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眾人對峙

  那雙眼清澈見底，可元氏分明感覺到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幽暗的光芒。

  一時間，元氏似乎被什麼扼住了咽喉，發不出一絲聲音。

  就在此時，她聽到南夫人不敢置信的驚呼：「晚晚，怎麼是你！」

  

  和元承業在別苑中廝混的，不是楚家五小姐，而是禮部侍郎之女——程晚晚，南夫人的外甥女。

  「姑姑……」

  程晚晚此時的藥性已經過了，見自己不著寸縷被人看了去，羞愧的恨不得自盡，捂著臉哭著。待看見站在一旁的經歷，眼中恨意迸發，直接撲向了錦離。

  都是楚錦離害的！

  在她撲過來之前，錦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程晚晚……

  「程小姐，您就算是悲悸過度，也要注意身子啊。」

  錦離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程晚晚看著她那清亮如雪的眼神，腦子總算好使了一回……

  若是將今日廂房中事公之於眾，那麼她陷害楚錦離的事也瞞不過，藥……是她帶來這裡的。就算世人知道真相，也不過是嘲笑她咎由自取。

  是她，自作自受。

  如今她已經失去了清白，難道還要成為整個上京的笑柄嗎？程晚晚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被人扶著站起來都絲毫不知。

  這個小插曲，別人並沒有注意到。

  此時南夫人心中大駭。

  平日裡程晚晚再沒腦子畢竟也是自己娘家的侄女啊，連忙讓人找了衣服給程晚晚披上，將她扶了下去。

  南夫人也覺得顏面無光，厲聲問元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元氏臉色煞白，心知得罪了南夫人，暗道不好！

  還不等元氏心中想出託詞，此時欣喜若狂的朱氏已經開口了，：「南夫人您也瞧見了，如今他們兩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如由您來親自給他們證婚，去程家提親？」

  朱氏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如今楚家已沒落，哪裡比的上程家的權勢啊。

  楚家五小姐和程家大小姐，她肯定選擇後者了。

  她兒子眼光就是好，一睡就睡了這麼個身份尊貴的世家千金，隨她了！

  準備興師問罪的南夫人簡直被朱氏的無恥給驚呆了，半響才險些吐血道：「做夢，你們癩蛤蟆休想吃天鵝肉。」

  朱氏被南夫人吐了一臉唾沫，自討沒趣，撇了撇嘴角道：「不嫁就不嫁唄，我們家承業又不吃虧。」

  南夫人真的要吐血了。

  她好好的一個娘家之女，兄嫂手上的掌上明珠，如今就這樣被人糟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錦離，是你做的對不對！」

  元氏冷眼掃了一圈，猩紅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角落裡的錦離身上。

  按照她們的計劃，這裡面的應該是楚錦離才對，怎麼變成了程晚晚？

  元氏與錦離數次交鋒，越發了解到自己這個看似乖巧溫順的女兒，實則深不可測。

  卻沒想到，今日這樣嚴密布局之下她竟還能逃脫？

  不過電光石火之間，南夫人在朱氏這個滾刀肉身上受的窩囊氣，立即發泄到了錦離的身上。

  她死死的抓著錦離的手腕道：「楚錦離，晚晚和你有什麼冤讎，你這樣對她！」

  長長的指甲似乎陷入了錦離的皮肉里。

  錦離未曾呼痛，神情平靜無辜的看著南夫人，道：「南夫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啊。」

  見錦離一臉茫然的樣子，南夫人都在懷疑，難不成其中真的有什麼誤會不成？

  「錦離，那你剛才去哪兒了，這裡怎麼會有你的簪花呢？」

  楚鳳瑤柔柔的聲音想起，她擔憂的看著錦離，握著錦離的手道：「晚晚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都很難過，你若是知道些什麼可不要藏著掖著。你年歲小，只要將實情說出來，想必南夫人不會怪你的。」

  楚鳳瑤一如既往的十分體貼的說道，倒是好話壞話，都讓她一個人說盡了。

  錦離被楚鳳瑤握住手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沒有掙脫開她的手，笑著道：「姐姐，你這話說的我越來越糊塗了。我一直和四叔叔還在一起，從來沒來過這裡啊。」

  「再者說了，姐姐您手中的不過是尋常簪花，又無什麼特殊標記，姐姐怎麼就認定是我的呢。」

  楚鳳瑤還沒說話呢，就在此時錦離的眼中已經帶了淚意，不敢置信的看著楚鳳瑤，道：「難道在姐姐心中，我就是這樣不知廉恥的那種人嗎？」

  小姑娘小小的一隻，眼圈紅紅的像只小兔子般，聲音中帶著點點哭腔。

  原本覺得楚鳳瑤體貼周到的世家夫人們，此時也覺得楚家這位大小姐……也未免太武斷了。如今看來，這簪花不過是京都尋常式樣罷了，並沒有特殊的地方。

  今日世家小姐們來的多，戴同款簪花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怎麼這楚家大小姐只瞧了一眼偏偏認定了是自己胞妹的？

  如此陷害自己的胞妹名聲，又是何居心……

  此時楚鳳瑤見那些世家夫人們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一層懷疑的神色，心底險些嘔出血了。

  原本賣乖裝可憐是她的拿手好戲，如今倒是被錦離搶先了，面上尷尬極了。

  這一次，是她受不住將手從錦離的手心抽了回來，乾巴巴的說道：「五妹妹，我不是那個意思。」

  聞言，錦離眼神一亮，濕漉漉的如同小鹿般的眼神看著楚鳳瑤，道：「姐姐這是相信此事與我無關了？」

  楚鳳瑤能說什麼……

  為了維護自己在世人面前完美的形象，楚鳳瑤只得咬牙點頭，對南夫人道：「南夫人，五妹妹的秉性我是信的過的，又有四叔作證，定然是與五妹妹無關的。不過……」

  楚鳳瑤話鋒一轉，看著錦離，疑惑問道：「五妹妹，你方才在酒席上好好的，怎麼會同四叔在一起。而且，衣服又似乎換了一件呢？」

  楚鳳瑤一臉關切的看著錦離問道，所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