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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太后逼誓言(上)

2024-08-09 04:44:06 作者: 朱鈺

  映嬪只是一副沉思的樣子,許久她的面色才緩緩中和變暖,對著清漪倒也沒有那般的防備心甚重,「那就謝禧妃娘娘了。」

  清漪微微點了點頭,只是目光沉靜地看著映嬪:「映嬪遠遠不用客氣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擅長照顧孩子的,只是跟著先皇后久了,便也知道了這麼多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映嬪語氣之中竟是帶著委屈的語氣:「自從這孩子一生下來便被皇后給抱走了,我便是想要看上一面都覺著甚難。原以為這般也算是對孩子將來有利,可是哪裡便知道皇后竟會這般對待我的孩子。」映嬪狠狠道:「真是狠毒!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睛。」

  「映嬪便別傷心了,總歸是如今孩子養在了你身邊,也算是欣喜事。」

  「欣喜有什麼用?」說道此處映嬪散發著憤恨的瞳孔之中竟是隱隱又多了幾絲淚光,「如今晏兒身子這般弱,還不是那皇后害的?我所求的不過是孩子平安而已,哪知道竟會遭遇這般的事情?」

  「會不會的,如今已然發生了,映嬪便是再傷心,只怕也不大好了。」

  「我知道我便是傷心也沒有用,還不如爭口氣,殺了那害我孩子的賤婦,為我的孩子報仇!」

  此言一出不,在場眾人都不覺為之大驚,一個個幾乎都是睜大了眼睛去緊緊盯著映嬪看。

  映嬪的貼身侍女曼雨更是為之一驚,只是緊緊地上前勸慰著:「娘娘怎可如此說?」說罷曼雨便含著討好祈求似的笑意看著清漪道:「禧妃娘娘恕罪,我們家娘娘不是故意要說這麼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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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漪含笑擺著手:「無妨,都是閒話閒聊罷了。」說吧,清漪便是凜然正了一下神色,對著在場眾人威儀道:「今日本宮與映嬪的談話若是泄露出去半個字,本宮都要在場的陪葬!」

  「娘娘放心就是,奴婢等定當什麼都不知道。」曼雨含著笑輕聲對清漪道。旋即曼雨便是看著站在前面的映嬪,只是輕輕扯了扯映嬪。

  映嬪只是極其不情願地衝著清漪微微行了個禮:「禧妃娘娘恕罪,臣妾說這些也是無心的。」

  「無妨。」清漪示意映嬪:「天色不早了,映嬪抱著孩子想來勞累,便先回去罷。」

  映嬪早就想要回去了,如今更加是不願意多言幾句,只是道:「那既然如此,臣妾便先告退了。」說罷,她竟是連禮都不行,只是轉身而去。

  「這映嬪竟是這般囂張。」秋娘跟在身後望著映嬪的背影只是輕聲罵道。

  「倒是個心直口快的,這性子倒是什麼時侯都改不了了。」清漪看著映嬪的背影,倒是不覺笑了起來。

  映嬪回到自己的長樂宮後,不舍地將孩子交給保姆後便是輕聲嘆息著:「這禧妃,從前聽皇后與劉婕妤說上那樣許多,我總以為她是個心腸歹毒囂張跋扈的,如今看來,倒也不算是很差勁呢。」

  曼雨看著映嬪,亦是沉思的神情:「皇后娘娘與禧妃娘娘是死對頭,想來這說什麼做什麼,自然也是有私人的緣法。」

  「從前我哪裡知道這樣許多,只是覺著劉婕妤與我交好,總歸是不會騙我。那就知道……」

  「劉婕妤終究是跟隨皇后,娘娘想想您若是在皇后娘娘面前不再得臉,誰最有利?」

  「那自然是劉婕妤啊!」映嬪沉思著。

  曼雨點點頭:「這般一想,禧妃若真是個壞的,只怕也不會緊張娘娘到底是怎麼帶孩子的,若真是個壞的,只怕巴不得大皇子有個什麼好歹呢!」

  映嬪沉思著,只是點點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來,可得好好想想才是呢!」

  很快,憲武八年便這般過去了,轉眼便是憲武九年的新年。而這次新年,太后劉氏纏綿病榻久久不能出門,昭惠太皇太后更是喜歡清靜不怎麼出門,這般新年倒是過的有些冷清,倒是比不上前些年。

  清漪更是感嘆,「這般,連著姐姐過世時的新年都趕不上了。」

  「當初妕櫻過世,怎麼著兩位老人家也是出來過節的。如今兩位老人家不出來過節,皇后又失德,實在是不好過節呀。」

  「這樣也好,宴席終歸是鬧哄哄的,這樣安靜。」

  「嗯嗯。」李淳點著頭:「這樣,咱們一家三口,最好了。」

  「如今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呢!什麼一家三口?」清漪只是啐道:「都是皇帝了,還是沒個正形。」

