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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誰的計?(1)

2024-08-04 07:36:50 作者: 不同歸

  「據她所說離開輔國公府後,在路上被人請到了盛豐酒樓。」沈牧歌邊撥著銀算盤,邊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沈棠,「請她去的是兩個侍衛,沒見到主子,但聽聲音是年輕女子。」

  沈棠端著茶在旁檢查錯漏,「這計粗糙,漏洞百出。」

  

  「我去盛豐酒樓打聽過,對方行動謹慎,茶水食物送到門口侍衛會出來接,何時離開的都不曉得。」沈牧歌盯著帳簿上的數目,用毛筆撓撓頭,「會不會是沈簫吟?」

  「不會。」沈棠望著外頭的陽光,「劉太后有意給沈簫吟教訓,此時她不敢再違太后的意。」

  「那,沈婉心?」沈牧歌繼續猜測。

  「可沁聽過她的聲音。」沈棠將懷疑的對象逐一剔除,最後剩下個陳雨曦,「我倒是有個懷疑對象,可惜沒證據。」

  「誰?」沈牧歌問出口腦子就轉過彎了,「陳雨曦?」

  「大概是。」正說著就見沈文淵臉色不悅的走進院中,見那態度就曉得是衝著誰來。她瞥了眼背對院門坐的沈牧歌,不想人擔心,「我出去一趟,回來給你檢查。」

  沈棠跟著沈文淵出了院子,走在前頭的人驟然轉身。

  「你到底怎麼回事?」沈文淵氣沖沖道:「養個情郎在家已是不成體統,如今別人未婚妻子找上門,你不早日將兩人送走,反倒把人接回府里住著,你可知外面說的多難聽?」

  「不知。」已經兩日未出府的沈棠悠哉問道:「傳成什麼樣了?」

  沈文淵被她那副樣子氣得來回踱步,「你們三人成家了!」

  沈棠驚呆了,「我,成妾了?」

  「妾?」沈文淵氣得露出個扭曲的冷笑,「人家給你名分了嗎?」

  沈棠:「……沒有。」

  「你連個妾都不是,跟玩物有何區別?」沈文淵拍著自己的臉,「我這張臉,輔國公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趕緊把這事給我解決了。」

  「知道了。」

  沈棠應得敷衍,但事辦得利索。

  可沁自住進輔國公府便被安頓在東邊的客房,院裡院外有十幾個護衛輪流看守,進出均有人跟著。

  沈棠推開房門,趴在桌子上抬眼看過來,眼底的怨氣幾乎溢出來了。

  「跟我出趟門。」沈棠開門見山的說。

  「你關著我,我不去。」可沁扭頭換個方向趴著。

  「搞清楚,是你先害我的。」沈棠將奴婢手裡捧著的衣物扔到到桌上,「趕緊換,換完抹粉,再把首飾摘掉。」

  半個時辰後,輔國公府的馬車停在了慕王府外。

  「進去後跟著我,別說話,別亂看。」沈棠交代清楚領著人進府。

  門房小廝見到輔國公府的馬車,看了看沒有理會,沈棠走到門口才出面阻攔。

  「沈五小姐您與王府已無關係,這門您恐怕進不去。」門房態度輕蔑,眼底流露出幾分鄙夷。

  「能不能進請示你家主子。」沈棠早知慕王府的人瞧不上她,但那種視線著實令人噁心。

  「您的事小的可不敢稟報給主子,趕緊走吧。」說著還想動手推搡。

  沈棠眉眼一厲,袖袍甩動轉身就走,「愛治不治。」

  「沈五小姐留步。」管家路過門房時瞪了眼小廝,卻沒時間教訓緊著去追腳步不停走到馬車邊的人,「下人不懂事得罪您,小的在這給您賠不是。您裡面請。」

  「慕王府門檻高,我就不進了。」沈棠半點情面不講。

  管家擋在馬車前,朝門口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讓人去通知慕鈞,「五小姐,下人做錯事該罰,您看如何罰才好?」

  「罰他有何用?」沈棠冷冷勾了下唇角,「慕鈞不曾交代讓我進門,我何必自取其辱?」

  這話管家沒法接,只好把罪攬下,「王爺確有交代,怪我未把事情辦妥,小的自罰。」

  說著就要動手打自己耳光,沈棠手腕一轉,團扇輕輕一擋。

  「罷了,莫有下次。」

  「是是是,您請。」

  管家聽了沈棠來意,把沈棠帶到了陳雨曦居住的院子。

  沈棠站在院門口,往不遠處的主院看了眼。

  出事後原主根本沒閒心觀察府內地形,今日她才曉得,原來陳雨曦住處離慕鈞的院子那麼近。

  在原主出事的時候,這兩人就在不遠處你儂我儂。

  真是好樣的。

  陳雨曦正在屋內刺繡,見到沈棠一不留神針尖刺在指腹,血珠洇在藍灰色布料上洇開。

  陳雨曦用帕子擦掉血色,起身相迎,「沈五小姐,怎麼過來了?」陳雨曦擦掉血,起身相迎,目光往後看了一眼就無所謂的收回了。

  聞聲,可沁悄悄抬頭看向出聲的人,又驚慌低下腦袋。

  沈棠餘光留心著可沁的反應,面上不動聲色,「這次來主要是取些血,方便研究所中之毒。」

  「我從未聽過取血才能配出解藥的法子。」陳雨曦握著自己的手,刺破的指腹因力道又滲出了血,她不得不用手帕將手指裹住。

  「所以我能救別人所不能救的。」沈棠以需匕首為由將管家打發走,而後逕自落座,在案桌上敲敲示意人奉茶。

  「青柳,給沈五小姐奉茶。」陳雨曦在主位坐下,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小心翼翼的侷促,「我知道沈五小姐對鈞哥哥的情意,因此才肯幫我解毒,但放血似有不妥。」

  短短几句話,沈棠的做法就成公報私仇了。

  「我既然說了要這般做,自然考量過是否妥當。」沈棠端起茶杯眉眼間笑意盪開,意有所指道:「你罔顧醫囑做些不該做的事,使得本就難解的毒愈發棘手,我採取些特殊手段也無可厚非。」

  「你是如何……」話剛起頭,陳雨曦突然改口,「如何醫治我未瞧見,先前鈞哥哥問及,我不想讓他擔心撒謊騙他有用,但你今日的話著實古怪,像是對慕王府的事了如指掌。」

  沈棠眼珠輕轉,冷冷一笑,「陳小姐,做人講些道義為好。倘若你真怕他擔心,打一開始你就不該騙他。」

  「是你以此威脅,讓我騙鈞哥哥。」陳雨曦情緒激動猛地站起,將茶杯碰落在地。下一刻,她倏地愣住,看著門口的人驚慌往前走了兩步又頓住,慌亂道:「鈞哥哥……」

  慕鈞自門旁走出,臉色發沉,目光掃過小廳里的二人,「威脅?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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