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一品女狀師> 第四十九章:滅門慘案

第四十九章:滅門慘案

2024-08-16 05:11:01 作者: 何兮

  很快,韃靼人的和談書就送到了大靖,和談一事,就與周睿安等人無關了,朝廷會另派文臣過來處理,這事,周睿安也沒打算插手。

  除了和談一事之外,還有就是要論功行賞了,比如說江清越,她抓獲韃靼王子拓跋剛,便是大功一件,之後更是以拓跋剛換回了蘇良義,蘇良義已經親自上奏摺為江清越請功了。

  所以這次,江清越又升官了。

  江清越美滋滋的領了旨,現在她已經是大靖的五品官啦,只是這戰事結束了,她這官也成了光杆司令,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回到京城之後,聖上會另行安排,以兼職的身份,讓她出任一個實差,不過那得是有聖寵的情況下,若是聖上不待見,就讓她空有一個身份,沒有實權也是可能的。

  除了她之外,還有林哲遠,這次例行封賞也沒少了他,而且直接就受封了一個七品官,讓林哲遠驚訝不已。

  至於四兄弟等人,表示要緊緊地跟隨著江清越,他們都覺得,這才是他們未來的歸宿!

  

  蘇良義和蘇奕鳴官位沒有變化,聖上賞了不少的珍玩寶貝,而且還下旨讓蘇奕鳴跟著回京親自面聖,回稟戰事。

  「蘇奕鳴這麼一走,怕是輕易回不來了。」周睿安淡淡地說道。

  江清越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怎麼回事,蘇家功勳太盛了,把蘇奕鳴叫回京城,也是起了一個質子的作用,蘇家這一代,只有蘇奕鳴一個男丁。

  蘇家老實便罷,否則蘇奕鳴就是現成的人質,正好現在柳州無戰事,也不需要年輕將領。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蘇奕鳴此去凶多吉少,但是蘇家總不能抗旨不尊吧?

  蘇家接了聖旨,蘇老太太就開始哭了起來,什麼都不如孫子重要啊!

  可是蘇良義卻又做了一個更大膽的決議!他要把蘇筱柔一起送進京城!

  聽到蘇良義的話,蘇老太太哭得更肝腸寸斷,這個順從了丈夫一輩子的女人,第一次跟夫君紅了臉。

  「你敢!鳴兒去了,我就不捨得,你還想讓柔兒跟著一起去!我們蘇家就這麼兩根苗苗啊!你別想!除非我死了!誰都別想把柔兒帶走!」蘇老太太怒聲吼道。

  蘇筱柔也在一邊抹著眼淚,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江清越給敲打了一遍,這次她很聽話,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蘇良義倦怠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我就是為了救鳴兒,聖上本來就對我們蘇家不放心,所以才讓鳴兒進京的,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柔兒也送回去……」

  就是蘇家只有這兩個孩子,都送回去,這才能顯示出蘇家的決心啊。

  「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這是我們蘇家唯一的活路啊。」蘇良義喃喃著說道,他看向蘇筱柔,目光含著愧疚:「柔兒,別怪祖父。」

  他張著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對上孫女兒帶淚的目光,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口,他轉身向外走去,原本挺直的脊樑,此時也彎了下去,這個守護了柳州的男人,卻守護不了自己的一雙孫兒孫女兒。

  可能蘇良義才是最傷心的人吧。

  「幹嘛呀幹嘛呀!」蘇奕鳴一臉受不了的表情:「不就是去京城麼?祖母,柔兒,你們幹嘛一副生離死別的表情?那可是京城啊,我可是一直都想去看看的,聽說那裡有可多好玩的東西了,比這柳州繁華多了!」

  蘇老太太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好什麼好?我的傻鳴兒,你去了,聖上會放過你?」頓了頓,她咬牙:「聖上本來就沒有容人之量,卻偏偏要得一個仁善寬厚的名聲!這些年我算看出來了,我們這些跟過晉王殿下的人,最後多不會有好下場!」

  蘇奕鳴卻還是樂觀地說道:「祖母,您要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可是蘇老將軍的孫兒,若是一個京城都不敢去,我怎麼上戰場殺敵?便是聖上要殺我,那也得有個理由!我還不信,我好端端的,他還能平白無故殺了我不成?」

  蘇老太太還是一臉悲戚,這傻孩子,哪裡知道這朝廷的兇險,人家便是刺殺你,毒害你,說成殺敵韃子報復,叛黨刺殺,他們又能如何?

