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2024-08-19 13:33:43 作者: 巫山不是雲

  宋時蘊和謝如故等人趕到賀家時,賀業平的清理剛完成。

  賀三爺和賀夫人,聽見大夫們的話,剛鬆了一口氣,瞧見下人帶著謝如故和宋時蘊過來,兩個人立即走到宋時蘊身邊道謝。

  「今日真是多謝二小姐,幸虧是遇上了二小姐,業平才保住了一條命,二小姐的大恩大德,我們賀家記住了,必不會忘的!」

  賀夫人激動地說著,還向宋時蘊福了一禮。

  宋時蘊虛扶她一把,溫和地道:「夫人言重了,舉手之勞罷了,賀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提起賀業平,賀夫人的注意力便被帶走了。

  她嘆了口氣說,賀業平還在昏迷之中,中間醒過一次,但確認自己已經安全之後,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夫說,他是被嚇的,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宋時蘊本來還想問問,賀業平今晚在國子監都遇上了什麼事情,但得知賀業平還在昏迷。

  

  宋時蘊只好打消這個念頭,改口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賀公子來著,既然賀公子還在昏迷,那今日就算了。若是賀公子什麼時候醒了,還請夫人儘快告知我。」

  賀夫人聽到這話,和賀三爺對視一眼。

  賀三爺問道:「二小姐要問業平什麼?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嗎?」

  「挺重要的。」宋時蘊道:「不過,現在賀公子沒醒,那就算了,等他醒了再說。」

  賀夫人聞言,想著對方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不好拒絕,便道:「二小姐放心,業平這邊一醒過來,我便立即派人去告知你。」

  宋時蘊福身行禮,道了一聲謝。

  賀家還有事情要處理,宋時蘊和謝如故等人便先行離開了。

  謝如故還要去京兆府尹配合審訊,便先將宋時蘊和宋思文送回了平寧侯府。

  等他們回到平寧侯府時,已經是半夜了,還差一個多時辰,天便要亮了。

  宋思文此時也有些累了,跟宋時蘊一邊進府內,一邊說:「時蘊,快些回去休息吧,我都累了。」

  宋時蘊頷首,「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宋思文擺擺手。

  宋時蘊對他福了一禮,便轉身走人。

  宋思文摸著自己僵硬的脖子,回了自己的修竹院。

  ……

  翌日一早。

  宋家人本來收拾好了,正打算去曲遠侯府,便碰上西昌侯府的人,一大早就趕過來了。

  郭氏親自過來的,還帶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臉喜氣洋洋的。

  剛下了馬車,正好碰見宋時蘊等人從裡面出來。

  看見宋家人渾身縞素,郭氏反應過來,收斂了面上的笑,快步走過來。

  見到她,楊氏都有些意外,率先開口,「夫人怎麼過來了?」

  郭氏和楊氏互相見禮。

  旋即,她才開口,「我有事情,來找二小姐。瞧著平寧侯和侯夫人的模樣,是要出門?」

  楊氏略略點頭,「要去一趟曲遠侯府,夫人一大早便來找時蘊,可是有什麼要事?」

  宋時蘊和宋思文跟在宋清遠和楊氏身後。

  宋思文早就在不斷地打哈欠,睏倦得要死。

  聽見楊氏的話,宋思文打著哈欠便道:「若是有要事找時蘊的話,便讓時蘊留在家裡吧。」

  楊氏下意識地看向宋清遠。

  宋清遠略一思量,點頭道:「也好,既然夫人找時蘊有事,那就讓時蘊在家裡招待夫人吧,還請夫人原諒我們招待不周。」

  郭氏忙說:「平寧侯言重了,是我來得不湊巧,不過有二小姐留下來就行,我就不打擾侯爺和夫人的正事了。」

  聞言,宋清遠和楊氏便跟郭氏打了一聲招呼,帶著宋思文和宋時柔,先去了曲遠侯府。

  目送他們坐上馬車離開後,宋時蘊才看向郭氏,做了個請的姿勢,「夫人裡面請吧。」

  郭氏點點頭,跟在宋時蘊身後,一併向平寧侯府內走去。

  一進來,宋時蘊便直接問道:「看夫人滿面紅光,想必是家裡的事情解決了?」

  一提起這個,郭氏就忍不住笑意,「正是呢,二小姐果然是小神仙,有二小姐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宋時蘊哭笑不得,「夫人這話言重了。」

