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尼的惡

  「你們的隊長呢？」格維斯擰著眉頭，語氣平和繼續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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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們不知道，隊長一大早就出去了！」依舊是剛剛那名衛兵回答，可能是因為格維斯語氣平和的原因，第二次回答，這名衛兵說話的時候不再哆嗦停頓，一口氣回答了格維斯的問題，繼續低著頭默不作聲。

  身為隊長外出，自己的隊員卻不知道去處，格維斯有點難以置信，這還是伯爵直屬領地的守護衛兵嗎？格維斯這一路過來，也有經過不少屬於愛麗絲的直屬領地，還遇到過兩次伯爵的直屬衛兵盤查，雖然不能說那些衛兵是什麼精兵悍卒，但是卻比之格維斯見過的那些封臣的巡邏隊強上很多。

  封臣小貴族們的巡邏隊就好比是民兵隊，而伯爵的直屬衛兵就更像是有編制的正規軍，起碼在儀容上統一，看上去就不是烏合之眾的樣子。

  ……

  「你們在幹什麼？誰讓你們出來的，還不滾回去守著城堡！」忽然，遠處傳了大聲的喝罵聲，只不過這個喝罵聲沒有罵完，就已經戛然而止了。

  ……

  本尼就是駐守在馬喬爾子爵領里，十名衛兵小隊的隊長，今天他起了個大早。

  如果是以往，他絕對是要睡到中午才會慢悠悠的起床，馬喬爾子爵領自從三十年前那次大難以後，已經變得破落無比，地處幽暗森林邊緣，更是讓人們望而卻步。

  如今這碩大的領地里只有兩千多名農奴分別生活在一座破落的小鎮，以及三個貧窮的村子裡，自由民基本上沒有願意呆在這裡的，人少偏僻就代表著樂子少，起床起得太早，本尼擔心自己會十分無聊。

  本尼被命令來這裡駐守已經有一年半了，還需要在駐守三年半才會有人來調換，來時的第一年，他難受無比，雖然身為隊長，可以說是這塊領地內說話最管用的一個人，但是卻沒有任何用武之地，這裡生活的全是農奴，基本上沒有鄰里糾紛。

  當然就算有些小糾紛，他們也不敢告到自己這裡，至於盜匪，這些農奴身上除了件破舊冒著酸臭味的亞麻製衣服，兜里比臉還乾淨百倍，也沒有哪個腦子壞掉的盜匪會來搶他們，生活可以說是平淡如水，波瀾不驚。

  當然，這是第一年的生活。

  改變出現在第二年，也就是今年，凜冬之季的獸人剛剛退去，農奴們才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那天，本尼才從小鎮外巡邏回來，在回來的路上，經過一條小河時，本尼看到了一名年輕的女子，女子正在河邊漿洗著衣服，對於已經一年沒有發泄過的本尼來說，那名皮膚不算白皙的女子，勾起了他心中的那團火，惡向膽邊生，於是他支開了其他衛兵，只帶了兩名自己的親信，朝那名年輕女子走去……。

  女子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拼命地掙扎呼救，呼救聲也引來了個別農奴前來查看，但是當他們看見行兇的人是駐守的衛兵以後，他們不但不敢上前，反而遠遠的跑開了。

  事後，本尼也覺得很害怕，很彷徨。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以後，那件事情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更沒有人來找他麻煩。

  從這時起，就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他知道自己該如何打發這平淡如水的日子了。

  不過本尼也不笨，要是每次自己都如上回那般強來，次數多了，絕對會出問題。

  於是他想了一個辦法，貴族老爺擁有領地的初夜權，現在這片領地內他最大，沒有貴族老爺執行，那就讓他來執行好了，反正那些農奴的死活，在這裡自己說了算，沒有人敢多嘴。

  於是，本尼開始帶著自己兩個狗腿子，在領地內四處晃蕩。

  期間，搶雞，搶鴨的事情幹了不少，但是結婚的人家卻還沒找到。直到昨天，好不容易打聽到鄉下一個村子有農奴結婚，於是本尼親自前去，因為他不敢將人帶來城堡，畢竟不是真正的領主，只有領主才能在城堡里行使初夜權，而且城堡里還有七個由前任隊長在本地招募的衛兵，人多眼雜。只有他身後兩名狗腿子和他一樣，都是其他地方調任而來，而且原本就是他的屬下，他用著十分放心。