  「而且,還有世子爺在呢。」蘇奕鳴正色地說道:「這次祖父被擒,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我們蘇家還是不夠強大,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還有,祖母……」

  蘇奕鳴湊到了蘇老太太的耳邊,壓低聲音道:「我覺著,以世子爺的心機手段,怕是不會一直願意如此蟄伏,日後必有計較,我想跟在他身邊。」

  蘇奕鳴這話說的很直白,他是支持蘇老太太的。

  蘇老太太心思一動,看向蘇奕鳴,他正神采奕奕地看著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讓蘇老太太不由得欣慰不已。

  「至於柔兒,」蘇奕鳴安撫好了蘇老太太,接著說道:「柔兒還是留在家裡,京城不能去,我去跟祖父說。」

  之前江清越說二皇子有意要娶蘇筱柔,讓蘇奕鳴一直很在意,還是留在家裡的好。

  而且蘇奕鳴也覺得,他妹妹可能幫不上他什麼。

  「不!哥哥,我要去!」蘇筱柔卻是一臉堅毅地說道:「祖父說的有道理!如果我們一起進京,聖上說不定會對你放心!這樣你更有保障,我願意的!江清越說的對,我不能一直被你們保護,我也想保護你,哥,你就不要去忤逆祖父了!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你不讓我去,我就偷偷去!」

  蘇奕鳴:「……」不是江清越,你到底跟我妹妹說了什麼?!

  蘇筱柔要跟著一起去京城的消息傳出來,周睿安怔了一下,便笑了,然後跟著江清越調侃地說道:「這蘇家的求生欲果然很強啊。」

  江清越沒搭理他,她正想著馬上要回京城了,她也可以開始調查她的身世之謎了,這次她沒瞞著林哲遠,林哲遠是威遠鏢局的大師兄,地位非同一般,如果有他幫忙,一定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說到這事,江清越又把世子爺給嫌棄了一遍,說到幫忙,周睿安起到的作用還真的沒林哲遠多。

  林哲遠一臉驕傲的應下來。

  很快就到了出發那天,大家是跟二皇子一起上路的,因為有蘇筱柔這個女眷,所以單獨給她找了一個馬車,蘇奕鳴親自護衛在一邊。

  讓大家奇怪的是,蘇筱柔這次似乎收斂了性子,休息的時候也不往周睿安的身邊湊了,但是偶爾還會用複雜,憤恨又疑惑的眼神看著江清越,蘇奕鳴還以為蘇筱柔看上江清越了呢!

  「柔兒,清越武功高強,心思縝密,雖出身差了些,但英雄不問出處,若你對他有意,如今蘇家與他結親,還不算是辱沒了他。」蘇奕鳴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蘇奕鳴心裡很高興,他妹妹如果嫁給了江清越,他跟隨了周睿安,簡直太有安全感了!

  這兩個人的手段太厲害了!

  蘇筱柔第一次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哥一眼,心裡都要憋屈死了,有這麼坑妹妹的麼?為什麼要慫恿她跟去世子爺搶男人?她死定了啊!

  不過看著蘇筱柔如此乖巧聽話,一反常態的樣子,江清越倒是對她有幾分改觀,沒有人不喜歡迷途知返的小姑娘的,尤其小姑娘長得還很看!

  所以有時候,看到蘇筱柔似乎覺得悶了,便提議停下來休息一下,江清越的提議周睿安無條件附議,二皇子也不會不給面子,倒是讓蘇筱柔覺得舒服多了。

  時間一長,周睿安看出來了,這是江清越故意在照顧蘇筱柔呢,看著蘇筱柔馬車的眼神都不對了,這可是個女的!

  世子爺的危機意識非常嚴重,尋了個機會,私底下問蘇奕鳴:「你妹妹會不會做飯?」

  蘇奕鳴愣了一下,「不會啊,我就這麼一個妹妹!」

  蘇家唯一的姑娘,哪裡用的著她下廚?

  周睿安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不會做飯就好,不會做飯就不符合江清越對賢妻良母的要求,不用擔心蘇筱柔跟他搶男人。

  若是蘇筱柔當真有那種心思,也就怪不得他了!便是放棄蘇家這個助力,他也在所不惜!想到這,周睿安眼裡閃過了一抹幽光。

  其實在臨行前,蘇良義來找過周睿安一次,就是暗示著,希望周睿安能夠護得住蘇奕鳴兄妹二人,必要的時候,不管周睿安做什麼,只要不危害百姓,蘇家願意給予方便。

  看來聖上這一手還是傷了蘇老將軍的心啊,否則以前的蘇良義是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他只知道忠君愛國。

  江清越用內力熱了水,想要給蘇筱柔送過去,她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姑娘雖然胡鬧,但是大義上還是拎得清的,這次去京城,她也是為了護著哥哥,所以就想多照顧她一點。

  被周睿安攔下了,「我也渴了!」可憐兮兮的語氣。

  洛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世子爺,您渴了啊?我這有水!一直在懷裡溫著的!剛剛好入口!」

  周睿安:「……」你能不能走開?

