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我是青梅你是竹馬6

  雖說上官守恆比他父親天絕要活潑，溫和一些，不過也有些不善言辭，還有些許靦腆，因而當姨母林青告訴他你娘已經答應把表姐沙沙給你當媳婦了，他心裡覺得不得勁，可也沒有言語。

  林青見守恆一直不言語便以為他害羞，略一斟酌後再次開口；「我的兒可真是一個老實孩子呀，我看看到不少在你這個歲數都娶媳婦了。沒關係，你沙沙表姐可以再等你兩年，等你長大。我的兒你可別長大了，變心了，不要你沙沙表姐了。」

  「姨母放心，我不會不要沙沙表姐的。」守恆這麼說林青心裡自然是歡喜不已了，她愛憐的撫摸了一下守恆那張俊俏逼人的臉，心裡怎一個得意了得！ 你林素素不同意這親事，那我就在你這傻兒子身上下手。

  守恆走出過道以後便去找小燕兒。

  四下里看了看卻不見小丫頭的蹤跡，他便急匆匆的想朝落紅軒去，在經過花園時下意識朝望月湖裡一望，頓時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就見一抹粉色在冰冷的湖水裡不停的翻騰，眼看就要沉下去。

  小燕兒；上官守恆第一時間衝到了湖畔，想也沒想就跳入湖中把即將要沉下去的小小身體撈起來，他先把小燕兒放到了湖畔，然後自己才從那湖水裡出來，正月初的天氣，寒意未散，雖然湖水沒有結冰卻也是冰冷刺骨。

  此刻，小燕兒已然徹底昏迷，上官守恆憑藉自己的江湖經驗先給妹妹空了空水，然後嘴對嘴的給她做人工呼吸。

  確定小燕兒呼吸心跳正常了上官守恆才抱著她跑到了落紅軒。

  此時，素素正站在廊下和琥珀，碧痕閒話，看到守恆抱著小燕兒進了院子，倆人都好似落湯雞，把素素嚇了一跳，忙不迭迎上去；「你們倆這是怎的了？」素素忙伸手把女兒從守恆那裡抱過來，正好天絕從廳內出來，一看到此情景就上前把小燕兒從素素那裡接過，很快回到屋中。

  素素命乳母拿來了一身乾淨衣裳給小燕兒換上，而守恆也先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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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守恆已經給小燕兒做了一些基本處置，小丫頭已無大礙。

  天絕確定女兒沒事後便吩咐琥珀準備一碗驅寒的紅糖姜水。

  小燕兒已經醒了過來，卻賴在父親的懷裡不肯下來。

  「燕兒；你怎麼會和哥哥一起掉到水裡去了？」素素急切的問。

  小燕兒可憐巴巴道；「我看到湖裡有一個風車，我想要去抓風車，可拽不動，沒想到風車把我拽到了水裡，是哥哥把我救上來的。」

  等守恆換了衣服回到父母這裡以後愛女心切的天絕便責備他不好好看妹妹，害妹妹落水。

  面對父親的責備守恆只是默默領受，無任何辯解。

  看到哥哥挨罵小燕兒忙出言解釋；「爹爹不要罵哥哥，是燕兒不好，若燕兒不去抓湖裡那個大風車也就不會掉到湖裡了，不是哥哥沒看好我，是姨母要我自己玩兒，她要和哥哥說話，我就自己到了湖那裡。」

  聽小燕兒說姨母把哥哥留下上官天絕和素素都不自已的警覺起來，夫妻倆對視一眼，正好紅糖姜水已經可以喝了，天絕要乳母哄著小燕兒回她的房間喝。

  等乳母把小燕兒帶走以後素素才開口問守恆你姨母把你留下說了些什麼？

  面對母親的詢問守恆竟然不知如何開口，在那裡吭哧，這下天絕可怒了；「你姨母說了什麼莫非不想要我還有你娘知曉不成？」

  看到爹生氣了守恆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姨母問我為何不穿沙沙表姐給做的鞋，還問我覺得沙沙表姐好不好，說娘已經應承下來要把沙沙表姐給我長大了做媳婦，還要我多和表姐親近，以後不許不要表姐。爹，娘；孩兒還小，還不想娶媳婦。」

  說完這些時少年的臉上已然蒙上了一層緋色的淺霞，而他的頭也一再的往下垂，往下垂。

  聽守恆把話說完以後上官天絕和素素都氣憤不已，他們沒想到林青竟然如此的步步緊逼，拿不下當老的的，就在孩子這裡下手。還不諳世事的守恆那裡是她的對手。

  旋即，素素便拉住兒子的手柔聲道；「娘知道守恆還小，娶妻還不是時候，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然後跟你爹學著處理府內日常事務。你姨母的話我兒切不可放在心上。你不要特意疏離沙沙和你姨母，但也不要過於親近，分寸如何拿捏娘要你自己來。」

