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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受刑

2024-08-16 05:11:56 作者: 何兮

  這句話周睿安在心裡默默地念叨並沒有說出來。

  其實世子爺一直覺得,自己不喜歡江清越和二皇子走得近,跟吃醋什麼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不希望讓江清越發現自己的身世而已,畢竟世子爺一直覺得,自己向來是心胸寬廣,為人大度的。

  江清越看了周睿安一眼,想到二皇子因為不能被立為儲君而鬱鬱寡歡的樣子,心裡莫名的覺得有點同情他,他想要被立儲,怕是還有的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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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好,威遠鏢局確實少了一個公道。」江清越嘆息著說道:「如果皇上真的能查清楚這個案子,大師兄心裡也應該能放下了。」

  「公道?」周睿安冷哼了一聲:「只怕這威遠鏢局本來也不清白,會招來這殺身之禍,也只能說是他們立身不正!壞事也沒少做,又何談的公道?」

  江清越聽到這話,不禁蹙了蹙眉頭,卻見周睿安滿眼的冷凝,還是咽下了想要問出口的話。

  周睿安見她的身上不對,微笑著道:「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去處理,別擔心,反正只要能找到兇手,林哲遠也沒有話說了。」

  江清越點了點頭,可是心裡卻總覺得周睿安的態度有些奇怪,似乎對威遠鏢局很是不屑一顧的樣子,而且這份態度里,甚至還帶上了不滿和怨懟,這讓她覺得很是疑惑。

  以前周睿安對威遠鏢局被滅門,也不是這個態度啊,這是怎麼了?

  江清越當然不會知道,世子爺是在為她抱不平呢。

  很快,在周睿安的安排下,宣德帝很快就注意到了威遠鏢局的滅門案,身為皇上,想要調查一件事情,可比什麼大理寺、刑部要快多了,他很快就發現了威遠鏢局非同尋常的發跡史,再聯想到威遠鏢局突然被滅門,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錦衣衛,也有可能是宮裡的人。

  不得不說,宣德帝智商在線的時候還是非常給力的,一切都按照周睿安的想法在進行,宣德帝察覺到威遠鏢局其實是被人殺人滅口之後,他立刻就覺得自己明白了些什麼,馬上開始調查起皇后宮裡的侍衛的情況。

  宣德帝派人去調查的時候,心裡卻已經開始琢磨了起來,當年皇后要調包公主,這麼重大的事情,肯定得有人配合,尋找女嬰,再把公主送出宮去,這一連串的事,必須要做到滴水不漏,稍一走漏了風聲,就不可能成功。

  這可是從皇宮內苑裡偷公主!

  所以這件事皇后一定是策劃了很久,外面肯定會有人配合她,這麼一來,就說明皇后肯定會有一支屬於她自己的屬下聽從她的調遣。

  宣德帝看著威遠鏢局的介紹,不禁敲了敲桌面,看來這個威遠鏢局就是皇后在宮外的勢力,威遠鏢局知道的太多了,皇后無法放心了,便決定要殺人滅口了。

  這麼看來,當年調換公主的,就是陳赫武!可是現在陳赫武已經死了,他把真的公主送去了哪裡,再也沒有人知道。

  宣德帝想到這,心裡便恨得牙痒痒,然後立刻想到了,陳赫武還留下了一個女兒,不禁殺意縱生。

  陳赫武偷走了他的女兒,讓身份尊貴的公主流落在外,可陳赫武自己的女兒卻活的好好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很快,去調查皇后侍衛的人就回來了,證實了宣德帝的猜想,威遠鏢局被滅門當天,皇后身邊最得力的侍衛統領確實不在宮裡,說是出去辦差了。

  這基本上可以確定了,皇后就是滅口威遠鏢局的人!宣德帝察覺到這一點,眼神閃過一抹殺氣,他真的沒想到,以前在他眼裡向來賢惠大度的皇后,居然還有這麼一面!居然背著他做了這麼多的事!

  可是宣德帝不能憑藉這些就把皇后拿下,而且他還不打算這麼快跟皇后撕破臉皮,原因很簡單,除了皇后是唯一知道真正寧陽公主的下落的人以外,還有一點,那就是皇后的實力,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皇后比他想像中的城府還要深沉,現在的他,甚至已經無法判斷皇后到底還有多少底牌,現在並不是跟皇后翻臉的最好時機。

  宣德帝拿皇后沒有辦法,但是卻對付林哲遠和陳秀兒卻是綽綽有餘,尤其是陳秀兒,她是陳赫武的女兒,在宣德帝看來,是最好的報復對象!

