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誰都逃不了

  「先前小姐只去了芬芳閣，也沒有吃過別的東西，應該不會被什麼刺激到吧？」小璃疑惑望著太醫。

  小喬贊同的點頭，不過她還很怕小王爺，躲在琉璃身後不敢開口。

  見她們都不知道是何時中毒的，宋以安看向顧成泰，只見他依舊是板著臉，不禁發出冷笑，嘲諷道：「顧大人可真是淡定，還是說顧大人已經知道是誰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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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爺休要胡說。」顧成泰立即反駁，臉色也變得有幾分難看，直接下了逐客令：「時間也不早了，小王爺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離開？小璃是本王未婚妻，如今她昏迷尚未清醒，獨自留她在顧府，本王可不放心。」宋以安冷冷勾起唇角，當著諸位太醫的面，毫不給顧成泰面子。

  只見顧成泰眼神逐漸變冷，從裡到外透著不悅，他很想讓宋以安滾蛋，那眼神仿佛要把宋以安生吞活剝一般。

  宋以安不以為然，收回目光繼續看向顧清璃，問：「她什麼能醒？」

  「這……」太醫有些為難，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珠，才又繼續說：「還不知道二小姐是因為什麼中毒，所以她什麼時候會醒，還不清楚。」

  「換個人來看。」宋以安對他冷漠揮手。

  立刻有其他太醫過來了，卻也沒看出來病因是什麼。

  眼看著只剩下最後一人了，趙太醫心驚膽戰走到上前去。

  先前他為顧清璃看過病，如今在面對宋以安，也有了些準備，他一番把脈後，說：「這脈象有些奇怪，這毒像是潛伏在二小姐身體裡已經有些時日了，上次二小姐吐血，恐怕也是因為這毒。」

  「趙太醫你可不要胡說，你的意思是說下毒的人在我們顧府？」杜娥嬌聲音嘶啞，看起來她似乎很緊張。

  宋以安目光掃過去，那雙眸子似乎能看透一切，嚇得杜娥嬌趕緊低頭，似乎很擔心會泄露自己的情緒。

  見她膽子這么小，宋以安眼裡露出鄙夷。

  「既然趙太醫說我未婚妻中毒多日，顧府所有人都有嫌疑，顧大人不介意本王查查吧？」宋以安搖著摺扇詭異笑著，故意刺激他。

  「隨你。」顧成泰將雙手背在身後，冷著臉說。

  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畢竟顧清璃現在身份不一般，如果真出事，顧府肯定是脫不了責任。

  「老爺。」杜娥嬌拉了拉顧成泰的袖子，正要開口，被顧成泰冷漠的眼神看著，她瞬間不敢說話了。

  宋以安意味深長瞥了眼杜娥嬌，隨即又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很期待後面杜娥嬌會如何做。

  他只留下了趙太醫，讓他仔細為顧清璃做個檢查，至於其他人，很快就被宋以安「請」出去了。

  面對這麼蠻不講理的宋以安，即便是顧成泰也沒辦法，畢竟這是他未婚妻，只能臭著臉任由他胡來。

  屋內，宋以安目不轉睛看著顧清璃，眼裡鋒芒退去，只剩下無盡柔意。

  「屬下沒搜到。」宋立悄聲進來，跪在地上說。

  在趙太醫為顧清璃檢查的時候，宋以安就讓宋立去搜杜娥嬌的屋子。

  他抱著手食指輕點著胳膊，沉思了片刻，微眯著眼睛說：「杜娥嬌也沒那麼蠢，你沒找到也是正常，這些日子好生注意著就是了。」

  見他竟然沒有責怪自己，宋立有些驚訝，面上卻面無表情，見他沒有別的吩咐了，很快就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此刻杜娥嬌沒急著回去，她徑直去了顧清歡的院子。

  顧清歡早就在屋裡等著了，見她過來，立即迎上去，迫不及待的問：「如何了？那賤人可死了？」

  杜娥嬌迅速捂著她的嘴，警惕的往外面看了眼，小聲責備道：「最近你安生在院子裡待著哪兒也別去，話也別亂說。」

  「可是出事了？」顧清歡立即放低聲音，小聲問。

  杜娥嬌嘆了口氣，拉著人進了屋。

  她剛坐下，顧清歡立刻給她遞上茶水，不安的望著她，「不是聽說那些個太醫都束手無策嗎？難道又生了變故？」

  見她一臉茫然，杜娥嬌嘆了口氣，捏著眉心說：「小王爺插手了，咱們最近可得小心些。」

  「小王爺？」顧清歡更是疑惑，「這裡是顧府，他能做什麼？」

  「可那也是他的小王妃。」杜娥嬌給了她一個白眼，回答道。

  提到這個，顧清歡就忍不住嫉妒，剛開始得知自己要成為侯爺夫人的時候，她很高興，可沒過幾天顧清璃就成了小王爺，她後悔當時沒在春婉死後也直接將她弄死。

  見她那麼生氣，杜娥嬌又是一聲嘆氣，現在她心裡亂糟糟的，還沒想好要怎麼做。

  兩人安靜的思索了一番，卻依舊沒想出什麼法子，顧清歡若無其事的安慰道：「咱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定然不會被發現。」

