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2024-08-19 13:33:46 作者: 巫山不是雲

  如今方氏腹中的孩子,命格也是非同一般,又壓了林棟這一脈一頭。

  林棟這一脈,是處處不如方氏的夫君林城一脈。

  運勢完全被壓住了,連後代孳息的運勢,也被他們壓住奪走了。

  如若方氏的孩子順利出生,曹氏就再也沒有揚眉吐氣的機會,她一輩子也別想要孩子。

  郭氏說到這些,忍不住哼了一聲,「我瞧著那個人,就是個騙子!都是兄弟,一家人,哪有誰壓誰一頭的?得虧曹氏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他還想要曹氏,弄掉方氏肚子裡的孩子,曹氏並未答應。」

  可是眼看著,方氏孩子出生後,林城一房更受重視,林棟一脈更是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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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姨娘又天天欺壓曹氏,辱罵曹氏生不出孩子。

  曹氏不堪重負,便又找到了那個道人,請求道人幫助。

  但她也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不想要孩子的性命。

  她只是想要自己的日子好過點,但不想傷害方氏和方氏的孩子。

  那個道人說她是婦人之仁,優柔寡斷,但還是在曹氏的懇求下,給了她一張離魂符。

  拿到離魂符時,曹氏再三確認過,這符紙不會要了孩子的性命,才拿回去使用的。

  但使用離魂符後,她一直惴惴不安,唯恐出什麼事情。

  昨夜驟然聽聞孩子過世,她便被嚇得魂不附體,這才露了相。

  「那道人叫什麼名字,她知道嗎?」宋時蘊追問道。

  郭氏回想了一下,搖頭,「沒說,她就說,是在街上遇上的,那個人自稱是什麼瞎眼先生,曹氏說,他的雙眼好像是受傷了,上面都結了厚厚的疤。」

  雙眼受傷……

  宋時蘊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京城中的玄士,她應該都知道才是。

  但想了一下,她並沒有想到相符合的人。

  能夠用出離魂符,又能夠在第一眼,看出來曹氏的問題,應當不是寂寂無名之人。

  宋時蘊思及此,又想起來那個民和真人。

  最近是怎麼搞的?

  京城中,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黑戶的邪修了?

  宋時蘊不由皺了皺眉。

  「二小姐在想什麼?」郭氏瞥見她的神色很嚴肅,不由問道。

  宋時蘊回過神來,道:「沒事,只是覺得,無名無姓,只怕找不到了。」

  郭氏嘆了口氣,「找不到就算了,橫豎西昌侯府沒事。」

  宋時蘊一頓。

  果然,人的位置不一樣,看法也不一樣。

  宋時蘊大抵是在管事這個位置,做得太久了。

  這樣的邪修,流落在外面,就相當於是一個定時炸彈,時不時就會炸一下。

  必須得解決。

  不然,只是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惱。

  但對郭氏這種尋常人來說,只要自己沒出事,自己家沒事,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郭氏沒有察覺到宋時蘊微乎其微的情緒,接著說:「對了,二小姐,這事是西昌侯府的家事,這個……」

  宋時蘊望著郭氏期望的目光,瞭然地道:「我明白,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出你口入我耳,到此為止。」

  郭氏笑了笑,「有二小姐這話,我就放心了。」

  她就知道宋時蘊比較靠譜,所以才放心大膽地,將這件事告訴宋時蘊。

  語畢,郭氏起身道:「我今日來,就是向二小姐道謝,如今目的達到了,我便先回去了。」

  宋時蘊跟著起身,「好,那我送夫人出去吧。」

  郭氏道了一聲謝。

  宋時蘊將她送到門口,看著西昌侯府的馬車離開後,她才轉身回來。

  方一進入雅軒,秋白就遞過來一個冊子,上面全是郭氏送來的厚禮。

  和上一次的完全不同。

  但都十分的豐厚。

  雅軒內的小庫房,都快放不下了。

  秋白只得詢問宋時蘊,該怎麼處理。

  宋時蘊看了一眼冊子,便道:「就收著吧,你登記造冊,記錄清楚就好。」

  秋白應了一聲是,把冊子接了回去。

  旋即,她望著宋時蘊,小聲地說:「二小姐昨夜回來得晚,今日橫豎不去曲遠侯府了,二小姐便回去休息吧。」

  宋時蘊正有此意。

  而宋思文提出,讓她留在家裡陪郭氏,便是想讓她在家裡多多休息。

  宋時蘊便對秋白點了點頭,一邊向屋內走,一邊吩咐道:「若是曲遠侯府那邊有什麼情況,你再來告知我。對了,如若賀家那邊來人,記得叫醒我。」

  秋白答應下來。

  宋時蘊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下來。

  秋白見此不由問道:「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宋時蘊看向她,「昨天姑母身邊的綠蘿來過是吧?」

