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年輕人的愚蠢(4)
2024-08-28 20:04:43
作者: 請叫我小金
城堡的北翼為騎士團的領袖們提供了寬敞的住所。城衛隊長和元帥都住在這裡。他是騎士團的最高領袖,只對至尊王負責。在他的權力之下,在阿達爾梅爾克的七個領域中,每一個領域都有一位元帥,負責騎士團在該領域的事務。在阿達里克本身也是如此,一個騎士擔任元帥的副手,負責阿達里克的日常事務,就像龍王為國王服務一樣。為了將阿達里克的元帥與其他王國的元帥區分開來,他通常被稱為騎士元帥。他自然有自己的住處和書房,布蘭德在那裡有了一些聽眾。
「對不起,年輕的愛達布蘭德。」元帥騎士說。「但我認為你的要求是不能滿足的。」
「我是由艾塞斯坦爵士訓練的。」布蘭德指出。「我完全有能力承擔這樣的責任。」
「艾塞斯坦爵士在高地起義中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元帥騎士反駁道。「你帶兵去了嗎?你打過仗嗎?」
「不,大人,」布蘭德承認,「但我母親是黑奧隆人。比起一個與高地毫無瓜葛的騎士,他們會更順從我。」
「也許是這樣,但由希奧隆元帥決定由誰來指揮他的軍隊。我相信他有很多優秀的騎士可以勝任這項任務。我無意推翻他的意見,強迫他依賴一個沒有經驗的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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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德沉默了片刻。「遵命,羅德里克爵士。」他承認道,然後告辭了。
布蘭德沮喪地回到他的房間。他坐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木製雕像,那是一副西洋棋中的國王棋子。鄉紳緊緊抓住它,呆呆地呆了一會兒,陷入了沉思。最後他站了起來,開始換衣服。面對元帥騎士的接見,布蘭德穿上了騎士團的盔甲和外衣。現在他把兩件衣服都卸下來了,不過由於沒有軍士幫他拿盔甲,這要費些功夫。
他脫下上衣,穿上借來買的朝臣服,裡面有一件天鵝絨的上衣,上面是一件無袖的絲綢長袍。它自然是深藍色的。穿著得體的布蘭德穿過城堡,來到了大餐廳。晚餐已經開始了,從首領到貴族,即使沒有幾百人,也有幾十人,還有許多朝臣和他們的親戚。
年輕的王子西格蒙德坐在祖父空出的高位上。在他身後站崗的是國王的侍衛隊長貝里蒙德。王子身邊坐著他寡居的母親,一位赫塞奧德公主,她的表情就像她的家鄉一樣陰沉。另一邊坐著愛麗絲。附近還有狄奧斯坦的首領和他的妹妹,他是王國四個首領中唯一住在城堡里的。更低的地方坐著來自阿達梅爾克其他領域的侯爵和領主,達官顯貴和使節。
在他們下面坐著野牛;他們都是地位高貴的人,但沒有爵位或其他任何名字。正是在這些人中,布蘭德坐在了他妹妹旁邊。面對她好奇的目光,布蘭德搖了搖頭。「沒有運氣。」
「對不起,兄弟,」阿爾迪斯回答。「我認為這是有道理的。」
「是的,」布蘭德告訴她。「你的想法很有價值。我們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也許我們應該為你在宮廷里找個職位,」阿爾迪斯推測道。「這樣你就可以留下來了。」
「如果可能的話,」布蘭德說。「赫奧隆並不遙遠,但如果我能留在阿達里克,那就更好了。」
阿爾迪斯的目光滑過熊一樣的貝里蒙德,他以力量的壯舉而聞名。「你可以成為國王的侍衛之一。」她建議道。「以你作為騎士的訓練,他們一定會接納你的,你會留在米丹哈爾。」
布蘭德承認:「我很可能會成為一名鄉紳。」「但我認為我的抱負不僅僅是做一名守衛,甚至是我們年輕王子和未來國王的守衛。這只能勉強讓我償還債務。」