  「希望如此。」杜娥嬌深吸了一口氣，說。

  她眼神複雜望著外面，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希望這次不要出意外。

  一夜過去，顧府不再像以往那般平靜，即便是最低等的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快到晌午的時候，宋以安命人將所有人都召集在前院大廳，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下人，眼裡沒有絲毫波動。

  「小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顧成泰掃了眼跪在外面的人，冷冷的問。

  宋以安收回目光，淡漠道：「本王的小璃還在裡面昏睡不醒，趙太醫正在查找這是什麼毒藥，她長期服用慢性毒藥，兇手在顧府無疑，他們不指認，那就讓他們一直跪著。」

  說完，他又冷眼看向杜娥嬌，意有所指的說：「既然敢傷害我的未婚妻，那必須得付出代價，小璃一日不醒，兇手一日未找到，那他們就必須一直跪著。」

  他不自覺流露出的威壓讓人感覺到害怕，眾人低著頭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就連顧成泰臉色也變得難看，敢怒不敢言。

  雖說還不到盛夏，可這日頭也不是蓋的，很快就有人暈倒了。

  宋以安低頭玩著腰間的玉佩，許久沒給出回應。

  「宋以安！」顧成泰怒拍了下桌子，咬著牙瞪著他：「他們是我顧府的下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璃可是顧大人的女兒？你可在乎她的性命？這些人最多就是中暑又不會死，怎麼不見大人心疼小璃？」宋以安坐直，冷聲嘲諷道。

  「你……」顧成泰氣紅了臉，他很想反駁，卻發現無話可說。

  緊接著又有第二個人暈倒了，宋以安翹著二郎腿陰險笑著，對外面守著的人說：「用涼水潑醒他們。」

  「小王爺，奴才們冤枉，奴才們負責前院，什麼都不知道啊。」有些人害怕了，忍不住求饒了。

  有了人開頭，其他人也跟著求饒，甚至還有人爆出了有用的線索。

  「奴婢先前路過洗衣房的時候聽裡面的人說二小姐活不長了，她的那些衣物不用怎麼清洗，再多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宋以安給宋立使了個眼色，讓他把這丫鬟帶下去，然後又看向顧成泰，說：「可要本王繼續查下去？」

  「查！」顧成泰艱難吐出一個字。

  見他這麼爽快，宋以安滿意的眯起眼睛，對那些下人說：「本王給了你們機會。」

  不知道剩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天過去，什麼也沒問出來。

  入夜，顧府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

  杜娥嬌雙手緊捏著繡帕，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著十分焦急。

  「娘，你不用擔心，紅兒不會把咱們的事說出去。」顧清歡悠閒喝著茶，一點也不著急。

  沒一會兒嬤嬤進來了，跪在地上紅著眼睛看向杜娥嬌：「夫人，還有人也看見了，小王爺現在正在嚴刑拷問，他們恐怕受不住。」

  「什麼？」杜娥嬌站起來，看著顧清歡問：「你不是說當時做的很隱蔽嗎？怎麼還會有別人知曉？」

  「我不知道。」顧清歡傻眼了，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

  杜娥嬌冷笑出聲，對顧清歡警告道：「若是讓我發現你沒按我說的去做，今日這事，你可得全部給我擔下。」

  「女兒不知道。」顧清歡慌張搖頭，她不安望著杜娥嬌，「娘，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如果父親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至於宋以安，這樣的後果顧清歡是不敢想的。

  杜娥嬌也束手無策，她現在也很著急，可能怎麼辦？

  嬤嬤突然對著杜娥嬌磕頭，哽咽道：「夫人待奴婢一向極好，先前奴婢就想找個機會報答夫人，如今正是時候，就讓奴婢擔下所有責任吧。」

  「不行。」杜娥嬌立刻反駁，她上前將嬤嬤拉起來，拒絕道：「你從小就照顧我，除了母親外只有你對我最好，我絕不能讓你有事。」

  「夫人。」嬤嬤抓緊她的手，對她微笑著：「有夫人這句話就夠了，奴婢已經很滿足了。」

  她再次跪在對上，磕頭不起：「望夫人成全，以前夫人太苦了，奴婢想讓夫人開心的活著。」

  顧清歡眼神微動，她垂眸算計了一番，說：「母親，我覺得嬤嬤說的法子可行，要不然還有誰能去代替？」

  「你閉嘴！」杜娥嬌不滿的呵斥了聲，又說：「是誰都可以，可嬤嬤不行。」

  說完，她又看向顧清歡，眼裡多了些其他意思。

  「母親不會是想讓女兒去吧？」顧清歡裝作開玩笑的問了句，可眼神卻十分緊張，似乎很害怕杜娥嬌真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