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殺人滅口
2024-08-16 05:12:07
作者: 何兮
關於給江清越洗澡這事,都快成周睿安心裡的一塊心病了,兩人當初剛相識的時候,周睿安就懷疑過江清越的性別,當時他想了一個法子,是讓江清越給他洗澡,以來試探她的反應。
結果周睿安都使出美人計了,最後也沒試探出結果出來,不過最後卻讓江清越替他洗了個澡,也算是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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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周睿安還在遺憾,應該讓他給江清越洗一次,不就真相大白了麼?
現在周睿安終於有了這個機會,正大光明,並且讓江清越無法拒絕!
周睿安睜著無辜又正直的眼睛,看著江清越:「你看,這天氣漸暖,你這一直躺在床上,身上多不舒服?我知道你向來喜潔,我看你不方便,所以特來助你,我是不是特別的貼心?清越,你會不會很感動?」
江清越她現在不敢動,是真的不敢動。
「你能叫個丫鬟過來麼?」江清越忍耐地問道。
周睿安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可是清越,你確定要讓外人知道你的性別了嗎?雖說我這府里的人,都還算是可靠,就擔心以防萬一……」
其實根本沒有那種萬一,他的人,要是連這點秘密都守不住,也不可能留在他身邊了,不過這個事實,周睿安不打算告訴她。
其實江清越知道,但是怎麼說呢,這人有的時候,就是臉皮厚過得更好一些,江清越臉皮薄,沒有周睿安那麼能豁得出去,所以能怎麼辦,吃虧唄。
周睿安一看江清越一臉憋悶的表情,便在心裡暗笑不已,殷勤地去拿了手巾出來,然後去解江清越的衣服。
江清越橫臥在床上,她身材本就纖細,此時臥在榻上,更顯得線條流暢纖美,周睿安眼神不禁一凝,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瓣。
江清越卻突然發現了,世子爺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想到這,她眼神一轉,勾起了唇角,衝著周睿安柔柔一笑。
周睿安渾身都僵硬了,「清越,你引誘我麼?」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暗啞的低沉。
江清越微微一笑:「我有麼?沒啊,這不是你要給我擦身來著?」
周睿安覺得,他可能要瘋,因為江清越正緩緩地解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纖細潔白的手臂,他剛要上前一步,江清越便道:「這我就自己來吧,你把水放在一邊就好。」
周睿安的眼睛盯在江清越的身上,端著水,放在了一邊,然後看著江清越慢條斯理地清理著自己。
她擦的很細緻,慢條斯理的,便是這樣的動作,她做起來,不帶一絲一毫的引誘意味,可看在他的眼裡,卻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周睿安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等她好不容易擦完了,他立刻站了起來:「後背,後背我來幫你。」
江清越暗嘆息了一口氣,還是躲不過去,便翻身臥在床上,露出光滑的背部,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肌膚,光滑的觸感,讓他嘆喟了一聲,忍不住在細膩的背上游弋。
突然,江清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別亂摸。」
周睿安委屈:「我沒有,我沒想的,是它自己,你知道麼,它自己要動的。」
江清越冷笑了一聲,「行了,別擦了,我好了。」
周睿安更委屈:「我都沒有擦好呢。」
江清越已經穿上了衣服,起身的時候,動作一遲疑,春光乍現,周睿安的眸色越發的凝郁。
江清越穿好了衣服,看著周睿安微笑著道:「多謝世子爺幫忙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世子爺請回吧。」
周睿安看著她微笑的面孔,摸了摸鼻子:「清越,你過河拆橋?」
「是啊。」
周睿安看著她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理直氣壯的臉,最後無奈泄氣,他還真的不能把她怎麼樣。
周睿安吃了閉門羹,乖乖地轉身走了出去。
江清越看著他一臉鬱結的樣子,不禁輕笑了一聲,剛要躺下,就聽到門外周睿安的聲音:「洛北!去給我準備洗澡水,要冷水的!」
「冷水的?主子,這天氣雖然暖了,可是用冷水洗澡,也未免太傷身了。」洛北關切不已地說道。
洛北當真是一個好屬下,這完完全全都是在為周睿安著想來著,當真是操碎了心。
周睿安瞥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像你這種沒有成過親的人,懂什麼?」
洛北:「……」
好像他自己就成親了似的!不開心!這簡直就是在歧視光棍漢!那沒成親又不是他的錯!
