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城堡

  「大……大人，小人剛剛去巡視領地了，沒有第一時間迎接您的到來，請您諒解！」本尼很心虛，不過也知曉目前格維斯還不知道他幹的那事情，所以雖然心裡很緊張，但是表面還能稍微鎮定的，用恭敬的語氣對格維斯說道。

  「噢！」格維斯聽了他的話，簡單的噢了一聲，不可置否的樣子，臉色依然冷峻，對著他們說道：「你們帶路，先去城堡看看吧！」

  「是！領主大人！」這十名衛兵異口同聲回答。

  說完，那七名先前到達的衛兵低著頭，偷看了本尼幾眼，見到本尼已經帶頭朝城堡走去，才畏畏縮縮的跟在後面。

  格維斯幾人就騎著馬跟在他們後面走著，雖然緩慢，但是格維斯也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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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馬上一邊走，格維斯一邊打量著小鎮周圍，在外面只是看了大概，行走在小鎮中的主路上，他更加對濱海鎮的貧窮有了深刻的認識。

  主路兩旁的小道內，全是污穢不堪的泥濘土路，而泥濘土路邊上的木屋茅草篷也是破漏不堪，有些牆腳已經破了多個大洞，只是用幾塊破木板釘在破洞處，而有些房子的圍牆竟然是用樹枝編成的。

  小鎮唯一幾處用石頭搭建的房屋都在主路旁，雖然外面的牆體也已經傷橫累累，有些石塊已經脫落，但卻是小鎮內唯一能看得過去的建築。

  經過幾處石屋前，格維斯特地朝裡面看了看，有一間應該是鐵匠鋪，雖然裡面有點昏暗看不真切，但是格維斯能聽到裡面傳來叮叮叮有節奏的鐵器敲擊聲，在這個鐵也屬於稀少資源的世界，只有鐵匠鋪才能聽到這樣的碰撞聲。

  而另外兩個石屋，當格維斯眾人經過的時候，門窗都緊閉著，看不到裡面的模樣，不知是用來居住還是其他用途。

  穿過小鎮，再走上四五分鐘就能到達城堡的下方，馬喬爾子爵堡與甘道夫的城堡不一樣。相比起來，馬喬爾子爵堡大概比甘道夫的男爵堡大了四倍有餘，而且還建在了一座二三十米高的小山上，山的四周都是陡峭的岩壁，上下落差最小的也有二十多米，只有在小山的正前方，有一條十多米寬的緩坡通向城堡的大門。

  格維斯看著眼前巍峨的城堡，很難想像，當年獸人究竟是怎麼樣攻破這座堪比要塞的城堡。

  可以說馬喬爾子爵選擇在這裡築造城堡也是煞費苦心。

  因為這座小山四周都是幾十米的陡峭懸崖，將城堡修築在上面，發生戰事的時候，只要守住那十多米寬的上山通道，城堡就可以穩如泰山，這個世界又沒有炸藥，想要從山體下手，能對城堡造成的威脅可能性微乎其微，想要攻占城堡，就只能選擇從狹窄的上山道路強攻。

  片刻工夫，一行人順著上山的通道來到了城堡面前。

  抬頭仰望城堡，此刻的景象卻與在遠處遙望的感覺不同，在遠處只覺得城堡在小山上聳立，頗為壯觀。

  但是當站在城堡低下，向上望去，城堡猶如一位巨人遮天蔽日聳立在面前，讓人震撼無比，可以預見，如果有敵人來侵犯，當他到達城堡底部，光是仰望一眼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心生退意。

  不知這座城堡用了多少年才建造完畢，這絕對是一個龐大的工程，難怪馬喬爾子爵會有信心在城堡里抵禦獸人入侵，坐擁這座城堡，格維斯此刻心底也不由生出一種天下我有的豪情氣概。

  ……

  「走，進去看看我的城堡內部是什麼樣的！」望著眼前這座屬於自己的城堡，格維斯心潮澎湃，等將城堡的外觀大致看了一遍後，格維斯率先走進了城堡、

  走進城堡大門，入眼的與玫瑰堡的前庭不同，玫瑰堡前庭里還有樹池花園，但是這個城堡裡面是一塊寬闊的空地，和甘道夫的城堡差不多，只是空地的面積明顯比甘道夫堡寬闊了很多。

  前庭里，因為三十多年沒有貴族入住，這裡顯得荒涼，雖然也看得出，平常肯定有人維護，但還是隨處可見低矮的雜草叢生。

  在前庭的左邊城牆腳下，有著一排木屋，木屋外晾曬著一些衣物，地上還能見到散亂的垃圾。格維斯也不意外，這裡應該就是這些衛兵生活的屋子。

  衛兵雖然駐守城堡，但是卻不能居住在城堡的內堡里，城堡在這個世界就是貴族們的住所，是貴族們身份的象徵，就算這座城堡一段時間內，沒有了真正的主人。

  但是他們這些負責駐守的士兵，也只能在內堡之外的範圍活動或者居住，沒有特殊事情是不允許進入內堡的，前庭就是他們在城堡內的所有活動場所。

  對於隨地亂丟的垃圾，格維斯也暫時不打算深究，那幾名衛兵看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邊，也表現得很惶恐。

