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葉梵的表演結束後，主持人齊述把踢館選手石蕊也叫上了舞台。

  兩個選手同時站在台上，經過評委的點評後，將獲得評委打分。

  葉梵站在舞台上，因為拉小提琴的緣故，她烏黑的髮絲落在耳側，微微有些凌亂，卻愈發顯得清冷美麗，猶如潔白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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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蕊站在葉梵的旁邊，她先前下台的時候，已經悉心打理了一番，妝容精緻，髮型也沒有亂。

  但是，石蕊的這份精緻里倒是有幾分刻意強凹的意味在。

  網友彈幕中，他們果真關注起葉梵和「小葉梵」這個話題。

  尤其是兩個人這回真的同台出現的時候，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明星和網紅果然有區別啊，葉梵也太漂亮了吧。好吧，其實每次看到葉梵我都有這個感慨。」

  「石蕊跟葉梵站在一起，就像是買家秀和賣家秀，她完全被葉梵秒殺，還賣小葉梵的人設，真是臉大如盤。」

  「我就說今晚石蕊會被碾壓，只是沒想到碾壓來得這麼慘烈，從顏到實力，簡直沒一個能看的啊。」

  「嘖嘖石蕊想的不要太美，本來想碰瓷葉梵然後節目上再炒作一下，現在出醜了吧，真活該。」

  網上的議論很多，但是直播現場卻並不知道。評委們拿起話筒，開始對兩個選手進行點評。

  今晚，節目組邀請了一個著名華人音樂家譚錚，他曾經為很多電影做過配樂，還提名過奧斯卡最佳配樂。

  譚錚先點評了葉梵的表演。他喜歡音樂，也懂得賞識人才。

  「葉梵，你的技巧確實純熟，每個音準都把握得很好。」譚錚說，「但在這首《雲雀》里，我關注的並不是你的技巧。」

  現場的觀眾均是一愣，譚錚是什麼意思？

  譚錚頓了一會，很認真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我在這裡，仿佛真的聽到了雲雀的聲音，身臨其境，令人震撼。」

  隨著譚錚的話落下，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譚錚是提名過奧斯卡的音樂家，竟然會給出這麼高的評價，說明葉梵的表現讓他很滿意。而且，他也將所有觀眾的想法說了出來。

  緊接著，譚錚的視線一轉，看向石蕊。他原本微笑著的嘴角收了，眼神也黯淡了幾分。

  譚錚沒有立即點評，而是問了一句：「石蕊，你覺得你的演奏怎麼樣？」

  石蕊的臉一紅，她也知道自己在拉小提琴的時候，出了很多錯。

  第一次站在鏡頭面前表演，電視機前還有那麼多觀眾，石蕊又緊張又怯場，只想著趕緊表演完就能下台。她學了小提琴很多年，今晚的表現竟然像個初學者。

  「對不起老師，這是我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演出。」石蕊試圖博取同情分，她看著評委席，聲音很輕。

  「這就是你不好好練習的理由嗎？」譚錚的話很尖銳，直直指向石蕊沒有用心對待比賽。

  「這場比賽叫踢館賽，如果你是真的來參加比賽的，為什麼練成這樣就上台了？有沒有對觀眾最基本的尊重？」

  「連技巧都沒有，怎麼談感情？觀眾根本就無法感受到你這支曲子想要表達什麼。」

  譚錚的連連質問讓石蕊說不出話來。

  時尚主編熊瀾突然出聲了：「譚錚老師，不要生氣，石蕊選手可能不是故意的。」

  觀眾都知道熊瀾是最毒舌的，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沒想到，下一秒他們就被打臉了。

  熊瀾盯著石蕊，不緊不慢地開口：「她的《雲雀》已經不叫演出了，叫擾民。」

  她隨口扔出一句很毒的話，然後把話筒擱在桌上。

  石蕊確實通過了節目組的審核，她的實力不差，足以進入比賽。

  但是她沒有想過第一場踢館賽就玩得這麼大。

  當石蕊看到《雲雀》這支曲子的時候，她只以為葉梵選這首就是為了讓別人望而卻步。

  葉梵想必自己也不會彈得很好，所以石蕊就選擇要和葉梵PK。

  可是到了比賽的這天晚上，石蕊才清楚了葉梵的真正實力。

  從葉梵拉出第一個音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沒想到，她會輸得這麼徹底。

  不出意料，評委們給葉梵的分數極高。而石蕊出師不利，一開場就拿了低分。

  接下來就是別的選手的踢館。

  唐錦和常素這一組登場的時候，也引發了網友的熱議。

  唐錦的表現不錯，她選了常素這首古典吉他入門曲，無論是技巧還是情緒表達，對她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

