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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世子爺傾心許諾

2024-08-16 05:12:00 作者: 何兮

  洛北突然就明白了,周睿安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了,他沒有現在去殺了陳秀兒,沒有立刻去逼宮謀反,已是極力克制的結果,至於陳秀兒會不會傷到根本這種事,更不可能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傷了江清越,誰都別想善了!

  洛北現在只慶幸,還好他們主子還沒有被怒火衝破了理智,還知道計劃周詳,而不是直接殺進宮去魚死網破。

  意識到這一點,洛北似乎又一次明白了,江清越在他們主子心裡的地位,原來以前他們主子為江清越做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洛北想到這,低下頭,沉聲應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洛北不敢多看一眼,急匆匆地轉身走了,一出了房間,他不由得回過頭看了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裡卻是透著一股焦慮,主子對江清越的在意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這麼下去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周睿安抬手,把江清越額前的發別在了耳後,輕輕地勾起唇角,溫柔的梨渦若隱若現。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所有想要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他低下頭,覆在她的耳邊低聲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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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越不知道,自己挨的這三十大板到底改變了什麼。

  江清越為了救陳秀兒挨了三十大板,林哲遠對江清越感激不已,前來探望了好幾次,都被周睿安給擋了回去。

  「她在我這裡很好。」周睿安神色淡淡地說道:「你有時間,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小師妹吧,我已經尋得了良醫,可以治好她的失心瘋,等她痊癒之後,你們威遠鏢局的案子,也該有眉目了。」

  周睿安神色淡漠,林哲遠心裡卻有些沒底,現在的周睿安和最初見到他時很像。

  林哲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周睿安的時候,他從馬車裡緩緩地走下來,在大雪之中,他傲然而立,孤傲而清冷,這才是真正的周睿安。

  可是這些日子來,因為江清越,周睿安褪去了身上的冰冷,在江清越面前,他有了溫度,以至於讓林哲遠都忘記了,周睿安的本來面目。

  直到此時此刻,對上周睿安淡漠疏離的眼神,林哲遠才明白,其實周睿安從來沒變過,他只是在江清越面前收斂了自己的脾氣而已。

  除了江清越之外,對周睿安來說,其他人都沒什麼重要。

  想到這,林哲遠不禁苦笑了一下,這次江清越受傷,周睿安是真的怒了。

  「是,多謝世子爺費心了。」林哲遠恭敬地說道。

  周睿安淡淡地說道:「所謂男女有別,林鏢師和陳姑娘有婚約在身,不需顧忌什麼,但清越不同,清越怎麼都算是個外男,一直與一個姑娘待在一處,對陳姑娘的名聲也是有礙,為了陳姑娘著想,林鏢師也不該如此放任了吧?」

  林哲遠微微頜首:「世子爺說的對,我一定會好好看好小師妹。」

  再不看好,怕到時候周睿安就要替他出手管教了,林哲遠自認勞煩不起這位大神。

  兩人說著話,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

  「讓我進去!我的江郎都受傷了,憑什麼不讓我去見她?」是沈燕娘的聲音,旋即,鞭子划過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周睿安的臉色便是一沉,大步地走了出去,正好沈燕娘的鞭子飛來,周睿安抬手握住鞭子,然後微微一用力,沈燕娘手裡一松,鞭子脫手而出,周睿安把鞭子一收,鞭尾卻掃向了沈燕娘的臉頰,留下了一道紅痕。

  沈燕娘大怒:「周睿安!你敢傷我?」

  周睿安臉色陰沉:「洛北!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人都能闖進來麼?!」

  洛北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沈燕娘,心裡叫苦不迭,周睿安的地方,當然沒那麼容易讓人闖進來,但是那也是得分人啊。

  想當初,周睿安離開京城,皇上下旨圍了周府,衙門的人都沒能進來半步,但是這是沈燕娘啊,沈燕娘倒沒什麼,可沈燕娘有個好朋友叫江清越啊,在周府當差的,誰不知道,江清越是他們主子的心尖尖,而江清越呢,對這個沈燕娘又向來寬厚溫和,以往沈燕娘來周府周睿安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這次怎麼就惹得周睿安大怒了。

  洛北板起臉:「沈姑娘,你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但也沒有隨便硬闖別人家裡的道理!沈姑娘請。」

