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加封皇貴妃

  「憲武十年二月，封貴妃，乃留封號。半月後，冊皇貴妃，乃本朝皇貴妃之始，為後世寵所羨。」——《歆書·后妃傳》

  「陛……陛下……這……您怎麼會？」皇后盛萱已然目瞪口呆，一邊的雙雯見狀，便是忙地上前對著李淳跪倒祈求道：「陛下……皇后娘娘近來深思倦怠，整日裡為著您的身子擔憂不已，如今您身子好了，皇后娘娘實在是高興啊！」

  

  說罷，雙雯便是在一旁緊緊扯著盛萱的衣袖，盛萱這才反應過來，只是附和著道：「是啊陛下，我擔憂您的身子，如今您好起來了，我便也安心了。」說罷，盛萱便是強硬擠出來了一縷笑意，卻是極其不自然：「陛下，您身子可還好？要不要再來宣太醫看看？我正準備去看您呢！」

  「是看望朕麼？」李淳轉頭看著昆明宮殿中的一切，只見皇后盛萱身邊赫然擺著一整套的織金深青色百翟衣並著九龍四鳳點翠金冠，那分明是朝會才會有的打扮。

  「皇后連百翟衣的準備好了，且瞧著這規制竟是不大像皇后才會有的，莫不是，皇后都準備好當太上皇后了麼？」

  「不，」皇后盛萱此時此刻卻是只知道搖頭，卻是不知道該要解釋些什麼話語。

  李淳看著底下的杭王妃，只是恭敬道：「既然堂嬸嬸也在這裡，那還請堂嬸嬸說上幾句話，堂侄也好安心。」

  杭妃對著李淳輕輕點點頭，旋即便是上前一步道：「陛下恕罪，自從陛下病重閉門不出以來，皇后娘娘便屢屢召妾身入宮，每每都說什麼如今辛苦，希望能有我們家王爺分擔。只是國朝規矩，若非必要宗室不能參政，皇后娘娘這話，倒是不免得教人懷疑她的居心了。」

  盛萱聽聞，那滿臉的好氣色便也沒了泰半，更是支撐不出當即倒在地上。

  「後來皇后娘娘好召臣妾入宮，竟是直接問王爺與臣妾是否願意登上帝後之位。」杭妃一臉驚恐的神色：「這豈不是犯上作亂？妾身與王爺怎麼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皇后娘娘卻是拿妾身母家的性命相要挾，臣妾與王爺萬般無奈之下只得答應，只是王爺將計就計，只是假意答應，卻是再暗中記下了那些參與謀反的人的單子。」杭妃「噗通」一聲跪倒：「陛下明鑑，妾身與王爺對您絕對沒有二心啊！」

  清漪見狀，只是走上前去輕輕扶起杭妃：「杭妃娘娘您快起，您與允王殿下對陛下的情分，我與陛下都感激，自然是明事理的。」

  李淳甚至連正眼都不願意去瞧盛萱，只是隨意把手一揮，「罷了，皇后你如今便好生在這裡待著便是了。這些日子，你就不要隨意出宮了。」

  「你可還好？」幾日不見，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著彼此道。

  有溫熱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清漪更是無法顧及那些，只是將頭輕輕靠在李淳懷中：「你真是嚇死我了，我還當，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我這不是好好的麼？」理出安穩著清漪，只是連著他自己心中都是忍不住泛酸起來。

  「那你為何不早說呢？我擔憂的跟個什麼是的，你竟是在你的乾元宮裡躲天躲地，這般好的謀劃，單只瞞著我。」

  有往事浮現在面前，不禁讓李淳陷入沉思。

  他想到了自己自從太后崩逝後便是常有的心絞痛的症狀。

  那雖然只是勞累所致，連著太醫都說那並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卻是引起了允郡王李杭的擔憂傷神。

  他更是像個勤勤懇懇的老母親一般對著李淳說道：「你自己的身子，怎麼也該注意些！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將來可怎麼辦？」

  李淳只是笑著，卻是依舊一副玩笑樣子：「堂叔倒是關心我呢！」

  李杭只是「呸」了一聲，卻是擔憂不已：「誰擔心你？只是我怕你有個什麼好歹我自己沒了依仗罷了。」

  李淳只是看著李杭一副著急樣子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我是高興，堂叔每每嘴上嫌棄，其實卻是最關心我的。」

  李杭白了李淳一眼：「最關心你的，那是你的禧妃，我可神農都算不上的。」

  李淳只是湊到李杭身邊，笑意連連：「堂叔自己不承認，可我卻是知道的，你可別耍賴才是！」

  「玩笑歸玩笑，你總要注意些。」李杭依舊止不住皺眉道：「你可得記著，前幾朝的孝宗幾位可都是心症發作而崩逝的。咱們家有這樣的毛病，便是勞累所致也要時時刻刻養著。」

  李淳不以為意：「堂叔實在是多慮了，難不成我還能哪日裡一病不起不成？」他剛說完，自己卻是不覺間想到了最壞的後果。

  只是腦後一涼，如陷入深淵。

  「不行，堂叔說的對，我得早做準備。」

  之後便是一番思量，天有不測風雲，事事準備總歸是必要的。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著大歆的江山不能落入這些人手中。