  宣德帝派人去傳陳秀兒進宮,林哲遠一驚,立刻便要跟著一同前往,來傳話的小太監似笑非笑地睨了林哲遠一眼:「這位公子,莫非以為這皇宮內苑是菜市場不成?是你想去便可以去參觀的?沒有陛下的召見,還想要去面聖?當真是無知的可笑!」

  林哲遠被嗆,可是他不敢發怒,而是道:「公公見諒,舍妹患了失心瘋,怕是到了陛下面前失態,冒犯了聖上。」

  「陛下面前高手如雲,莫非你以為大內侍衛都是花架子?還對付不了一個瘋女人不成?」小太監反諷地說道。

  林哲遠一時語塞,陳秀兒卻已經大叫了起來:「不,我不去,我要找清越。」

  林哲遠心疼不已,但小太監顯然不會顧忌這些:「快快,抓著點,不行就先敲暈了,陛下可還等著哪!」

  林哲遠聽到小太監的話,眼中閃過了一抹憤慨,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陳秀兒出事,可是他現在無能為力。

  已經有侍衛上前抓住了陳秀兒,陳秀兒拼命掙扎,他們乾脆利落地打斷了陳秀兒。

  林哲遠見狀,勃然大怒:「你們幹什麼!」

  林哲遠剛要上前,便被侍衛給制止了,小太監尖聲道:「幹什麼!你想幹什麼!要造反嗎?」

  林哲遠這才冷靜了下來,小太監冷哼了一聲:「麻利兒的,聖上還等著哪!」

  林哲遠眼睜睜地看著陳秀兒被帶走,轉身便去二皇子府找江清越,最近江清越都待在皇子府里,林哲遠去見二皇子就沒江清越那麼順利了,被攔在外面等了很久。

  這是二皇子吩咐的,說是當他和江清越獨處的時候,禁止別人來打擾,這二皇子府的下人自然不敢打擾二皇子說話,林哲遠等的心急如焚,最後直接打了進去!

  最後還是二皇子和江清越聽到聲音,出來看情況,這才發現是林哲遠。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江清越一臉愕然地問道。

  林哲遠急道:「清越,你快去跟我去救救秀兒!她被帶進宮了!」

  江清越的神色頓時一變,陳秀兒的狀況她很清楚,雖然平時大部分的時候都挺正常,但一旦發病,誰都無法控制住她,以陳秀兒的情況,到了陛下面前,一個御前無禮,被當場誅殺都沒人說出半句出來。

  江清越怎麼都沒想到,宣德帝會突然對陳秀兒出手,實在是兩個人相差太大了,以宣德帝的地位居然會把目光落在一個陳秀兒的身上,簡直是匪夷所思!

  二皇子見江清越為了一個姑娘一臉焦急,隱隱蹙了蹙眉頭:「這位秀兒姑娘是?」

  江清越回過神來,一臉誠摯地看向二皇子道:「殿下,秀兒姑娘是我大師兄的未婚妻,這次事出有因,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哦,是林哲遠的未婚妻,以江清越的性子,定不會做出奪人所愛之事。

  二皇子的心頭立刻一松,奇怪了,他為什麼要鬆口氣?

  二皇子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無妨,既是清越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聽說秀兒姑娘被帶進宮裡去了?」

  「是的,秀兒姑娘是威遠鏢局鏢頭陳赫武的獨女,威遠鏢局被滅門之後便患了失心瘋,如今被帶到了陛下面前,怕是會……」江清越說著,眉頭便蹙了起來:「殿下,我不與你多說,先行告辭了。」

  「等一下!」二皇子開口喚道:「人既然已經被帶進宮了,清越,你還有別的門道可以進宮麼?」

  江清越一噎,她當然是要去周睿安的,二皇子自然也明白,這事她肯定會去找周睿安求救。

  所以二皇子微微一笑道:「此事事不宜遲,何必又要再多跑一趟,這宮裡的規矩多,若是秀兒姑娘神志不清,更是危險重重,清越為何要捨近求遠?隨我進宮一趟,不是輕而易舉麼?」

  「這會不會太麻煩殿下了?」江清越遲疑地說道。

  「我拿清越當兄弟,又何來麻煩一說呢?」二皇子笑著道:「我們快去進宮,先救人再說。」

  江清越也知道現在不是推遲的時候,便點了點頭,跟著二皇子一起進了宮,江清越好歹還是個五品的官,林哲遠可進不去,只好等在外面。

  江清越在宮門前對著林哲遠正色地說道:「大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秀兒姑娘平安帶回來。」

