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溫柔鄉,英雄冢
2024-08-16 05:10:05
作者: 何兮
「世子,我知道,以你的心性能力,定不會屈居人下!我相信你一定會奪回屬於晉王府的一切!」蘇筱柔言辭懇切地說道:「我一定會說服祖父幫你的。」
江清越心思一動,這蘇筱柔看似莽撞直爽,卻也沒表面上的那麼簡單,若是一個普通的姑娘,怎麼可能說出這番話?
本書首發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蘇筱柔知道,對周睿安來說,兒女情長不重要,所以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姑娘,而是可以對他有所助力的,她的家族才是她的價值所在。
「祖父祖母,還有我外祖家,都對我疼愛有加,我願意為了你去說服他們,讓他們幫助你支持你!這柳州城的事,沒有那麼簡單,世子,我願意……」
江清越不禁搖了搖頭,心裡暗道,這姑娘太著急了。
「蘇姑娘,」周睿安溫和卻堅定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還請姑娘離開。」
「世子!」蘇筱柔不甘心地喚道。
洛北在外面稟報:「公子,蘇小將軍到了。」
蘇奕鳴走了進來,看到蘇筱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對著周睿安拱手道:「周大人,舍妹天真爛漫,被家裡寵壞了,無意頂撞,還請大人見諒。」
看看,這哥哥就比妹妹有眼色多了,當今聖上對晉王本就忌憚,周睿安做為他唯一的兒子,本就生存不易,他恨不得別人忘了他晉王世子的身份,這蘇筱柔卻一口一個世子叫著,就怕別人忘了周睿安的身份一樣。
看來這蘇筱柔雖是有些小心思,卻都用在了男女之情上,難怪周睿安看不上她。
倒是這個蘇奕鳴,卻是個識時務的,看來蘇良義能在晉王死後,還能保住英勇軍和蘇家,果然非同一般。
周睿安微微頜首:「周姑娘天真爛漫,性子直爽,我不怪她,蘇小將軍還是把她帶回去吧。」
蘇奕鳴鬆了一口氣,拉著自己不省心的妹妹就往外走,偏偏他妹妹還不配合。
蘇筱柔被她哥拉著,還不死心地回過頭,看著周睿安道:「世子爺!你可別讓那個傾城再來伺候你啦!」
蘇奕鳴怒氣沖沖:「閉嘴!趕緊給我回家!」
周睿安:「……」
待兄妹二人走後,江清越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周睿安。
周睿安挑了挑眉頭:「你這是什麼眼神?」頓了頓,他瞭然地勾起唇角:「怎麼,你也擔心會被我牽連,巴不得要離我遠一些?你現在如果想退出,我不會怪你。」
江清越慢吞吞地走到他的面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他半響,然後才道:「我聽聞晉王殿下文韜武略,英勇善戰,被成為戰神!我在看,你身上會不會遺傳到晉王殿下的風采。」
周睿安微微一笑,梨渦若隱若現:「那你找到了麼?」
江清越沉默地看著他,半響:「我們還是先聊聊你這邊的收穫吧!」
周睿安:「……」
這是失望的意思是麼?怎麼有一點想打人?
周睿安彎起了唇角,就那麼笑著地看著江清越,江清越莫名,好心提醒:「你,你不要再笑了,太假了,一點都不好看。」
周睿安指了指自己的梨渦,「這個,才是最像他的地方。」
江清越愣了一下,然後來了興致:「晉王殿下也有梨渦?」
周睿安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些許的懷念:「他去世的時候,我只有兩歲,是皇爺爺告訴我的。」
那是世界上最疼愛他的人,那也是他一生中度過的最快樂輕鬆的日子,後來,當皇爺爺也去世之後,他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他還記得,小的時候,先皇把他抱在膝蓋上,點著他的嘴角,說他父親也有一個和他一樣的梨渦。
他還說,他以後也會長成像他父親那樣的人。
那些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了,可是連周睿安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會有個人站在他面前,說他的父親是個大英雄,想看看他會不會跟他父親有些相像。
原來,還有人記得他。
周睿安看著面前的江清越,眼神動容。
江清越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對了,新兵營有一個錢天德……」
說著,她就把錢天德和副尉的事跟周睿安說了。
「你可以去查一查這個失蹤的副尉,他也是神勇軍的,就在你來的前不久他失蹤了,我覺得可能和我們要查的案子有關,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江清越正色地說道。
江清越只是一個小兵,很多事情都沒周睿安有辦法。
周睿安立刻從回憶往昔中回神,聽到四兄弟要對她不利的時候,不禁跟著她一起冷笑,又聽到她輕易的把幾人解決了,不禁蹙了蹙眉頭。