  沈燕娘看著周睿安的臉色,心裡有些發怵,可是沒見到江清越,讓她這麼回去,又有些不甘心,便梗著脖子說道:「誰,誰願意來啊?我是為了我的江郎……」

  周睿安拂袖而去,根本懶得看她一眼,洛北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院子裡便出現了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的上前,把沈燕娘給扔了出去。

  林哲遠一看到這個情況,很自覺地跟了出去,並且暗暗下定決心,可千萬不能讓小師妹過來再煩江清越,被扔出去可真的就太丟人了。

  洛北聽著門外沈燕娘的叫罵聲,不禁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合起手掌,誠心誠摯地祈求:「江公子,求求你了,趕緊好起來吧,你要是再不好,我們主子非得炸了不可。」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唉。

  周睿安回到房間,江清越已經醒了,她蹙了蹙眉頭,有些虛弱地問道:「外面是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吵?」

  周睿安眉頭立刻舒展開來,便是眼中的冷凝都散去了不少,「只是不知哪來的野貓,是不是吵著你了?」

  江清越翻了個白眼,周睿安這宅子裡,別說野貓了,便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估計又是隔壁的人吧,她也知道,因為周睿安對她向來寬容,所以連她身邊的人,也都有了某種特權。

  「你,你又胡來。」江清越輕聲斥道。

  周睿安卻是突然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她,把頭埋在了她的頸邊,「清越,你得體諒我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在宮外看到你被人抬出來,渾身血肉模糊,你可知我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江清越渾身僵硬,可是抱著她的人,身體比她還要硬,微微顫慄著,抱著她的雙手更是收緊了起來。

  「我當時真的想不顧一切,去殺了那些傷害你的人。」周睿安悶聲地說道:「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只能按捺,只能一步一步來……」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江清越嘆了一口氣,她只能趴著,這個姿勢做任何動作都有些不舒服,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事,其實我答應替罰之前就已經想過了,我用內力護體,所以,只是看著嚴重,其實沒什麼事。」

  「那也不行。」周睿安低聲說道:「那也不行,我想要護你一生,便是一絲一毫的磕碰我都心疼。」

  江清越的面色微微一紅,突然想到之前周睿安收到她的信,快馬加鞭趕回來,她為他梳洗的時候,發現他手腕上留下了一處傷疤,那時候她便覺得礙眼,此時聽到他的話,她終於明白,原來那是心疼。

  她心疼他。

  「你別怪秀兒。」江清越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說到底,這件事,也是我對不住她,若不是我去威遠鏢局找身世,說不定她的父母還健在,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件事一直是江清越心裡的死結,她總覺得,威遠鏢局會被滅門,與她脫不開關係。

  周睿安不置可否,卻是冷笑了一聲:「你對不起她?她遇見危險,是你救了她;她神志不清,又是你安撫她;這次她闖下大禍,還是你為她以身相替,到頭來,還成了你對不起她?!我告訴你,我見不得你受傷,見不得你受苦,誰若是傷了你,我便加倍還回去,誰若是害你受傷,我一樣不會放過她!」

  江清越看到他眼中的厲色,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便道:「我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東西?」

  周睿安神色稍緩,點了點頭:「我一早就讓人在廚房熱著,你什麼時候醒了都能吃,我讓人給你送來。」

  飯食很快就送了過來,現在這個時期,整個府里的下人手腳都極其麻利,雖然他們以前也很能幹,不過現在這些周睿安的屬下覺得自己好像開發了身體潛力一樣,他們還可以更利索一點。

  周睿安親自餵江清越吃了飯,江清越握住了他的手:「你打算做什麼?」

  周睿安微微一笑:「別擔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

  江清越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兩人對視半響,周睿安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清越,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堅強,不要這麼能幹,我偶爾也希望能讓你依賴我一下。」

  江清越卻搖了搖頭:「我永遠不可能依附任何一個人,你應該知道的。」

  周睿安目光閃了閃,最後像是泄氣般,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告訴你,我手下的大夫已經找到了可以治療陳秀兒失心瘋的法子,只要能治好陳秀兒,她作為威遠鏢局唯一的倖存者,她就是最有利的證人,皇后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無動於衷,只要皇后動手,就等於送了現成的把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皇上一直不動皇后,無非是因為沒有證據,他沒有證據,我就給他證據!」

  周睿安說到這,眼神里閃過了一抹幽光,其實這並是他完全的計劃,但他並不打算告訴江清越。

  江清越卻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能治失心瘋?失心瘋這麼好治了麼?會不會對秀兒的身體有什麼影響?」