「你,你也沒給我發娘子啊,真是的,也沒想過要指個姑娘給我。」洛北忍不住小聲嘀咕:「那怎麼能怪我還沒成親?」
周睿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連姑娘還要我來給你找現成的?洛北,你是不是太沒用了一點?」
洛北又一次感受到來自他們主子深深的惡意!不過仔細想一想,好像江清越就是周睿安自己倒貼的去入贅的。
洛北一想到這,便覺得有些糾結:「那主子,您覺得,我以後是不是也得入贅?我是不是也要開始存嫁妝了?」
周睿安挑了挑眉頭,然後語氣平平地說道:「你想太多了,入贅也是要分人的,如果不夠優秀,連入贅的機會都沒有的。」
說著,周睿安不禁驕傲地挺起了胸膛,頗為自得的模樣。
洛北:「……」好氣哦!不開心!
周睿安去泡冷水澡了,足足泡了一個時辰,洛北都睡著了,聽到周睿安起身的聲音,咕噥了一句:「入贅成功了不還是得去泡冷水澡?我才不找媳婦兒呢,我又不傻!」轉個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陳秀兒的傷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二皇子又來探望江清越,還提到了她。
「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為了一個女子便傷害自己,她有什麼重要的?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二皇子不贊同地說道。
這話周睿安很是贊同,他笑著開口:「現在不會了,已經找到了可以治療秀兒姑娘失心瘋的大夫,很快就可以痊癒了,她畢竟是威遠鏢局唯一的倖存者,如今她的病好了,對案子也是一個進展。」
二皇子微微頜首,對威遠鏢局的案子並不在意,他看向了江清越:「拓跋剛要回去了,他還向我打聽你來著,聽說你受了傷還要來看你,被我給推了。」
江清越點了點頭:「四皇子走了,二殿下也能鬆了一口氣。」
二皇子笑著道:「都是為了父皇分擔,」說著,二皇子站了起來:「清越,我還有事,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望你。」
江清越點了點頭,周睿安便起身送他出門。
二皇子本來是打算回去處理公務,畢竟拓跋剛要走了,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但是沒想到,皇后娘娘卻派人過來找他。
二皇子便直接進了宮,去見了皇后。
皇后是為了陳秀兒的事來找二皇子的。
「前幾日,你父皇那裡鬧了刺客,我聽說還是你帶人進去把人給保下的?可是確有其事?」皇后問道。
二皇子有些狐疑,不明白皇后怎麼會突然在意起這件事來了,在他看來,這事跟皇后並沒有關係。
二皇子微微頜首:「是有這麼回事,母后,怎麼了?」
「你可知那人是誰?」
二皇子道:「知道啊,是一個姑娘,叫陳秀兒,她是得了失心瘋,也不知怎麼,父皇非要見她,陳秀兒心智不全,在父皇面前發了瘋,差點被當成刺客給殺了,不過只是一個誤會,現在已經解決了。」頓了頓,他看向皇后,狐疑地道:「母后,可有什麼不妥?」
皇后的眼神閃了閃,眉頭輕蹙:「你父皇怎麼會突然想到見這個人?」
「聽說她是威遠鏢局唯一的倖存者,父皇估計是想到這個案子,所以才想要見見她吧。」二皇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二皇子對威遠鏢局和陳秀兒都沒有興趣,所以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何如此在意這件事。
皇后娘娘卻看了他一眼:「那你呢?你又為何會牽扯進去?」
「是清越,清越要救這個陳秀兒,我便幫了一個忙,也不算什麼大事。」二皇子不甚在意地說道。
二皇子提起江清越的時候,語氣親切熟稔,一看便是關係不同的。
皇后娘娘臉色一沉,怒聲道:「胡鬧!你堂堂一個皇子,去幫一個平民的忙?你可知,母后為了你的儲君之位,謀劃多少,你卻為了一個這樣的人,去頂撞你父皇?一個失心瘋罷了,死了就死了,又值得什麼?」
皇后巴不得陳秀兒立即便死了!
