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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短暫安寧

2024-08-12 02:34:29 作者: 摸骨人

  該回哪去呢?我也弄不清楚了。

  太多方外的東西把我混在了這裡,普通人的生活,我是否還能完美的融合進去?

  陸建潭這一次很支持我,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似乎從來沒見他在楊成面前如此據理力爭的樣子。

  楊成很是頭痛,最終也鬆口了。

  他最後看我一眼,眼神里的東西尤其複雜,像是隻言片語怎麼都說不盡說不清楚的樣子。我要求不高,也沒有太多的期盼,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要停下了。

  於是最後,我來到了一個小診所。

  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權利這個東西確實好用,輕輕鬆鬆我得到了一個新身份——剛畢業的大學生,學中醫的。

  脫身太過於簡單,以至於陸建潭都羨慕我。

  他似乎早就想這麼幹了,但是越是接觸,自己就陷的越深,到最後傷筋動骨扒皮也沒法把自己從這場棋局裡撤出來。

  我心中慶幸,但,總覺得似乎有些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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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也不是一個容易感到滿足的人。

  診所是私人的,老大夫是個挺開朗的人,言辭之中雖然沒脫掉老腐朽的那副樣子,但是多虧他靈巧活潑的孫女,總歸讓氣氛顯得沒有那麼尷尬。

  「我叫李源,是中醫大學剛畢業的。」儘量讓自己笑得沒有那麼勉強,我朝老先生伸出手去。

  「年輕人好啊,年輕人朝氣蓬勃,是救世良藥!」他握住我的手,渾身散發的中藥味道讓人覺得很安心。

  他的小孫女兒才十三歲,我看著她那活潑的樣子,總想起王小虎,他也是差不多的年紀,但是透露著一股子少年老成的味道,經歷了那麼多,也很難回歸本真。

  我不想再去找阿七,也不想再弄清楚這一切的一切,表面祥和深處藏著的東西是什麼。

  照片和鑰匙我一概交給了陸建潭,所有人一切從現在起都與我無關。

  我每天跟著學跟著練,雖然很多病人我一把脈就知道了詳細的病因,但是要從望聞問切四個方面解釋出來為什麼,這還是得慢慢學的。

  一忙碌起來,我就容易忘記自己曾經是誰,可是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躺在診所廳里的藤椅上面看著天花板,就總是容易回憶起那些我以為自己忘掉的事情。

  我想擺脫,可從來都沒有不渴望過。

  矛盾而貪婪。

  到後面我乾脆就不打算抑制自己的想法了,只要不去真正落實,就算是想爛了也沒關係。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欺騙自己,藤椅是我的床,寄人籬下,卻並不覺得見外。

  「師父,今天吃什麼菜?」我拿起門邊的菜籃子,孫女兒小池衝過來扒著我的手臂就要往上爬。

  師父制止著小池,一邊笑著對我說:「去右手第一家賣豆腐那買一塊錢白豆腐,再割四兩肉差不多了,一會兒中午就鹹菜咽著吃。」

  「好嘞。」我提著籃子,也提著不肯放手的小池,跨上了門口的鳳凰牌自行車。

  小池特別自覺地坐到了后座上,然後死死抱著我的腰,我回頭一笑:「腳分開點,別卷輪子裡了。」

  「好嘞哥哥!」

  清晨第一束光灑在路上的時候,就是我騎車經過第一家肉鋪的時候。

  我下車與老闆討價還價,小池坐在后座上不下來,東張西望,我總得留心看著點她。

  今天回頭,我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就在不遠處注視著我。

  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後,她朝我笑笑。

  「那個漂亮姐姐在看你耶!」小池略顯興奮地指給我看,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許倩,果真陰魂不散。

  飯桌上,我正打著帳目,藥材有點不夠了,得去再進一些。

  師父給我盛上一碗飯,小池一邊吃一邊問我:「哥哥,你以後能不能一直住在我們診所呀?」

  「瞎說啥,你哥哥只是來實習,過幾個月就要去大醫院上班啦。」師父笑著又給我添上一筷子肉。

  我把筆蓋上,放下帳本,走過來時隨便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手就打算吃飯,被師父一筷子打上手背:「去洗手!」

  小池在一旁幸災樂禍,我連忙隨意沖了沖手,忙著溜回來吃飯。

  這是我到這個小診所的第七天,也是我本以為自己要徹底隔絕開那些事情之後,第一次見到一個不該見到的人。

  「我今天跟哥哥去菜市場的時候,看到一個可漂亮的姐姐在盯著哥哥看!」

  小池邀功一般嬉笑著跟師父說。

  師父嚼了兩口,瞅我一眼,而後彎了彎眼睛:「看來你哥哥也差不多到年紀了。」

  「師父,你可別拿我逗笑了。」我埋下頭,大口扒上一口飯,腦中瞬間閃過師父和小池慘死在診所里,桌椅散亂,血跡遍地的模樣。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

  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是短暫的一個想像,已經徹底讓我後怕。

  我開始畏懼自己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無妄之災,師父注意到我臉色有些不對,放下碗筷,找了個理由讓小池出去了。

  診所里只剩下我們二人。

  「那個姑娘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該再見到她的。」

  「唉,情情愛愛的事情,誰說的清楚?過去了就放下,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厚著臉皮上來纏著你,頂多也就跟今天一樣遠遠望你兩眼罷了。」師父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我聽著這話,差點沒把一口飯噴出來:「師父,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又寬慰我幾句,我無奈笑著應了。

  下午接了許多病人,掛了一個吊針的,師父親自上手,我在旁邊仔細琢磨著。

  「沒辦法啊,中醫有的時候,也得學點西方的靜脈注射。」師父感嘆的時候,語氣里不乏無奈。

  我點點頭,把學到的東西再一次記了下來。

  不能長久在這裡待著的,不論是基於什麼,都是一樣的結果。

  雖然師父很樂意有個不要工資還能幫忙買菜做飯的小徒弟跟著學點東西,他沒有妻兒,小池是他撿來的小孫女兒。

  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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