  周睿安不得不又一次感嘆江清越的敏銳和聰慧,他勾起唇角:「影響?她還能比現在的情況更差麼?難道你就想讓她一輩子這麼渾渾噩噩毫無尊嚴的活著?」

  江清越不禁一噎,默默地點了點頭。

  周睿安便摸了摸她的頭:「別擔心,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你就先安心養傷。」

  兩人說著話,敲門聲響起,周睿安蹙了才眉頭,江清越便已經讓人進來了。

  周睿安嘀咕:「你看著吧,肯定又是洛北,他就擅長幹這個。」

  洛北推開門,就聽到周睿安的話,不禁滿臉的尷尬,他也不想每次都出現破壞氣氛啊,這事是個誤會,他希望主子能夠體諒他,不過看著周睿安的眼神,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想到自己要稟報的事,洛北心裡更苦了。

  「主子,江公子,二皇子來了。」洛北硬著頭皮說道。

  周睿安眉頭一蹙,剛要說不見,江清越便拽了拽他的衣袖,率先開口道:「請二殿下進來。」

  洛北鬆了一口氣,行了一個禮轉身便走了。

  周睿安不贊同地看向江清越,江清越便道:「這次的事,二殿下幫了不少的忙,若是避而不見,說不過去。」

  周睿安道:「他幫忙?哼,就是他幫忙,你才會躺在床上!」

  說到這個,世子爺心裡就不舒服,為什麼當日江清越不去找他幫忙?反而去找二皇子?

  二皇子很快便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覺得室內的氣氛有些不對,雖然江清越現在有傷在身,躺在床上,並不像能做什麼事情的樣子,但有些事情是掩蓋不住的,室內總是有一種旖旎曖昧之感。

  二皇子只把這當成是錯覺。

  「殿下,恕我不能行禮了。」江清越笑著道。

  二皇子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無礙,你養傷要緊,我這次特意給你帶來了不少傷藥,有不少還是止痛的,你可要按時用了才好。」

  「多謝二殿下體恤,清越感激不盡。」江清越誠摯地說道。

  「你我兄弟,又何必如此客氣?」二皇子道,語氣不禁有些懊惱:「這次你受傷,我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當時沒能護得住你。」

  二皇子的話讓周睿安的眉頭一挑,什麼時候二皇子和江清越的關係這麼好了?還兄弟?

  「清越,二殿下向來寬厚仁慈,最是體恤下屬,今日傷的若是別人,二殿下也是會一視同仁,你又何必拒了二殿下的滿意呢?」周睿安溫和說道。

  二皇子隱隱蹙了蹙眉頭,若是換了平日,這話確實有些不好反駁,他總不能說,因為傷的江清越他才另眼相看,換了別人他才沒這麼熱心麼?

  可是此時二皇子心裡徒生出了一股不甘出來,憑什麼他就要被周睿安牽著鼻子走?

  於是二皇子看著江清越笑道:「旁的人,我自然也會關心,只是能讓我如此憂心掛念的,卻只有清越一人。」頓了頓,他望向江清越,眼神裡帶著莫名的認真:「清越於我,自不是旁人可比,清越可懂我?」

  周睿安倏地看向了江清越,什麼時候她和二皇子的關係這麼好了?還到了懂他的地步?二皇子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她懂的?

  江清越突然覺得這個情況有點不對,她曾生活於市井之中,見遍了市井百態,她總覺得此時的情況,和『媳婦和娘掉河裡了先救誰』有異曲同工之妙,她可能更慘一點,『媳婦』和『娘』都盯著她,等著她回答,一旦回答的不對,下場極其的悽慘。

  江清越想到那些回答錯誤,最後被媳婦或者老娘逼得差點離家出走的糙漢子,便覺得自己此時也極其危險。

  所以江清越想也沒想,揉著額角,突然道:「哎喲,我,我頭疼,傷口也疼,渾身都疼,哎……」

  二皇子急忙道:「一定是傷口沒養好,來人哪,把我帶來的傷藥送過來。」

  周睿安上前一步,擋住了二皇子的去處:「二殿下,清越要換傷藥,還請殿下移步。」

  二皇子不甚在意地說道:「無妨,大家都是男子,無需避諱這麼多。」

  周睿安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把他把給扔出去!