「我沒想過這個,」阿爾迪斯說。「忘了我說的話吧。」
「繼續想。」布蘭德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那兩座大山。「會有事情發生的。」
下午,狄奧斯坦監獄的一個僕人聽到有人敲門。他打開門,發現戈弗雷和奎爾在外面。「我們想跟老爺談談。」奎爾說,僕人吩咐他們稍等,他才去首領的臥室。他看到裡面那個憔悴的男人正在查看他的信件。
「大人,國王的羽毛筆和——一個不知名的人物要見您。」僕人通知監獄長。
「謝謝你,霍利伯特,你可以把他們帶到客廳去了。」
僕人點點頭,迅速離開了;迪奧多里克跟在後面,走進客廳。過了一會兒,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很容易辨認,他穿著長袍,手指沾著墨水,就是羽毛筆。另一個則比較難確定。顯然是個平民,穿著被旅行弄髒了的普通衣服,頭髮有點長,直直的,他的外表沒有什麼心思。他看起來既蒼白得像個北方人,又曬得像個南方人。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西奧多里克問。
「大人,謝謝您接見我們。」「我們想和你談談阿達爾辛的事。」
「我知道羽毛筆必須主持阿達爾廷,但我不知道你還親自關心它的事務。畢竟,這隻與貴族有關。」西奧多里克說,瞥了戈弗雷一眼。
「現在不是平常的時候。」奎爾回答。「幾天內組裝起來的東西也不會是普通的。」
「我可以想像,米丹哈爾最近一定是一個充滿陰謀的巢穴。」首領獰笑著說。「不過,我很驚訝,它甚至會延伸到受人尊敬的首領和他們的追隨者之外。」
「是的,大人,通常我是不會幹涉的。然而,就目前情況來看,還是有些問題……」
「我們不希望看到谷地和伊薩恩的首領被選為護國公。」戈弗雷打斷他。
「至少,這些話是很清楚的。」「讓我們坐下吧,」他補充道,指了指家具,自己也坐了下來。「你為什麼採取這樣的立場?」
奎爾和戈弗雷也跟著坐了下來。「因為雙方都不喜歡對方,可能會濫用他們新獲得的權力來摧毀對方。他們的仇恨很深。或者,如果他們中的一個變得太強大,」戈弗雷說,「也沒有什麼能保護狄奧斯坦不受他們的傷害。」
「錫格爾姆國王和他的前任們總是小心翼翼地限制首領們的權力。」奎爾插話道。「永遠不要讓維爾首領或伊薩恩首領成為龍王,也不要讓他們嫁入王室。永遠不要讓他們有爭奪王位的野心。」
「你認為這種擔心是合理的嗎?」難道我的獄友們會濫用護國公的權力?」
「你更了解他們。」戈弗雷承認道。「你相信什麼?」
「我不了解瓦萊利安,也不知道他與伊森哈特的恩怨是否超過了他的常識。另一方面,『鐵拳』,」西奧多里克沉思著,用的是伊薩恩首領的綽號。「伊森哈特總是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想按照他的方式做事,並願意使用武力來實現這一目標。」過了一會兒,西奧多里克又開口了。「你為什麼關心這個?」你憑什麼干涉國家大事?」
「一個人不必是首領,」戈弗雷平靜地說,「才會關心王國的命運。」
「這是千真萬確的,」西奧多里克最後說。「我的下一個問題是你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我們需要另一個人選,」戈弗雷宣布,「一個不會濫用護國公權力的人。我們需要一個首領,不僅向阿達爾廷推薦這個候選人,而且要說服它。」
「你心裡有人選了嗎?」西奧多里克問。
「我們也會要求你這麼做的。」戈弗雷補充道。
「所以實際上你什麼也沒給我,」迪奧多里克指出。「你來這裡只是想讓我靠自己實現這個目標嗎?」
「基本上,是的。」戈弗雷撅起嘴唇承認道。
「一個首領的恩惠不是輕易得來的。」西奧多里克慢吞吞地說。「要做到這一點,我必須動用很多關係,做很多安排,所有這些都是有代價的。我希望得到回報。」貴族看著奎爾宣布。