二皇子一臉莫名:「母后,您這是怎麼了?那陳秀兒已經快要治好了,又不是治不了。」
「治好?」皇后愣了一下:「失心瘋還能治好?」
「是周睿安找人給治的,陳秀兒的大師兄林哲遠與周睿安關係匪淺,所以請了他幫忙,周睿安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大夫,竟真的把人給治好了。」二皇子說道。
皇后的臉色卻漸漸地沉了下來。
二皇子見她一臉沉思,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便也沒有在意:「母后,若是無事,我先告退了,拓跋剛要回去了,我還得準備準備。」
皇后娘娘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二皇子趁機退了出去。
入了夜,整個宅子都靜悄悄的,一個悄無聲息的黑色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院子裡。
房門被推開了,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突兀。
陳秀兒一無所知的睡在床上,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因為這幾天的治療,她的情緒也漸漸變得穩定下來,也能睡個好覺。
一道白色利光閃過,匕首馬上便要揮下!
突然,一柄長劍擋住了他的匕首,武器相撞發出了一聲聲響。
黑衣人一驚,便知道這是一個局,轉身就想向外跑,門前沈燕娘已經等在了那裡,看著人出來,一鞭子便甩了過去。
黑衣人倉皇一避,可長鞭攻擊範圍太大,根本避無可避,還打到了身後的林哲遠。
「沈姑娘!你能不能看著點,不要誤傷自己人!」林哲遠忍無可忍地說道。
「少廢話,本姑娘幫你抓殺手,你還這麼多事!」沈燕娘反嗆了一句。
林哲遠和沈燕娘二人合力,殺手以一敵二,根本不是敵手,很快便敗下陣來,被沈燕娘的鞭子纏住。
「武功不錯,奈何做賊啊。」沈燕娘裝模作樣地感嘆了一句。
林哲遠不禁輕笑了一聲,睨了她一眼,總覺得這話從沈燕娘嘴裡說出來,莫名的覺得有些諷刺呢?她不會是忘了自己以前是幹什麼的吧?
沈燕娘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看什麼看?!」
林哲遠哪裡是沈燕娘的對手?摸了摸鼻子,他覺得那個刺客都比沈燕娘好對付。
對了,刺客。
林哲遠上前,想要拉下刺客臉上的黑布:「沒想到竟然真的被世子爺說中了,真的有人來殺秀兒。」
摘下了黑布,刺客當機立斷便要咬破口中藏著的毒藥,林哲遠卻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不禁有些得意地說道:「自盡?也想到了,哈哈哈,世子爺果然英明神武。」
沈燕娘無奈地搖了搖頭,「明天一早,我們就把人給世子爺送過去吧,讓他去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林哲遠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刺客跟滅威遠鏢局滿門的幕後黑手脫不開關係,他不能等閒視之,還是要交給周睿安。
刺客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第二天天一亮,林哲遠和沈燕娘就把刺客給周睿安送了過去,刺客一直低著頭,情緒倒還算平靜。
沈燕娘一把抬起了刺客的頭,瞬間對上了周睿安的眼神。
周睿安的眼神在刺客的臉上一頓,不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徐天海,正坤宮的侍衛統領,竟也學人半夜爬牆刺殺,最後居然還失手了,皇后娘娘當真是無能人可用了麼?」
沈燕娘和林哲遠皆是一臉震驚,就算他們是江湖中人,也知道正坤宮乃正宮皇后的寢宮名字,而這個刺客,竟然是正坤宮的侍衛統領?
這是一種什麼概念?皇后身邊最得力的心腹,負責保護皇后安全的,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跑來刺殺一個弱女子?
