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前去渭北

  顧小曼用手指摩擦著下巴，問道：「那些被救下的孩子都怎麼樣了？」

  顧晨會回憶道：「祭司殿將那些孩童救下之後，若是能查到他們的身世來源，便將其送回家中。若是查不到，便讓那些孩子留在祭司殿中做些雜活。聽聞鼎爐也分為兩種，一種天資聰穎，輕易便能通曉巫蠱之術，這種孩子只要稍加培養，便能成為南疆的祭司或是蠱女。而另一種全身經脈早已被蠱毒巫術所傷，一輩子只能做個普通人罷了。」

  顧小曼沉下眼眸，心想，那麼烏雨月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如果是後者，她必然和一個普通的小女孩無異，那麼根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也就是說，烏雨月極有可能便是扶溫婉身邊的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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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小曼打了個響指，笑道：「顧大哥，真是多謝你了，我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解開便好。」顧晨會溫和一笑，「我待會兒還要進宮將那盆花和種子帶給溫婉，就不多加逗留了。勞煩小曼替我向殿下問候一聲，若是殿下有何需要，我定迅速前來。」

  「好！顧大哥，那就先再見了！」

  顧小曼與顧晨會揮手告別，隨即迅速離開茶館前去國醫堂。

  在藥物的控制之下，趙菊花的面色恢復許多，但病因終究沒有解開，她也只能依靠藥物活動罷了。

  此時扶昊予正在大廳之中，與諸位大夫商討接下來該如何治療，卻見顧小曼推門而入，振聲道，「諸位大夫，我或許已經找到解蠱的方法了。」

  扶昊予臉上勾勒出一個笑容，身姿挺拔，溫柔地直視顧小曼。

  只聽顧小曼說道：「南疆蠱物奇異無比，中原醫術之所以不能根除蠱毒，是由於它自成一個體系。就像中原醫術也成一體系一般，沒有學過其中內容，自然無從下手，因此諸位大夫也無需氣餒。」

  一些大夫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

  廉老淡淡咳嗽一聲，說道：「小曼說得不錯，就老夫所知，就算在南疆，也唯有蠱女可以解蠱。」

  就連廉老都這麼說，其餘大夫自然不敢不相信，此時他們一個二個臉上露出惶然神色，問道：「那這可怎麼辦？顧老闆，你說找到了解蠱的方法，可那蠱女又是什麼？」

  「解蠱的方法，自然便是蠱女。」顧小曼在大廳之中踱步而行，緩緩說道，「我已知曉一名蠱女的身份，她定能解下菊花的毒。」

  大夫們聽到這句話，心中紛紛鬆了一口氣。然而很快他們便想明白些什麼，顧小曼既然說出南疆蠱女一事，便是在委婉謝絕他們的好意。

  要知秋狩一事便是有南疆作亂，而此次趙老闆被下蠱，很明顯也牽涉到朝中秘事，而顧小曼便是特意不想讓他們摻和進來……大夫們紛紛拱手作揖表達自己的謝意，隨即告別離開。廉老語重心長告誡顧小曼、扶昊予二人一定小心之後，仍是緩步走遠。

  聽完顧小曼複述過顧晨會所講的一切之後，扶昊予淡然道：「這麼說來，烏雨月果真是蠱女。」

  「所以要讓她給趙菊花解蠱，我們有兩個選擇。」顧小曼極為默契地接著他的話說道，「第一，將烏雨月帶回京城。第二，將菊花帶到渭北城。」

  京城之中不知還有多少扶雅和、扶溫婉兄妹的耳目，且南疆勢力滲透極深，若是將烏雨月帶回來，不知還會出多少亂子。反之，渭北處於邊疆地區，戰事頻發，但反賊亂臣的諜子甚少。

  兩人對視一眼，已然得出相同的結論。

  出發，前去渭北！

  「但要前去渭北，恐怕需要小半個月的時間，且菊花身子不好，馬車定不能顛簸，亦不能讓她受寒。」顧小曼嘆口氣，說道，「看來還得給張兄、五弟各寫一封信，讓他們做好準備才是。」

  扶昊予欣然笑道：「小曼果真考慮周到。」

  顧小曼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分明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你會拍馬屁皮！」

  「是嗎？」扶昊予淡然的笑容當中，浮出一絲壞壞的味道，「馬屁？」

  說著，他將顧小曼拉入懷中，雙手攬過她的腰肢，朝著下方摸索著，「扶某讀書不少，見過的人也不少，卻從未聽說過，有人將自己的屁股比喻為馬屁。」

  「你！」

  現在扶昊予恢復了內力，顧小曼根本掙扎不動，只能悶悶縮在他的懷中。雖然兩人已然親密接觸無數次，但顧小曼的臉頰仍是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尤其是扶昊予手掌微微縮緊，在上邊輕輕一捏時，顧小曼只感覺一股電流從下至上傳遍全身，腦袋中更是一片空白。