  常素出現的時候，觀眾們為她捏了一把汗。

  常素表演前，放了一段VCR。

  VCR中，常素在練習吉他，葉梵坐在她的身邊，一遍遍教她，態度很好，沒有一絲不耐煩。

  常素沒有學過樂器，基礎很差，葉梵耐心告訴她每個要點。

  白天的大部分時間裡，葉梵都會教常素，深夜了，所有人都走了，葉梵一個人留在琴房，練習拉小提琴。

  彈幕被這畫面驚到了，他們紛紛發表看法。

  「葉梵人好好啊，她自己都沒有時間了，還幫助常素，小姐姐，你身上的閃光點也太多了吧。」

  「葉梵這麼努力，某些想靠碰瓷上位的人多學一點，你要是有葉梵的一點點認真，今晚的表演都不會這麼糟糕。」

  常素的表演開始了。

  她的手指撥動著琴弦，沒有出錯，整首曲子十分流暢地彈了下來。

  因為常素的投入，讓這首曲子很是觸動人心。

  表演結束後，觀眾們給常素報以熱烈的掌聲。

  她彌補自己的短板，一直不斷地進步，所以才會在娛樂圈有現在的地位。

  常素比完賽，齊述鼓勵地說了一句：「你沒有學過樂器，短短几天內能做到這樣，已經很棒了。」

  常素忽然說了一句：「主持人，我有話想要說。」

  觀眾們和評委都看向常素，想知道她會說些什麼。

  常素望向台下，她開了口：「其實，這場比賽葉梵幫了我很多。」

  「跟大家VCR里看到的那些相比，葉梵做得更多。」

  葉梵站在後面，她望著鏡頭中的常素，微微愣住。

  常素繼續說道：」有時候，我都替葉梵感到辛苦。她教完我以後，又要去練習她自己的曲目。」

  「葉梵每天陪我練習，犧牲自己的練習時間。」

  「她永遠是琴房中最後一個離開的人。」

  常素看著鏡頭，真誠地說了一句：「葉梵，謝謝你。」

  葉梵也沒想到，常素竟然會在觀眾面前說這番話。她幫助常素，並不求什麼回報，只是因為常素是個值得來往的人。

  葉梵淡淡地笑了。

  觀眾們心裡動容。

  因為葉梵的努力，才會帶來這麼精彩的表演。

  她值得最好的讚賞。

  接下來是沈珞珞的表演，她和鄧初表演了彈鋼琴。然後是其他選手的表演。

  全部比賽完畢，評委和觀眾的評分綜合後，最後這分數交到了齊述的手中。

  五個踢館選手和五個正式選手，此時就站在齊述的面前，她們在等齊述公布成績。

  齊述看了一眼分數，他率先叫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葉梵，石蕊，你們兩人到前面來。」

  葉梵邁著步子，走到齊述面前。石蕊站在葉梵的旁邊。

  齊述沒有公布成績，反而看向石蕊，他問了一句：「石蕊，你覺得你踢館成功了嗎？」

  石蕊沉默。

  葉梵表演得這麼好，她在葉梵之前表演，現在想來，真是有些丟臉。

  就算她想要碰瓷葉梵，現在這個心思卻淡了。

  但是齊述的問題，石蕊又不能不回答。

  石蕊臉色有些蒼白，她勉強說道：「我相信大家的選擇。」

  齊述挑了挑眉。

  齊述開了口：「石蕊，這次踢館賽，你挑戰失敗。」

  「大家一致認為，葉梵的表演更加優秀。」

  石蕊臉色一白。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聽上去還是有些丟臉。

  齊述看向葉梵，嘴角帶著笑意：「葉梵，大家對你的表現非常滿意。」

  葉梵笑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葉梵和石蕊回到位置上，齊述又叫了兩個人的名字。

  「常素，唐錦，你們兩人到前面來。」

  常素走到前面，她的眼神很平靜。

  這次結果如何，她早就心裡有數了，但是她依舊保持著鎮定，沒有一絲慌亂。

  齊述公布了結果。

  「唐錦，這次踢館賽，你挑戰成功。」

  唐錦面帶得意，常素這麼優秀，到現在還不是輸給了她。

  唐錦得意的同時，從來不會去想，常素輸了，那是因為常素從來沒有學過樂器，她自己占盡了便宜。

  常素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齊述望著常素，單獨這份氣度，唐錦就遠遠不及常素。

  常素雖然輸了，但是她不卑不亢，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齊述繼續公布成績，最後，五個踢館選手中，只有唐錦踢館成功。

  齊述：「這次踢館賽，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卻失敗了。」

  石蕊和趙深她們都低下了頭。唐錦笑著，嘴角揚起。

  齊述瞥了一眼唐錦，話鋒一轉：「不過，你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下一場踢館賽，如果你們贏了，你們照樣有機會繼續參加《巨星計劃》。」