  還有自己的孩子景兒，自己的清漪，以及堂叔。這些都是自己最為牽掛且不舍的人，也只有自己在，這些人生活才能順遂一些，若是自己哪一日當真有什麼不測，這些人實在難以支撐。

  自然不能允許這些事情的發生。

  與其到時候坐以待斃，還不如釜底抽薪，趁此機會結束這些亂心的事情。

  「堂叔，你可願意，幫我演一場戲？」

  之後的一切，便都是演戲故意引導那些人故意上鉤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竟是與我想到了一處去。」李淳說出真相那刻只是慨嘆著：「堂叔這次是冒了大風險了。」

  「是啊！一個不慎便會粉身碎骨，可見允王殿下對你是真心的。」

  「堂叔自然是對我真心的，這次過後，便是要好好待堂叔了。」

  「可是我呢？」清漪冷眼問著李淳，雙目有著委屈的淚水流淌而出：「你知不知道，我擔心你擔心了那麼久。」

  李淳一愣，旋即便是一把將清漪抱在懷中，用儘自己渾身的溫暖去給予清漪力量：「我知道，只是我不敢告訴你，不是怕你泄露，只是怕你平白遭了責難。」

  「我不在乎，我只怕不能時時刻刻見到你，我怕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清漪掙脫開李淳正色道：「你知道我從宮裡擔心你擔心到宮外有多難熬麼？我生怕你自己一個人在宮裡帶著病痛的身子去忍受那些人的險境責難，更是怕你哪一日便被那些人殺了！我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你為何要瞞我？為何要騙我？」

  「以後再不會了。」

  「若是你敢，我就要你好看。」清漪不是那些不明事理且過於感性的女子，李淳心底里的那些思量自己其實是懂的，只是衣食無憂激動便也忍不住去說。

  終究李淳所做也是為了自己，只是那些方式自己有些不大認可。只是如今人沒事，自己便已然燒高香了。

  「只是如今這般處置皇后，實在不好。」

  自然李淳對於皇后盛萱的處置遠遠不止這些，在命令皇后盛萱禁足的第二日後，便下令收回當初冊封皇后的金冊金寶、冊封貴妃以及端妃貴嬪時的金冊金寶。

  對於主位嬪妃來講，那冊寶可是身份的象徵，俸祿份例可以沒有，但是一旦收回金冊金寶，那可是十有八九要廢位的意思。

  不僅如此，李淳更是直接將寧嬪劉韻婉貶為才人，三日後又貶為選侍。

  第四日，皇帝李淳直接在朝堂上衝破了祖宗規矩，直接命允郡王李杭從政兼戶部尚書一職並加封允親王。

  自然左相與朝臣們猶自阻攔，皇帝李淳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朕晚些自會與你們算帳。」

  第五日，李淳直接在宮中下旨，加封禧妃清漪為正一品的貴妃，並留封號，稱為禧貴妃，同時加封慶妃徐慧容為正一品淑妃，加封映嬪金嬿嬿為從一品的映妃。

  祖宗規矩，皇后在時大抵不會有正一品的嬪妃，只有後宮無後或者皇后失德之時才會有正一品的貴淑德三位大妃。

  而即便是貴淑德三位大妃，也是不會有封號的，因為那三個字，已然是本朝最為尊貴的字眼了。

  而這次對於清漪，李淳特意允許存留封號，稱為「禧貴妃」，便是越發有了尊上加尊的意思，分明意味著清漪已經遠遠超越了一般的貴妃。

  皇后盛萱極度不悅，更是不顧一切地在自己宮中摔瓶打碗，哭泣不止。

  皇帝李淳知道後，竟是派人前去將皇后盛萱殿閣之中的一應陳設擺件全然給收走，「皇后身子不適，這些東西只怕礙了皇后的眼睛了。」

  而冊封貴妃不過半個月後，李淳便又是下旨，尊奉昭惠太皇太后趙氏為帝祖昭惠太皇太后，並規定太皇太后出行份例是從前的二倍規制，同時加封清漪為「皇貴妃」。

  本朝向來嬪妃最高位也只是貴妃，而皇帝李淳這次竟是執意要在貴妃名號前加上「皇」字以示重視，這般，竟是成為了國朝首創。

  更是有定：皇貴妃享受皇后四分之三的規格待遇，是沒有品級的尊貴之身，同時攝六宮中事，冊封大典要文武百官並上嬪妃命婦觀禮參拜，儼然一副皇后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