  江清越乾笑著說道:「殿下,還是請殿下移步吧,這個,實在是有些不雅。」

  二皇子怔了一下,莞爾一笑:「沒想到清越如此害羞,那好,我便先去隔壁,你先換藥,我過一會再來看你。」

  江清越連連點頭,趕緊走吧,可別回來了。

  二皇子轉身便要向外走,突然,他又看了周睿安一眼:「周大人,一起請吧?」

  周睿安冷笑了一聲,剛要說自己不需要避諱,就被江清越警告地瞪了一眼,無奈之下,只好跟著一起走出去。

  二皇子看著周睿安和自己一個待遇,心裡舒服了很多。

  周睿安和二皇子坐在隔壁的房間裡一起喝茶,兩人之間透著一股難掩的奇怪的氣氛。

  「原來清越不是住在隔壁的麼?這次怎麼又住上了睿安的府上?」二皇子不解地說道。

  周睿安道:「隔壁住的大多都是女眷,不方便照料清越,住在我這,也方便讓她養傷。」

  聽到女眷二字,二皇子的眉頭便是一蹙,他想起了陳秀兒,比起女子,住在周睿安這,還是安全一點的。

  周睿安抬起頭看了二皇子一眼:「倒是二殿下,對清越倒是另眼相看的很。」

  「我拿她當兄弟!自然應該多費心心思。」二皇子笑著說道,提起江清越時,語氣里還帶著一股難掩的親昵。

  周睿安卻忍不住多想了一點,二皇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二皇子本來想要多待一會的,不過府上有人找了過來,有事需要他回去處理,無奈之下便先行離開了。

  二皇子一走,周睿安便讓洛北去找大夫,他要給陳秀兒治病了。

  洛北遲疑了一下:「主子,這麼快?是不是要先等一等,我們安排妥當了再說?」

  周睿安搖了搖頭,眼神一閃:「我必須得趕在清越痊癒之前,就把事情辦妥。」

  若是江清越痊癒之後,發現了陳秀兒的病有蹊蹺,到時候,說不定又要鬧起來,他不能冒險。

  洛北點了點頭,轉身去布置。

  很快,就到了要給陳秀兒治病的日子。

  林哲遠很重視,親自護在門外,洛北帶著大夫過來了,周睿安卻並沒有露面。

  洛北看著林哲遠道:「林鏢師,我們主子不放心江公子,不過治病的事,他已經安排好了,你大可放心。」

  林哲遠自然知道周睿安不怎麼待見陳秀兒,這次肯給陳秀兒治病,已是看在江清越的份兒上,哪裡還有什麼意見?

  「已經讓世子爺費心了,大夫,有勞了。」林哲遠說著,衝著大夫鄭重其事地行了一禮。

  大夫微微搖了搖頭,他道:「此法雖能救得了陳姑娘,只是陳姑娘得的是失心瘋,便是能治好,日後也會留下一些後遺症,身體也可能大不如從前,林鏢師可想好了?」

  林哲遠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如果小師妹自己選擇,她也不會希望自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任何一個有自尊驕傲的人,都不會希望自己瘋癲一生,至於大夫說的後遺症,林哲遠覺得不是問題,大不了好好養著就是了,總比現在這樣要好。

  治療過程很漫長,需要配合針灸和湯藥,治療了整整一天,一直到了晚上,大夫才筋疲力盡地走了出來。

  「還要再繼續施針七日,七日之後,陳姑娘就可以恢復神志了。」大夫滿臉倦色地說道。

  林哲遠精神一震,總算是看到希望,這對他來說真的是太好的消息了。

  林哲遠深深地作了一揖:「大夫的救命之恩,林哲遠沒齒難忘。」

  「不必,我只是奉命行事。」大夫說完,便拿了藥方遞給了林哲遠:「這是湯藥,按方拿藥,先去準備吧。」

  林哲遠急匆匆地去熬藥了,洛北也回到隔壁去復命。

  「已經開始了,都很順利,七日之後,陳秀兒就能恢復神志了。」

  周睿安微微頜首:「兩日之後,把這個消息不動聲色地透露給皇后知道。」

  「是。」

  周睿安說完,站起身便向外走,他得去陪江清越吃飯了。

  江清越並不知道外面的這些事情,自從她受傷之後,周睿安恨不得把她當成殘廢養,雖然她現在跟殘廢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是,連擦身都要周睿安親自給她擦,這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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