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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臣媳冤枉

2024-08-10 20:31:25 作者: 卡卡不卡

  藥碗應聲而落,摔得粉碎,皇帝震驚下叫人將愉妃挪至後殿,御醫連行禮都免了,拎著藥箱魚貫而入。

  姚芊芊被北連墨拉到身邊,愉妃這胎有多要緊,從皇帝大老遠的跑來皇陵便能看出,若是此刻出了事,這滔天的怒火也不知該叫誰來承受。

  

  「娘親,」阿言緊緊地抱著她,心中越發不安,「娘親,咱們回去吧,阿言害怕。」

  姚芊芊彎腰把他抱起來,柔聲安撫著,如今別說他們,任誰也不能輕易離開,一切恐怕都要等愉妃跟孩子轉危為安才行。

  等待的時間總是讓人感到焦灼,御醫慌亂的從裡頭出來,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抖抖索索的說,愉妃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什麼!」

  皇帝震怒,剛才還好好的,甚至就在跟自己說著話,怎麼會突然間就不行了。

  「臣等仔細探查了娘娘的脈象,像是服用了白竹桃所致,這白竹桃尋常會用來製成香粉,不知是不是娘娘上妝時,無意用了這些東西。」

  伺候愉妃的宮人都盡數跪在外面,說自打主子查出有孕,用的東西都千般萬般的小心,這其中不乏有經驗的老嬤嬤,斷然不可能給主子用那些。

  御醫擦擦冷汗,說這白竹桃的來源就是致使愉妃滑胎的原因,若能查出便真相大白。

  「若不是香粉,」皇帝掃視四周,目光落在剛剛跌碎的藥碗上,「那是愉妃的安胎藥,你等去查查。」

  御醫登時嚇得腳下一軟,這安胎藥都是他們精心調配的,若是問題出在那上面,自己也要受到牽連。

  愉妃並未喝完,破碎的瓷片中還留有藥汁,御醫顫巍巍的捻起一片,入口嘗了嘗,立時變了臉色。

  「皇上,皇上贖罪,這安胎藥中確實被人加了白竹桃,但絕不是臣等下的方子啊!」

  殿中寂靜無聲,皇帝面色陰沉的坐在上位,俯視這殿中眾人。

  「有人故意加害愉妃,還有她腹中的皇子,此人膽大包天,朕今日若不找出來狠狠處置,北靖的祖先們豈不是要夜半入夢來責罵朕。」

  皇帝當即叫人圍了皇陵,一寸一寸的搜查,不管什麼人,什麼原因,在未查清之前都不許離開,更命宮人一個一個的搜身檢查,確保不會漏掉一絲線索。

  姚芊芊大大方方的伸開雙臂,自己一直跟北連墨和阿言在一起,斷然不會有人將東西栽贓給自己,只是愉妃這胎沒了,剛才看皇帝的眼神似乎朝她投過來。

  莫不是還沒查到,皇帝就已經懷疑自己了?

  「這是什麼?」

  宮人揪下一個香包,寶華慌亂的看向姚芊芊,「那只是奴才自己縫製的,並沒有什麼問題啊。」

  宮人將香包遞給御醫,這香包帶著幾分淺香,姚芊芊只看御醫眉頭一皺,就知道這事兒壞了。

  果不其然,御醫跪下叩頭,說著香包里放的正是白竹桃的花瓣,已經風乾成型,只需用手指輕輕揉搓便能成粉狀,放進湯藥里輕易不會被人察覺。

  「奴才冤枉!」

  寶華當即跪下,「這香包是奴才的,但裡頭的白竹桃卻不是奴才放的,奴才並不認識什麼白竹桃,只是在街市上隨便買了些有香味的花瓣,奴才並沒有害愉妃娘娘啊,皇上明鑑!」

  姚芊芊咬牙跪下,寶華是她帶來的,這事兒自己不可能獨善其身。

  「父皇,寶華只是臣媳前幾日受用的奴才,她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公然毒害娘娘與皇子,這其中定有誤會。」

  皇帝拿過那個香包,裡面細細碎碎的有不少東西,但是確實藏了些白竹桃的花瓣,若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些。

  宮人搜了半天, 其他人身上一無所獲,卻偏偏在姚芊芊的丫鬟身上找到這些。

  皇帝叫來伺候愉妃的嬤嬤,問她有沒有見過這個奴才。

  「回皇上的話,老奴曾見過這奴才跟著清平王妃,似乎是什麼要緊的大丫頭,我們娘娘與王妃總有些誤會在其中,所以老奴便留意了幾分,這香包是她一直配在身上的,老奴絕不會記錯。」