  林哲遠興致勃勃,劉洪看了林哲遠一眼:「林大人,你看什麼呢?」

  林哲遠想了想,看了劉洪一眼,問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劉洪啊,你以後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大嫂啊?」

  劉洪:「???」他們老大已經要成親了麼?

  因為是皇子儀仗,一路上走得很快,而且天氣又好,一行人是帶著遊山玩水的心情,除了多了一個二皇子,讓大家不能盡情玩耍之外,整個旅程堪稱非常完美。

  很快,就到了京城。

  周睿安、二皇子和蘇奕鳴是要進宮面聖的,江清越倒是不用,她官職不夠,所以她決定帶著四兄弟,跟著林哲遠會威遠鏢局。

  林哲遠這也算是衣錦還鄉了,不禁很是高興,一路上跟著四兄弟說著威遠鏢局的事,還說讓他們就把這裡當家不要客氣。

  可是等他走到威遠鏢局門前,卻看到威遠鏢局大門緊閉,門前一陣淒涼之景,而其他的行人,都躲得遠遠的,對威遠鏢局的大門指指點點。

  林哲遠心裡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快步地走了進去,推開門,就看到院子裡滿是血跡,除此之外,偌大的院子,竟沒有半點聲響!

  「師父!師父!」林哲遠不禁大聲喊道,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見到這個情況,江清越看了書生一眼,書生便去旁邊打聽了,不一會就打聽清楚了。

  書生臉色難看地回來了,他先是顧忌地看了林哲遠一眼,才對著江清越低聲說道:「已經打聽清楚了,昨天晚上,威遠鏢局滿門被殺,無一人倖免,今天早上才被發現,一早官府已經來人,把屍體都拉回去了,因為找不到家屬,所以屍體現在放在了衙門裡。」

  江清越臉色頓時一變,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事不是衝著威遠鏢局,而是衝著她來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林哲遠狀若癲狂,他衝進了房間裡,可是到處都是一片凌亂,地上還有血腳印。

  林哲遠看著自己熟悉的家,卻不見那些朝夕相伴的師兄弟們,眼神猩紅,他一掌擊向了旁邊的椅子,椅子應聲而碎。

  江清越見狀不好,急忙吩咐道:「書生,你快去外面找一間客棧,先安頓下來,劉洪,你去錦衣衛,找洛北,讓他儘快通知世子爺!」

  兩人應了一聲,江清越便上前,當機立斷地打昏了林哲遠,把他放在了一邊,自己卻走進了房間裡。

  江清越在威遠鏢局住了半年,也曾暗自打探過這裡,不過威遠鏢局都是習武之人,感官靈敏,所以她不敢做的太明顯,沒想到,她現在可以大張旗鼓的翻找,卻是因為這裡的人都死了。

  房間裡其實並不算凌亂,畢竟死了這麼多人,兇手下手很果決,只有少數的房間有打鬥的痕跡,這很有可能是這些人是在睡夢中的時候被人殺死的,而那些凌亂的痕跡,是殺手離開的時候造成的。

  確實,殺了這麼多人,兇手的人數一定少不了。

  江清越直奔著陳赫武的房間而去,陳赫武的房間是最亂的,是那種翻找過的凌亂,看來兇手在他的房間尋找過什麼東西,只是現場繁雜不堪,除了兇手之外,還有官差留下的痕跡,想要找到蛛絲馬跡已經很難了。

  江清越又檢查了一遍,看房間裡有沒有密室之類的,但是她找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便轉身離開了。

  書生找到客棧之後很快就回來了,江清越讓他們抬著林哲遠去客棧安置下來,林哲遠還在昏迷之中。

  江清越眉頭深鎖,讓四兄弟出去打探消息,便留在房間裡,看著林哲遠,順便等周睿安。

  周睿安一直到了晚上才過來,還是剛從宮裡出來的,一見到江清越便道:「我已經派人去官府要案宗了,明天應該機會送過來了。」頓了頓,他神色凝重地問道:「清越,你是不是覺得威遠鏢局的滅門和你身世有關?」

  江清越神色黯然地說道:「我不知道,其實,我剛開始知道威遠鏢局被滅門的時候,我也這麼懷疑過,怎麼就那麼巧?在我們回來的前一晚,威遠鏢局就被滅門了,消息這麼靈通,這幕後兇手,怕是跟朝廷脫不開關係。」

  「你覺得,能一次派出這麼多殺手,滅威遠鏢局一門的,朝廷中有誰能做到?」江清越冷靜地問道。

  周睿安沉默了一下,吐出了三個字:「錦衣衛。」

  江清越眉頭一蹙,這人不會是衝著周睿安來的?現在京城怕是不少人都在這麼想吧?能一夜之間,殺了威遠鏢局二十多口的,有能力做到的,大概就是錦衣衛了。

  周睿安身為錦衣衛統領,更是脫不開關係。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沉默了下去。

  周睿安道:「今天就算了,就先住在這吧,明天你們搬去我那裡,這事怕是沒那麼容易解決。」

  江清越點了點頭,只好如此。

  第二天一早,林哲遠醒了過來,倒是不發瘋了,可是睜著一雙猩紅的眼,渾身散發著一股森然的殺氣。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林哲遠喃喃地說道。