就像周睿安所說的,這樣的身份刺殺一個女子,最後還失敗了,當真是有些丟人。
「周睿安,你別血口噴人!往皇后身上潑髒水,這是我跟威遠鏢局的恩怨,與任何人都無關!」徐天海倒也算是有些血性,並沒有供出皇后。
周睿安勾起了唇角:「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只是不知道,你的主子會不會感念你的一番忠心,還是回頭又派人去滅了你的滿門呢?」
徐天海表情一僵,低下頭,不再開口。
林哲遠有些欲言又止,很想問一問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
周睿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先回去吧,他這麼久沒有回去復命,想必他的主子已經知道他行動失敗了,說不定還會派人再來,你去守著陳秀兒,別出了差錯,回頭我再讓洛北調兩個人過去幫你。」
「多謝世子爺。」林哲遠誠摯地說道。
林哲遠是真的很感激周睿安,這次要不是周睿安提醒,陳秀兒說不定已經出事了,之後的事還得仰仗周睿安,所以林哲遠的這聲謝是真心實意的。
周睿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打發走了林哲遠和沈燕娘,他慢條斯理地盛了一碗粥,這是給江清越準備的,至於跪在廳里的徐天海,卻像是已經被他遺忘了一樣。
洛北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徐天海道:「主子,那邊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
「嗯。」
「主子,這個人該怎麼處置?」洛北又繼續問道。
周睿安停下了動作,支著下頜玩味地看了徐天海一眼:「你說,我現在通知二皇子,讓他過來領人,二皇子會不會來?他又會是什麼表情?」
洛北:「……」主子,您可真會玩,這也太壞了。
徐天海表情頓時一僵,他抬起頭:「周睿安!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要殺要剮衝著我來!」
「就像你對威遠鏢局做的那樣?」周睿安滿是興味地反問道。
徐天海神色冰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啊?行,」周睿安點了點頭:「那你就等著去大理寺說吧。」
周睿安說完,便站起身,他是不可能為了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耽誤給江清越送飯的。
江清越已經醒了,她聽到了外面的喧囂聲,見周睿安來了才問起外面的事。
「沒什麼,就是昨天抓到了兩隻老鼠,你不用擔心。」周睿安笑著說道。
這明顯就是在避重就輕,江清越有些無奈,誰讓她現在受傷在身呢?
「我知道你以後要做的事非同一般,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儘可能的不要傷害到無辜的人。」江清越想了想,對著周睿安說道。
周睿安的動作一頓,對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好,我答應你。」
但他傷害的,都並不無辜,不過這一點,周睿安並不打算告訴她。
周睿安派洛北去大理寺請關有為過府一趟,關有為當然不肯輕易來。
洛北笑著道:「既然關大人有事在身,不方便,這也無妨,我們主子說了,去刑部也是一樣的。」
關有為立刻就急了:「慢著,本官就跟你去一趟!」
洛北笑了笑,四平八穩地說道:「關大人請。」
關有為和洛北到了周家,就看到客廳里被五花大綁的徐天海,關有為也算是朝廷重臣,自然也是見過徐天海的。
關有為一臉詫異:「這……」
還好,關有為還算有些腦子,沒有叫著什麼周睿安私下刑囚朝廷官員,否則洛北能噴死他。
洛北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紙訴狀:「這是隔壁的林鏢師今早送過來的,徐天海昨日試圖謀害威遠鏢局唯一的倖存者陳秀兒,事情敗露,徐天海當場被捕,林鏢師求到了我們主子的身上,我們主子想著為為國為民此事都不能不管,只是徐天海身份特殊,事關國母臉面,皇室尊嚴,是以我們主子派我去請關大人過府。」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否則若是直接把人犯送去了大理寺,大理寺若是不敢收,還要叫關大人為難。」
洛北說完,笑眯眯地看著關有為,就像是在問他,這個犯人,你敢不敢收?
關有為向來以剛正不阿當作自傲的資本,他當然不可能說不敢收,可就算是他敢收,這也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侍衛統領啊。
關有為心裡暗罵起周睿安來,這顯然是周睿安不想對上皇后娘娘,特意來找他當這個出頭鳥的,由他出抓了徐天海,把自己摘乾淨。
當真是個小滑頭!關有為心裡暗罵了一句,跟當年的晉王一樣一樣兒的。
「世子爺不止是手段高超,也很會挖坑啊!」關有為看向洛北似笑非笑地道。
洛北衝著他好脾氣地笑了笑:「那關大人,這坑,您是跳還是不跳啊?」
關有為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跳!承蒙世子爺看得起,本官怎麼也不能讓世子爺失望啊!」
洛北便道:「我送大人回去。」
關有為帶著徐天海走出周府,發現洛北連個馬車都沒給他準備,他這就得帶著徐天海招搖過市,從這一直走回大理寺,這跟遊街也沒什麼區別了!
關有為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這皇后娘娘到底是得罪了周睿安,要被周睿安這麼針對?
好在關有為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帶著人就這麼徒步走回了大理寺。
等關有為回到大理寺的時候,皇后娘娘的侍衛統領被抓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京城,第一個知道是二皇子。
皇后娘娘作為他的母親,這事二皇子脫不開關係,他很快就派人去大理寺打聽消息,但關有為自從上次陳家滅門案的卷宗丟失以後,便對大理寺上下好一頓整理,如今更是如鐵桶一般,一丁點的消息都打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