「我不明白像我這樣卑微的書記員怎麼能為一個監獄長效勞。」奎爾說。
「一個卑微的抄寫員,不,」西奧多里克輕聲笑著說。「但是國王的羽毛筆,他掌管著阿達爾廷,是國內法律的權威,我們未來的國王會聽他的,」獄卒說,「他可以為我效勞。將來,如果我接近國王的羽毛筆,我完全希望他能記住我對他的幫助,以及他欠我的幫助。」
奎爾咽了口唾沫,看著戈弗雷,戈弗雷微微點了點頭。「當然,首領大人。」紅袍人接受道。
片刻的沉默過去了。西奧多里克身體前傾,用手托著下巴,沒有看著客人,而是看著窗外。「我想知道,如果我幫助瓦勒利安或伊森哈特成為護國公,他們會付給我多少錢。」他說著,帶著嘲諷的微笑轉向他的客人。
「大人,這意味著您相信了嗎?」奎爾猶豫地問。
「也許吧,」西奧多里克回答。「如果可能的話。」
「奎爾告訴我,如果有誰能做到這一點,那一定是狄奧斯坦的首領。」戈弗雷聲稱。
「在過去,我可能會這樣做,」西奧多里克聳聳肩說。「當我還是龍領主的時候,當我有影響力,可以進入皇家寶庫的時候,當我沒有因為赫奧隆德的災難而受到指責的時候。現在,沒有財富,沒有地位,沒有盟友?」西奧多里克的表情變成了微笑。「現在,這真的是一項成就。」
「大人,這證明了您的能力。」
「如果要做到這一點,」迪奧多里克停頓了一下說,「有兩件事是必要的。首先,我們需要合適的候選人。」
「既然維爾首領和伊薩首領已經從候選名單上消失了,」奎爾慢悠悠地說,「英蒙首領仍然是唯一的選擇。除非你認為有可能有個墓地?」奎爾又問。
西奧多里克搖了搖頭。「我懷疑英格蒙德是不可能的。他根本不在城裡,我們沒法討論這件事。也許是一個墳地,儘管南方貴族將缺乏北方人的支持,從而逆轉局面。我們需要第三個選擇。」
「想到誰了嗎?」戈弗雷問。
「騎士團的元帥大人。」西奧多里克沉思著說。「他的職責是保衛國家,而他已經被賦予了這樣的權力。」
「而且他是一個折中方案,似乎既不偏袒北方,也不偏袒南方。」戈弗雷點點頭。
「我必須說服他,」西奧多里克說,「但我相信我能做到。我還是這座城堡的居民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要實現這一點,我們需要做的第二件事是什麼?」戈弗雷問。
「瓦勒里安和伊森哈特都將把最後一枚硬幣花在賄賂上,而英格蒙德是最有價值的交易。就他的爵位而言,如果他支持其中一個爵位作為候選人,那個爵位就有可能贏得選舉。」
「我還以為英蒙大人對政治不太感興趣呢?」奎爾問。
「他也不是,」迪奧多里克回答說,「但他不是傻瓜。考慮到他為瓦萊利安或伊森配音的回報,他肯定會露面。」
「這對我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戈弗雷問。
「如果英蒙德已經被其中一個首領收買了,那麼阿達爾之事的結果多少就決定了。但如果英格蒙德還沒有決定一個候選人,如果我能提供一些比瓦萊利安和伊森哈特提供給他的更誘人的東西……」西奧多里克的聲音越來越低。「如果我能找出英格蒙德想要什麼,並阻止瓦勒利安和伊森哈特獲得多數席位,那麼也許就可以做到。」
「大人,我相信您。」
「也是我的。」戈弗雷笑了。「主要是因為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他挖苦地補充道。
「我得去問問,」迪奧多里克站起來說。「時間不多了。一旦我確定結果是否有利於你的——或者我應該說我們的——計劃,我會讓你知道。」戈弗雷和奎爾也站了起來,向首領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狄奧多里克看著他們走出門外,眯起眼睛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