯告訴她，她又笑了。任務來了，她去為其他人服務了，留下尼古拉斯和許多想要慶祝鞠躬冠軍的人互相歡呼。

  晚些時候，奎爾聽到有人在敲圖書館的門。「請進。」他說，凱特走進門來。她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色連衣裙，顯然花了很大力氣擦手。「來，坐在我旁邊吧。」奎爾說著，坐在他工作用過的一張桌子旁邊的長凳上。在他面前，有一本小書。

  「有很多種寫作方式，」奎爾在她坐下時告訴她。「在我的家鄉Alcázar，他們有自己的字母。在北方，他們仍然可以用符文傳遞信息，據說這是他們從矮人那裡學來的。當然，我們仍然用這些符文來寫數字。不過，這些是米爾斯語言的字母，你幾乎可以在這裡的每一本書里找到它們。」

  「Mearcspeech ?」凱特重複了一遍，嘗了嘗這個詞。

  「就是我們現在說的語言。」奎爾略帶調侃地說。「阿達爾斯提克，有時也叫諾德斯提克，還有其他名字。」

  「我從沒想過要給這本書起個名字，」凱特看著這本書坦白道。「這只是我們說話的方式。」

  「也許我們能喚醒你的理智。」奎爾說著，把書放在他們之間。書的正面有三個字，奎爾指了指書名的第一個字。「每個字母對應一個音。然而，在某些組合中，這些聲音可能會發生變化。」他用手指在字母上移動，告訴她讀音，直到她能讀出第一個單詞。

  「唱歌，」凱特說，收集著聲音。他們繼續讀標題的第三個字，直到她也能讀出來為止。「Sigvard。西瓦德之歌!她熱情地補充道。

  「很好。」奎爾稱讚道。「我想，你知道吧?」

  「我在冬至時聽到了，」凱特點點頭。

  「是的,確實。我想我們可以從這個開始。既然你熟悉這些單詞，應該不會太難。」奎爾說著，把書打開第一頁。他們繼續上課，奎爾一個接一個地教她字母，直到晚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