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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情敵合作,分外和諧

2024-08-16 05:13:43 作者: 何兮

  大太監跟著宣德帝身邊幾十年了,可以說是最得他信任的人,這樣的一個人精,平日裡討好他的人不知凡幾,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但這次,只短短的時間裡,就讓大太監認可了江清越,宣德帝也難免覺得詫異。

  江清越輕輕地笑了笑:「這個認可可不太容易,說不定就要丟了小命的。」

  明明她在整個皇宮最危險的地方,剛剛才死裡逃生一次,卻依舊笑容坦蕩率真,沒有絲毫的恐懼擔憂,也許正是因為這份灑脫,所以才敢冒險前來吧!

  宣德帝勾了勾唇角,他似乎是笑一笑,但這個動作卻讓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

  「好,當,當真是好。」宣德帝劇烈地喘息著,然後說道:「朕,朕信任的,皇后,最後會……會逼宮,謀反。而朕,一直,一直當作,眼中釘的,周睿安和……和假女兒,卻成了救,救朕的人。」

  宣德帝雖然身體不好,但他不傻,這地道的事,他只告訴過寧陽公主,那麼江清越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寧陽公主幫忙。

  想到那個被他疼愛了十多年的女兒,宣德帝的心裡有些複雜。

  

  江清越聽到他說到假女兒的時候,眼神微微閃了閃,她在心裡暗道,對不起,她其實並不忠勇,她做的,只是她身為他的女兒,唯一能做的事情,甚至連與他相認,她都沒有勇氣。

  只有這一次,她只有這一次,放下一切顧慮,不顧生命的來救他,自己的父親。

  「朕,信你。」宣德帝最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然後他顫抖著手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龍佩。

  大太監急忙去把龍佩取了下來,他眼淚汪汪地看向江清越,替宣德帝解釋:「這是龍佩,見龍佩如陛下親臨,你拿著,諸位大人一見到這龍佩,就能明白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江清越接了過來,卻是苦笑了一下:「現在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大太監一愣,江清越就繼續說道:「我現在出不去了,皇后已經發現了,我本來是想著,在皇后發現之前,就帶著信物離開,沒想到皇后的動作這麼快,這麼快就發現了,現在地道的出口估計也被堵住,我是出不去了。」

  大太監怔了怔:「你進來之前,就知道很有可能出不去了?」

  江清越不置可否,只是說道:「這宮裡,哪是那麼容易好進的,更何況還是皇上的寢宮!」

  大太監越加的感動了,「真不愧是有膽識大戰韃靼勇士的,當真是非同一般……的女子。」

  大太監的話戛然而止,當初拓跋剛來京城和談,在大殿之上,對大靖的將士多有侮辱,後來是江清越站出來,力挽狂瀾,大戰韃靼勇士,保全了宣德帝的顏面。

  眾人都以為江清越會憑藉這份功勞平步青雲,誰知後來宣德帝竟並沒有表露出絲毫要嘉賞她的意圖,當時江清越還被很多人同情了。

  此時宣德帝望著江清越的目光有些複雜,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的凶光。

  這份英勇坦蕩,這樣的一身正氣,再加上她的膽識機智,與那個人何其的相似。

  沒想到,竟是個女子,宣德帝的眼神閃了閃。

  時間已經太晚了,江清越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了,好在旁邊的耳室里可以休息。

  江清越回到耳室,還在思考著該怎麼出去。

  外面,大太監伺候著宣德帝就寢,還在笑著道:「真沒想到,江清越竟是個女子,看著還有幾分面善……」

  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江清越抬起頭,望著窗外的月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很多人都沒有睡,比如說洛北,他是擔驚受怕的,他總有一種預感,他好像把主子的心上人給弄丟了。

  這樣的預感,在第二日一早他去宮外接人的時候,變成了事實。

  採買的小太監等到了時辰,也沒見到江清越出來,便沒有再等下去獨自出了宮。

  洛北看到小太監一個人出來,眼前一陣陣的眩暈。

  完了,他最擔心的事情成真了,他把主子的心上人給弄丟了!

