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我是青梅你是竹馬5

  素素洗了臉以後便精神了好多，而天絕命碧痕重新沏了一壺茶。

  素素挨著天絕坐下，茶沏好以後她便提起紫砂壺來斟了兩盞茶，重新蓄了水到茶壺裡以後素素才再度歸座。

  「夫君可知我哥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把我身世告訴我嗎？」素素捧著碧玉蓮花茶盞輕聲問。

  天絕若有所思道；「想來別有用心。」

  素素輕哼了一聲，然後道；「夫君所言不假。今日我哥嫂要我過去飲宴並非兄妹間的親近，而是替沙沙給咱們守恆做媒。我依舊不肯應承沙沙和咱們守恆結姻緣，我把皇上皇后搬出來也不成，哥哥便把我的身世說出，為的是用恩情來逼我就範。」

  上官天絕聽素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以後劍眉一挑；「豈有此理，真是人心不知。」天絕對林家人沒有絲毫好感，除了林家姐弟的人品他瞧不上之外還有就是他們當初把才十歲的素素賣掉。一般府里買的丫頭分外兩種，一種是定期的，也就是這個丫頭在這裡做幾年丫頭，簽訂賣身契期限滿她就可以離開。一般這一類價格比較便宜。還有一種便是死期，一紙契約，終身為奴，這一類的丫鬟價格要昂貴好多。當年素素就是一紙契約，終身為奴，他們家人得到了二十兩銀子，而素素便成了主人家裡一生一世的奴。素素被賣到王府做丫鬟，初期時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若非平兒無意間發現這個丫頭有靈氣，可調教，把她帶到身邊，也許素素只是一個最底層的丫頭，每天做著粗活，年長一些興許因為稍有姿色而被小廝欺辱，或者被隨意配人。

  林家對素素那般寡恩薄情，可她在發跡了以後還不忘扶持家人，她的善良想來成為了林家姐弟利用的弱點。

  看到天絕為自己憤憤不平素素的心頭暖意層疊；「夫君無需替我生氣，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應承沙沙和守恆做夫妻。我還會一如既往的對待他們，可我的底線我寸土不讓。」素素的態度異常堅決，是那種與其溫柔外表不相符的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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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絕把茶盞放下，然後輕輕握住素素柔軟的雙手；「你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了，至於恩情，他們當初把你當東西一樣賣掉時你已然還清。而今你照顧他們已然是格外施恩。素素；旁的事我怎麼都可以依著你，唯有守恆和沙沙的婚事我絕不依。」天絕的話字字如鐵，義正辭嚴。這些年他凡事都對素素百依百順，但是要陳沙沙嫁入上官家，他絕對不依，因為他厭惡陳沙沙，厭惡她身上那股子不安分，那眉宇間的風騷。

  「夫君寬心，沙沙這孩子我也不怎喜歡，無論他們如何我也不會點頭應承的，隔一陣子我便去給沙沙尋一個家境不錯的歸宿，早一些把人打發走，如此也就一別兩寬。」

  「如此甚好，儘快打發沙沙出府，以免夜長夢多。」天絕唯恐林家姐弟會在出什麼么蛾子，只有早一些打發她出嫁，這樣林家姐弟才死心。

  素素明白天絕的擔心，故而答應他會儘快打發陳沙沙出嫁。

  夫妻倆又說了一些旁的事，不知不覺夜已經深沉。

  素素主動投入天絕的懷裡，她知道這個世上只有這個男人是與自己最親密的，孩子他們遲早會有各自歸宿，唯有眼前人可以和自己白頭偕老。因為這個人，她才有了一個家，有了跟自己血脈相連的三個孩子。

  「夫君；謝謝你，謝謝你給我的一切，是你要我活著不在是孤女，死了也不會是孤魂野鬼。」素素微含粉淚道。

  聽著素素這充滿感激的話語要天絕有些百感交集；「我們都是孤獨之人，一起相互取暖。素素；你也給了我一個家。平兒去世以後我已經做好了孤獨一世的準備，是你要我擁有了眼前的一切。素素；人生苦短，我們別為外面的紛擾傷懷，好生珍重我們如今擁有的一切。」

  「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惜眼前人。」素素再一次把她的男人抱緊，這是她的此生摯愛，唯一的依靠。

  天絕本想推開素素可沒有忍心。

  珠簾輕放……

  天絕一直都非常節制，習武之人都深知縱慾對身體的損害以及武功內力的消耗，故此他和素素成婚以來都保持非常規律的夫妻生活。

  雖然知道多子多孫是福，可天絕不忍心要素素再受生產之罪，故而在有了小燕兒以後他給她用了藥，這樣素素便不會再有身孕。如今他們膝下兩男一女，已是非常完滿。

  ……

  用罷了早飯以後林青便到了林大舅處，而林大舅不在，林大妗子知道她的來意，等吃過了一盞茶以後她便直接開口；「大姐；我和你弟弟磨平了嘴皮子也沒有把親事說成，那素素死活不鬆口，實在沒轍了你弟不得不把素素的身世說出來，希望她看在林家對她有恩的情面上可以應承下這親事。只是素素遲遲沒個回音，我總覺得林素素不會應。」

