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大明冰淇淋

  隨即，木蘭詞再次被念起，王平靜聽花魁低語。

  「公子文采斐然，這首詩字字珠璣，頗為不凡，不知此詩的詩名是什麼？」

  「木蘭，木蘭詞。」

  「木蘭？頗有些元曲之韻味。」

  王平聞言一笑。

  「並非元曲，而是詩從唐教坊曲而來，與韋莊《花間集》同調，只是借鑑之法而已。」

  

  王平腹誹，這姑娘是在質疑自己，故意說成是元曲，這納蘭容若的詩，哪一首那都是印刻在自己的腦子裡。

  「看來是小女子才淺無知，公子當有斐然之姿。」

  說話之間，木地板之上，且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緩緩而來，水霧之中，少女輕遮羅莎，半露半遮，蓮步輕移，撥開這紗帳，女子絕美驚艷的面容，令王平一時失神，五官格外精緻，長發披散著，未挽任何髮髻，與之白皙如雪的肌膚，萬分精緻。

  「公子果然如小女子所見，文采斐然，氣度不凡，不知可否能與小女子共飲一杯？」

  女子端來酒壺，用嘴叼著酒杯，隨後緩緩斟滿酒杯，滿溢出的酒水，緩緩順著豐腴的胸脯滴露，更是令人動容。

  她隨即緩緩來到王平面前，雙膝微屈，將酒杯遞上，王平正欲接過，卻被女子眼眸示意，隨即避開之後示意王平以嘴接下這一杯。

  王平笑了笑，並未接受。

  「怡紅樓的花魁果真品相不凡，今日得見，此生足矣，告辭。」

  說罷，王平起身，轉身離去。

  夜闌放下酒杯，秀眉微蹙，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如此淡然得走出她的閨房，可唯獨這男子與眾不同，不但沒有接過酒杯，竟只是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這……這是為何？」

  二樓。

  「小姑姑，咱們還是走吧，莫要壞了表哥的好事兒，那可是花魁，秦淮第一，定是絕色美人，表哥如今能得此時機，那可是千載難逢，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吧？」

  「不行，平兒不回來，我如何能走？」

  陳輕顏不知為何對此頗為不滿，心裡雜亂如麻，卻不知為如此。

  「怎麼？咱們三人一起來，為何要拋下我一人離開？」

  陳進峰聞言回眸，詫異得看著王平出現。

  「表哥，你……你怎麼出來了？」

  「怎麼？難不成我還要留下嗎？」

  王平笑道。

  「不，這與花魁相見，誰人不願與之一度春宵，你……你就這麼走了？」

  王平眉頭微挑：「你這麼說來，這花魁倒是與不少客人共度過良宵？」

  「這……我倒是不得而知，只是傳聞。」

  「以訛傳訛，這美人也看了，咱們該去別處逛逛，走吧，這馬上就要天黑了，不知可有夜市？」

  「有！」

  陳進峰十分可惜，不過王平心意已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恨不得自己替王平進去陪花魁嘮嘮。

  「平兒，你倒是沒有讓姨娘失望。」

  陳輕顏笑看向王平贊道。

  「呵呵，我說了只是為來此一睹芳容，可並未答應其他，況且我的未婚妻若是知道我來過此地，必定與我翻臉，我可不想招惹她生氣。」

  「未婚妻？」

  陳進峰越發詫異。

  「表哥，你何時有的未婚妻，為何未曾與我提起，也不曾帶回來陳家？」

  「她是我爹副將的女兒，自小與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如今想來應該已經出了京城，不日便能抵達蘇州，屆時我再將她介紹你和小姨娘認識。」

  「好啊好啊，那表哥我問你，你說這怡紅樓的花魁漂亮，還是你的未婚妻漂亮？」

  王平搖了搖頭，搭著陳進峰肩膀：「表弟啊，這種問題毫無意義，你心中有了定數，自當認為我所說出的結果是否允你所想，誰漂亮一點都不重要，走吧。」

  陳進峰聽完是一頭霧水，也並不知道王平說出這番話的用意所在。

  二人離開怡紅樓，乘坐著馬車離去，而身後怡紅樓之上，一雙眼睛卻望著馬車揚起的塵土耿耿於懷。

  酉時，蘇州河堤，街道兩旁攤販無數，形形色色的小吃多種多樣，陳輕顏就如同孩子一般，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拿著的炸糕。

  「小姑，你怎麼還不如韻如呢？」

  「切，你懂什麼，我小時候，美鳳姐就帶著我在這條街一路逛街，看花燈，而今一晃多年，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我帶著美鳳姐的兒子，還真是恍如隔世啊。」

  陳進峰不予理會，指著前方河堤下河上。

  「表哥，看到了嗎，若是前幾年，不少人會到此地來放河燈，河上也有畫舫，那些達官貴人，觥籌交錯，還有不少絕色女子作陪，只是近些時日乾旱，這河水水位低淺，倒是沒了這畫舫的歌聲，如今想起，還頗有些懷念呢。」

  「你怎麼腦子裡全都是女人，倒不如讓你爹給你尋一房媳婦兒。」

  王平白了陳進峰一眼。

  「嘿嘿，不會的，我爹說了，娶媳婦兒這事兒他絕不干涉，還責令我，若不能找到意中人，便不成親也無妨。」

  王平聞聲一愣，沒想到這陳進峰的爹思想竟如此超前，這要是放在現代那也是現代不少父母的楷模。

  「對，倒是未曾提起你娘？」

  「我爹說，我娘生下我之後便死了，平日裡爹爹時常會看著我娘的畫像嘆氣，至今也不肯再娶一門。」

  「看來舅舅倒也是個痴情人啊。」

  「你們說什麼呢？」

  陳輕顏此時上來，端著一杯冰淇淋模樣的製品。

  「平兒，嘗嘗這個，姑姑特地給你買的。」

  王平看著她手裡的冰淇淋一怔，他早就聽說唐代便有甜品名為酥山，如今一見，確實不同凡響。

  「這可是傳說中的酥山？」

  「傳說中？莫非涼城集市沒有酥山？」

  陳輕顏疑色道。

  王平搖了搖頭，旋即用木勺擓了一勺放進嘴裡，入口即化，冰冰涼涼，卻有些奶油的味道，只是比起現代的冰淇淋，還是相去甚遠。

  「除了這酥山，還有其他的甜點嗎？」

  二人面面相覷，不知王平為何如此興奮。

  「若說甜點，各色酥糕各有所長，但與這酥山相仿，卻只有這一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