  洛北抓住小太監的手臂,狀若瘋癲:「人呢?人呢!怎麼就你自己?」

  「不知道,」小太監臉色難看地說道:「我等了很久,她都沒有到約定好的地方,我只好先出來跟你報信了。」

  洛北被這個消息震驚的五雷轟頂,然後小太監就繼續說道:「不過昨天晚上宮裡出了刺客,皇后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

  洛北雙手抱頭地蹲了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江清越在宮裡不止生死未卜,而且還下落不明!簡直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天要亡我啊,天塌了,我這要怎麼跟主子交代!」洛北喃喃地說道。

  洛北叮囑小太監,一定要在宮裡繼續打探江清越的消息。

  不過小太監一臉為難,他的身份,也打聽不到這麼重要的事啊。

  洛北沒聽他的辯解,狀若遊魂地回到了府里,動用一切的力量想要找到江清越的下落,周睿安那邊他已經顧不上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嘴裡就起了一圈兒的火泡。

  但江清越不是路人甲,她失蹤了,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第一個是林哲遠等人,江清越好幾天沒回來,林哲遠和沈燕娘就找上門來了。

  洛北沒敢跟他們說實話,只應付了兩句,雖然兩人都表示了懷疑,不過周睿安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就先行離開了。

  然後,二皇子就找上門來了!

  洛北心裡苦的,恨不得當即死了算了。

  被洛北擔心的江清越,此時過的倒還好,大太監對她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以至於對她極其的維護。

  其實現在來說,宣德帝的寢宮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皇后娘娘不會讓任何人來到這裡的。

  江清越卻有些憂心忡忡:「這麼下去不行,皇后現在沒對皇上下殺手,不過是因為沒有找到玉璽,但是如果再拖下去,外面的大臣們可就等不了了,皇后說不定會先下手為強。」

  大太監也是滿臉擔憂地說道:「對對,清越你說的極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主要還是要把消息送出去,」頓了頓,他期許地望向江清越:「你可有什麼辦法?」

  江清越搖了搖頭:「把守的太嚴密了,我昨天還進了一次密道,密道出口的房間已經被把守住了,現在皇后是還未找到密道的入口,所以還沒找到我,不過這也是時間問題了。」

  江清越心裡暗自著急,想要跟外界取得聯繫真的是太難了。

  而且不只如此,他們想要出去難,別人進來更難,怎麼想他們現在都是死路一條。

  江清越想到這,抬起頭,望著大太監笑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最壞的下場,也不過就是我們幾個死在一起。」頓了頓,她笑著道:「就是委屈了陛下,只有我們一老一小跟著陪葬,委實太冷清了些。」

  大太監眼中泛淚,明明是他們連累了她,她卻還能如此樂觀的笑著說生死,連宣德帝也忍不住動了動唇角。

  「朕,朕打過……打過你,你可還記,記恨朕?」宣德帝顫抖著嘴唇說道。

  江清越想了想,認真道:「當時特恨,我從小長到大,還沒人打過我來著,您沒挨過板子吧?可疼了,我回去之後好多天都下不了床。」頓了頓,她蹬鼻子上臉地問道:「您現在後悔了吧?要是早知今日,就不該打我吧?」

  宣德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孩子的脾性像極了那人,和那人一樣,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卻也嫉妒著那人的豁達善良,可他卻依舊無法討厭起來。

  他天生就是活在算計里的,哪怕是他那位名揚天下的晉王兄弟,也有著自己的心機,唯獨那人,總是活得豁達率真,堅守著他心中的正義,就像一個太陽一樣,時刻都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大太監看著這兩人,一個是九五之尊,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另外一個,只是平民出身,誰能想到,他們會坐在一起聊著天,而且還是在這麼艱難的時候。

  他們都知道,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他們縱有法子,送不出去,也是枉然。

  大太監想過,最後他和皇上死的時候會怎樣?以皇后的性格,定不會讓他們善終,但沒想到,現在的情況已經是絕望中最好的那一種,就是可惜了,要連累了這孩子。

  宣德帝動了動嘴唇:「別,擔心,真,真到了,到了那日,朕把,把玉璽交,交給你,她,她不會拿你,怎麼樣。」

  這麼一段話,宣德帝說了半天才說出完。

  江清越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別,您別告訴我,到時候說不定皇后對我言行逼供,我就給招了,那多憋屈啊!我們三個死在一塊,我還能落一寧死不屈的名聲,也算值得了!」

  宣德帝一臉無奈,皇后為了得到玉璽不擇手段,而這孩子,面對這樣好的機會,卻拒絕的這麼幹脆利落,當真是像極了那人啊。

  江清越突然目光一頓。

  大太監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江清越遲疑了一下,然後才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來一件事,他恐怕是我們唯一的活路了,只是……」頓了頓,她苦笑著說道:「太難了。」

  大太監眼神又黯淡下去,他在心裡安慰自己,現在已經是很好的境況了,皇上若是真的難逃這一劫,到了地底下,他也能伺候陛下。

  江清越卻是想到了二皇子,現在的情況,能救他們的只有二皇子了。

  可是,二皇子會麼?皇后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二皇子登上皇位,二皇子如果把她救出去,就等於破壞了皇后全部的計劃,甚至等於斷送了他的江山!