  「世間怎會有你這種登徒子！」顧小曼輕哼一聲，身體卻無比誠實地往他懷中靠了靠。

  她抬起手臂攔住扶昊予的腰背，抬頭想要吻住他的唇。

  然而正在這時，外邊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咳咳……」趙菊花站在門外，滿臉都是「我懂得」的促狹笑容。

  「那個……我身體恢復了一些，因此想出來散散步，沒想到正好看見你們……嗯……你們繼續，繼續，我先走了……」

  顧小曼臉色一紅，猛地從扶昊予懷中跳出，剛才的曖昧氣氛也一掃而空。

  「菊花！」顧小曼喊住趙菊花，說道，「不、不用走，我們正好也有事找你商量。」

  趙菊花本想再調侃幾句，但想著扶昊予是個古人，再怎麼受顧小曼的影響，骨子裡遵循禮法的思想還是難以改變的，因此便沒有多說，認真道：「何事？」

  「菊花，我們大概找到解蠱的方法了，但是需要前去渭北一趟。」顧小曼說道。

  趙菊花何等聰穎，立刻便明白顧小曼話中之意，「你是說，五皇子身邊的那個小侍女，果真是四公主手下的蠱女？」

  顧小曼說道：「八九不離十。」

  趙菊花輕哼道：「什麼八九不離十？本姑娘的命可是在你手裡，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你讓我丟了命怎麼辦，你賠啊？」

  扶昊予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

  趙菊花分明是被顧小曼買來的，然而她們兩的友誼卻不知為何突然扶搖直上，且她們兩人常常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著實讓他費解。

  話句話說便是，扶昊予就連女人的醋都吃。

  顧小曼感知到那股撲面而來的醋意，現在卻懶得理會那個醋罈子，敲了敲趙菊花的頭，問道：「切就說一句話，敢不敢跟我去渭北？」

  「去就去，本姑娘還怕了不成？」趙菊花躲開顧小曼的手，笑道，「本姑娘還真不信，我會死在這個世界！」

  「好，那我們收拾好東西，明日便出發。」顧小曼認真叮囑道，「菊花，今晚別忘了把藥給喝了，還有還有，雖然一路上會路過大小城鎮，但我也不能保證能買到需要的藥材，所以藥材一定要帶夠。」

  扶昊予淡淡搖搖頭，轉身走出大廳。趙菊花立刻戳了戳顧小曼：「小曼，我準備去了，你和你家昊予好生聊……吧。」

  「你！」顧小曼正想狠狠賞趙菊花一個爆栗，顧忌這她是病人才未下手，只憤憤哼了兩聲。

  「昊予，你在想什麼？」追上扶昊予的步伐後，顧小曼問道。

  扶昊予眼眸之中隱隱藏有幾分愁色，說道：「我在考慮，此次渭北之行，我能否與小曼同行。」

  顧小曼這才反應過來，扶昊予還有朝政之事在身，能不能抽空離開京城都難說，更別說前去渭北了。

  然而兩人才分別這麼久，且秋狩一案幾乎是九死一生的困局，他們又怎能忍受再次別離？

  顧小曼斬釘截鐵道：「不管朝中如何，你這次都得和我一塊兒去！」

  扶昊予眉眼間的愁色散開，柔和說道：「就聽夫人的，我這就進宮告知父皇。」

  說著，扶昊予又將顧小曼拉入懷中，下巴在她頭上輕輕摩擦。顧小曼輕聲說道：「現在情況特殊，若說我們查到有人暗中陷害張彼得和五弟，再將南疆的種種情況說出，陛下定會同意的。」

  「我知道。」扶昊予微微一笑。

  顧小曼自然相信扶昊予的能力，恐怕就算扶南最初不願放他離開，待他分析完各種利弊之後，也不得不讓他前去渭北了。

  「那今晚……？」扶昊予還忘不了剛才被打斷的仇怨，湊到顧小曼耳邊說道。

  「好好好，都依你的……不過還是要節制，畢竟明天就要出遠門了。」顧小曼低下頭，輕聲說道。

  分別之後，顧小曼著手準備路途上需要用到的種種用品，而扶昊予則進宮向扶南稟報。待到日暮來臨，顧小曼將一切收拾妥當之時，扶昊予也從宮中歸來。

  「怎樣？」顧小曼急不可耐地跳到扶昊予身邊，問道。

  扶昊予嘴角不自覺地上翹：「父皇自然是同意了。」

  眼看日落西斜，日光愈來愈暗，現在又是在王府之中，兩人還未說過幾句話，扶昊予便牽著顧小曼的手走進房間之內……

  天色昏沉，魚水歡騰，霧氣旖旎。

  溫存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