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忠奴害主
2024-08-13 17:31:14
作者: 妍妍妮子
「郡兒!」段景煥還抱著他,他就不能安生一點兒?這般驟然的撲過來,若是不小心把這巴豆粉弄散了怎麼辦?真是沒見過比他還毛躁的人!蘇眉笙橫著眼睛瞪了他一眼。
本來還活蹦亂跳的小人兒立馬像是被霜打了的蘿蔔似的,懨懨的癟著嘴重新縮回了段景煥的懷裡:「額娘好兇,兒臣就是瞧瞧他們到底在拿什麼冤枉我。」
「他想瞧便讓他瞧瞧。」段景煥無限縱容段琪郡。
段琪郡立馬破涕為笑,洋洋得意的衝著蘇眉笙齜齜牙,他伸展開雙手:「我會非常小心的。」
「……」段景煥這是想要把段琪郡養廢嗎?蘇眉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斜眼睨著段景煥一陣,無奈的妥協:「行,但拿好了。雖然這東西早已經不能用,但既然能一直放在御膳房,怕是也另有其他深意。」
她若有所指的看一眼錢御廚。
錢御廚的身子驟然一哆嗦,連忙又磕頭認罪:「是奴才的疏忽,但那巴豆粉,奴才確實也只用了兩次。其後奴才沒見過那宮女的面,也沒再接到郡阿哥的命令,便把它束之高閣了。」
李德海適時張口:「這巴豆粉確實是在御膳房擱置碗筷的柜子上頭發現的。」
「明知御膳房有巴豆粉卻集體隱瞞,不欲上報,你們倒也不怕這東西被用心人下到皇上的膳食中去嗎?這般粗心大意,不顧後果,總要重重懲戒一番。」蘇眉笙疾言厲色的,眸光掠過那些巴豆粉,心情更是發沉。
誰曾想到,今日的斷腸散竟會牽扯出往日的巴豆粉?這巴豆粉到底是何人所給,她的目的是要挑撥段琪郡與段琪睿之間的矛盾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百思不得其解間,錢御廚的磕頭聲再度響起。「是,是,奴才們該死。」錢御廚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滲出。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地上的時候,阿忠也被帶了進來。
雖然阿忠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但飽經斷腸散的折磨,他這會兒看起來非常萎靡。懨懨的跪地,他連頭都沒抬的道:「奴才見過皇上,求皇上替睿阿哥做主。」他重重的磕了一頭。
許是磕頭磕的有些猛烈,他抬頭的時候身子有些搖晃。
晃晃悠悠間,他的手抬起扶著額頭。
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正好打落在他的手上,蘇眉笙眸光不經意間一瞥,便瞥到他指甲縫裡有些東西。
不會是斷腸散吧?蘇眉笙神情一緊,抬腳就急急的朝阿忠走去。
見她來勢洶洶,段琪睿下意識的跪著挪動身子擋到了他的身前:「皇貴妃,阿忠身子不爽,並非是故意對您視而不見的。」他以為她是惱了阿忠。畢竟阿忠方才見禮的時候都沒有提及她。
蘇眉笙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她看向段琪睿望著她的眼睛:「不是故意,那便是有意了?一個奴才見到我不行禮,莫非是心中有什麼怨恨?」
「不會。」段琪睿連忙回復。
蘇眉笙陡的變臉,眼睛裡也浮現一抹厲色:「睿阿哥這是在維護阿忠?」她輕笑了聲,「一個奴才,至於你這樣相護嗎?」
「自然。」段琪睿昂著脖子直直的對視蘇眉笙的眼睛,無所畏懼道:「阿忠是為保護琪睿才差點殞命的,琪睿不能讓他在這時候無緣無故的受到傷害。」
這會兒倒是挺有良心了?他方才懟蘭亭虞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不讓她受到傷害呢?他能對阿忠這般維護,卻對蘭亭虞那般討厭?
這段琪睿的認知觀念怕是有問題?
使勁抿了抿唇,蘇眉笙淡淡道:「你讓開。」見段琪睿依舊巋然不動,她磨了磨牙,轉頭衝著段景煥道:「皇上讓人把古太醫叫過來吧,眉笙瞧著這阿忠的狀態確實不好。別待會兒還沒問話,他先厥過去了,怕是睿阿哥要恨眉笙。」
「眉笙……」她是在責怪段琪睿吧?蘭亭虞只覺得她渾身的血液都有些凝固起來,僵僵的挺直身子,她吶吶開口道:「睿兒他,他……」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蘇眉笙已經走過去遞給了她一杯茶水:「虞妃放心,本宮沒有責怪睿阿哥的意思。只是他這般護著阿忠,本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問明情況了。還是先等太醫過來吧,太醫在身邊,本宮也能敞開了的問。」
她的語氣淡淡的,段琪睿聽得微微臉臊,稍稍離阿忠遠了些,他拱起雙手,低頭認罪:「皇貴妃贖罪,琪睿並沒有那個意思。」
不管他是什麼意思,他都以行動表示出來了不是嗎?阿忠手指甲里確實藏有東西,不是方才陽光恰好照過去,根本看不分明!他那手指甲里的東西若真是斷腸散,那段琪睿這般相護……莫不是這就是主僕兩人做出的局?不惜以性命為餌,想要陷害段琪郡?
段琪郡才三歲多點,如此稚嫩孩童,便是他再得段景煥喜歡,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威脅到段琪睿的地位吧?段琪睿真有這般狠心?
直勾勾的盯著阿忠,蘇眉笙眸底一片暗濤洶湧。
李德海剛剛把古太醫帶進來,她便迫不及待的上前,直接攥著了阿忠的手腕,並把他的手高高舉起。「太醫過來瞧瞧,他這手指甲里是什麼東西。」
他手上有東西?別說段琪睿驚住,連正在逗弄著段琪郡和澀然垂眸的蘭亭虞都猛地朝這邊望了過來。
阿忠渾身一繃,下意識的就要把手縮回:「奴才手裡沒有任何東西。」不可能的,他先前早已經把斷腸散處理乾淨了,他手指甲里怎麼可能還會有殘留?這蘇眉笙到底怎麼看出來的?莫非她早已經清楚是他在膳食中下的斷腸散,才會這般出其不意的說出來?
天,他要怎麼辦?
阿忠使勁的往回縮手。
蘇眉笙卻攥的他緊緊的,身子微微傾著,她眸光冰冷若霜的看向阿忠:「既然沒有東西,你慌什麼?讓古太醫檢查一番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古太醫已經拿著細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