  誰會這樣做呢?尤其是從小就把那個位置當作目標的人,就算是為了好兄弟,二皇子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所以,其實這也是不算辦法的辦法,他不會來的,不會這麼做的。

  江清越心裡嘆了一口氣,她有些想念周睿安了,如果她死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洛北望著來找江清越的二皇子心裡發苦,二皇子可沒林哲遠和沈燕娘那麼好打發。

  「清越到底去了哪裡!」二皇子眼神凜然地望著洛北說道。

  二皇子監國的這段日子裡,越發的精明幹練,他已將那個位置當作囊中之物,身上也隱隱有了帝王之氣,對著江清越還好一些,對著旁人,他從不掩飾自己身上的氣勢。

  洛北忍不住輕輕地顫了顫,然後低聲說道:「殿下,這個,公子是自由的,她去哪裡,屬下實在不知!」

  二皇子眯起眼,目光冷然:「我知道,你防備著我,不肯說實話,不過,你就不擔心你的主子麼?」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他現在可還在大牢里!你就不為他想一想?」

  洛北倏地抬起頭,雙目驚懼:「殿下!」

  二皇子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我答應過清越,要照顧周睿安,不會讓人對他用刑,但這是清越在前提下!」說著,他眼神凌厲地望向了洛北:「如果清越有什麼事,我告訴你,我一定好好招待周睿安!」

  洛北渾身一震,那個有些怯懦膽小的溫和皇子,終於長成了獨當一面的男子。

  可是洛北該怎麼說?說江清越為了找到皇后謀害皇上的證據進宮去了,而且現在很有可能陷進了宮裡出不來?

  二皇子再怎麼樣,那也是皇后的親兒子!

  洛北動了動嘴唇,然後才低聲說道:「公子失蹤了。」

  二皇子神色頓時一凜,抓住了洛北的衣領,怒聲說道:「你說什麼?她失蹤了?她怎麼會失蹤的?你們到底是怎麼看護她的!」

  洛北心裡叫苦不迭,得了,他們主子還沒出來,他就先被二皇子挫骨揚灰了。

  「這,這小人也不知道啊,公子要做什麼,小人哪裡攔得住?說不定,說不定她是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主子,所以才會離開的……」洛北的聲音到了後面變得小小的。

  二皇子目光一閃,旋即向外走去,洛北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二皇子這麼快就走了,他這算是逃過一劫。

  不對!二皇子去哪裡了?

  二皇子去了大牢里見周睿安了。

  周睿安被關在天牢里,皇后派了重病把守,方明坤對他恨之入骨,不過因為有二皇子答應過江清越,所以周睿安目前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折磨。

  周睿安靜靜地坐在牢房裡,他還是被捕那天穿的那一套衣服,簡陋潮濕的牢房,卻並沒有折損他的氣度與風華。

  有些人,不管身處在怎樣的環境裡,都難掩他的風華。

  不過二皇子現在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他走到門邊,冷冷地望著周睿安。

  周睿安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二皇子最先開口:「清越不見了。」

  周睿安瞳孔倏地一縮,二皇子見他這個反應,不禁有些失望:「你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麼?」

  周睿安站起身:「你說她不見了?怎麼會不見?」

  「不知道,我去問過洛北,他也不知道清越去了哪裡,」二皇子急道:「看來你並沒有讓她去做別的事情。」

  周睿安眉頭深鎖,江清越不見了,那麼她會是去哪裡?