  郭氏擺手,一臉認真地道:「這是真的,昨天夜裡,依著二小姐的話,我和方家妹妹,在府上演了一場戲,便抓住了罪魁禍首,沒想到竟然是鬩牆之禍。」

  郭氏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宋時蘊心裡有數,帶著郭氏和下人,徑直進了雅軒。

  進去之後,郭氏便讓人將謝禮交接給宋時蘊的下人。

  宋時蘊聞言,便向秋白和霜重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帶著郭氏的下人出去。

  待關上門,郭氏便直接道:「昨天我們在府上抓到了謀害方家妹妹孩子的人,正是方氏的親妯娌。」

  雖說,西昌侯府的老夫人說過,讓郭氏不要將事情告知宋時蘊。

  但郭氏想了想,還是對著宋時蘊,將實情全盤托出。

  從郭氏口中,得知來龍去脈,宋時蘊給她倒了一杯茶,淡聲道:「人有七情六慾,總有自己過不去的坎兒。」

  郭氏捧著茶杯,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那曹氏平時看上去,也是極為溫柔婉順的一個人,偏偏碰上了那麼一個親婆母,鬧出這樣的事情,如今還被休妻回家去了。」

  曹氏做出來的,畢竟是害人命的事情。

  儘管她自己說,並未真的想要孩子性命。

  可她都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誰敢相信她,誰又敢保證,她以後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為了全家著想,或許是為了和自己撇清關係,曹氏的夫君,旁支的那一脈的庶子林棟,得知消息回去之後,毫不猶豫地,便寫了一封休書。

  林棟的親爹,旁支四房的老爺,還未出面,林棟就已經把人休棄了。

  四老爺和徐氏也不能再說什麼。

  畢竟依照曹氏的供述,林棟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

  他又拿出了休妻的決心,旁人也不能指責他什麼。

  曹氏就這樣,昨天半夜,天還不亮,就被送回了娘家。

  至於林棟的母親李姨娘,也被四老爺火速送去莊子,再不准回來,也不准林棟再去見她。

  宋時蘊聽到這些,最關心的則是:「曹氏就那麼被送走了嗎?那她臨走之前,可有說過,她手上的離魂符,是從何而來的?難不成是她自己學的嗎?」

  郭氏抿了一口茶,說了半天,她嗓子都幹了。

  緩解了一下乾渴後,她回答道:「這個問題,老夫人昨天也去問過,據曹氏所說,那符紙是她從一個道人手中買來的。」

  宋時蘊一聽這話,追問道:「是從哪裡買來的?」

  郭氏回想了一下,「據說是從一位路邊的道人手裡買來的,曹氏說,那時候,正值方氏懷孕,李姨娘便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對她愈發不待見。」

  曹氏心裡不痛快,借著初一十五出去上香,出去散散心。

  就是一次出去上香散心的路上,在街上碰見了一個道人。

  大慶尚道,街邊道人從不間斷,各種打扮的都有。

  見人便招攬,張口便要給算命,都是尋常。

  曹氏對這些也是見怪不怪了。

  但那天,她剛走一個道人身邊路過,那道人開口便說了一句:「命中無子。」

  曹氏渾身一僵,當即停了下來,看向那個道人。

  她詢問道人那話是什麼意思。

  道人便說,是看出來,曹氏註定命中無子。

  曹氏一聽這話便急了,追問那道人,為什麼她沒有孩子,可有什麼化解之法?

  道人便說,是方氏命格太好,本就壓了曹氏一頭,曹氏和方氏的夫君,又是一根血脈花開兩枝,本來方氏的夫君,就壓了曹氏的夫君林棟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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