「你是說,你把那個劉洪壓在了床上審問?」周睿安的神色有些不對。
江清越點了點頭,壓根沒發現他的表情不對,自鳴得意地說道:「可不是麼,我還把他胳膊卸了,當時就什麼都招了。」
突然,周睿安握住了她的手臂,旋即傾身覆了上去,把江清越壓在了桌子上。
「清越說的可是這樣?」周睿安低聲詢問。
熱氣撲在她的臉上,江清越臉色一變,不過瞬間,就反手脫離了他的掌控,脫身而出。
周睿安也不以為意,依舊笑容淡淡:「這四兄弟,有勇有謀,而且還很識時務,清越還是要小心些的。」
「這四兄弟確實是有些不一般,前幾日還問我,想要尋個出路,大概是覺得這軍中有我壓制,他們沒有出頭之日吧。」江清越不甚在意地說道。
「哦?那清越給他們出了什麼好主意?」周睿安問道。
江清越道:「像他們這樣的情況又不是沒有過,我把大師兄看的江湖話本拿給他們看了,就是那個有一百零八主角主角,各個悲催又可憐,最後被逼無奈,上了同一個山頭的那個……」
周睿安的臉色有些僵硬,「你,你給他們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萬一他們聚集一群烏合之眾,心大了,合起來謀反怎麼辦?」
江清越一臉無所謂:「那到時候你們再去招安唄?」
周睿安:「……」
周睿安疲憊地道:「你以後可別亂教人,平白無故帶壞了好人。」
江清越不服,劉洪那幾個,也能叫做好人?她覺得周睿安誤會了。
「對了,你這邊有什麼發現?」畢竟你可是連色相都出賣了的人。
周睿安道:「這黃慶業確實不好對付,我一來就跟我來了一出負荊請罪。」說到這,他嘲弄地笑了笑:「說他沒有帶好兵,有違陛下所託,雖已盡心盡力,卻還是無法還邊關安寧,沒能妥善安排好保家衛國的將士,也未能對陛下盡忠,讓我治罪於他。」
「賊喊捉賊。」江清越並不意外,點了點頭:「先下手為強,看樣子他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的。」
周睿安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偏偏還不能揭穿他,還得與他虛應故事,好在他是對我放鬆了警惕,我先在明處安撫住他,我讓洛北配合你,你去查那副尉的事。」
江清越頜首,看他一臉嚴肅,不禁就想開個玩笑,笑著道:「溫柔鄉,英雄冢,世子爺連色相都犧牲了,那黃慶業可不就能相信了麼?」
周睿安看著她眼神一閃,「哦?清越對那位傾城姑娘似乎很有興趣,莫非也是想要做她的入幕之賓?清越若是有此意,說不定我倒是能幫上忙!」
如果一般的男子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怎麼說?大概是忙不迭答應了吧?
所以江清越露出了一副興致盎然的表情:「是麼?聽聞這傾城姑娘美若天仙,身材更是玲瓏有致,若是能得此佳人,還盼世子爺成全!」
明明是猥瑣的語言,可是偏偏他做出來卻只覺得直爽大氣,甚至還要贊她一句少年風流。
周睿安咬牙:「成全倒是可以,不過你還是先去升升官吧!你官職太小了!」
江清越:「……」
這是歧視!哼!
兩人一言不合,江清越就走了,回到了營地,就看到錢天德眼神陰鷙地盯著她。
錢天德不管那麼多,他只知道,江清越進了欽差大人的營帳,而且過了很久才回來,說不定是已經攀上了欽差大人。
江清越看著錢天德,對他幾次三番的挑釁覺得厭煩,便向錢天德走了過去。
「把總大人。」江清越笑著招呼道:「我還真的要感謝把總大人呢,若不是把總大人把我挑了過來,我如今如何能得到欽差大人的器重?日後我若是發達了,定不會忘記把總大人『照顧』,我一定會回報一二的。」
錢天德冷笑了一聲,剛要反嗆回去,就見江清越突然一抬手,從她指尖射出了一枚石子,直接打穿了兩仗外的大樹。
錢天德被江清越這一手嚇得臉色一白,再不敢多說什麼。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蘇筱柔被蘇奕鳴抓回去之後,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不過蘇筱柔並不以為意,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根本就是已經被周睿安給迷住了。
蘇奕鳴覺得此事非同小可,直接把她送到了祖母面前,讓蘇老太太好好管教她。
蘇老太太是蘇良義的髮妻,據說年輕時候也是一個彪悍的女子,還跟著蘇良義殺過敵軍,很受蘇良義的敬重。
如今蘇老太太年紀大了,也是一副爽利明朗的性子。
蘇筱柔依偎在蘇老太太的身邊,挽著她的手:「祖母,您是沒見過世子爺,否則也會喜歡他的。」
蘇老太太含笑地看著孫女:「那這世子爺是怎麼好法兒啊?」
「祖母,您想想,晉王死後,這晉王府風雨飄搖,晉王妃出身又不好,以前那些討好晉王的人都忙不迭的撇清關係,先皇駕崩之後,世子爺更是失了最後的庇護,他那時候才多大,還能平平安安的長大,這就已是不易了!」
蘇老太太有些詫異地看了孫女兒一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不以為意:「晉王是為救陛下而死,世子爺是晉王唯一的後人,陛下是不會害他的性命的。」
否則天底下的人都要罵皇上一句恩將仇報,這樣一個以怨報德的皇上,如何能讓百姓信服?
