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重回顧家

  顧清璃也不和她客套，毫不猶豫轉身帶著兩個婢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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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老夫人的客舍，顧清璃回頭看了眼，冷聲對琉璃吩咐道：「馬上讓人和小王爺聯繫，他們可能要查他的行蹤了。」

  「奴婢這就去。」琉璃不敢耽擱，先一步離開。

  等她走遠後，顧清璃才又收回目光帶著小喬離開這裡。

  兩人一路無話的回到院子裡，看著滿院子的狼藉，小喬很自覺去收拾了，而顧清璃則回房間把宋以安給自己帶來的棋譜放好，打算到時候一起帶走。

  沒多久琉璃便回來了，將一塊玉佩交給她，說：「小王爺說小姐一定要將玉佩帶在身上，若是有需要，可以拿著去寧悅書房找人。」

  寧悅書房，做東嶽很多地方都有設點，沒想到竟然也是宋以安名下的。

  她摩挲著玉佩上的紋理，嘴角不自覺的帶上微笑。

  見她笑了，琉璃本來不想打擾，可想到現在外面的情況，琉璃只能老實交代：「小王爺還和奴婢說小姐回了顧府後一定要小心，近日顧夫人和諸位夫人走得很近。」

  「就算再近，過些日子，她也別想輕易踏出顧府。」顧清璃收好玉佩，冷笑道。

  看來她已經有了主意，琉璃也就不擔心了。

  顧清璃看著門外，眼裡迅速一絲狠厲。

  這次回去，她定要讓杜娥嬌知道自己的厲害！

  翌日，一大早老夫人院子裡就有人來讓她們早些收拾好行李，明日便要下山。

  顧清璃讓兩個丫鬟留著收拾，她去了住持的禪院，還有很多事存在疑惑，需要他為自己解惑。

  對於她的到來，住持也是早有預料，已經備好茶水等著她。

  她和住持饒了一大圈，才問：「您給我的棋譜我已經看過，住持，這世界上可會有兩個杜娥嬌？」

  住持雙手合十，閉著眼虔誠的念了句佛經，那雙參透一切的雙眸看向她，沉聲說：「這世間只有一位杜娥嬌，小姐莫要多慮。」

  「那為什麼……」

  「這其中緣由需要小姐參悟，既然小姐是這個有緣人，老衲相信小姐時機到了便會懂的。」住持阻止她繼續說。

  顧清璃垂眸認真思索了一番，她失望搖頭，自嘲道：「或許我天生愚笨，恐怕要讓住持失望了。」

  住持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她沉默了許久，才又抬頭看向住持：「明日我就要下山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住持。」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想要試探一番，可惜住持只是笑了笑，並沒打算要和她說什麼。

  「不過清璃還是要謝謝住持，要不是您，很多事恐怕我還會被蒙在鼓裡，我也會認真參悟住持的意思。」顧清璃站起來，對他尊敬行禮，然後離開了。

  她要問的只有這麼一個問題，既然他不肯直接告訴自己，顧清璃也不會再問。

  走出禪院，顧清璃回頭看了眼，眼裡依舊滿是疑惑，這次很多事都太巧合了，就好像是被可以安排的一般。

  她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就在她走後不久，剛才的禪院似乎有了些變化。

  第二日。

  顧清璃坐在馬車裡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小喬正在幫她捶腿，而琉璃正在削水果。

  「小姐，奴婢有些害怕。」小喬不安的抬頭。

  她回頭拍了拍小喬的腦袋，對她溫柔笑著：「小喬不要害怕，這次咱們回去不會再有人敢為難我們，就算是夫人也不行。」

  「可是老夫人又不一定要幫咱們，如果她和夫人聯手，那咱們豈不是任人宰割？」小喬嘟著嘴，小聲嘀咕著。

  「小姐這麼厲害，需要人幫忙？」琉璃戳了一下小喬腰窩，笑著說，頓時化解了尷尬。

  這倒也是，小喬也跟著笑了起來。

  見她倆那麼開心，顧清璃眼裡也有了些許笑意，神情沒那麼嚴肅了。

  進城後，顧清璃收起笑容，拿出自己的信物遞給琉璃，又拿出一袋銀子一併交給她。

  「昨日我已經和宋立說過，今日你就去把那些被發賣的人找回來，一定要快些趕回來。」顧清璃嚴肅的交代道。

  琉璃鄭重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把人帶回來的。

  顧清璃先讓琉璃下了馬車，她又對小喬說：「從今日起，不管是誰問你我們在廟裡的事，都不能說，即便是老爺對你用刑也不能說可知道。」

  「真有這般嚴重？」小喬瞳孔微縮，更加害怕了。

  她拉著小喬的子，低頭沉思了一番，才說：「父親最重名聲，若是他要對我用刑，你就像之前對老夫人說的那般和他說，可知道？」

  小喬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沖她狡黠笑著，「小姐放心吧，奴婢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得到了保證，顧清璃也就放心了，她還是很相信小喬的能力。

