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開頭難

  格維斯沒有再理會本尼，當下抬腳第一個走進了內堡門中，當格維斯邁腳走進內堡的瞬間，就被一陣陣涼風輕扶，感覺身上的所有暑氣都被習習涼風吹散。

  在內堡各處隨意轉了一圈，特別是他居住的第三層，內部各處都還完整，沒有在當年獸人入侵中受到破壞，對於內部情況格維斯很滿意。

  稍後，格維斯就退出了內堡。因為裡面目前還不能住人，需要找人再重新打掃一遍。

  事情分派給了托馬斯，托馬斯在本尼的陪同下，去了小鎮裡，招了20個農奴，開始在城堡里外打掃。

  而格維斯身為貴族老爺，就悠閒得多，他此刻正站在城堡的城牆上，俯瞰著山下，城堡所在的小山坡已經是附近唯一的制高點，雖然只有幾十米，但是站在城堡上俯瞰大地。

  格維斯還真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特別是這個世界因為人口過於稀少，對自然界的破壞微乎其微。天空是蔚藍而透徹，並不會像地球上那樣看遠了就有朦朧的感覺。

  濱海鎮本來就很小，站在城牆上看去，稀稀落落，與無邊的綠色植被相比，就好似綠色大海中的一葉孤舟。

  俯瞰大地的同時，格維斯腦海里在不斷思考，自己該如何建設發展自己的領地，他的領地確實不小，堪比子爵的領地，但是人口過於稀少，只有堪堪二千多的人口。

  而且還是二千名貧困潦倒的農奴，格維斯相信，只要天公稍微不作美，有一個季度的作物絕收，領地上的農奴們將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將會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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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千農奴完全是依靠最原始的耕種作物來存活，那就代表著即使這些人能年年都遇到大豐收，格維斯的稅收也永遠是固定的。除非人口基石擴大，就像甘道夫所說的那樣，擴大人口，開墾荒地，他才能得到更多的稅收。

  不過這裡面有一個死結是脫不開的，這片領地之所以人這麼少，就是因為凜冬之季有獸人大軍的入侵，這裡主產的糧食作物一年只能耕種一季，收成減半。

  如果耕種第二季的話，作物只能在凜冬之季才能成熟，但是那時候獸人入侵已經來臨，就算作物成熟也只能成為獸人們的口糧了。其次就是因為獸人的入侵讓人們覺得，這塊領地已經變得不安全，人們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不得不離開這裡。

  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格維斯就永遠招不到大數量的農奴。在哪裡不是耕種，憑什麼要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成為農奴。

  在這個世界，農奴的來源大致分為兩種，其一就是在戰爭中被劫掠販賣而來。其二就是自由民自願放棄身份加入農奴的行業。

  說來不可思議，第二種方式才是領主們招募農奴的主要來源。

  第一種很好理解，人口在這個世界也屬於一種資源，在戰爭中往往會有很多投降的士兵，以及被戰爭波及的敵國民眾，他們被抓獲後，都將被掠走，或者當做奴隸販賣，或者成為農奴。

  至於第二種，其實有很多自由民過得並不比農奴好多少，農奴雖然一直屬於被貴族們剝削的團體，但是在遭遇危險的時候，卻會受到自己領主的保護，因為他們就是領主的私人財產。

  但是自由民不一樣，他們與領主沒有任何關係，當遭遇到危險的時候，想要尋得領主們的幫助，那就需要支付高昂的費用，否則免談。

  比如遭遇莊稼絕收，農奴即將餓死，那領主絕對會第一時間想辦法救助農奴。但是自由民的話，除非放棄身份，成為領主們的農奴，不然只有等著餓死。

  生活在大城裡的自由民還好一些，要是生活在鄉下，除非自己有大塊的田地，不然生活只會越過越困苦，因為領地里的所有東西，哪怕是一顆小草，都是屬於領主們的財產，成為農奴看似丟棄了自由，但是只要努力幹活，就能苟且偷生。所以還是有很多活不下去了的自由民，在土地的誘惑下成為農奴。

  成為農奴以後，耕種之餘，他們還可以隨意在領地里挖野菜，摘野果，以及捕獵，領主們一般並不禁止。只要每年能上繳規定的稅收，領主們對自己的農奴還是很『友善』的。

  格維斯的領地現在就相當於一家即將面臨倒閉的破落公司，如果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是不可能找得到大量的員工為他工作的。畢竟你的待遇和別的公司一樣，但是卻有面臨倒閉的風險，只要腦袋上沒坑的，肯定不會選他，在其他安穩的地方也可以獲得同樣的利益，沒人會犯傻。