  守恆輕輕點了下一頭；「娘的話孩兒記下了。」

  素素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守恆的面頰；「先下去吧，爹和娘還有要事要說。」

  「孩兒告退。」

  守恆離開以後素素方才收起了剛才的坦然鎮定，有些無措的看著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天絕；「夫君；沒想到姐姐會得寸進尺，我看我不如把她和沙沙攆出去，她不住在府里還可以去哥哥那裡，不過這樣我和姐姐必然撕破臉，可我——」素素搓了搓手，看上去甚是為難。

  上官天絕看妻子如此的糾結，便略做振作後開口道；「我看你不如要你嫂子出面轉達我們的意思，沙沙和守恆的婚事我們就是不認可，若她和沙沙還想在府里住下去便別在有不該有的貪念，如若不然必會把二人趕出去。」其實天絕恨不得馬上把這娘倆趕走，可他不希望素素太為難，才留了些許薄面。

  「也只好如此了，夫君不是要出門去寧國府嘛，時辰不早了，還是快些動身吧。」素素看到天絕的錦袍有些許折皺，上前用手為他撫平，又囑咐他酒要少吃。

  送天絕出門以後素素便要琥珀把林大妗子請到落紅軒。

  ……

  林青並不知小燕兒落水的事，她和守恆分手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沙沙看到母親回來就忙放下手裡的針線；「娘咋沒有在舅舅那裡多坐一會兒？」

  林青道；「你舅舅不在家，我和你舅母本來脾氣就不太和，故此沒有在那裡久坐。沙沙；你得空了去討了守恆的尺寸來，給他做一身衣裳。」

  沙沙有些不情不願道；「做衣裳多費事，再說了守恆的衣裳都是府里的裁縫給做，哪裡用得著我呀。母親的心思我明白，可姨母不肯接納我，我在守恆這裡花再多心思用何用？」

  林青哼了一聲；「你這死丫頭能不能不與我頂嘴呀！你姨母早晚得應承下這門親事，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多在守恆身上下功夫就成，這孩子我看出來了心眼子少，也沒個脾氣，你可以拿的住他。」

  沙沙眯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便到了林青身邊坐下，在她耳邊柔聲道；「娘希望我和上官守恆的親事早日定下來我到有個法子，不知道母親肯不肯許我去做。」

  林青的心微微一動，忙問什麼法子？

  沙沙咬了咬唇，然後囁嚅道；「生米做成熟飯。」

  一語既高興夢中，林青用力拍了拍自己被厚厚棉褲包裹的大腿；「我怎沒想到呢，只要你和上官守恆在一個被窩裡，那這門親事他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你姨夫姨母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啊最在意名聲了。守恆是他們的嫡長子，日後要繼承這家業。他還沒娶妻就和表姐有染，這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你姨夫姨母為了息事寧人自然會認下這門親事。」

  「這個法子是不錯，可如何才能把守恆誆到我的被窩裡呢。」陳沙沙喃喃道。

  林青淡淡一笑；「這有何難。沙沙你別忘了你爹生前是做什麼營生的。」

  「我爹是個郎中呀！」沙沙道。

  林青從自己貼身的香囊里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紙團，然後緩緩把紙團展開，泛黃的紙片上密密麻麻寫了一些字，這是一張藥方，其中幾位藥陳沙沙還是認得出來的。

  林青指著面前的藥方對沙沙道；「這你爹生前留給我的方子。這是一張從宮裡流出來的春藥藥方，等過幾日藥房裡開門了咱們就照著這個方子抓藥，接下來如何做我想就不用我教你了。」

  母女倆在這裡盤算密謀不必再提。

  到了下午，林大妗子便到了林青處。

  「弟妹怎麼過來了？」對弟媳婦林青一直很是客氣，即便心裡頭不太喜歡她。

  林大妗子同樣也不喜歡這個大姑姐，但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林大妗子笑盈盈道；「我閒來無事就來府里走走，剛從素素那裡來，小燕兒落水了，這會子正發燒呢，素素疼的跟個什麼似的，姐姐可有過去看看？」

  一聽小燕兒落水了林青顯得有些恍然；「燕兒落水了，幾時發生的事？我從你那裡回來後便沒出過院子，竟然不知，那一會兒我得去看看燕兒丫頭。」

  林大妗子把手裡的白瓷茶盞輕輕擱下，目光從林青那張被厚厚脂粉遮蓋的面上一掃而過；「姐姐最好這會子別去落紅軒看燕兒，素素可不想見到你。」

  林青微微愣怔了一下；「你此話何意？」

  林大妗子道；「若不是姐姐單獨把守恆叫走，要燕兒一個人在那裡玩兒，她也不好去湖邊，自然不會落水了，多虧守恆趕過去及時，要不然燕兒可就被淹死了。燕兒若有個好歹，大姐你可難辭其咎。」

  林大妗子的話字字句句如鋒利匕首，直戳林青的心。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疏忽會讓小燕兒落水，早知這樣自己不該把小丫頭支開，反正她還是個小屁孩兒，在場也沒事，而今想來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