  周睿安心裡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他曾經就擔憂過,皇后會因為陷入絕境,而打江清越的主意。

  「你當真不知道清越在哪裡?」周睿安懷疑地看向二皇子說道。

  二皇子勃然大怒:「如果我知道,你以為我會來這裡來見你麼?!」

  二皇子對別人不好說,對江清越倒是有幾分真心的。

  想到這,周睿安看向二皇子:「你應該知道清越的身世吧?」

  這下輪到二皇子怔住了,一見他這個神色,周睿安便瞭然了:「你知道。」

  二皇子抿了抿唇,並沒有開口,只是眼神變得有些陰鬱。

  「那你應該也知道,清越會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會是因為誰。」周睿安繼續說道:「她來到京城,出現在威遠鏢局,只會威脅到一個人!」

  「不可能!」二皇子本能地反駁道:「母后並沒有過這樣的命令!」

  二皇子反駁之後,便是一噎,竟有一種無地自容之感。

  周睿安冷笑地說道:「你真的了解皇后麼?她可不只是你的母親!」

  二皇子不願意江清越的失蹤跟皇后有關,皇后畢竟是他的親娘,而且他現在代宣德帝監國,也是有自己的力量的。

  二皇子望向周睿安:「昨日皇宮裡鬧了刺客,母后一直派人在查,但是都沒有找到人……」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如今皇宮已經被戒嚴了,到處都是母后的人,閒雜人等根本無法進去,你是不是有別的方法,可以讓她混入宮裡?」

  不得不說,二皇子還是很機敏的,現在外面關於皇后謀害了皇上的流言蜚語滿天飛,他不傻,江清越也不傻,如果江清越想救周睿安,宣德帝是她唯一的辦法。

  周睿安的神色頓時一凜,他覺得二皇子說的完全有可能!以江清越的性格,她什麼事不敢幹?這事洛北肯定知情,只是他沒敢跟二皇子說實話,但二皇子自己猜出來了!

  周睿安氣得,洛北居然真的敢讓江清越去冒險!

  洛北猜測的一點都沒錯,事情敗露之後,周睿安一點都沒覺得是江清越的問題,是他沒有規勸到位,全是他的錯!

  「我有!」周睿安當機立斷地承認了:「清越為了救我,肯定是去進宮去了!」

  一瞬間,二皇子望著周睿安的眼神有些複雜,他就這麼幹脆的承認了,他這麼承認,就說明了他承認在宮裡有眼線,這代表著什麼,幾乎不言而喻!不管是誰,在宮裡留眼線都是一種忌諱的事情。

  「你就不擔心,我是來套你話的?」二皇子澀然地問道。

  「我寧願你只是來套話的,但我更擔心你說的是事實。」周睿安淡淡地說道。

  二皇子若只是來套話,說明江清越並沒有失蹤,她還好好的,可若他說的是真的呢?江清越真的失蹤了,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救她的忌諱。

  二皇子不禁澀然地笑了笑:「也難怪,她會選了你。」

  周睿安不需要二皇子對他的肯定,因為二皇子做著和他一樣的事情,他身為皇子,最大的目標就是那個位置,現在皇位對二皇子來說簡直唾手可得,可他卻還是為了江清越來找他,因為對二皇子來說最重要的不只是那個皇位,江清越也一樣重要。

  周睿安不禁苦笑,看來他們老周家,倒真是出了不少的情種。

  「清越現在一定是被困在宮裡了!」周睿安篤定地說道:「你去找洛北,問他是誰帶清越進宮的,找到那個人之後,在宮裡面查,查清楚清越都去過哪些地方,就能推斷出她現在在哪裡!」

  周睿安說著,看向二皇子,鄭重其事地說道:「宮裡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二皇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那個跟班信不過我,剛剛都沒有跟我說實話,我可支使不動他。」

  周睿安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他:「拿給他看,如果他再不信,你就帶他來見我。」

  二皇子沒有接過來,而是轉身就走,他決定把洛北親自帶到周睿安面前,這個死奴才,簡直罪該萬死,竟然敢讓清越去冒險!是該讓他的主子好好教訓教訓!

  洛北被提溜進了天牢,送到周睿安的面前,還沒等洛北上演一出主僕情深,就對上了周睿安微笑的目光。

  洛北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二皇子把洛北送到就退了出去,不一會從裡面傳來了洛北哀號的叫聲。

  真是悅耳動聽啊,二皇子嘆息著想道。

  過了片刻,二皇子走了進去,把洛北給解救了下來,他還得指望帶著洛北去救江清越呢。

  洛北咬著小手絹,眼淚汪汪,看了看二皇子,又看了看自家主子,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們不應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麼?為什麼他們會聯起手來坑害他?

  為什麼要傷害他這個可憐無辜又弱小的屬下?為什麼?他想江公子了。

  事關江清越,洛北不敢怠慢,急忙把話給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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