  越想越頭疼，格維斯所幸下了城牆，不在思考，現在才剛剛來到領地，屁股還沒坐熱呼，可以從長計議。

  來到空地上，吉米正賣力地烤著兩隻雞，這兩隻雞就是本尼抓回來的那兩隻。

  本尼告訴托馬斯，兩隻雞都是在鄉下花錢買的，現在想要孝敬給格維斯大人。托馬斯正愁自己家男爵大人午餐沒有著落，當然是想都沒想就接過了兩隻雞。

  當格維斯知道了以後，對於本尼的話，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不過雞他收下了，因為他吃了兩天的乾糧，也非常想念熱食。

  小鎮裡的情況，估計就算有錢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到好的食材，先吃了這兩隻雞，等下午再打發托馬斯去鎮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買，至於本尼他們的事情，明天還是需要了解的。

  他心裡已經計劃好，明天需要將十名守衛全部分開訊問一遍，特別是那七名守衛，格維斯覺得能從他們嘴裡問出的信息，絕對會比本尼和他的狗腿子那裡得到的準確。

  只有確保了自己身邊的人可靠，他才能安心發展領地，人身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托馬斯與吉米是愛麗絲派送給他的，應該可信，就算兩人有可能是愛麗絲的探子，格維斯也無所謂，因為目前他唯一需要對別人保密的只有金手指。

  金手指面板格維斯在甘道夫男爵堡的時候測試過，那次他當著僕人的面打開面板，但是發現僕人毫無所覺，完全看不見面板的存在，所以他只要在使用獎勵的時候注意隱藏，就沒有暴露金手指的風險。

  而三位跟隨他而來的守衛，都是他父親最信任的手下，也不用擔心忠誠方面的問道。現在他只需要肅清子爵堡內，這十名守衛當中的不軌之徒就可以了。

  ……

  二十名農奴很賣力，雖然有些地方還沒打掃完畢，但是屬于格維斯的臥室，書房等貴族老爺活動的區域基本已經打掃清掃好了。

  沒有打掃的只有少部分，就是那些目前還用不到的地方，等明天再打掃也不遲，比如給客人準備的客房，以及一些儲物間。

  格維斯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本尼暫時躲過了一劫。

  當天色漸漸黑下來以後，托馬斯就遣散了其中十八名農奴，按照格維斯的吩咐每人給了三個銅子，在連綿不絕的讚美男爵大人的慷慨聲中，讓這些農奴回濱海鎮去了。

  本來按照托馬斯自己的想法，是不需要給那麼多錢的，因為這些農奴都是屬于格維斯的，偶爾為自己的貴族老爺干點活，還要收那麼多錢，那絕對是要掛在小鎮廣場上當旗子給大家看的，告誡一下那些思想覺悟不夠高的農奴。

  十八名農奴領了銅子興高采烈的離開了，至於另外兩名年輕農奴，則被托馬斯在請示過格維斯後，被暫時留了下來。

  他們將繼續打掃其餘沒有打掃完畢的地方，就算打掃完畢以後，兩人也可以臨時充當城堡里的僕役。

  格維斯過來的時候，除了他們五個人，並沒有帶多餘的人過來。招男僕女僕的話也要等明後天才能進行。所以，這兩名農奴被托馬斯看中，在這幾天的空檔里，臨時充當城堡里的僕人。

  ……

  晚餐已經可以在內堡餐廳里吃了，當年城堡被獸人攻破了以後，獸人只是殺光了城堡里的所有人，拿走了所有金幣和糧食，對於家具或者那些藝術品並不感興趣，所以保留了不少。

  貴重的藝術品已經被伯爵拿走，這些遺留的桌椅板凳，伯爵是看不上的，依舊留在了城堡里。

  子爵所用的家具，當然是用上好木料製作而成，雖然伯爵看不上眼，但也不是凡品，放置了幾十年，擦洗出來，依然保持當年的樣子，並沒有因為時間長而腐朽，或者被蟲蟻蛀蝕。

  城堡里的這些遺留家具，可算是給格維斯撿了個小漏，即使是其中三分之一的家具在當年遭到了損壞，但保存著的三分之二家具也是值不少錢的。

  就像餐廳里的長桌，不但材質用料很好，而且做工非常精細，在每隻桌腿上雕刻著很多關於騎士的圖案。和這樣的桌子一比，甘道夫餐廳里的那張餐桌簡直就是平民版的餐桌。

  晚上的食物也不再只是烤肉，廚子吉米當然也不是只會烤肉，前兩天是受食材所限，所以只能烤著吃。

  今天下午得時候，格維斯就拿了價值一枚金幣的錢幣給托馬斯，讓他負責去小鎮裡採買急需的物資。食物就是最重要的一樣，他們從甘道夫城堡出發，輕裝簡行，只帶足了乾糧和幾套換洗的衣物，其他都沒有帶。

  格維斯的錢還是甘道夫在臨行前給他的，除了過段時間將會送過來的物資外，甘道夫還給了格維斯二十枚金幣，對於才因為購買寶藍色精靈蟲，而被掏空了老底的甘道夫來說，二十個金幣已經不算是小數目。

  有了這二十枚金幣，大大的緩解了格維斯目前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