  寶華慌張的只剩下磕頭求饒,這香包自己是一直佩戴的,但不認識其中有些什麼,更沒有用這個去謀害愉妃啊。

  「父皇,」北連墨道,「僅僅憑著這些還不足以說明,愉妃娘娘所服用的白竹桃,就是這奴才香包中的,若真是她做的,為何還要留著香包,豈不是給自己留了個大麻煩。」

  老嬤嬤跪下叩頭,說自家主子跟清平王妃不睦,這是宮裡宮外都知道的事,這奴才當然不會有這個膽子,但保不齊她背後的主子也沒有。

  「放肆,」姚芊芊冷眼看過去,「你有幾個膽子敢污衊本王妃,如今事實如何還未有定論,你便將髒水潑到我的頭上,焉知不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北連墨跪下來,說自己一直與王妃在一起,從未見她跟身邊奴才交代什麼,還有阿言可以作證。

  皇帝眉頭緊皺,聽他們說完後,視線落到北連墨的身上。

  「你沒看見,可不能說這件事就一定與她無關,不管怎樣,這東西是在清平王妃的丫鬟身上搜出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愉妃還在裡頭,剛剛痛失孩子,朕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他揮揮手,立時就有人將寶華拖下去,皇帝叫他們無論如何撬開她的嘴,這件事勢必要查清楚了。

  姚芊芊聽的心驚,一旦被帶走,還得了這樣的命令,寶華不知要受多少刑法,吃多少苦楚。

  皇帝這是認定了自己謀害愉妃,但這證據不過就是他的猜測,加上寶華自己都不清楚的物證,難不成僅憑著這些,自己就要稀里糊塗的被頂罪?

  「父皇,」北連墨還要說什麼,卻被皇帝抬手打斷。

  「你們都先下去,墨兒,你先把阿言帶下去,芊芊留下。」

  小阿言哭兮兮的攥著姚芊芊衣角,怎麼說也不肯撒手,為什麼要留下娘親,娘親是無辜的。

  「阿言乖,娘親一會兒就回去了,」姚芊芊哄他,「你乖乖的,先跟爹爹回房間等娘親,保證,只有一會兒。」

  北連墨也十分不想離開,但對上姚芊芊明亮的眼睛,只好沖阿言微微點頭,總之不管父皇要說什麼,他都不會叫人傷了她。

  殿中一時安靜下來,皇帝冷聲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姚芊芊恭敬地跪下,「臣媳冤枉,並沒有對愉妃娘娘及腹中胎兒做任何不利之事,若僅憑那些隻言片語,還有幾枚花瓣,臣媳斷不能就此蒙冤。」

  皇帝冷哼一聲,當初在北軒城大婚之日,她被愉妃指派的宮人推下水,事後又叫自己封了嘴,她心中怎會不恨。

  如今愉妃遭人陷害,又從她貼身伺候的人身上找出白竹桃,自己不懷疑才叫奇怪吧。

  「你敢說你心中對愉妃沒有半點怨恨,當初她險些害你丟了性命,你真能就此輕易放下?」

  姚芊芊抬起頭來,直視天顏是對皇帝不敬,但她就是這樣直直的看過去,眼中清明,語調平淡。

  「臣媳是怨過愉妃娘娘,畢竟好端端的要被人害命,換了誰也大方不起來,只是臣媳從未想過要害她,更遑論還有她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無論怎樣,這都不該牽連無辜之人,寶華是無辜的,那孩子也是無辜的。」

  她鄭重的磕了個頭,「父皇因為往日臣媳和愉妃娘娘的糾葛,懷疑臣媳暗下毒手,臣媳能明白,但臣媳尚有良知,斷然做不出那等事來,也請父皇明鑑。」

  皇帝要懷疑她,她也不能梗著脖子硬說自己沒做,當初那件事,加上北連墨也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自己被愉妃的人推入湖裡,皇帝偏偏還不叫自己把真相說出來,當初她以為真的像北連墨說的,皇帝是為了保護自己,但是如今看看,卻是北連墨安慰自己的話吧。

  「朕自然會查明,但如今僅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朕不得不做出決斷,」皇帝道,「你且回去,就在府中不許外出,待此事有了更清楚的結果,朕再叫人傳你。」

  軟禁?

  姚芊芊斂眉,叩頭退下。

  證據不足,皇帝確實不能立即將她怎樣,只是這樣等著,寶華受苦不說,事情也不會自己出現轉機。

  姚芊芊被送回北連墨身邊,她揚起一抹笑臉,沖阿言搖搖頭。

  「娘親沒事,走吧,父皇已經准許我們回去了。」

  當著阿言的面,北連墨也不好多問什麼,一路無話,等回到王府後,北連墨哄阿言先自己回房間,他拉著姚芊芊徑直去了書房。

  「王爺,」姚芊芊笑笑,「王爺不必擔憂,父皇並沒有為難我,只是簡單問了幾句。」

  她把皇帝的意思簡單說了說,北連墨的神情卻愈發不好看了。

  「父皇心中分明是懷疑你的,還將你軟禁在府中,如今多一份證據,便叫你多一分危險。」

  如此防備,竟也沒能防住。

  北連墨蹙眉,「本王會進宮向父皇請旨調查,這件事交給旁人,本王始終不放心。」

  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下給愉妃下毒,那勢必已經想好了後招,交給旁人,無異於把姚芊芊的命也交出去,那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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