  此刻的本尼心情十分不好，因為當他趕到那個即將結婚的農奴家裡，說明要行使初夜權，那農奴的新娘卻馬上跑去了山上，躲了起來。

  等了一上午的本尼雖然生氣，但是也毫無辦法，人只是跑了，而不是有人反抗，他也不好直接殺人，於是在小院中抓了兩隻雞，準備回來先吃飽喝足，再找機會悄悄前去堵住那個逃跑的女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本就是農奴，要是真敢跑出領地範圍，那就是死路一條，雙方的家人都要按同罪處理，所以本尼不急，只是心裡的火氣沒有發泄出去，十分的不爽。

  當他帶著兩名狗腿子，手裡抓著搶來的雞，走小路來到鎮子裡，才轉出小巷，他就看到小鎮路口處，幾名衛兵圍在一起，站在路中央。

  心裡頗為煩躁的本尼想都沒想，張口就罵了起來。不過正當罵得爽快的時候，旁邊的狗腿子拉了拉他的衣角，起初他有些惱怒，手下打斷他。

  但是當他再仔細看去，看到一名衣著絲綢的年輕男子，以及幾名中年男子以後，他就渾身打了個哆嗦。因為他見那幾人分明都是騎著馬匹，要知道這個世界有時候，馬匹就代表著貴族，代表著惹不起。

  就算是自由民，除了大商隊，很少能有五六匹馬在一起的，最重要的是那七名衛兵都是低著頭，好像見到了大人物一般，他們雖然窩囊，被自己和兩個手下呼來喝去如狗一般，但是就憑他們身上披著的，那件帶有瓊斯家族標誌的布衫，無論是農奴還是自由民，見到他們都是能躲就躲，畏懼如蛇蠍。

  本尼不敢再怠慢，馬上快步朝著那處人群跑去，無論他想不想，只能前去，如果真的有大人物到來，現在躲開了，等會兒一樣要倒霉。還不如先探查一下情況，見機行事。

  「這位年輕的大人，我是這裡的守衛隊長本尼，不知道您來這裡有何貴幹！」本尼還是有些眼力界，直接對著格維斯行禮，因為格維斯是被眾人拱衛在中間，而且在場的只有他一個人穿著絲綢短衫，其他幾人都是亞麻短衫，那三位護衛模樣的男子，也只是在亞麻短衫外多穿了件皮甲。

  「呵呵！」格維斯一聲冷笑，剛剛這名隊長的污言穢語，以及猶如地痞般喝罵的神態，他都盡收眼底。而且身為穿越而來的地球靈魂，電視神劇也看過不少，這名隊長身後的兩名衛兵每人手裡抓著一隻雞，衣衫不整，像極了劇中的某些壞人做派，進村搶掠平民後的樣子。

  不過格維斯目前也不準備發作，來日方長，等他先搞清楚所有事情再好好處理這件事。

  「我家格維斯男爵大人受伯爵封賜，從今天開始，以枯葉河為界一直到幽暗森林都是格維斯大人的領地，你們十人的駐守衛兵隊以後都將效忠于格維斯大人。你身為隊長還不快點行禮！」托馬斯站在格維斯側後，見格維斯冷笑，馬上用嚴厲的語氣對本尼喝道。

  格維斯從拿到伯爵下發的證明捲軸開始，就已經成為了這片領地內的王，而且愛麗絲也言明將這十人小隊送給格維斯，而不是調走，那格維斯就對他們有了生殺大權。

  ……

  如果事情按正常進行，格維斯會表現得禮賢下士，回答一下這名隊長的疑問也無不可。但是格維斯分明覺得眼前這群衛兵有問題，那七人還好些，只是表現得差些，目前看不出善惡。但是眼前這名叫本尼的隊長，格維斯有八成的感覺他不是個好東西，所以也不打算搭理他。

  「男……男爵大人，小人該……死，請您不要見怪！」當聽完托馬斯的話，本尼嚇得差點腿下一軟，渾身哆嗦起來。

  就在這時，伊格爾一行人已經騎著馬匹從城堡里跑了過來，伊格爾一馬當先，跑到格維斯近處，坐在馬上對他行了個禮說道：「格維斯大人，我現在啟程趕回臨冬城復命，祝您的領地在您的帶領下繁榮昌盛！」

  「借你吉言！伊格爾閣下！祝你一路順風！」格維斯露出微笑，對伊格爾點了點頭！

  「再見，格維斯大人！」說完，伊格爾不再多言，雙腿夾緊，指揮馬兒慢慢從格維斯一群人的側面走過，當他看到本尼瑟瑟發抖的樣子，玩味地對著向他偷看來的本尼笑了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當看到伊格爾以及跟隨著伊格爾的衛兵時，本尼的臉更白了！格維斯與伊格爾的話他聽到了，如果說托馬斯說出來的話還有萬分之一是假話的可能，那麼加上伊格爾以及他身後，與本尼自己一樣著裝的護衛就表明，那萬分之一的可能都已經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