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盛夏的太陽（3）

  尼古拉斯眨了幾下眼睛，看著東方，太陽慢慢地爬上地平線，儘管它仍然大部分被沃爾坎山脈覆蓋。他環顧四周，看到高高飄揚的旗幟，這些旗幟告訴他風的方向和強度。在他的兩側繼續有一隊弓箭手，在他們後面還有更多。因為參加比賽的人數沒有限制，所以他們太多了，不能一次競爭。另一端有十五個目標，十五個弓箭手站在標記的線上。只有五個最優秀的人才可以從這個最初的分類開始，誰有技巧，誰只是浪費了他們的銀子。

  行會的監工們站在線的兩邊，以確保一切都是公平的，沒有人干擾弓箭手和他們的射擊。同樣地，他們的同伴站在廣場的另一端，一旦箭落在地上就進行判斷;目前，他們與目標保持距離，以防萬一。監工發出了準備的信號。早些時候，尼古拉斯已經拉好了弓;現在他從旅行袋裡拿出一串用厚厚的羊毛包著的箭來防水。他鬆開帶子，取出一支箭，在檢查了fletching和羽毛狀況良好之後，把其餘的箭放在了袋子上。

  回到繩子上，尼古拉斯把箭放在弓弦上，並把它拉了幾次，測試它的強度和位置。他舉起弓，把弦完全抽出來，然後慢慢地鬆開。他重複了幾次這個動作，把弓舉得更高，以判斷箭射中目標的弧度。最後，又傳來了一個信號，讓大家準備松箭。尼古拉斯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地呼出了氣。他把一根手指放在箭頭上方，兩根手指放在箭頭下方，然後把弓弦向後拉，直到右手的指尖碰到嘴角。他舉起弓計算角度，等待著，繼續他的呼吸節奏。

  「釋放!一個監工喊道。尼古拉斯一直等到他再次呼氣，然後鬆開了弓弦。當箭向上飛向天空時，在它下降並刺穿目標之前，它消失了一會兒。射得很準，不過從這個距離來看，他無法判斷自己是否比其他弓箭手精準。一名職員迅速走下隊伍，記下他們的名字和在隊伍中的位置。

  「來自托斯莫爾的尼古拉斯。」他心不在焉地說，這時店員做了幾個記號。然後他後退，讓下一組弓箭手走上前線。

  他們繼續這樣做，淘汰了大部分選手。監督員們很快就提到了那些繼續進入第二輪的人的名字。尼古拉斯屏住呼吸等待著，直到他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宣布。然後他檢查了一下弓弦，抽出了另一支箭。他又一次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羽毛，感覺它們在他的觸摸下微微彎曲。當第二輪比賽開始時，他滿意地回到了線上。他搭上箭，拉上弓弦。等著命令來釋放，呼氣，放開弓弦。耳邊響起了人群的吼聲。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記錄的抄寫員，然後退了回去。

  這是一個接一個的射擊，在最初的幾輪之後，目標被進一步向後移動。一箭接一箭，最後只剩下三個弓箭手，尼古拉斯也在其中。另一個是來自北部森林邊界的阿達里克本地人，第三個是來自圖桑德的野蠻人。當一個工匠行會的學徒帶著三個罐子來的時候，田野縮小到恰好三個的原因就清楚了。每個都有不同的顏色，藍色、綠色和黃色。弓箭手被告知要取出兩支箭。然後，每個弓箭手的兩支箭柄都被隨意地刷上一種顏色，這樣每支箭都有自己的色調。他們把一支箭插在廣場的石塊中間;他們把另一支箭都放在弓弦上。

  「第一個擊中兔子的人贏了。負責比賽的一名工作人員說:「在旗子升起之前，沒有箭頭。」尼古拉斯拉開弓弦，準備好了。在廣場的另一端，兩百多碼外，一隻兔子被放了出來。附近養著狗，大聲吠叫，嚇得它跑開人群，跑到開闊的廣場上。揮舞旗幟向弓箭手發出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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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古拉斯的手臂幾乎靜止不動。拉弓需要巨大的力量，而射箭訓練也能鍛鍊他的力量，通常他會在弓弦一拉上來就鬆開。他使勁握著槍，胳膊都快發抖了。他掙扎著緊緊抓住，眯起眼睛，看到一個白色的小球正穿過廣場。在他旁邊，他聽到另一名弓箭手開槍，但他保持鎮定，弓弦向後拉。只有當他感覺到風的平靜時，他才放出箭來。緊接著，他聽到第三個弓箭手也射出了他的箭。

  一面旗幟揮舞著，表示兔子被擊中了。沒有必要重新開始。一個監工走上前去檢查那支致命的箭。「綠色!他穿過廣場喊道，這時所有的人群都沉默了。尼古拉斯俯衝下去抓住他面前的箭，當他把箭拔起來時，他盯著箭軸的顏色。這時，他的臉上綻開了笑容，他把箭舉向天空，走在其他弓箭手的前面。掌聲如雷，他舉起另一隻手，勝利地握著長弓。

  行會的人把他領到公爵和他的隨從們坐著的護民廳。當其他貴族只是坐在長凳上，不得不依靠好天氣時，真正的高椅子被建造起來，上面有一個頂棚，供王子、他的母親和龍王使用。

  「射得好，」艾利斯說。「王國里有你這樣有勇氣的弓箭手為我們的競爭增光添彩。」

  「謝謝您，老爺，」尼古拉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西格蒙德。」母親低聲說，輕輕推了他一把。

  年輕的王子清了清嗓子，說話了。「幹得好，來自托斯莫爾的尼古拉斯。我提名你為弓箭冠軍。這個錢包是你的，以慶祝你的勝利。」一個僕人把一袋沉重的銀子放在尼古拉斯的手裡。「這個雕像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看到並記住你是這個國家最好的弓箭手，」王子補充道，然後一個象牙雕刻的小雕像也被直接從王子的手中交給了尼古拉斯。它的形狀很精緻，用來表現弓箭手正要射箭。

  「謝謝您，殿下，」尼古拉說，在監工們領他離開之前，又深深地鞠了一躬。隨著射箭比賽明顯結束，歡呼聲和掌聲似乎漸漸消失了。工人們開始為比武做準備，導致比賽暫停，人們的注意力分散到各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