  很快就到了顧府，杜娥嬌和顧清歡已經早早等在門口。

  老夫人下了馬車後，顧清璃才跟著下來，笑著走到她旁邊去扶著她，「奶奶咱們進去吧。」

  至於那兩人，直接被顧清璃無視了。

  見她這麼不給自己面子，杜娥嬌臉色有些難看，帶著些委屈走到她面前去，淚眼朦朧想要和她靠近。

  可顧清璃靈敏躲開，她抬頭對杜娥嬌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母親，條件反應，還望母親不要見怪。」

  「璃兒，你可是在恨為娘？」杜娥嬌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帶著哭腔問。

  老夫人生氣的瞥了眼杜娥嬌，冷哼道：「這人還沒死呢就開始哭哭啼啼，還是在大門口，讓外人瞧見了，想讓整個皇城的人都看咱們笑話？」

  「媳婦不敢。」杜娥嬌一下子就老實了，低著頭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顧清璃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等老夫人發了火後，才柔聲說：「奶奶，咱們先進去吧，這一路您也勞累了。」

  聽到她的關心，老夫人才收回目光，拉著她回了自己院子。

  看著她們的背影，杜娥嬌眼裡的恨意也不再掩飾，咬牙在顧清歡耳邊說：「早些把這個孽障給我處理了。」

  「娘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顧清歡陰險笑著。

  有了顧清歡的保證，杜娥嬌心情才好了些，讓她跟著自己去廚房看看，今日老夫人和二小姐回來，可得好好準備些菜。

  體諒老夫人舟車勞頓，午膳便擺在老夫人院子裡。

  剛要上桌，顧清璃突然攔住顧清歡的去路，皺著眉斥責道：「姐姐怎麼這般不懂規矩，哪兒庶女和長輩坐一桌的，這在自家可以說是不計較，可被外人知曉還得說我們不懂規矩，況且家裡還有幾位庶妹，她們可都沒來。」

  「妹妹你在說什麼呢，以往我們不也一起用膳？今日怎麼……」顧清歡假裝不懂的笑著，還故意提起以前，像是顧清璃在找茬一般。

  顧清璃微微一笑，她看了眼臉色有些不好看的顧成泰，說：「以前是我不懂嫡庶有別，還不知道這個規矩，在山上被夫人們可是好生笑話了一番。」

  「璃兒，她是你姐姐。」杜娥嬌顧著顧清歡，板著臉提醒。

  「她和我並非同母，母親宅心仁厚將她養在膝下，可庶女終究是庶女，不能壞了規矩不是？母親名門之後，這都不懂？」顧清璃挑眉，義正言辭的反駁。

  「我……」

  「好了，清歡你先下去。」顧成泰不悅的瞪了眼杜娥嬌，無視顧清歡的委屈將人趕走了。

  顧清歡紅著眼睛瞪著顧清璃，而顧清璃則是毫不在意，甚至還對她繼續笑著。

  等顧清歡紅著眼睛離開後，顧清璃為顧成泰倒了一杯酒，又為自己倒上：「這次去了香山女兒才知曉以前多麼不懂規矩，這杯酒女兒敬父親，希望父親能原諒女兒以前不懂規矩。」

  話說完，她便仰頭將一杯酒全喝了。

  見她確實懂規矩了，顧成泰滿意的點頭，對於剛才她對長姐的無禮，沒有絲毫說辭。

  隨後她又為老夫人倒上，對她說：「清璃自幼在奶奶身邊長大，這些年多謝奶奶的教導，今後清璃一定會好好孝敬奶奶。」

  「只要清璃聽話懂事，奶奶就很高興。」老夫人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剛才那一幕，她很滿意。

  最後到了杜娥嬌這裡，顧清璃對她淡笑著，可眼眸里卻帶著讓人心悸的寒意。

  杜娥嬌被她嚇了一跳，失態的站起來，指著她驚恐道：「你不要靠近我！」

  「母親，您怎麼了？」對於她這樣，顧清璃很傷心，她轉頭看向顧成泰，委屈道：「我什麼都沒做。」

  「清璃別怕。」老夫人起身拉著顧清璃，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隨後又冷眼看向杜娥嬌，「我還沒找你算帳，你竟然還敢對清璃這般排斥，杜娥嬌，你好大的膽子！」

  「可是又發生了什麼？」顧成泰也站起來，沉著臉看向杜娥嬌。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杜娥嬌心虛搖頭，她偷偷看了眼顧清璃，見她似乎很得意，意識到自己中計了，杜娥嬌指著她控訴道：「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嚇我。」

  「嚇你？清璃主動與你示好，杜娥嬌，你的心怎麼能這麼黑！」老夫人指著她，痛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