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賣花少女

  「好？」

  陳輕顏面露疑色，不太明白王平說的這個好字是什麼意思。

  「呵呵，只是覺得這蘇州城的糕點很是美味，這讓我是越發想要留在這裡了。」

  「留在這裡好啊，表哥，你要是日後能留在蘇州，那我也不必整日挨罵了。」

  陳進峰倒是把王平當成了自己的擋箭牌，全然不予理會此前王平提及過讓他發揮所長之事。

  「你倒是悠閒，我告訴你，此事咱們都不能閒著，明日再與你細說！」

  「啊？表哥我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還想讓我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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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進峰已經開始害怕，擔心王平真安排自己去做什麼苦差事。

  「呵呵，你方才還說讓我留在蘇州城，怎麼這會兒就變卦了？」

  「這……這表哥你留在蘇州城有何關聯？」

  見他老是轉移話題，王平也不打算和他繼續磨蹭下去，旋即看向陳輕顏：「小姨娘，時辰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吧？」

  「也是，如今差不多已經快到戌時了，咱們城中雖無宵禁，不過還是得注意一些，聽說這幾日城中有賊人出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姑，這區區賊人怕什麼，表哥可是行伍出身，對付一些個小毛賊，那自然不在話下。」

  王平白了陳進峰一眼，發現這小子能依賴絕對不放過。

  「你小子別忘了，我可是火器營的，身手也就那麼回事兒。」

  陳進峰聽罷，頓時雙手合十，向著四下行禮認錯：「我錯了，剛剛是我信口胡言，可莫要當真，我窮得很，我身無分文。」

  說話之間，一個女孩走了上來，手中提著花籃，取出一束野花突然遞了上來。

  「幾位，買束花吧！」

  王平一怔，陳進峰嚇得渾身一激靈閃身到了王平身後。

  「誰……是誰！」

  陳輕顏一臉嫌棄得看著他：「是個孩子，你怕什麼？」

  女孩面容消瘦，有些骯髒，那雙烏黑的眼眸子直勾勾盯著王平。

  「哥哥，買束花吧。」

  說話之間，一隻小手從王平的身後掠過，王平一笑，一把抓住那隻不老實的手，微微使勁，便聽到背後傳來呻吟之聲。

  「哎呦哎呦，大爺大爺我再也不敢了！」

  聽到男孩的聲音，賣花女孩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入人群，消失在眾人面前。

  「平兒，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王平拉著背後準備偷竊的小男孩開口問道：「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把你扭送官府啊？」

  一盤陳輕顏見他還是個孩子又身材消瘦，一時有些不忍，開口為他向王平說情：「平兒，算了，不過是一介孩童，想來是蘇州城中的行乞，做些錯事，填飽肚子，也實屬無可奈何。」

  說著，她從懷裡摸出一些散碎銀兩遞了男孩。

  「來，姐姐給你一些銀兩，你拿回去花吧，可莫要在偷取財物了，若是遇上官府，可就麻煩了。」

  孩童似乎有些恍惚，但接過銀兩之後便迅速掙脫王平的手離開。

  「嗶嗶嗶……」

  不遠處，一陣鷹哨之聲響起。

  王平同時吹響鷹哨回應。

  「表哥，你剛剛吹的是什麼呀？」

  陳進峰十分好奇，一旁的陳輕顏卻有些悵然若失，並未理會。

  「鷹哨，戰場之上用於傳達消息，方才是我的副手發出的。」

  「那這麼說來，這鷹哨還能傳達任何消息不成？」

  王平輕點頷首。

  「嗯，理論上來說，是能夠傳遞任何信息，通常用於戰場交戰之時，令敵人無法洞察動機。」

  「好厲害啊，表哥，你能不能把這個也送我一個？」

  王平摸了摸陳進峰腦袋。

  「你呀，當務之急還是多念幾本書吧！」

  「念書？我不愛念書，從小就不愛。」

  「胡鬧，進峰，你瞧見方才那位小乞丐了嗎？與你想比，莫要說錦衣玉食，想來這家中或許父母早已雙亡，你且不知大明有多少這般悽慘孩童，你八尺男兒，豈能如此？」

  陳輕顏看起來對剛剛的男孩感觸頗深，王平也不好勸阻什麼，不管做什麼，想要培養陳進峰至少也得讓他改變這一身的壞毛病。

  「姨娘，咱們回去吧，進峰他也不小了，應當自知之明。」

  「但願如此！」

  三人乘坐馬車回到王府，陳輕顏一走，陳進峰便立馬向王平求饒：「表哥，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小姑，她為何如此嚴苛？」

  王平嘆了口氣：「你想不想日後吃喝玩樂也能發財？」

  「那是自然！」

  「既是如此，這些時日，你多念一些書。」

  「念書……」

  一聽到念書，陳進峰面露難色。

  「放心，我不需要你念什麼四書五經，你這書房可有一些雜文？」

  「這自然是有，雜文野史，平日裡我也愛看一些。」

  「那蘇東坡的你可曾讀過？」

  陳進峰搖了搖頭。

  「表哥，我對這詩句文章那是一竅不通，讀他又有何用？」

  王平看著這坨爛泥，決定給他一點教訓，這小子實在太懶惰了些，什麼都不想，盡想一些美事兒。

  「今晚先回去吧，明日想要賺取銀兩，我再來尋你！」

  「好！」

  陳進峰聽罷如獲大赦，一聽到不用念書，心中大喜。

  看著陳進峰的背影，王平長嘆了一口氣，旋即轉身回到房中，此時，單竹翻窗進屋。

  「少爺，查清楚了。」

  「去往何處？」

  「南城門外有一些屋舍，不少孩子都聚集在那裡，還有那個賣花的女孩。」

  王平輕嘆一聲，眉頭微蹙：「看來果真如我所想，後來呢？」

  「後來……」

  單竹告知王平，後來出現一個女子，帶著侍女向這些孩童分發吃食，倒也未曾打罵，那女子似有好意，卻教授那些孩子盜竊手段，著實不太明智。

  「你知道那女子來自何處嗎？」

  單竹搖了搖頭。

  「我怕暴露，並未調查，不過公子若是想知道的話，屬下明日再去一趟，想來那些孩童一定還會聚集在那房子裡的。」

  「嗯，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少爺言重了。」

  說罷，單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