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這是中毒

  對於杜娥嬌那邊會怎麼做顧清璃一點也不想知道，因為詩會一事，每日顧清璃都會收到好多帖子，就連芬芳閣那邊的生意比起之前更好了，每日去的人絡繹不絕。

  她看著帳本，心裡有些煩躁，不滿道：「這些人為什麼非要找我，像之前那樣不好嗎？」

  「奴婢倒覺得不錯，如今大家追捧小姐，小姐出門也不用擔心有人再提以前的事笑話小姐，小姐聲望越高，夫人他們就不敢欺負小姐。」小喬天真笑著，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見她還知道這些，顧清璃也跟著笑出了聲。

  她將帳本推到一旁，捏著眉心說：「這兩日那邊一邊動靜都沒有，我擔心他們會對芬芳閣動手，琉璃你去和杜小姐說一聲，讓她也注意些。」

  提到杜若歡，小喬眼神變了，小心看著顧清璃，說：「奴婢聽說好多人都在說杜小姐心機重，肯定是看出小姐不一樣才故意和小姐交好。」

  沒想到還有人這麼說，顧清璃諷刺的笑了，說：「那當日怎不見他們來幫我？你何必和這種人計較，咱們過好自己的就行了。」

  「奴婢知道的，可杜小姐那裡，她可會多想？」小喬又問，對這個問題格外緊張。

  想起杜若歡，顧清璃沉思了片刻，才回答：「明日咱們過去一趟，你去庫房選幾樣首飾，到時候給杜小姐一併送去。」

  見她同意了，小喬立即點頭，高興的拿著鑰匙去了庫房。

  

  琉璃望著她的背影，擔憂道：「小喬對杜小姐是不是太關心了，要不要奴婢去說說？」

  「不用。」顧清璃拿起帳本繼續看著，頭也不抬的說：「以前清月居人少，小喬只能和我親近，她心性單純，有人對她好她就會對別人好，她能為杜小姐考慮，那就說明杜小姐這人不錯，不用在意。」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琉璃只好把那些掃興的話憋在心裡。

  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小喬有時候總是不能把主僕位置分清，這樣很容易有危險。

  翌日，顧清璃戴著白色的帷帽在芬芳閣門口站了一會兒，等裡面人少了些才走進去。

  「這位客官，您要……」小二熱情過來招呼，在看清她身邊兩個婢女時，立即恭敬行禮，「不知二小姐過來，是小的眼拙，還望二小姐恕罪。」

  「無事，你去招待其他客人便好，我是來找杜小姐的。」顧清璃抬手阻止他行禮，輕聲說。

  一聽她不和自己計較，小二明顯鬆了口氣，指著裡屋說：「今日巧匠坊的人過來，杜小姐正在裡面和他們說話。」

  顧清璃點點頭，示意他去忙，她自己進去就行了。

  她抬腳往裡面走，突然感覺眼睛有些花，原本她熟悉的清香立刻變了味道，讓她不能再好好思考。

  見她神情不對，琉璃趕緊上前扶著她，將手搭在她脈上，小聲問：「小姐可有哪裡不舒服？」

  聽到琉璃的聲音，顧清璃努力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就像是千斤重，不能自己的陷入了昏迷。

  「小姐！」琉璃伸手試探她的鼻息，隨後又掐著她的人中，可顧清璃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在裡面的杜若歡聽到外面有聲音，趕緊出來看，沒想到竟然看到顧清璃躺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快去叫大夫過來！」杜若歡看著已經傻眼的小二，沖他大吼著。

  她大步走到顧清璃面前，目光轉了一圈，才又在琉璃耳旁說：「這裡人多眼雜的，咱們先將清璃帶進去，一會兒大夫就過來了。」

  「麻煩杜小姐了。」琉璃感激的道謝。

  兩人剛把顧清璃帶進屋子裡，外面那些回過神的人全部聚集到門口敲門，想要杜若歡告訴他們顧清璃現在的情況。

  聽著外面的吵鬧聲，杜若歡有些煩躁，她皺起眉打算出去和他們說一聲，琉璃卻將她攔住了。

  「現在小姐比較重要，杜小姐也別急著出去。」琉璃板著臉，嚴肅的說。

  看得出來琉璃不想自己出去，杜若歡不放心的看了眼門口，最後還是決定守在顧清璃旁邊。

  可顧清璃卻已眼睛能看得見的速度越發虛弱，而大夫遲遲沒來，琉璃心裡越發不安。

  直到顧清璃嘴唇都白了，琉璃顧不得還有人在，抬頭喊道：「宋立快來將小姐帶走。」

  她話音剛落，宋立推開窗跳了進來，他疾步走到顧清璃面前去，彎腰查看了一番，嚴肅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琉璃茫然搖頭，眼睛紅紅的，「剛才小姐都還好好的，就在進來這裡沒多久就暈倒了，宋立快把人帶走，我去找宋文。」