  「在我自己娘子面前,我要什么正形。」

  「誰要做娘子?我如今可是娘娘了。」清漪笑著:「娘子位份太低了,我可瞧不上的。」清漪故意氣李淳道。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李淳果然中計,只是嘟囔著嘴道,一副氣極了的樣子。

  清漪自然知道李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娘子,是妻,是與男子相伴一生的人。

  在民間,能叫上娘子,若是旁人叫出口是尊稱,若是自己的夫君叫,便是鄭重的稱呼了。

  李淳身為皇帝,其實叫上一句「娘子」便是什麼都明了了。

  「是不是的,我可不管,反正如今我是娘娘,可不是什么娘子。」清漪仍舊是想氣氣李淳,只是硬著嘴不鬆口。

  「呵,女人就是麻煩。」一到這種時刻,李淳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皺著眉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旋即便是緊緊地背過頭去。

  過了許久,李淳也沒有背過身來,清漪這才覺著時間有些長了,這才輕聲笑著試探著:「怎麼,生氣了?」

  李淳只是又「哼」了一聲,「你別說了,煩的很。」

  清漪看著李淳的背影,只是覺著搞笑,更是忍不住笑著道:「好了,別生氣了。」終究是不得不去哄著。

  「這般便完了?」李淳反問道:「就一句話,就指望著我不生氣了?」

  「那你想要做什麼?」清漪倒是不解,「真是。」

  李淳竟是「騰」地一下轉過頭來:「親一口。」

  清漪一愣:「什麼?」

  李淳佯裝發怒道:「你若是不親,便別指望我能高興了。」

  假裝發怒,臉卻是不自覺地貼近了來。

  清漪無奈,只是輕輕挪動嘴唇,淺淺貼近李淳光滑的面頰,輕輕一吻,便是在面頰上留下了鮮紅的口脂的顏色。

  「太后召見?」在春節過後,清漪竟是罕見的在自己的關雎宮中聽聞了有關於太后的消息。

  只是不解,太后自從將那些罪責全數都攬到自己身上後便是整日裡閉門不出,聽宮裡的太醫說太后如今身子已然虛弱至極,更是什麼事情都不管,更是一眾的嬪妃都不見。

  按著自己與太后的關係,更加是不會見的。

  「不是說太后娘娘如今在慈安宮中養病麼?娘娘要不要找個由頭退卻了?不然誰知道太后又會不會弄出什麼主意來?」秋娘只是擔心清漪,便是緊張無比。

  「罷了,太后臥病召見,若是不去,單單這個不敬婆母的罪名傳出來,只怕那些關西言官要弄死我了。」清漪示意漣水去拿來衣物釵環:「越是這個時侯,咱們便越要謹慎,太后再怎麼樣,總歸也是陛下母后。」

  到了慈安宮中,甫一進門便有濃重的藥石氣味,便是連著清漪這般孕中日日喝安胎藥的人都覺著受不了,她輕輕掩著口鼻,只是皺著眉才進去。

  一進門,卻是見到皇后也正在太后床榻前的地墊上坐著。

  心中一動,終究是緩緩請了安來:「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含著笑意,那是甚少對清漪展現的笑意,如今落在清漪眼中倒是顯得教人覺著有些滲人與不適。

  「禧妃來了啊,快坐。」太后輕輕指了指皇后一邊的地墊。

  清漪緩緩坐定,這才離得近了才看見太后的面龐。

  病中的太后依舊是面色虛弱,在慈安宮中的燭光照耀之下更加是顯得慘白無力,平白像是個氣若遊絲的人。

  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還真是想不到眼前的人竟會是平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太后。

  從前有多華貴,如今便有多落寞。

  連著含著笑的神情,如今看來都多了一分強行裝出來的樣子。

  「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托你的福,哀家這身子怕是廢了。」人終究是不會變的,便是如今這個樣子,太后也不忘了在嘴上說清漪幾句。

  「太后恕罪,臣妾不敢。」

  「罷了,如今你懷著身孕,誰又敢惹了你去?只怕哀家再說你幾句,皇帝就要來與哀家拼命了罷。」

  「臣妾不敢。」

  「你要是不敢,這後宮只怕也不會如此了。」太后冷冷笑著:「哀家今日叫你來,倒也不是為了說這些閒話,哀家是覺著哀家命不久矣,有些事情不放心才想著求你的。」

  「太后娘娘洪福齊天,定能長命百歲。」

  「這話……」太后重重地咳了兩聲:「倒像是給要死了的人說的。」說罷太后便是冷冷地注視著清漪:「哀家想要你答應一件事,要你發誓。」

  「便是無論何時,你都不會害皇后,都不會圖謀皇后如今的位子,更者你的孩子生下來,要給皇后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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