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進宮送禮

  「娘，父親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顧清歡紅著眼睛委屈望著杜娥嬌，希望她能讓自己出去。

  杜娥嬌不滿瞪了眼顧清歡，暗示她閉嘴。

  她往門外看了眼，又回到顧清歡旁邊坐下，戳著她腦門氣沖沖的問：「你這是胡鬧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要亂來？如今我想幫你都幫不了。」

  見她不安慰自己反而還責怪自己，顧清歡也怒了，嘟著嘴呢喃著：「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氣急，如今父親不是也扣了我月錢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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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好意思說，如今外面誰不笑話咱們，竟然到了要去外面買菜過日子，你將顧府顏面放在哪兒？」杜娥嬌拍了拍桌子，生氣的責問。

  「娘，女兒知道錯了，這次娘一定要幫女兒，等我去見了趙郎，到時候一定有辦法對付那個賤人的。」顧清歡晃著她的胳膊，撒嬌道。

  如今也只能依靠趙鬆了，杜娥嬌嘆了口氣，表示願意幫她想辦法。

  從一開始顧清璃真的是太好欺負了，她們誰都沒料到那個可以隨意捏死的人竟然轉變如此快，讓她們在她手裡栽了好幾個跟頭。

  顧清歡眸底露出恨意，這次她一定要讓顧清璃好看！

  ——

  隔了幾日，眼看著就到了要交凝香鈴的日子，宮裡突然傳來消息，柔妃竟然要她入宮。

  這實在有些詭異，顧清璃沉思了片刻，便讓小喬去取自己之前定做的東西。

  翌日，顧清璃帶著兩個丫鬟進宮。

  到了柔妃的宮殿，顧清璃剛進去就感覺到一股讓人不舒服的目光，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柔妃在看自己。

  等到她行禮後，柔妃一改之前對她的仇視，上前拉著她關切的問道：「聽說你前些日子受了傷，如今可好些了？要不要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顧清璃立刻搖頭，惶恐屈膝：「謝謝娘娘好意，清璃已無大礙，不勞娘娘費心了。」

  見她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柔妃不滿的冷哼了聲，正要與她生氣，旁邊的宮女突然動了一下，柔妃好不容易升上來的怒氣立刻被她壓制住了。

  柔妃露出一抹笑，拉著顧清璃的往院子裡走，笑著說：「如今我這芍藥開得正好，你也過來看看。」

  顧清璃有些迷茫，不懂柔妃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收斂起自己的好奇和猜疑，淡定跟在柔妃身後，雖然小心，卻和往日不同，多了幾分屬於自己的自信。

  兩人剛入座，宮女立刻送來茶點。

  柔妃端起茶優雅的抿了口，見顧清璃未動，指著她面前的茶杯笑盈盈的說：「清璃快嘗嘗這花茶，今早才採摘的，芳香濃郁，最適合用來提神了。」

  說完，柔妃又看向顧清璃腰間簡單的凝香鈴，眼裡閃過一抹深思。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凝香鈴，若是她再繼續裝傻恐怕有些過了，顧清璃只好故作茫然的問：「娘娘怎麼了？」

  柔妃收回目光，對她別有深意笑著，說：「清璃腰間這可是凝香鈴？剛才在殿裡本妃隱約聞到一陣香味，就是從這裡面傳來的？」

  顧清璃伸手輕輕撫摸著凝香鈴，眼神不自覺變溫柔了，不過兩人都沒發現罷了。

  「的確是從這裡面散發出來的。」顧清璃柔聲回答。

  「這玩意兒稀奇得很，本妃還是第一次見到，清璃可能摘下來讓本妃瞧瞧？」柔妃毫不客氣的問。

  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直白，此刻若是顧清璃再拒絕的話，恐怕有些不妥。

  只見顧清璃猶豫了一會兒，才將凝香鈴遞過去，謙虛道：「東西簡陋，唯恐侮了娘娘的眼，若清璃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娘娘體諒。」

  柔妃此刻眼裡只有凝香鈴，哪兒顧得上聽顧清璃說的，她剛遞給自己，柔妃迫不及待的接了過去。

  就在她目不轉睛打量的時候，顧清璃給琉璃使了個眼色。

  不過兩人視線接觸的時間很短，柔妃的人並沒發現什麼。

  待看夠了，柔妃才不舍的將東西還給顧清璃，不好意思的問：「清璃那兒可還有這東西？」

  「臣女能力有限，如今這凝香鈴只有二十枚，已經被賣完了。」顧清璃老實回答。

  柔妃了嘆了口氣，盯著凝香鈴說：「本妃還想找清璃討要，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清璃可能再為本妃做幾對？」柔妃傷心不過眨眼間的事，隨即話鋒一轉，直接向她討要，見她似乎很為難，柔妃又接著說：「若是你錢不夠，本妃給你出。」