  秋白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小姐怎麼問起這件事?」

  宋時蘊道:「她來找老夫人做什麼?回去的時候,有什麼異樣嗎?」

  秋白有些遲疑,「這個……奴婢不知道。」

  當時宋時蘊沒吩咐,她們也不可能去佛堂外,盯著綠蘿和老夫人的談話。

  宋時蘊微微一皺眉。

  見此,秋白立即道:「小姐若是想要知道的話,奴婢去跟佛堂附近打掃的下人,打聽打聽?」

  宋時蘊聞言,猶豫片刻道:「算了,可能只是來確認老夫人是否搬去了佛堂,你們往後盯著就是,如若姑母身邊再來人,記得盯仔細了。」

  秋白不明所以,但還是飛快地應下來。

  宋時蘊這才起身回房休息。

  但今日,她註定休息不了多久。

  宋時蘊這邊幾乎剛躺下不足一個時辰,房門便被秋白敲響。

  是賀家那邊派人來了,說是賀業平醒了。

  宋時蘊一聽說這話,便換了一身衣裳,吩咐秋白套了一輛馬車,立即趕去賀家。

  她趕到時,卻發現,京兆府尹和周真人已經到了。

  不僅如此……

  謝如故竟然也在。

  在賀業平屋子門口,看見謝如故,是宋時蘊沒想到的。

  謝如故卻像是早有所料,看見宋時蘊被下人引著過來,毫不意外地一笑,打趣道:「賀公子醒來了,我便知道二妹妹要過來。」

  宋時蘊聞言,走到謝如故面前,打量著四周,「世子爺怎麼來了?」

  謝如故淡笑,「陪京兆府尹過來的,畢竟我是第一個發現山廟的人,或許能幫上什麼忙。」

  宋時蘊皺了皺眉,昨天發現山廟的人,不是她嗎?

  而且,這算什麼理由。

  她清楚,謝如故過來,肯定有其他理由。

  不過是,不肯告訴她罷了。

  宋時蘊也懶得繼續追問,看著院中四處查找的人。

  那些人,全是青年,一個個都身著灰色長袍,一看就是天司局的人。

  宋時蘊低聲問道:「怎麼在賀家檢查起來了?」

  謝如故知道是在問她,卻故意地一挑眉,「二妹妹這是在同我說話呢?」

  宋時蘊一頓,站在這裡的,除了賀家的下人,就是他們倆,不是跟他說話,她難道是在跟鬼說話嗎?

  宋時蘊面無表情地看著謝如故,「世子爺明知故問。」

  謝如故一臉無辜,「二妹妹沒有喚我,我哪知道二妹妹是在跟我說話?二妹妹這話可是冤枉我了。」

  宋時蘊:「……」

  我信你的鬼。

  宋時蘊保持微笑,「世子爺就不要打趣我了。」

  謝如故緩緩地一眨眼,「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宋時蘊還是微笑,「確實,是我的問題,那麼,請問世子爺,知道天司局的這些人,在做什麼嗎?」

  謝如故聞言,淡笑了一下,眸光煥然,「二妹妹怎麼知道,這些是天司局的人?」

  宋時蘊一噎,嘴比腦子快地說:「我看他們的衣著,和張真人他們一樣,便有此猜測。」

  謝如故卻緩緩地一笑,「可是,張真人的道服,和他們這些人,並不一樣。」

  宋時蘊倏地握緊袖子裡的手。

  對,她忘了。

  張真人等人,雖然也穿灰色長袍,可袖口和衣襟,都有暗銀線繡紋。

  可天司局普通的玄士,是沒有的,只有一身普通的灰色長袍。

  她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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