  林青一聽弟弟和弟媳婦聯手也沒有把親事說成，心裡頭別提多失望了，她狠狠把手裡的青瓷茶盞往案上一擱；「我就知道這林素素得意忘本了，自己成了一品夫人便忘了自己當初是個什麼東西。若沒有我們林家，她早就凍死餓死或者被野狗叼走了。」

  看到林青生氣了林大妗子忙好言安慰；「大姐；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也不值當。恕我直言，這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林素素不肯接納沙沙做兒媳婦，咱們何必上趕著，以沙沙的模樣找一個好歸宿是很容易的。」

  林大妗子有自己的盤算，她也希望沙沙可以嫁給上官守恆，可素素死活不許，那麼她就不想繼續幫林青母女了，不想因為這件事徹底得罪了素素，畢竟他們一家還指著素素呢。雖然林大舅只是一個管家，可這是國公府的管家，比一般衙門小吏都要風光體面的多。這些年林家夫妻可沒少撈油水，也正因為國公府管家的身份，林家大兒子開寶才有資格娶一位地方知縣家的小姐，雖然是個庶女，可那也是知縣家的閨女。

  林青自然看出了弟媳不想得罪林素素的小心思，她看破沒說破，她不想得罪了弟媳婦，畢竟自己如今和女兒無依無靠，得依仗弟弟和弟媳婦。

  從林大舅那裡回來後林青正往自己的住處去，可巧碰上了上官守恆和小燕兒。

  守恆正領著小燕兒在閒逛，只要有空他便要陪著妹妹玩兒，小燕兒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父母把她當掌上明珠，倆哥哥亦是如此。

  看到姨母過來，守恆便領著小燕兒忙上前見禮。

  「給姨母請安。」守恆朝林青深施一禮

  「給姨母請安。」 小燕兒也學著哥哥的樣子給林青見禮。

  林青一臉慈愛的朝兄妹倆笑了笑，她的目光著重落在守恆身上。

  還差幾個月就滿十二歲的上官守恆已經出落成一位翩翩少年郎，身材修長，眉目如畫，彬彬有禮 這要林青怎麼看怎麼稀罕，自己的女婿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燕兒乖，去一邊玩兒一下，姨母和你哥哥說幾句話。」林青把小燕兒哄到了一旁去，然後她便故作神秘的拉著守恆到了一個僻靜的過道裡面。

  「姨母要和我說什麼呢？我不放心妹妹一個人玩兒。」上官守恆有些焦急道，他不明白為何姨母不許妹妹在身邊，她老人家究竟要跟自己說個甚？

  林青握著守恆那修長的手，低低的音聲道；「守恆；你表姐沙沙給你做的鞋你咋沒穿？是嫌棄不好嗎？」年前陳沙沙就把鞋子給守恆做好，然後送了去，可守恆卻一直沒穿。

  面對姨母的詢問守恆忙禮解釋道；「姨母誤會了，我不是嫌棄表姐做的鞋子不好，只因為母親也給我做了一雙，我想先穿母親給我做的，過一陣子在穿表姐做的那雙。」

  聽守恆這麼說林青才放心，她不自已的溫柔淺笑，那笑容慈悲溫柔，仿佛廟裡的菩薩。

  「守恆；你覺得沙沙表姐好嗎？」林青在守恆耳邊一字一頓的問。

  守恆略略愣了一下，有些木然道；「表姐很好。」

  林青笑著拍拍守恆的後背；「既然你覺得沙沙表姐好，那就留著給你做媳婦吧，這樣你們就親上加親了，這輩子你表姐可以給你做鞋做衣裳，給你生一堆的孩子，這樣多好！」

  對於娶媳婦生娃娃還處於懵懂無知的上官守恆被林青剛剛這番話可嚇的不輕；「姨母；不可不可，我還小，不可以娶媳婦，我表姐她——」因為太過緊張故而守恆有些瞠目結舌。

  林青溫柔的說；「傻孩子；我也沒說要你現在就娶媳婦，看把我兒給嚇的。你長大了再娶，你娘已經答應把沙沙表姐給你做媳婦了，以後你要多和表姐親近，多和她一起玩兒。」

  守恆一聽娘也想要把沙沙表姐給自己當媳婦，他沒有在多言，只好朝林青默默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