  這完全就是強人所難，顧清璃猶豫了片刻，拒絕道：「娘娘恕罪，凝香鈴做工複雜不說，就這花式已經想破了清璃腦袋，短時間內很難再做出。」

  「是嗎？」柔妃立刻變了臉，黑著臉望著她，無形中給顧清璃施加壓力。

  可顧清璃依舊雲淡風輕，看著柔妃的時候，眼裡沒有絲毫畏懼。

  「顧清璃，本妃這麼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應，莫非是看不起本妃，覺得本妃不配擁有這東西？」柔妃發出冷笑。

  「清璃不敢。」顧清璃站起來屈膝道歉。

  見她態度還算誠懇，柔妃越發不滿，怒氣沖沖瞪著她：「你要如何才願意幫本妃做？」

  顧清璃看向琉璃，示意她把盒子拿過來。

  琉璃恭敬行禮，跪在柔妃面前高舉精緻的木盒，不卑不亢的說：「娘娘，這是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還請娘娘笑納。」

  「這是……」沒想到她還準備了這麼一手，柔妃愣住了。

  「這是凝香丸，臣女用了上百種花研製而成，娘娘在宮內時常會見著皇上，凝香鈴只有一種花式不好搭配，這凝香丸更好。」顧清璃淡定回答。

  柔妃好奇的打開盒子拿起一粒聞了聞，的確是不錯的東西，她笑著點頭，將東西收下了。

  看了眼顧清璃，柔妃笑了起來，讚賞道：「清璃真是心靈手巧，不愧是杜家的後人，這東西本妃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說完，她命令宮女把自己香囊拿過來，放了一顆凝香丸進去，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見柔妃很滿意，顧清璃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柔妃沒那麼多歪心思，要不然這次還真不好解決。

  柔妃瞥了眼琉璃，見她手裡還有盒子，立即露出不悅，問：「那是什麼，莫非顧小姐還要送給別人？」

  「上次臣女進宮還未去見過太后，這是為太后準備的一點東西，沒什麼的。」

  一聽是為太后準備的，柔妃立刻歇了心思，又繼續盯著凝香丸，問：「這東西你那可還有多的，再給本妃一些？」

  顧清璃看向宮女手上的木盒，一粒凝香丸可以維持香味半年，她可是給了柔妃四粒。

  看出她不想給自己，柔妃哼了聲，用力拍了下桌子，不滿地壓低聲音：「怎麼，不願意給本宮？」

  「娘娘息怒，這凝香丸需要很長時間研製，而且每種味道只有一粒，短時間內臣女實在湊不了那麼多。」顧清璃為難道。

  在宮中多年，柔妃也見過不少好東西，自然明白這東西少有，她不耐煩的揮手，示意她別說了。

  見她還一直盯著凝香丸看，顧清璃起身告辭：「臣女還要去太后那，就先告辭了。」

  「去吧去吧。」柔妃不耐煩地回答著。

  得了同意，顧清璃立即帶著丫鬟出了她的宮殿，朝著太后的永安宮走去。

  在去的路上，她瞥了眼兩個丫鬟手裡的東西，對琉璃吩咐道：「你先去把這些東西送了。」

  待琉璃離開後，她又嚴肅對小喬說：「你可要把這裡記牢了，往後若是再進宮，你可得能獨當一面才行。」

  小喬緊張握緊拳頭，鄭重點頭：「小姐放心吧，一路上奴婢都記著，絕不會出錯。」

  顧清璃點點頭，又讓宮女繼續前面帶路，沒多久就到了永安宮。

  看著莊重的大門，顧清璃深吸了一口氣，謹慎地走了進去。

  剛進入大殿，裡面傳來的香味讓她為之一振，這太熟悉了，和香山禪院的一模一樣。

  「清璃怎麼不抬頭，難道我這老婆子不入眼？」太后笑著調侃。

  極具親和力的聲音讓顧清璃心裡的擔憂瞬間少了不少，她聽話抬頭，在看見太后面貌後，她更是震驚。

  這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此人慈眉善目，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就像是自家奶奶一般讓人覺得親切。

  比起老夫人，或許這才是真的奶奶。

  想起家裡那位，顧清璃一陣黯然，如果老夫人也能如太后這般，她也不會是如今這樣。

  「清璃怎麼了？不開心？」太后站起來，讓嬤嬤扶著自己走到顧清璃面前去，抓著她的手擔憂問道。

  感覺到她真實地關心，顧清璃眼睛忍不住紅了，垂眸搖頭：「不是的太后，臣女很開心，只是第一次見到太后，和想像中不一樣，很震驚。」

  沒想到她這麼老實，聽慣了那些人恭維之詞，太后對顧清璃的喜愛又增加了幾分，拉著她到自己旁邊坐下。

  「王妃入宮已經和我提起過多次，今日能見到清璃奶奶甚是高興，清璃也不用拘謹，你和安兒一樣喚我一聲奶奶就好。」太后笑著說。

  這聲奶奶顧清璃可不敢叫，她紅著臉讓小喬把自己準備的木盒拿來，遞給太后。

  太后卻沒接，笑盈盈看著她，似乎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