  江清越嘆了一口氣:「大師兄,你冷靜一點,一會世子爺會帶來案子的卷宗,有什麼話等他到了我們再說。」

  林哲遠緊緊地握著拳頭,豎著耳朵一直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好在周睿安很早就過來了,大概也是知道林哲遠很著急。

  周睿安的表情一樣嚴肅凝重,林哲遠急忙沖了上去:「世子爺!是誰?是誰殺了我師父?」

  周睿安看著他冷冷地說道:「我不跟發瘋的人說話,等你冷靜下來再和我談!」

  林哲遠瞪著一雙眼,狠狠地瞪著周睿安,最後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手。

  「世子爺,你說吧。」

  洛北把卷宗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出去守在門外。

  周睿安道:「這是威遠鏢局案子的全部卷宗,來的路上我看了一下,這次威遠鏢局二十三口全部被殺,包括總鏢頭陳赫武,大部分的受害者都是中了迷香之後,毫無防備之下被人一刀致命,兇手手段乾脆利落,並且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兇手並非一人所為。」

  林哲遠緊緊地握著拳頭。

  周睿安繼續說道:「你可知,現在的頭號嫌疑人是誰?」

  「是誰?!」

  周睿安指了指自己:「是我!現在外面所有人都在說,威遠鏢局的案子是我報復所為。」

  江清越和林哲遠都是一愣,林哲遠報仇心切,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頭腦發熱,他對周睿安還是有所了解的,此人雖然不算是正人君子,但他的手段絕不會是殺人。

  「為什麼?」林哲遠脫口而出問道。

  周睿安嘆了一口氣:「你還是先跟我去衙門看看屍體再說吧。」

  去看屍體,林哲遠渾身緊繃,他沉痛地點了點頭,一行人便離開了客棧,出發去縣衙。

  縣衙的衙役對周睿安極其客氣,很順利地就進去了停屍房,因為威遠鏢局的滅門慘案,整個停屍房都是威遠鏢局的人的屍體。

  林哲遠一進去,就紅了眼睛,等他走到陳赫武的屍體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師父!」林哲遠哽咽地喚道。

  林哲遠掀開了陳赫武身上的白布,入目的一幕,卻是讓他睚眥欲裂,因為陳赫武身上布滿了傷痕!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哲遠憤怒地問道。

  周睿安抿了抿唇:「陳鏢頭在臨死前,遭受了嚴刑拷打,官府覺得,兇手是想從陳鏢頭嘴裡問出些什麼,所以才會如此。」

  「不止他,其他人的身上也有有些用刑留下的傷痕。」周睿安沉聲說道。

  只是不知道兇手在找什麼,如果知道這一點,也許案子也就破了。

  林哲遠看著陳赫武身上的傷痕,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其實林哲遠的出身也很心酸,他的父母被賊人害死了,臨死前把他藏在了炕洞裡才逃過了一劫,他在父母的屍體上坐著哭,陳赫武路過救了他,把他帶在身邊,教他習武,教他做人。

  陳赫武是他的師父,也是他的父親,他敬重他,愛戴他,他一心一意地想把威遠鏢局發揚光大,他在邊關保家衛國,只是想做出一番成績給他看。

  他回來了,可是師父卻永遠都看不到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

  林哲遠悲從心來,不由得痛哭出聲,他隱忍的壓抑的哭聲,在停屍房裡顯得格外的悲涼。

  江清越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她和這些人相處的時間只有半年,遠不如林哲遠那樣悲痛,但是想到那些曾經和她朝夕相對過的人,就這麼慘死,而且這殺身之禍還有可能是她帶來的,不禁就有些愧疚。

  這次死的人,還有是跟著他們一起去柳州的章五,江清越還記得,章五原本看她不順眼,還陷害過她,結果卻導致了她被選為鏢師,跟著林哲遠一起去柳州。

  如果不是這樣,也許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聽著林哲遠的哭聲,江清越不禁想到她師父去世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沒哭,因為那個時候師父已經病了很久,她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那時只覺得茫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江清越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些許的傷感。

  突然,一雙手握住了她。

  是周睿安。

  江清越側過頭,對上周睿安的目光,就聽他低聲說道:「都過去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周睿安正式或不正式的告白,也有很多次了,還有數不清的曖昧肢體接觸,但是都沒有周睿安這次認真地對她說,他會陪在她身邊讓她更加動容。

  也許是一個人太久了,所以最需要的就是陪伴了。

  可憐林哲遠,明明是他痛失了師父,結果周睿安安慰的卻不是他!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