「那又怎麼樣呢?」蘇筱柔睜著大眼睛說道:「若是陛下真的想要一個人死,想找理由還不容易?便是逼著他犯個錯,也就處置了!可是世子爺不僅平平安安地長大了,還長成如此睿智偉岸的男子,這是多不容易啊!」
蘇老太太聞言,不禁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喜歡世子爺?」
蘇老太太果然非同一般的女子,問自己孫女兒是不是喜歡男子,問得坦坦蕩蕩,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蘇筱柔便也坦然地大方頜首:「是,祖母,求求您了!您就幫幫孫女兒吧!」
蘇老太太被孫女兒纏的無法,看著撒嬌的小姑娘,心頭不禁一動。
等晚上蘇良義回來之後,蘇老太太就把蘇筱柔的事跟他說了。
蘇良義剛皺起眉頭,蘇老太太便道:「其實我覺得這事對我們蘇家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看我們蘇家能不能抓住機會了。」
蘇良義就覺得一陣頭疼,孫女兒鬧騰打一頓就好了,可是結髮老妻跟著鬧騰,這個就比較麻煩了。
「柔兒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這世子爺就是一個麻煩!」蘇良義說道:「他好歹是晉王之子,忠良之後,更是皇室貴胄,卻偏偏要去做什麼錦衣衛!簡直自甘墮落!大好男兒,做些什麼不好?便是隨了他父親從軍,也能殺出一條生路出來!你再看看他,我聽說他這次跟著黃慶業兩人,關係可好得很呢!身上一點晉王的骨氣都沒生出來!」
蘇老太太挑眉看向蘇良義道:「你說的倒是輕鬆,陛下能讓他再來邊關?再來一個晉王?」
老妻的話讓蘇良義一噎,蘇老太太轉過目光繼續道:「我看柔兒說的不錯,陛下要是真想弄死一個孩子,什麼辦法沒有?便是出個意外,都夠他死多少次了!可是他卻能平安長大,還做上了錦衣衛的統領,這能是個一般的孩子?陛下對晉王的舊部本就多有忌憚,這些年來貶得貶殺的殺,可是這次他卻肯讓世子爺來柳州,若不是這孩子的手段,能做到?」
蘇良義一噎,然後嘀咕地說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一看就是個心機深沉的,當年的晉王,是多麼鐵骨錚錚,是豪邁爽朗的真男兒,哪裡像他?」
「所以晉王被害死了。」蘇老太太平靜地說道。
蘇良義:「……」
蘇老太太繼續說道:「我看這世子爺不是心中沒有成算的,這些年,我們蘇家夾著尾巴做人,你在軍中處處小心,只能看著這些將士們挨餓受凍,卻幫不上半分,你心裡就能過得去?」
蘇良義放在身側的手指不禁緩緩地收起,臉上也露出了掙扎之色。
「你是覺得那小子能扳得倒黃慶業?」蘇良義反問道。
蘇老太太慢條斯理地說道:「能不能先看著唄,反正我覺得,若是這世子爺倒真有幾分本事,湊合他和柔兒也不是一件壞事,左右聖上還忌憚蘇家,總把蘇家當成是晉王舊部,若是有了蘇家的支持,能保住世子爺,也能讓護住蘇家,又何樂不為?」
蘇家有軍功,周睿安的身份有敏感,而且這兩者在外人看來是根本分不開的,與其彼此提防,倒不如聯合起來,也讓外人不敢輕易動他們。
便是皇上,也要對蘇家的軍功忌憚幾分。
蘇良義眼看著自家老太婆張口閉口都是在替周睿安說好話,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敷衍地點頭,說是看看再說,若是周睿安沒這個本事,他們蘇家的女兒也不是白嫁的。
蘇老太太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等老妻一走,蘇良義便是一拍桌子,眼神怒氣沖沖:「好你個周睿安!居然給我使美人計!」
周睿安:「……」不,他沒有,他不是,別胡說,明明他是被糾纏的那個!
