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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世間太苦,有情人太苦

2024-08-04 07:36:47 作者: 不同歸

  元徽,元相爺家的嫡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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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冠之年憑實力靠近三司署,性子好,待人溫柔親和,模樣生得俊俏,很得各家小姐們青睞。但這樣一個人偏偏對沈棠極好,好到有人曾暗地裡傳他喜歡沈棠了。

  「遠遠瞧著像你,便過來看看。」元徽跟老闆要了碗三碗糖水,熟稔地與沈棠坐在同一桌,「你好像長高了。」

  沈棠心裡咯噔,「坐著你也看得出來?」

  「你長的話,我看得出來。」元徽像在說一件尋常的事。

  勺子在碗邊碰了下,發出的脆響跟她心臟那下咯噔似的,但沈棠心靜了。

  沈棠抬頭看旁邊那慘綠少年郎,迎著那道視線目色平靜,「今日三司署無事?」

  「近日都無事。」元徽眸色溫潤,含著點點笑意,更襯得少年郎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包容。

  「哪是沒事。」身後的小廝小聲拆穿。

  沈棠目光掃過元徽憔悴的臉,嗅到在食物香氣遮掩下淺淡的苦澀,「宮宴未見你,是身體不適?」

  「還不都是因為你。」小廝負氣道。

  「元寶!」元徽少見的對人擺起臉色,「我說過跟在我身邊不可亂說話,別跟著我了。」

  小廝深知自家公子是什麼性情,心底替他萬般委屈,卻也不敢再違背命令,只好回馬車旁候著。

  「別聽他瞎說。」糖水送上來,元徽先給沈棠分了碗,「我做錯事被父親罰了一頓家法。說出來多少有些丟人,所以沒想讓人知道。」

  沈棠哪是輕易可以糊弄的?

  元家祖上是大將,家風顧然嚴明,但最是通情達理,能讓元季同狠心打得月余未好透,他想犯的估計是要命的錯。

  「是為了救我?」沈棠定定地望著那人,分明只是個比她長三四歲的少年人,眼中卻有散不去的沉重,「為什麼不說?」

  「最終也沒能救了,沒什麼好說的。」元徽垂頭攪著糖水,一切情緒都在心裡自己消化。

  沈棠突然有點無法面對這個少年,他豁出命想救的女孩兒,沒能等到烏雲散開,在大雨里再未回來。

  而她到死都不曾知道,世人皆棄時,有個人拿命要換她一絲生機。

  因最終未能爭過,他至今困在裡頭。

  「元徽,你盡力了。」沈棠如是安慰。

  「嗯。」元徽應著卻未有太多情緒,全都克制的收斂在那副軀殼裡,死死壓著,「我剛去輔國公府送祖母壽宴的請柬,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來,所以單獨給你備了份。」

  元徽從廣袖間拿出請柬交給沈棠,「若你不喜歡那種場合,不來也沒有關係。」

  「好。」沈棠鄭重接過。

  「我還有事不打擾你了。」

  沈棠看著他慢悠悠的步伐,目色更沉了,沉默著將那碗沁甜的糖水喝完,卻覺得是苦的。

  有情人太苦。

  月上柳梢,人不相約。

  離月都百里遠的一處宅院,火光沖天。

  百里末揮劍取人性命,濺起的血色染了白衣,袖口處已有血跡變成暗紅色,不知這一日內做了多少見血的事。

  倒地的中年男人捂著喉嚨,竭力出聲,「百里末,你,不得,好死。」

  一句話斷斷續續,語音未盡就斷氣了。

  外頭更夫的更鼓敲響,伴隨著走水的呼喊聲,打破寂靜的夜。

  「走。」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離村子最近的一處山坡上,百里末騎著馬眺望紛亂的村子,火光照著奔走的百姓。

  明柩從後頭走來,手裡拿著月都傳來的書信,尊座,可沁去找了沈棠……唔……拿著婚書。」

  「婚書?」百里末眼底映著火光卻難掩乍現的寒芒,冷笑一聲,「我少時被送走寄養在外,至今十數載,一紙未見的婚書與空文何異。」

  「當年他們反對求生,不惜暗殺我們這些身負使命被送走的人,而今困境難解不見他們與之共存殉身,反倒再三找上門求您庇佑提要求,不成就趁機偷襲。」樣貌童顏的男子忿忿不平的啐了聲,「一群小人。」

  「我們星印受苦了。」明柩摸摸男子的頭,「你受那些傷哥定幫你討回。」

  「魚游進網就別放回水裡了。」百里末將劍上血跡擦乾淨,收劍回鞘,見劍穗上沾了血扯斷丟開,「沈棠如何處置的?」

  「她把人留在府里住下了。」

  「未查?」

  「長霖信中未提及,但想查您。」明柩按捺住蠢蠢欲揚的嘴角,「她找了群小乞丐把六處城門盯死,只待十日後看您回城落入網中。」

  「尊座為何不告訴沈棠您的身份?」星印好奇亦憂心,「她想入朝亦可入琉璃塔,放任下去等她培養起自己的勢力,說不定會擾亂我們的大計。」

  「我自有分寸。」百里末厭惡的盯著身上血漬,許久移開望向遠方。

  袖袍迎風,耳邊響起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響,沁涼的水花濺在少年的臉上。

  「我,最想英雄不被辜負。」

  少年話音只余苦澀,眸里的光暗了。

  多年過去,他心裡的那簇火已風呼哧不出火花,只余使命。

  時運無常,世間太苦。

  然,沈棠眼裡裝著盛世,灼人得緊。

  「她的事,不許插手。」

  馬蹄陣陣,聲聲漸遠。

  百里末連夜趕回月都,離開時已在城門安排人接應,抵達城外離開城門尚有些時辰。

  清光帝在方略館待了整夜,背靠書架席地而坐,身邊散落著不少奏摺。細看會發現,這些奏摺已有些年頭,乃是先帝時期的摺子。

  百里末拎著包袱踏進方略館,逕自扔給清光帝。

  「看來是晚了一步。」清光帝未拆已從形狀上猜出裡頭的東西非他所要之物。

  「當年父皇斷言朕非帝才,廢除祖上立長不立幼的規矩,讓朕短短一月嘗盡世間至痛。」清光帝撿起那份令他痛心的奏摺用力撕碎,「同是親子,朕坐這龍椅有何不可?他竟在死前,留一物威脅朕的帝位!」

  「皇家無情,您何曾多讓?」百里末不留情面地扯掉那層可憐姿態。

  「你找死?」清光帝眸中只見陰鷙。

  百里末無視那位犯病的帝王,給他個冷冰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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