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匯報

  三人驅車回到埼玉縣警察本部，伊藤已經為他們準備好案情分析室。

  伊藤和高田望是老相識，雖然一個在東京，一個在琦玉，但兩人好像從很久之前就已經認識。

  第一次的案情分析會，不僅伊藤在列，連雄田一這個傢伙也出現在分析室里。

  作為地主，七夜闌和藤井沒有搶高田望的風頭，讓他先進行自己的偵查和判斷，自己準備進行補充。

  高田望不愧是警視廳的高級刑偵人員，案發現場幾乎所有的細節他都沒有放過，甚至連武士刀架的指紋他都記錄下來，並且很形象詳細地將伶川雄遇刺時的推理情況完整敘述，整體下來基本上沒有疏漏。

  雄田一看著面前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文字說道：「......也就是說，兇手能夠在大樓里進出，或者能完全繞開工作人員，並且進入伶川雄的住所，而且他的動機......很可能就是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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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藤接著說：「山口組和住吉會的恩怨已經幾十年，要說尋仇他們也撇不開關係。但最近他們正在合夥研究開發溫泉旅館，不太會在這個階段出現這麼大的事。」

  「......有沒有可能是合作中出現什麼分歧，就是利益分配不均而導致......」

  「他們是黑幫，但不是傻子。之所以現在的黑幫會成立公司、會社這類正規企業，就是一切以利益為主。雙方如果有分歧，那也是利益上的，商業談判就可以，犯不上為了幾成利而把錢途斷掉。」

  「而且，這種商業行為只是像田中武這樣的實際操控者所把握，與伶川雄沒有太大關係。」

  「那也就是說，排除掉住吉會的可能？」

  「雖然不能完全排出，但確實動機不太可能。」

  高田望想了想，在白板空白的地方寫下初步結論一：仇殺、嫁禍。

  伊藤問：「有沒有監控？」

  「有......不過有兩種。一個是五樓會長住所走廊和電梯的，還有一個......是三樓走廊和辦公區的。」

  「為什麼是兩種？」

  「這......」伊藤看向七夜闌，第一個好解釋，但第二個他也不明白。

  七夜闌看了看高田望和伊藤，藤井和雄田一應該知道這段時間她經歷什麼，但其他兩人......

  高田望看出七夜闌的猶豫，提前給她打預防針說：「七夜警部，你可以把你疑惑的地方說出來，哪怕你的想法再離譜，但排除最有可能的所有選項，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那，我就說說我的猜測，純粹是猜測。」

  七夜闌把她關於水漬的事情講述一遍，最後說道她的想法：「......這種沒有解釋的巧合，總要有一個理由，所以我便回到事情的最初，水漬是哪來的？如果不是清潔工、不是滲漏、不是有人故意倒在那，看完監控也不是伶川雄的什麼特殊習慣，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可問題來了，兇手為什麼要留下一灘水漬？或者，這水漬與兇手有什麼聯繫？為什麼從五樓臥室一直到三四樓之間都有一模一樣的水漬？

  我為了解釋這個極不合理的巧合，腦袋裡做個一個很離譜的猜測。」

  七夜闌站起來走向白板，將其翻過來，在背面畫出斜面三層區域，然後畫一個圓柱體連通三層區域，有些為難地說：「將水漬區域連起來，剛好是一個通道，直通伶川雄的臥室。」

  高田望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副不想思考的樣子，而伊藤和雄田一卻不易察覺地對視一眼，隨即問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會穿牆？」

  七夜闌看著雄田一，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不可能就是真相......那這真相也太扯了！我們還是談談可能的事吧。」伊藤也和高田望一樣，靠在椅背上，話里話外否定七夜闌的分析。

  「我也知道有些離譜，可......」七夜闌想說更離譜的事情她都遇到過，穿個牆現在已經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兇手如何逃走的暫且放下，先查人，鎖定一下嫌犯。等抓到嫌犯，他是上天還是入地一問就知道。

  先這樣吧。藤井君，你把監控視頻拷貝幾份發給我們，明天上午大家各司其職，高田警部去山口組再去問問伶川雄有什麼想這樣深仇大恨的人，多問問，再久遠都要問。

  七夜警部，你和藤井去住吉會，看看他那邊有什麼線索。既然兇手把仇恨轉嫁到住吉會身上，說明他和住吉會的仇怨不亞於山口組，順便告訴荒也隆川，在兇手沒有歸案前，讓他小心點。」

  會議結束時剛好到下班時間，藤井和七夜闌並沒有走，而是回到工位上開始回放監控錄像，藤井也用電腦給調查相關人員傳輸著視頻。

  伊藤和高田望老友相聚，說不上跑去哪個居酒屋喝酒去了。

  而雄田一則回到辦公室，給七夜晴子打了電話。

  「......問你一件事，那張照片上究竟有多少人失蹤？」

  「問這個幹什麼？」

  「我這邊發生一起兇殺案。兇手是從密室中逃脫，雖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小闌卻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然後她大膽地......猜測兇手能夠用某種方式穿牆。當然在警方看來，這有些啼笑皆非，但......你知道我剛從你那裡回來，有些事不信也得信......」

  「......12名，不，11名，有一個剛死了，你也知道的。」

  「12個人？都是......」

  「......很可能。」

  「為什麼是現在......」

  「什麼？」

  「我說為什麼是現在這個時候，那件事已經發生差不多14年，為何會集中在這個時期出現......當然，我是說，小闌沒有預料錯的話。」

  「......這件事，其實軍方內部一直都有個懷疑，他們不是失蹤，而是一直被困在那個地方......」

  「就算是這樣，都已經困了14年，為什麼......」

  「......前段時間，宗谷牧場被『影』突襲後，俄方和美方已經把研究所撤回他們的勢力範圍，護送特殊人員撤離的時候，那個地方的封鎖暫時消除了......」

  「唉......你們軍方的事，現在已經牽扯到民事社會了......希望小闌是錯誤估計吧。」

  「......我的女兒很少出錯的，你還是做好準備吧。」

  「......正常人都不好找，上哪去找個......」

  「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