江清越本來是打算讓周睿安去調查的,不過周睿安覺得他的目標太大,便讓洛北配合她,讓她在軍中打探。
江清越想了想,就把這事交給了四兄弟,理由都是現成的,她看上了副尉的位置,想要打聽清楚上一任的情況,她好有準備。
如今四兄弟對江清越可是言聽計從,二話不說就去打聽了,四兄弟除了對江清越沒辦法,對其他人還是很有能力的,很快就把消息打探清楚了。
這副尉名叫劉巍,也是一名老兵了,跟著黃慶業很久了,不過官職一直沒有升過,就是在做副尉,如今也有好幾年了,就在前不久,在他歸家之後突然失蹤了。
黃慶業對外宣布他是戰死沙場,是領了他的命令刺探敵情不幸遇害,還給了他的家屬不少銀子補償。
「不過很多人都覺得,這劉巍不像是刺探敵情而死的,因為他臨走前一天還買了不少東西,說是要回家的。」書生說道:「而且這劉巍有點奇怪。」
江清越都懶得開口,懶洋洋地看了書生一眼,書生立刻就說道:「這劉巍總接受一些秘密任務,每次他都會帶著人悄悄地離開軍營,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但是他每次帶的人都不一樣,跟他出去的人也沒說過去做什麼,不過回來之後都會得到賞錢,所以還是有挺多士兵願意跟他出去的。」
書生說到這,還掏出了一張紙:「這是小的找到的,跟劉巍一起執行任務士兵的名單,因為時間太緊,大哥又吩咐過不可張揚,所以名單並不是特別全。」
江清越有些意外地接了過來,挑著眉頭看向書生,說了一句:「不錯。」
這書生倒真的是有幾分本事,連這都想到了,還給她準備了名單,不愧是四兄弟中軍師一樣的人物。
書生被誇獎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江清越笑了笑,然後繼續道:「謝謝大哥誇獎!我,我會繼續努力的!」
一邊的劉洪聽到了,小聲嘀咕:「那還不是我們去打聽的,哼,你可什麼都沒幹!」
書生回過頭瞪了自己的『前老大』一眼,「是我讓你們去打聽名單的!」
「那幹活的也是我們啊!」
江清越:「……」
講真,江清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爭功』的場面,她愣了一下,然後便把場面控制了下來。
她的手不輕不換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他們就不吵了。
江清越道:「我知道你們都很辛苦,我都看在眼裡,劉洪你們跑腿的,自然是很辛苦,書生雖沒出力,可也是動了腦子,知道該怎麼入手,你們做的事,我都是知道的。」
四人對視了一眼,終於不吵了。
江清越便問道:「這劉巍的家,你們知道在哪麼?」
「知道!」書生一臉邀功的表情:「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是地址。」
接過書生手裡的紙條,江清越眼神一閃,看來找機會她還是去劉巍的家裡看看了。
過兩天就是江清越的休沐的日子,她一大早就離開了軍營,想去劉巍的家裡看看。
江清越還帶上了四兄弟,以劉巍舊日戰友的身份去探望,這也算是有個名目。
五人一起進了城,快過年了,戰事暫歇,城內很熱鬧,都是來販賣年貨的小販。
因為人多,一個老婦人被人擠得一個踉蹌,正好撞到了幾個身穿兵服的大漢。
被撞的大漢伸手就推了老婦人一把,表情兇狠:「老東西!長沒長眼睛就往我身上撞!衣服撞壞了,你說怎麼賠吧?」
老婦人被推倒在地,見他們不依不饒的樣子,眼神閃爍。
「問你話呢!裝什麼啞巴!」大漢伸出手狀似要打人,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大漢的手腕一疼,抬起頭,就對上江清越冷然的眼神:「你自己怎麼丟人都行,先脫了身上的這層皮!」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的話,大漢就覺得渾身一冷,還想要色厲內荏地放幾句狠話,可是手腕卻是一陣陣收緊,竟讓他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大漢就知道自己遇見狠茬子了,不敢再多言,「對,對不起,這位小兄弟,是我錯了。」
江清越冷冷地說道:「你把大娘撞倒了,腿都折了,還受到了驚嚇,連農活都做不了,你說吧,這事怎麼賠?」
聽到江清越的話,農婦人嘴角不禁一笑,臉上的表情舒展,而且她本來也沒有一般婦人的慌張。
大漢心裡叫苦,可是他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急忙從身上掏出了一吊錢來,「大娘,這個是給您壓驚的,真是對不住……」
「一吊錢?」江清越的手往後一用力。
這些軍士們平時都不能出軍營,好不容易休沐,都是要去城裡尋樂子的,身上都帶著錢呢。
大漢無奈,只好又掏出了一吊錢出來,江清越這才鬆開了手。
江清越看著大漢冷冷地說道:「日後再讓我看到你敗壞大靖軍隊的名聲,我便要了你的命!」
大漢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多言,急匆匆的跟著同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