  林哲遠重重地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看著江清越和二皇子進了宮。

  此時陳秀兒剛被帶到了宣德帝面前,她昏迷不醒,被宣德帝讓人用一盆冷水給潑醒了,陳秀兒眨了眨眼,一臉迷茫的樣子,當發現自己身處在陌生的地方的時候,立刻大喊大叫了起來。

  「竟是真的瘋了?」宣德帝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真是可惜了,聽說還是威遠鏢局唯一的活口,這麼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這案子還怎麼查下去?又要如何還威遠鏢局一個公道?」

  一邊的內侍小心翼翼地附和著道:「陛下慈悲,當真是愛民如子,連這都為威遠鏢局考慮到了,當真是萬民之幸。」

  宣德帝嘆了一口氣:「去喚太醫來,先看看能不能治好再說……」

  另外兩個小太監按著陳秀兒的肩膀,陳秀兒瑟瑟發抖,她本身有些武藝的底子在,力氣也比一般的姑娘大,竟讓她掙脫了兩個小太監!

  陳秀兒慌不擇路地就想向外跑,可是門前都是人,她只好反過來,朝著人最少的宣德帝的方向跑了過去。

  內侍一聲尖叫:「護駕!快護駕!」

  「二皇子到!」

  江清越和二皇子聽到裡面傳來的喧囂聲,來不及多想,便直接闖了進去,江清越看到陳秀兒向宣德帝衝過去,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愣了一下,急忙沖了過去,然後一個手刀,便打在了陳秀兒的脖頸上。

  陳秀兒一下子便癱軟在地。

  江清越當機立斷地跪下請罪:「陛下,陳秀兒心智不全,無意冒犯陛下,求陛下贖罪!」

  宣德帝看著面前的江清越覺得有些面熟,不過瞬間便想到了那個讓他厭惡的人,便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一雙冷厲的眼看向了二皇子:「老二!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你擅闖?還真的是辦了幾次差事,連父皇都不放在眼裡了!」

  「父皇恕罪!」二皇子也跟著跪了下來:「是兒臣聽到書房內傳來護駕的叫聲,兒臣擔心父皇安危,這才擅自闖入,還請父皇看在兒臣一片孝心的份兒上,請父皇恕罪!」

  宣德帝神色冷凝,眼神卻是有些複雜,以前他也是對二皇子抱有期望的,畢竟他只有兩個兒子,可是在知道皇后做的那些事情之後,他對二皇子便改變了態度。

  如今看著這孩子一臉孺慕地說擔心他的時候,宣德帝的心裡還是微微有些觸動,畢竟是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孩子。

  只是當這樣的眼神,看到他身邊的江清越的時候,又變成了徹底的冰冷。

  江清越拱手道:「陛下,陳秀兒實屬無意冒犯陛下,求陛下網開一面。」

  宣德帝還未開口,身邊的內侍便道:「呵,還沒聽說過意圖行刺陛下還能網開一面的,若是誰都以心智不全為由,這豈不是滿天下都是刺客了?」

  宣德帝並沒有斥責內侍開口,態度表明的已經很明顯。

  江清越蹙了蹙眉頭,剛要開口,宣德帝便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陳秀兒既然冒犯了朕,朕若是這麼放過她,也確實說不過去。」頓了頓,他看向二皇子:「老二,你來說說看,御前無狀,意圖行刺,是何罪名啊?」

  二皇子遲疑了一下,卻是當機立斷地說道:「回父皇的話,案例是當斬!但開朝先祖也曾說過,法外亦有人情,秀兒姑娘神志不清,並非有意,而且她還是威遠鏢局唯一的倖存者,威遠鏢局滅門案是父皇治下出的最嚴重的滅門慘案,若是無法抓到兇手,怕是會有損父皇的英明。」

  二皇子果然是了解宣德帝,說仁慈根本沒辦法打動他,只有用他最在意的名聲,才能讓宣德帝動容。

  宣德帝的神色果然一緩,二皇子的話也不無道理,但是就這樣讓他放過陳秀兒,他卻又實在不甘心。

  沉默了半響,宣德帝淡淡地開口道:「她無狀確實是在先,若是這樣放過她,這宮裡以後便是沒有規矩了!」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不過她也確實是可憐,這樣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打她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江清越倏地抬起頭,一雙清亮的目光直接對上了宣德帝,宣德帝被那雙眼睛望著,心裡竟是出了一絲的恍惚。

  陳秀兒的身體狀況,哪裡撐得住三十大板?估計沒打完,她也就活不成了。

  江清越拱手道:「陛下!臣願代陳秀兒受過!」

  「清越!」二皇子驚呼了一聲,一臉愕然地看著她。

  江清越卻是一臉堅決:「求陛下成全!」

  宣德帝看著江清越,腦海里卻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求他成全,成全!每一個人都要他成全,成全他們要找死的心愿!