  格維斯相信，從今往後他們就不敢了！因為這座城堡迎來了新的主人——格維斯男爵。

  吱……吱……

  當格維斯一行人推開厚重的內堡大門，因為常年沒人居住的原因，大門鎖扣已經有些生鏽，推開大門的瞬間，發出吱吱的響聲，猶如驚悚片的配音一般。

  厚重的大門被完全推開，內堡卻並沒有想像中的灰塵遍布，看來是有人定期打掃，不然別說幾十年，就是一年半載沒人居住，城堡內部也會積滿灰塵，蜘蛛網遍布。

  雖然現在也不是一塵不染，但是只需要稍微清理一遍就可以入住。

  「這裡是不是時常有人清掃？」站在大門口的格維斯看向本尼，本尼剛剛就一直在前面引路，內堡的大門也是他與幾個衛兵推開的。

  雖然格維斯現在敢肯定本尼是心裡有鬼，絕對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今天才剛到領地，還沒入住，暫時也不想著馬上拿問他。

  等今天安頓好了食宿，明天再慢慢解決這些小事情，他們現在的生殺大權都在自己手裡，如果犯些小錯那就既往不咎，但是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格維斯就不會手軟。

  如果他們當中真的有人惡貫滿盈，他還準備拿來收買領地里的人心。雖然都是農奴，但是穿越而來的格維斯知道，這些窮苦受盡壓榨的農奴，才是這個世界的基石。

  雖然他不準備當什麼救世主，但是也不會當一個冷血，不顧自己領民生死的人。

  「是的，領主大人，臨冬城有命令，每一個月就要讓農奴前來打掃一次！」本尼聽到問話，馬上回答道。

  格維斯不知道的是，本尼此刻的臉色雖然還算正常，但是心裡的惶恐卻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他除了在外面為惡，還在城堡里做了些對於貴族們來說是罪無可赦的事情。

  一年半的時間裡，本尼掌握著這個領地內最高的權柄。

  自從今年春天，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本尼做事變得毫無顧忌，他想享受一下貴族老爺們的生活。

  於是他搬離了城牆腳下的木屋，住進了只有貴族老爺們才能住的內堡客房，並且還時常光顧馬喬爾子爵的書房，偷偷將一些書籍拿出城堡，指派他親信偷偷拿去其他小鎮販賣換錢。

  城堡里的另外七名衛兵是他的眼中釘。因為有這七個人在，他的所作所為就有可能被泄露出去，還好這七個人都是農奴中招募而來，拿他們的家人做要挾，強逼他們在內堡的客房裡住了一個星期，並且告訴他們，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無論是不是被逼迫，他們絕對都要被絞死。

  這句話，本尼並沒有欺騙他們，無論對錯，他們私自住在了內堡里，被貴族們知道只有死路一條。

  這件事情做完以後，本尼就高枕無憂，堂而皇之的帶著兩名手下住進了內堡，睡在只有貴族老爺才能睡的床上。

  睡了幾天，本尼覺得有點空虛，想了想，貴族老爺還會在城堡里舉行宴會。宴會他是舉辦不了，三個人在城堡里只能喝酒，而且最好還是貴族們才喝的酒，但是這需要錢，於是本尼打起了書房裡，那些被擺放了三十多年無人翻看的書籍的主意。

  當年的馬喬爾子爵也是一名老牌貴族，他的家族傳承三代，城堡內珍品收藏數不勝數。

  但是自從他死後，那些珍寶有些損毀於獸人的入侵中，有些卻保存了下來，僅存的一些珍寶後來被伯爵派人清理了一遍，貴重的東西都帶回了玫瑰堡，只有一些無用的書籍被遺留在了城堡里。

  這些普通書籍對於真正的貴族們來說，是無用之物，隨時可以購買。但對於一些自由民甚至勳爵來說，這些書籍卻能讓他們空曠的書架變得緊湊，讓訪客看見書籍的時候，就能認可他們的修養。

  書籍在這個世界也是昂貴的物品之一，平民一個月的勞苦工作，才能攢夠買下一本的書錢。而本尼將這些書籍偷出去後，就以原價三分之一價格出售。賣來的錢就換成好酒讓他享用。

  本尼原本以為他的貴族生活，將能一直享受到他被調任離開這裡為止，但是意外從來都不會缺少，三十年沒有貴族前來的地方，偏偏在今天就來了一位，而且還是一位剛剛成為此地新主人的貴族。

  本尼知道，自己死定了，因為他們住過的客房沒有打掃過，過不了今晚事情就有可能會敗露！

  在城堡外面為惡，貴族老爺們可能不會要了他們的命，最多只會罰他們的錢，或者革去他的衛兵職位。但是自己三人住在內堡里，絕對會被眼前的男爵送上絞刑架！

  其實本尼不知道的是，兩件事情，真正能要他命的其實是第一件！至於第二件，如果他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其實格維斯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