  成績宣布後，大家都離開了。

  石蕊這才知道網上的評論，因為今晚她表現得太差，她可以說得上是差評如潮了。

  之前，她自稱「小葉梵」，有些人容忍她，以為她真的會有些本事，沒想到今晚的比賽，徹底暴露了她的短板。

  石蕊碰瓷葉梵的計劃徹底失敗，差評還多了很多。

  很多人說她不配和葉梵比較，「小葉梵」這個稱號，根本不是她叫得起的。

  石蕊都有些後悔參加這次比賽了。

  這一期《巨星計劃》已經結束了，下場踢館賽還沒開始。

  全部選手都可以回家休息好幾天。

  葉梵回到家，休息了一天後，就出了門去買東西。

  因為節目的播出，葉梵有了更多的粉絲，現在有很多粉絲會認出她來，所以她很少會帶著嘟嘟出門。

  葉梵提著東西帶了家，剛進門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玄關上的鞋子。

  是一雙男式的鞋子。

  果然，賀寒來了。

  嘟嘟看到葉梵回家，跑到門口迎接。

  賀寒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跟在嘟嘟身後，朝著葉梵走過來。

  葉梵手上提著袋子，嘟嘟一看，趕緊伸出他的小肥手接過。

  「媽媽，嘟嘟幫你。」

  葉梵不讓，嘟嘟非要搶過葉梵手上的袋子。

  那袋子只比嘟嘟的人小一些。

  嘟嘟拉著袋口，在地板上費勁地拖著。

  賀寒上前一步，提起地上的袋子。

  「我幫你。」

  這句話，賀寒是看著葉梵說的。

  和嘟嘟相比，賀寒的動作明顯輕鬆得很。

  賀寒幫著葉梵，把袋子裡的東西裝進冰箱裡。

  賀寒站在葉梵的身後，幫她遞著東西，葉梵把東西放進冰箱。

  他們配合默契，看上去就像是一對過著平凡溫馨生活的小夫妻。

  嘟嘟則仰頭站在賀寒的腳邊。

  他看到放進冰箱的最後一樣東西，趕緊伸出手來。

  他指著冰箱的第二格。

  「媽媽，嘟嘟要喝酸奶。」

  葉梵拿出一小瓶來，遞給嘟嘟。

  「如果太冷了，就放一會再吃。」

  嘟嘟耶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接過。

  嘟嘟一蹦一跳地跑回客廳，賀寒也離開了廚房。

  葉梵舒了一口氣。

  賀寒站在她身後的時候，她身上緊繃著，等賀寒走了，她才放鬆下來。

  之前，她遇事向來冷靜，但每次碰到賀寒，她的冷靜和理智總能被他打亂。

  葉梵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賀寒面前，她會亂了心神。

  葉梵勉強收起這樣的想法，走去房間換衣服。

  嘟嘟的小手貼在酸奶蓋子上，他一點點扣著蓋子的邊緣，卻開不出來。

  嘟嘟有些急了，酸奶就在他的面前，他卻吃不到。

  賀寒伸出手臂，從後面環住了嘟嘟。

  他拿住酸奶的蓋子，一下子掀開了。

  「好了。」

  嘟嘟先是很珍惜地舔完了蓋子上的酸奶，才開始吃了起來。

  葉梵給了嘟嘟一個小勺子。

  嘟嘟一勺一勺地往嘴裡送。

  因為嘟嘟小，酸奶不能喝過量，所以葉梵不會給他多吃。

  每次嘟嘟吃酸奶的時候，他都會慢慢品嘗著。

  嘟嘟吃完後，身上瀰漫著淡淡的奶香。

  嘟嘟心滿意足地往賀寒身上爬。

  他已經在葉梵身上試驗了很多遍了，所以他一下子就順著賀寒的褲腿跑到了他的懷裡。

  賀寒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他托著嘟嘟的腋下，把嘟嘟的小身子放好。

  連帶著嘟嘟帽子上的兔耳朵都晃了幾下。

  賀寒盯著嘟嘟的圓眼睛。

  「嘟嘟，我是你的誰？」

  嘟嘟抓了抓腦袋：「你是賀叔叔啊。」

  他的語氣很理所當然。

  賀寒極有耐心地教著嘟嘟。

  「現在是賀叔叔，那以後也會一直是嗎？」

  賀寒現在想給嘟嘟灌輸一個概念。

  他不僅僅只是嘟嘟的一個叔叔，他同樣可以成為嘟嘟的爸爸。

  嘟嘟更疑惑：「叔叔不是叔叔，那是誰啊？」

  賀寒的聲音帶著一絲誘騙的意味。

  他循循善誘地，引導嘟嘟說出接下來的話。

  「嘟嘟，叫聲爸爸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