  找死,既然他們願意去死,他又有什麼理由攔著他們?!

  宣德帝冷笑了一聲:「好,你願意以身替罰,朕便成全你!」

  「父皇!」二皇子失聲叫道,「求父皇,不要啊!」

  宣德帝卻是不為所動:「來人!拉出去!給朕狠狠地打!」

  很快便上來了兩個侍衛,把江清越給拉了出去,二皇子急忙站起身,眼睛緊緊地盯著行刑的侍衛,目光陰鷙而冰冷。

  一下又一下的板子,落在江清越的身上,她緊緊地捏著凳子腿,卻生生的忍住沒有叫出一聲來,二皇子聽到板子發出的聲音,心頭卻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二皇子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渾身發抖,可是他卻毫無辦法,這是他又一次體會到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就跟上一次,母后逼著他去柳州一樣。

  可是這一次,卻遠比那次更讓他痛徹心扉。

  三十大板打完之後,江清越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來,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身上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宣德帝帶人離開了,二皇子急切地去讓人喊太醫,江清越動了動手指,聲音微弱,二皇子低下頭:「清越,你說什麼?」

  「我……要出宮。」

  江清越很虛弱,聲音輕微的幾乎聽不到,二皇子難掩心痛之色,陳秀兒恰好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到江清越立刻就哭了起來。

  「清越,嗚嗚,清越……」陳秀兒沒輕沒重便要往江清越的身上撲,被二皇子給攔住了。

  二皇子現在對陳秀兒極其的厭惡,若不是因為她,江清越也不會受這份罪,所以他看了一邊的小太監一眼,讓人把陳秀兒給攔住了。

  「看著她!再闖禍,可沒人再替她收拾爛攤子!」二皇子冷冷地說道,便吩咐人去抬江清越。

  「清越,你身上的傷必須先處理一下,你先在宮裡清理一下傷口,我再送你出宮好不好?」

  江清越搖了搖頭,即使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她做起來也覺得虛弱無比:「不,我要出宮,送我,送我出宮。」

  二皇子無奈,只好讓人抬著江清越向宮外走去,「輕一點,都輕一點。」

  剛走到宮門口,就碰上了聞訊趕來的周睿安,周睿安一看到江清越的樣子,臉色陰沉如冰,一雙眼滿是怒火,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煞氣。

  二皇子被他的目光盯住,莫名的心裡生出了一股怯意出來。

  周睿安走到二皇子面前,目光毫不避諱地盯著二皇子,這其實是很大逆不道的舉動,周睿安的五指緩緩的收攏,身上冷凝的氣息,讓人覺得一種莫名的危險。

  洛北急忙上前了一步:「主子,先看看江公子……」

  恰好,江清越的一聲輕吟,打斷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周睿安立刻回過頭,看到江清越面無血色的臉,心頭便是一痛。

  「睿安?」江清越輕聲喚道。

  「是我,我在這。」

  江清越聽到他的聲音,徒然鬆了一口氣,咕噥了一句話,便沉沉地暈了過去。

  周睿安眼神一澀,輕手輕腳地把她抱了起來,轉身大步離開。

  林哲遠看向洛北,低聲問道:「剛才清越說什麼?」

  洛北頓了頓,小聲說道:「江公子說……她說『那我可以暈了』。」

  二皇子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突然覺得一種悶痛的感覺,不像剛才看著江清越挨打時痛徹心扉,現在的痛,鈍鈍的,並不尖銳,卻綿長不絕。

  江清越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包括在清理傷口的時候,她都完全沒有醒過來,周睿安看著她血肉模糊的傷口,渾身散發著一股森然的冷意,讓洛北一陣陣的膽戰心驚。

  「查清楚了麼?」周睿安聲音淡漠地說道。

  「查清楚了。」洛北飛快地回答,對於這事不敢怠慢:「皇上盯上了威遠鏢局,自然也就盯上了陳秀兒,想要拿陳秀兒開刀,江公子為了保住陳秀兒,所以才……」

  周睿安神色淡淡地打斷了他:「上次老劉不是說,有可以治療失心瘋的方式麼?」

  洛北點了點頭,卻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有是有,只是這種法子對人的身體損傷極大,便是治好了,怕是也會傷了根本……」

  洛北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周睿安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他只是目光落在床上的江清越身上,那眼神里透著孤注一擲的溫柔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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