  宋立也不敢耽擱，將顧清璃攔腰抱起又跳出了屋子。

  杜若歡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直到宋立的蹤影徹底消失了，她才僵硬看琉璃，等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杜小姐，那是小王爺留下保護小姐的人，還請杜小姐能對今天的事保密。」琉璃盯著杜若歡說。

  「他不會對清璃不利就好。」杜若歡鬆了口氣。

  琉璃瞥向門口，見那些人還在敲門，她微微蹙眉，對杜若歡屈膝行禮，說：「那就麻煩杜小姐了，我家小姐的事，也往杜小姐莫要說出去。」

  她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杜若歡點頭保證；「你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好生照顧你家小姐，這邊交給我就行。」

  從杜若歡的身上她沒感覺到惡意，琉璃稍稍放心了些，等杜若歡去安撫外面那些人。

  ——

  清月居。

  宋以安背著手冷冰冰的盯著太醫，見他半天沒個消息，眼神越發不耐煩。

  好在太醫也感覺到他的憤怒，趕緊起身說：「二小姐只是累著了，沒什麼大礙。」

  「當真？」宋以安偏頭看向昏迷不醒的顧清璃，眉頭緊皺：「可我看著小璃怎麼越來越虛弱？」

  「這……」太醫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倒是一旁的杜娥嬌站出來，笑著看向宋以安，說：「小王爺不要擔心，璃兒只是睡著了，等她不累了自然就醒了。」

  「是嗎？」宋以安眯起眼睛，他搖著摺扇，冷哼了聲，說：「顧夫人怎麼一點也不擔心？」

  「我相信太醫說的，璃兒會沒事的。」杜若歡鎮定自若的回答。

  宋以安收回目光，在太醫起來後便坐到床邊，拉著顧清璃的手頭也不抬的警告道：「如果小璃出現任何事，你也別想活了。」

  「小王爺饒命，下官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二小姐有什麼問題。」太醫立即跪在求饒。

  這話深一層的意思宋以安懂了，他犀利的眼神看向杜娥嬌，正好捕捉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喜悅。

  他站起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杜娥嬌面前，用力掐著她的脖子，雙目更像是一把利刃，鋒利的刀尖對著她。

  「你對她做了什麼？」宋以安冷漠問。

  杜娥嬌一陣惶恐，她看向旁邊面無表情的顧成泰，痛苦掙扎著：「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是嗎？」宋以安又用了幾分力，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看著杜娥嬌的臉又白變紅，最後在變青，顧成泰握緊雙拳提醒道：「她是璃兒娘親，她不會這麼做。」

  宋以安冷目看向顧成泰，冷笑道：「她先前就想毀了小璃，如今小璃不能任由她拿捏，她想殺害小璃也不是不可能。」

  眼看杜娥嬌就要沒氣了，顧成泰也懶得和他好聲說，用力抓著宋以安的手腕，不客氣的說：「還請小王爺先放開，太醫也說了璃兒只是累著了，休息幾日便好了。」

  宋以安不肯鬆手，兩人僵持了許久，直到琉璃出聲，他才將顧成泰放開。

  「小王爺，小姐剛好像動了一下。」琉璃驚呼道。

  一聽她動了，宋以安立即鬆開手，回到床邊期期望著她，等她睜開眼看自己。

  可等了好一會兒顧清璃都沒任何反應，他眼神逐漸變冷，狠厲盯著顧成泰，警告道：「今日就給顧大人一個面子，可若小璃出了任何事，我定要讓顧府陪葬！」

  他目光太過兇狠，杜娥嬌害怕的往顧成泰身後躲了躲。

  宋以安看向宋文，冷聲命令：「馬上去把所有太醫給本王找來，今日必須要給本王一個答覆。」

  「屬下這就去。」宋文領命轉身出去。

  他再次把目光放到顧清璃的身上，擔憂的抓著她的手，定定看著她。

  顧清璃昏迷得太過詭異，他才不相信是什麼累著了，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其他太醫過來，定要查出個所以然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落西山，太醫們才匆匆趕來。

  「怎麼這麼久？」宋以安偏頭不滿的問。

  「還是先讓他們給璃兒看看，時間不早了，小王爺一直呆在璃兒閨房也不是那麼回事。」顧成泰開口，語氣充滿了不滿。

  事關顧清璃，小王爺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也不和他計較，讓開位置讓太醫過來為顧清璃把脈。

  太醫院院首陳太醫急忙上前為她把脈，他將兩隻手都試了一遍，小聲呢喃著：「奇怪，這世間竟有如此厲害的毒藥。」

  「你是說小璃是中毒？」宋以安耳尖，聽到了他的話，周身瞬間被寒意籠罩，緊盯著陳太醫問。

  陳太醫回頭對宋以安點頭，摸著鬍子深思道：「顧小姐脈象有些虛弱，表面看是睡著了，實際她的身子虧空嚴重，先前應該是被什麼刺激，她才會突然昏迷。」

  宋以安立即看向琉璃，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